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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国力也从店里出来,看到站在路边等车的宋子言,上前,“没有开车过来吗?”
宋子言闻声回头,淡然笑道,“没,今天车限号,所以打出租过来的。”
司徒国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手抄着自己的口袋,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自己的车钥匙,道,“那,方便我送你回去吗?”
……宋子言怎么拒绝。旧日知己,何故张皇。遮遮掩掩,欲盖弥彰。
“谢谢。”宋子言没有拒绝。好像她一旦拒绝,就会越发的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子言,最近好吗?”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司徒国力歪脑袋问宋子言。
“啊?”宋子言懵神,后知后觉的露出了笑容,道,“挺好呢,你呢。最近公司怎么样,忙吗?”
司徒国力回答,“还行吧,男人嘛,为了自己的事业奋斗很正常的。倒是你,别累着,我刚刚看你,眼圈都黑了,是不是熬夜很严重?你要注意休息,比起工作和事业,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宋子言点点头,司徒国力的悉悉索索,无一不是为了自己着想的,宋子言的心里面突然十分的温暖,“恩,只是最近公司年终,赶业绩,所以忙了点。过去这阵子就好了。”
到了公寓楼下,宋子言为了表示感谢,提出,“最近我同事去欧洲出差,帮我带了些咖啡,要上去坐坐吗?”
司徒国力受宠若惊,答应,“好啊。”
但是当到了楼上,宋子言就后悔了,自己的公寓太乱了。所以当司徒国力难道客厅时,宋子言心里十分的尴尬,胡乱的将自己将茶几上面的东西呼啦了一遍,然后转身看司徒,笑呵呵道,“不要介意啊,我正准备收拾来着,就接到了小丽的电话,所以就着急出去,所以,就这么乱了。”
司徒国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认识你这么久,我知道你的习惯。”
额……这就尴尬了,宋子言挠挠头发,想起来冲咖啡。于是便借口着离开,溜进了厨房。
司徒国力在客厅,拿着垃圾桶将茶几上的垃圾收拾干净,然后毛巾沾了水,将茶几擦拭了一遍,然后洗干净手,开始帮宋子言整理沙发,最后用吸尘器将客厅收拾干净。
司徒国力心里面既满足,但又觉着很辛酸。看到宋子言现在的生活,凌乱仓促,若是以前,司徒国力一定是不会让宋子言这样度过生活的。这个女孩,应该是被捧在手心里去呵护去疼爱,去守候的女孩。但是想现在,这样的凌乱混乱。
司徒国力一声不吭的,帮宋子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工整的摆放安置好。
宋子言冲了个咖啡的功夫,再到客厅,便看到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客厅,呵呵得笑,“麻烦你了,明明是让你上来做客的,没想到竟让你帮我打扫起卫生来。来,尝尝咖啡吧!”
宋子言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客厅,心里面突然觉着十分的惭愧,被司徒国力几分钟就能够解决的事情,自己怎么能这么懒。
司徒国力笑着将咖啡接过去,道,“谢谢,你啊,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这样让我怎么能够放心呢。”司徒国力看着宋子言闪躲的目光,一语道破,“刚刚在茶餐厅,是不是因为我在那里,所以才着急离开的?”
宋子言挠头,摇头,“不是,是小丽……他们。”宋子言真的是不会撒谎,她一说谎的时候,很明显的会手足无措,更何况是在熟悉她的司徒国力面前,根本就没有伪装的余地。
司徒国力啐了口咖啡,道,“子言,其实没关系的。我已经放下了,我现在待你如知己,拿你当妹妹,所以你不用躲着我。”
现在的情况,对于司徒国力来说已经够仁慈了,所以司徒国力最害怕的其实是宋子言不理他。当初的两个人分手,是司徒国力做过最仓促的决定,如果当时他不提出分手,那至少他仍旧有待在宋子言身边的机会。
在他的心中司徒国力和宋子言这两个名字宋,本应该就是放在一起的。但是现如今,说到司徒国力,再说到宋子言这个名字,着实有些物是人非,心寒酸冷。
司徒国力看着近在咫尺的宋子言,明明在伸手便可触及的位置,但是不管司徒国力怎么靠近,怎么想办法,总是感觉自己距离宋子言越来越远,原越来越疏离。
今天在茶餐厅,和顾城谦刚刚走进门口,看到宋子言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其实是十分的开心的。他们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好像挺久的了。司徒国力和宋子言,自此这两个名字就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宋子言听了司徒国力的话,心里面其实有些感动。两个真正爱过的人,是不可能做朋友的。但是这样冷不丁的让两个人突然就断了联系,老死不相往来,怎么着都是太残忍了。
听着司徒国力的话,宋子言点头,也打开心扉和司徒国力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恩,我知道,司徒,我也一直将你视为最好的朋友。但是我害怕会被记者看到,然后乱写我们的关系,而且我害怕柏朗会误会,所以才和你一直保持距离的。”
“恩,我理解。”司徒国力点头,安慰宋子言,“上次记者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已经在记者面前说清楚讲明白了,所以你这个大可不必在意,平时的生活也不用紧张兮兮的,如果记者们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一定会用法律手段维护你的。还有严柏朗那边,我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幸福的走下去,我知道你很爱他,所以我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子言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吗?”
宋子言点头,“我明白。谢谢你能这么想,司徒,我很开心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
司徒国力微笑,温和道,“那,子言,以后你可以不要故意躲着我吗?我们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样相处可以吗?”
可以吗?就和普通朋友一样。
其实扪心自问,宋子言何尝不想,自己能够和司徒国力继续做朋友。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即便是感情单纯,即便是问心无愧,但是落在众人的视线里,落在别人的眼里。真的能被理解吗?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他们之间是纯洁的无关风月的友谊。恐怕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严柏朗,跟何况是那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的记者。
即便是随意制造舆论,扭曲事实,会受到法律的制约,但是这世上,如果让司徒国力跟着她一起接受世人的谴责,其实她是不愿意的。
但是如果就让宋子言现在和司徒国力绝交,老死不相往来,宋子言也是千千万万做不到的。司徒国力是她生命里十分重要的人,曾经几次三番为了她用尽自己的性命保护。所以,宋子言不能做那个不仁不义的人。
宋子言敛眉,答应司徒国力,“好。我们仍然是朋友。”也只是朋友。
这一边,司徒国力追出茶餐厅,开车送宋子言回了公寓,然后上楼喝了咖啡,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谈了心。
但是另一边,仍然在茶餐厅里的两位,确实另一番状态。顾诚谦对于钟秋丽,似乎是有些伪装和虚假。或者说是有一种懒得应付。
司徒国力和宋子言离开后,顾诚谦揽着钟秋丽的手也顺势放了下来,原本并排着坐着的位置,顾诚谦 似乎是心有芥蒂的起身挪了位置,去了钟秋丽的对面坐着。
两个人面对面,钟秋丽抬了脑袋,狐疑的目光和顾诚谦对视。
顾诚谦对她的体贴,是真的吗?钟秋丽不解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冷静干脆,和刚刚在众人面前对自己体贴万一的男人,到底是一个人吗?钟秋丽心里有些麻木,她自己并不能判断出到底是如何。
“诚谦,”钟秋丽的话还没有说完,顾诚谦先抬了脑袋,眼神漠然冷淡的扫了钟秋丽一眼,道,“你过会还有事吗?待会我要回趟公司,你自己回去吧。”
“……”钟秋丽有些没理解过来,顾诚谦对她态度的前后差距,让钟秋丽的心里面有些落差,一时间,没有能够能够过来,钟秋丽心里面委屈,但仍旧坚持的问他,“诚谦,那你结束工作后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我们一起吃晚饭。”
顾诚谦没有答应他,而是折中的给了个答案,“可能会很晚,所以你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先吃吧。别委屈着自己。”
钟秋丽没吭声,默不作声的低下了脑袋。
顾诚谦的态度冷冷的,让钟秋丽根本感受不到自己是他女朋友,本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钟秋丽了在座位上坐了一会,伸手抓起自己的额手包,准备起身。顾诚谦的声音就是这个时候想起来的,“小丽,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以后就不和外人说了,这样显得我们格外小性子。”
钟秋丽诧异,没想到顾诚谦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怕人笑话?什么叫做外人。难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她钟秋丽一个人的错吗,难道他顾诚谦就一点错误也没有?
听到顾诚谦的这一番说辞,钟秋丽只觉着好笑,到底是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他原来是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人。若是早一点发现,她一定不会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发展到现在这个地位。肯定早就悬崖勒马了。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告状?”钟秋丽觉着好笑,但是她的好脾气和好修养,让她保持着自己的气度和礼节,所以尽管钟秋丽现在内心十分的气氛,但是她说起话来,确实平静安定随和,并不像是在生气的模样,“子言是我的闺蜜,而我刚从你公寓离开的时候心情不好,而且身体也不舒服,所以才打电话给子言。约她出来坐坐,说话说到了我们的事情,一方面是我当时的情绪可能十分的明显和失落,所以子言便关心我。你知道吗,我和子言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子言自始至终都是在帮着你说话,她是我的闺蜜,却很明显是在绑着你说话,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宋子言在你的背后,说你什么坏话。”
顾诚谦看着钟秋丽越说越激动的措辞,理清关系,“小丽,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秋丽抬着脸,听着顾诚谦的话,等着看他如何解释,哪怕他解释一句,只要他再稍稍的解释一句,她就愿意相信他,只要他说,钟秋丽便会相信,但是顾诚谦,在说完这句话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叠在双腿,怡然自得一本正经的坐在对面的位子上面。
顾诚谦脸上的镇定和安静,落在钟秋丽的眼睛里其实更多的只是冷漠和疏远。
钟秋丽有些觉着好笑,冷哼出声,“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我不能该子言面前说你的坏话,告你的状。好,顾诚谦,我知道了,你说的对我是我做错了,我现在道歉,对不起。”
说这话的功夫,顾诚谦慢条斯理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钟秋丽的方向,长舒了口气,似乎是有很多无奈,“小丽,我看我还是先走吧,我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我们两个人会吵得没完没了。我就不送你了。”
顾诚谦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走,压根就没有在乎被自己留在身后,孤零零的坐在凳子上的钟秋丽有多么的伤心委屈,以及难过。
这到底是怎么了。钟秋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和顾诚谦明明是好好地。
自己和大成分手顾诚谦像是一个拯救公主的王子一样,身披七彩圣衣从天而降,对她百般温柔千般体贴,但是现在,钟秋丽合合眼皮,有一些困倦。但是想现在,顾诚谦似乎和之前的那个顾诚谦千差万别,一个是温柔如静水,一个是冷漠如寒冰。这到底是还是她的顾诚谦吗?
钟秋丽心里面觉着委屈,难道真的如宋子言说的那样,顾诚谦是无心,是她自己过于敏感了。
钟秋丽倒真的希望是后者。
顾诚谦不带一丝犹豫的出了茶餐厅,往家里的方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