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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的羊大个儿的不少,但不是那种肉羊,所以两头加一块儿也就是一百四十来斤。万大云按一斤十五文收的,给了景容的钱有二两银一百个铜钱。他回去之后还要收拾收拾,再卖就得卖二十八到三十五文钱一斤,因为去了羊皮和内脏之后再去掉血水什么的,他得卖三十文左右才有得赚。
市场上羊肉的价格一直在二十八文到三十五文之间浮动,好吃些的部位就贵点,像羊腿和羊排什么的,味道一般的部位就便宜些。羊内脏也卖,且最便宜。
而说到这个羊内脏,罗非某天突然想起他去西北旅游的时候吃的那个羊杂也非常好吃,那可是当地有名的美食,这里却没看到。
没有人卖羊杂啊这里!
羊肚、羊肠、羊心、羊肝、羊肺……把这些收拾干净,煮好之后切好,再配上用羊骨熬得白白的羊汤,放点葱花和香菜沫,再放点蒜泥……
啧啧啧啧啧,之前咋没往这想呢!
羊肉串那玩意儿一凉了就不好办了,还得现烤,肉也要现炒。但是这个好弄啊!只要有炉子,炉子上熬着羊汤。至于羊杂则可以提前煮好切好,放在一个温度适宜的地方。
嗨呀!罗非的心又活了。
罗非决定等到万大云再来收羊的时候就跟万大云聊聊这个想法。反正万大云都是以白菜价把羊内内脏卖出去的,根本就赚不上几个钱,那东西收拾起来还极其麻烦。那与其这样,倒不如试试卖羊杂了!
他们赚不赚钱倒是无所谓,反正这里赚不到那里也能赚到。现在主要就是尽可能帮助万大云。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万大云正是最不容易的时候,他们就做回雪中送炭的人吧。当时席宴清和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李思源和石释出手了,而这一次他们再度把这样美好的精神继续传扬下去,不也挺好嘛?
人一辈子总会有些不如意,但是大伙帮着帮着困难也就能挺过去了是吧?
罗非也是想给小老虎积点福泽。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可能是被李思源传染了。
“清哥,要不今年咱们多种点葱和蒜吧?”罗非拿了些水出来给席宴清几个人喝的时候说,“咱们去年种的就有点少了。那东西一干叶,能吃的地方大大减少,再加上这里做许多吃食都会放这两样。”除了去腥味,也能杀菌什么的,罗非觉得挺好。
“可以啊,那么大的地方呢,今年咱啥都多种点儿。”席宴清同意了骆勇和景容的提议,把新房子后面的菜园子合并了。倒不是说真的他愿意怎么种就怎么种,而是打通了之后便于他指导。要不然景容是干脆不会种菜的,而骆勇干活行,但他也不太清楚什么时节种什么菜。现在打通了之后席宴清怎么干这俩人就跟着干,就连地的块儿数都跟分得一样多。就跟复制粘贴似的。反正这样一来也挺好,做隔间的栅栏都省了,拔掉的那些木板还能用来圈个鸡窝羊舍什么的。
“还好我去年留的菜种子多。”罗非收了碗,“那你们接着忙吧,今儿中午三宝说就吃手擀面了。她和面呢,我去看看能帮点儿啥忙。”
“去吧,小心点儿。”席宴清说完一直看着罗非安全走出菜园才继续手上的活。他正带着骆勇和罗吉,还有韩阳一起点稻种呢。他老丈人说了,今年罗家的水田也要旱育稀植,旱田也要玉米套黄豆,所以他这会儿跟骆勇在收拾罗家后园的地。有一块原本打算种土豆的地让他们拿来育苗来了。
育苗期间的管理很重要,所以席宴清把每一步都看得很紧。
因为没有育苗盘,所以席宴清都是找了细麻绳,剪成一样长,然后横向拉二十条,纵向拉二十条,两端用木棍缠好固定在地面。这么打了格子往格子里弄稻种,让稻种吸收到的营养均衡,且省了稻种,以后种到大田里也好种。
以往这里的人们种水稻都是把稻种直接往大田里扬,长出来啥样是啥样,这么做实在是太浪费种子了,且密度高了之后除草都费劲不说,稻苗吸收营养也不均衡。
“这还真挺精细,也难怪收程会好。”韩阳在旁边看席宴清,“你小子是咋想出来这法子的?”他是听说了席宴清今儿个要育稻苗,特意过来学来的。
“以前打仗的时候听说有些地方亩产比咱们这儿高得多,所以就多琢磨了一番而已。去年我还没用这法子呢,当时刚回来没多久,要啥啥没有,所以点种的时候只是尽量让种子之间距离差不多。今年如果还能像去年那样雨水足,光照好,收得应该能更多些。”
“那你说我家得在菜园子里弄出多少地才能育够用到大田里的苗?”韩阳家的地比罗家的多些,估计得比罗家这一片多弄出到少一倍才行。
“你家有多少亩水田你告诉我,回头我帮你算。”席宴清说,“这边明天上午就能忙完。你今儿回去之后先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方法把地收拾好,记得每块别大别小,就跟这边一样就成。明儿个中午我把这儿忙完过去看看,如果你家的地收拾得可用,咱明儿个下午就把你家的苗育了。”
“成。”韩阳说,“那我先回去了。麻绳用备着吗?”
“不用,这些够用个几年了。”席宴清说,“有长的倒可以留两团,种稻子的时候打线用。”
“打线?”韩阳去看没看到席宴清种稻子,没明白这是啥意思。
“就跟现在这样打格子的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大田面积大,咱们打的线也就得跟着变长了。不打线没法儿把稻苗一行行直溜种上。”
“明白了。”韩阳说,“听着还挺好玩儿的。”
“反正是比直接扬种子要辛苦得多。”不说别的,就说弯腰种稻苗就比直接扬种子累多了。
“累点儿也愿意啊。谁家不想在同样大的一片地里种出更多的粮食?这种累花钱还买不来呢。”韩阳笑笑,“我先回去了,你们忙着。”
“不吃完再走?”
“不了不了,我得赶紧回去再看看我家的地行不行。”韩阳家里二十多亩田呢,他可盼着今年能多收点粮食。
韩阳回去之后没多久,罗茹这边的面也和好了。天暖和了,大伙都说想吃炸酱面,罗茹便琢磨着弄点鸡蛋酱。
她家的鸡已经开始下蛋了,最近家里有不少的鸡蛋可以吃。
“二哥,你那儿的母鸡也开始下蛋了吧?”罗茹说,“我家的这阵子有四只新开合的呢,每天都有蛋收。”
“没有啊。”罗非郁闷地说,“我还没看着鸡下蛋。”他也觉得奇怪呢,有好几回他都听见母鸡叫了,但是出去的时候啥也没看到。一开始是以为没有鸡篓,可后来给弄了鸡篓也没见到有蛋啊!隔壁周大娘家去年买的小鸡崽也都开始下蛋了,就他家的还没下。
“不能啊,咋能不下蛋呢?”罗茹说,“那回头你回去的时候从家里拿些。最近咱家鸡蛋不少。”
“嗯,也成。”罗非心寻思,这鸡不会把蛋下到别家去了吧……
在罗家忙到太阳下山了,罗非才跟席宴清一块儿回去。骆勇比他们提前走了一步,因为羊群里有羊快要产崽了,景容今儿因着这事就没来上,骆勇决定早些回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啥帮忙的地方。
路上,罗非提着装鸡蛋的篮子:“清哥,你说咱家的母鸡是不是把鸡蛋都下到别的地方去了?要不为啥一个蛋都没有呢?你看娘这块儿好几只鸡都开始下蛋了。难不成咱家的母鸡嫌弃咱家的公鸡长太丑,所以去外面找长得帅的鸡去了?”
席宴清“噗”一声:“邻居也就周大娘家呗,周大娘家的公鸡比咱家的大红毛长得丑多了。再说咱家鸡也很少往周大娘家飞啊。”
罗非想想,可也是啊。
真不是他们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是他们家的公鸡长得确实比别家的更威风,更漂亮,不但个头大,而且挺胸抬头,走路生风,一副全村公鸡都归它管的模样,可叼了。
“可能还是时候没到吧。”席宴清说。
“那我就再等等看。”罗非打个哈欠,“好困。”
“回家洗洗就睡吧,累一天了。”席宴清的手绕过罗非的颈子,轻轻地抚着罗非的脸。
“那你呢?”
“一会儿石大哥安排的人会过来,我得等一会儿。”石释之前答应送的硝石,今晚会到。到时候接了还得找个地方先放好,以后再尝试做雪糕就得靠着这些东西了。
石释那边的冰窖已经开始动工了,至于雪糕方面则暂时只在石释个人家的冰窖里做着,所以出的量不算多。但相比之下还是比席宴清这边做得多多了。现在雪糕不光是在松林镇和黄坛镇上卖,还有其他两个镇子也有了售卖点。而没往更远的地方发展是因为现在天气越来越暖,运输成本太高。
席宴清猜测石释以后会在全国最大的几个城镇里都开设加工厂,特别是南方,夏季卖这东西估计可以卖疯了。
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的夏季,雪糕绝对是个大福音。
“席公子,您看放在这里可以吗?”石府的伙计安平问。
“可以。有劳安平兄弟了。”席宴清抱拳。
“不客气。我家主子说了,如果不够的话以后还有。另外这是我家主子让我带给您的。”安平拿了一封信给席宴清,“席公子,那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夜晚路不好走,安平兄弟路上小心。”席宴清送了人,把门关好,进去赶紧去看硝石的成色好不好。这不是原矿,而是提炼过了的,倒是省了他自个儿折腾了。如今他应该再弄几个铜盆。
席宴清把硝石盖好,之后打开信封。
信是石释亲自写的,大意是最近实在忙得走不开,所以没法儿过来。又问席宴清什么时候去。
席宴清这段时间忙着整地和他那些果木,还真有段时间没去镇里。上次去还是推销那个馒头夹羊肉呢。那次就没去石府。说起来真的挺长时间没去石府了。
主要也是罗非肚子越来越大了,他总是不放心离了太远。
“村子里那么多人呢,不用担心。你该去就去吧。”罗非现在特别自觉。关键不自觉不行啊,他现在属于有心无力的,想帮席宴清也帮不上,那总不能拖后腿吧?马上有只小老虎要出来嗷嗷待哺了,必须得努力赚钱!
“那等韩家那边育苗完事之后我就去一趟。”席宴清说,“到时候我让三宝过来,或者你回娘家。”
“嗯嗯,都行都行。”罗非洗漱完上炕躺好,“对了,去镇上要是去云记肉铺的话,你看看有没有羊杂,就是羊肠啊羊肝啊什么的,有的话你就买回来吧,我要试试做羊杂。”
“羊杂?”席宴清想了想,“媳妇儿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么,说这个真是特别不友好。”这个时间说羊杂,这是屁股想挨打了吧?
“你饿了?”罗非说完咬咬唇,“其实我也有点儿饿了。”最近也不知道是孩子长太快了还是怎么的,食量又长了很多。他都没心情照镜子了。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席宴清下地。
“别去了,什么都没有。我自个儿收拾的我还不知道么。只能等明儿个再做了。”
“要不我煮两个鸡蛋?”
“那还得烧火,多麻烦?”
“不麻烦。等会儿吧,我去烧小屋的,一会儿就好。”席宴清出去抱稻草去了。稻草还有些剩,烧一捆,煮两个蛋戳戳有余。
外头天色较暗,月亮也被云彩遮住了。席宴清出去之后抽稻草——稻草都是一层层往上摞的,席宴清平时都是挑安全的地方抽,防止下面少上面多,上面的再掉下来砸到人。然而此时天有些黑,他也没管那么多,就随便抽了。
不料稻草是没掉,上头掉下来其他东西。
咚的一下,感觉还挺疼,而且很快就有粘粘的东西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
“媳妇儿!”席宴清咧着嘴在外头喊,“我知道你的蛋在哪儿了!”
“废话!”罗非无语,想都不想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的蛋在哪儿!”
“在哪儿?!”
“当然是在老子裤裆里,这还用问吗?”罗非刚醒没多久,加上饿,脑子运转速度相当缓慢,丝毫没反应过来这时候大声喊无异于对邻居广播。他趿拉着鞋出来瞪了席宴清一眼,“大晚上你喊什么喊?!”
“你不是找蛋吗?!”席宴清指指自己的头,“看见了吗?”
“看见了!真的是蛋!”罗非看到席宴清头上有粘粘的东西,还有蛋壳呢,“嘿,你这黑毛都粘住了。”
“一会儿再洗吧。”席宴清说完打算上稻草垛上看看。这会儿云彩飘走了,月光露出来,还挺亮的。
席宴清上去的时候发出悉悉索索声,殊不知邻居家的周大伯站在黑暗中听着邻居家传来的对话,已经快风中凌乱了……
这小两口还真是不避讳啊!大晚上的出来找对方的蛋,难不成还想在稻草堆上干那事儿?!
不怕扎屁股的么?!
周家大伯主要是被“黑毛”两个字给误导了。其实罗非说的是席宴清的头发,并且时而这样跟席宴清开玩笑,但隔壁周大哥能想到的蛋和粘在一起的黑毛……
大晚上起来上个茅厕都能听到这么羞臊的事,这,他还要不要现在进屋?!这一进屋席宴清小两口肯定会发现他的,并且想也知道他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毕竟离着这么近……
席宴清根本没注意到周家有人在外面,他一心想给罗非看看上头还有没有鸡蛋,于是徒手爬稻草堆。
“清哥,你、你慢点儿。”罗非当心席宴清掉下来。
“没事,马上就好,再等等。”席宴清正准备往下走,他已经摸到了六个蛋了!肯定是他家鸡飞上来下的!
隔壁周大伯:“……”
到底是年轻的小伙子啊,体力就是好,还怪持久的呢。可是罗非肚子都那般大了,这样儿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席宴清跟罗非都不知道邻居家院儿里有人,拿了蛋之后美滋滋地进屋里煮去了。除了掉到席宴清头上的那个,居然一个都没坏,六个呢,这么晚了他俩肯定吃不完。
罗非说煮四个,席宴清没反对。他把火点着之后去洗头,罗非就在那儿往灶炕里添添稻草。
蛋煮好了,两口子小仓鼠似的对坐着,一人分俩,以吃山珍海味的心情把四个自家的鸡蛋吃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这蛋感觉吃起来与以往那些都不一样。明明只是蘸点酱油,却比以前吃过的任何一个鸡蛋都香!
其实这么晚了,席宴清和罗非都知道吃蛋不容易消化,但有时候吧,人要是太规规矩矩的就不好玩儿了。
席宴清用手指在罗非的嘴边抹了一下,笑问:“还饿吗?”
罗非摇头:“不饿了。清哥,我给你擦头发。”
席宴清背对着罗非坐好,任由罗非拿布巾在他头上轻轻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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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席宴清有点起晚了,要不他出来拿稻草的时候都看不着周家人,可今天居然看到了。他看到隔壁周大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眼里似有些尴尬的意味。
于是他主动打招呼说:“周大伯,早啊。”
周大龙点点头:“早。”
说完提着稻草就进去了,好像很怕他再说什么似的。
席宴清狐疑。他干什么了?
后来问罗非,罗非也不知道。席宴清便以为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这事儿就算过了。他继续去罗家帮忙把苗育完,之后又去了趟韩家。
韩家的地比罗家的多,育苗的面积也多,罗家人一合计,就把韩阳那儿的菜园子全部用来育苗了,主家的地则留着种菜吃。当然,育苗的地等稻苗都搬走之后也还能继续种菜,只不过日子要晚一些。
席宴清帮着韩家弄完,又是一上午,虽然没全部弄利索,但是韩阳已经知道要怎么操作,他便从韩家离开了。
他去了罗家。因为不放心罗非在家一个人,所以他早上去罗家看稻苗的情况,顺便把罗非送了过去。
可这会儿刚到门外,就听到李月花的声音。
“你这孩子,就是个驴子,死犟!人家都听着你跟宴清的声音了,你说你还不注意着些?!”
“我注意什么呀?根本就没的事儿!”罗非一面囧,一面无语。居然有人告诉他娘他最近还跟席宴清行房,还说这太危险了。我的娘亲,这谁啊?!
“反正你以后且得悠着!我这小外孙儿来得多不容易你自个儿不知道啊!”李月花还是觉得有些后怕。本来是去地里想看看有没有小头蒜的,哪曾想看到周家大姐,大姐还好心告诉她,让她提醒她家二宝,带着孩子注意着些。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事到底不好说,所以周家大姐也说得比较隐晦。后来好不容易她给问出来了,没想到是自家儿子怀着孩子还敢行房。她的小外孙眼看都快生了,这是想作死啊!
“这还来得不容易啊?!”一把就中什么的别太容易,罗非吃着花生米,“娘,您放心吧,我真的真的真的没乱来!再说了,您就算不信我,也该相信清哥啊,清哥是那样没分寸的人么?”
“他有分寸,可也架不住你个熊孩子招他!他那么喜欢你,那还不一招一个准儿?”
“您别逗了。您看我这脸,这双下巴,还有我这身体圆得跟桶似的。”
“懒得跟你说嘴,臭孩子。一会儿想吃啥?”李月花问。
“随便啥都行,凉快的吧,我不想吃热的。”罗非说完出来,看到席宴清在,眨巴眨巴眼,突然扑到席宴清身上枕着席宴清的肩,“清哥,嘤嘤嘤嘤嘤,人家被冤枉了。”
“冤枉你什么了?”席宴清笑着轻轻抚摸罗非的背。
“冤枉我勾搭你。”罗非捏着嗓子,用食指蘸点口水点眼角底下,“我勾搭你了么?”
“勾搭了啊。”席宴清在罗非嘴上啾了一口,“那都已经被冤枉了,不如今晚回去就把它坐实了,媳妇儿你说如何?”
“吱呀……”门开了。李月花瞅这俩“戏精”,面黑如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