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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庄拉着小难的手出了客栈,却不往大街上走,拐向依着壶山脚下的一条青石铺成的小巷子走去,巷子幽深,两边都是雕梁画栋的民居和稀稀疏疏的参天古树,不时有几只小鸟啾啾,夕阳斜斜地照过来,将他俩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俩人手牵手缓缓无言地走着,安然而祥和,只觉得时光如此美好,巷子越深越好,最好不要有尽头。
俩人走了许久,远远地闻到一阵桂花的芳香,已是金秋时节了。不一会,就来到一棵参天的桂花树下,桂花树旁却是一家酒楼,招牌上写着:"摘桂酒楼"。
倪庄抿嘴一笑,拉着小难走了进去,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三四样菜肴,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着上菜。
小难坐在倪庄身旁,一下又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而非常好闻的幽香,就往她身边靠了靠想细细地去闻,倪庄一拍小难的头,笑骂道:"你干什么?"
小难:"大姐,你身上有一种特别好闻的香味!"
倪庄点头道:"那是我的体香,从小就有,你闻闻。"说着将手臂伸到小难鼻子底下。
那是一种怎样销魂蚀骨的香味啊!小难闻了,连骨头都酥软了,就道:"大姐,我想亲亲你的手!"
倪庄嫣然一笑,用手轻轻捂住小难的嘴道:"让你闻过够!"
一时间,一种温馨的情愫弥漫开来。
不一会,饭菜上来,倪庄一边往小难碗里夹菜一边道:"比赛一整天,饿了吧?多吃点。"
小难想起昨晚倪庄拿自己做挡箭牌的事,不禁打趣道:"大姐,你们学堂里是不是有许多人在追你?"
倪庄摇摇头道:"可能有一两个,没有许多人吧?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也不会理会他们。"
小难奇怪道:"为什么?没有你喜欢的人吗?"
倪庄温柔地望着小难,浅浅一笑道:"小鬼头!你问这些干什么?"
小难就道:"没什么,就是见你离开学堂时,好多双眼睛都火辣辣地望着你!有几个还恨不得跟上来。"
"胡说八道!找打!"倪庄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小难的头。
小难道:"真的,大姐,我没骗你!我开始也没注意,还是小苦提醒我的,我仔细看了,确实是这样。"
倪庄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来,小难,吃菜,别去管其他人,我们好好享受美味!现在倭寇入侵,国家民族危难存亡之秋,姐哪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今天这样的美好时光只怕也难有几天了!"
小难望着倪庄,内心肃然起敬,就点头吃菜。都是小难从来没吃过的美味,他不禁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倪庄见了,很是开心,她自己倒是吃得很少,专门给小难夹菜了。
正吃得香,小难忽然听到隔壁雅间进来两人,其中一人说了几句小难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小难孩子心性,就留了意,运起灵语神功,去听那两人的心声:
"这个神州国汉奸,有奶便是娘,再多花点钱,肯定可以弄到有用的情报。"
"他娘的,你这个倭寇小鬼子,又想要我拼命捞情报,又想不花钱,老子一分钱一分货,不愁你不求我!"
小难内心大吃一惊,没想到,倭寇的间谍居然已到了潭州,表面上还宁静祥和的潭州城,内里已是风起云涌!
小难不动声色地一边吃着饭,一边继续听他们说话,就听那汉奸用讨好的声音说道:"佐藤太君,你要的云山地图我已经找来了。"
那倭寇间谍佐藤说着很生硬的神州话:"胡三,你的不错,大大的有赏。"小难听到一声轻响,忙运起透视神功悄悄看过去,就见一个脸形方方正正,两眼放着精光的中年男子高傲地将一个钱袋扔给一个点头哈腰、獐头鼠目的男子,那男子拾起钱袋,打开看了看,满意地咧嘴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佐藤,小难想那册子应该就是云山地图册。
小难心中大怒,却听那佐藤又道:"下一步,你的,如果能将云山的军事布防图的弄到手,我的,更加大大的有赏!"
那獐头鼠目的胡三道:"我表哥胡汉在云山军区任参谋,只要太君舍得花钱,我一定能买通他,将它弄到手,这本云山地图就是从他那儿搞到的。"
佐藤掏出一个盒子扔给胡三:"你看看这个。"
胡三打开盒子一瞧,是一个圆圆的鸡蛋大小的月光宝石,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显然是无价之宝。胡三忙盖好盒子,收到怀里,点头哈腰道:"太君等我的好消息。"
那佐藤却冷笑一声道:"胡三,你的,不许玩花样!否则,我的,随时要你的小命!"
胡三赶紧道:"佐藤太君放心,胡三不敢!"
佐藤点点头,收起那本册子,向外走去。胡三却大声召唤店小二,点酒点菜。
小难站起身来对倪庄道:"大姐,我吃好了。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洗个手。"
倪庄以为小难要上厕所,就一笑点头。
小难走出雅间,就见那倭寇间谍佐藤正好走出酒家门口,小难尾随着就跟了出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小巷子里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走出一小段路,来到一个偏僻的拐弯处,小难见左右无人,就若无其事、大摇大摆地跟上去。那佐藤很警惕,迅速回头,一看是个小孩子,就不以为意,掉头又走,却听那小孩子喊道:"你掉东西了?"
佐藤转身一瞧,忽地心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柄短剑插在自己心口,直没至柄。他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小孩子,却已发不出声来,不一会,便气绝身亡。小难一把抱住他,如一缕轻烟,上了壶山,将他扔在一处密林里,从他身上搜出那本册子,果然是云山地图!小难还搜出一大包财物,统统收进自己的手镯里,这才将那短剑从佐藤身上取出,短剑吸取了佐藤的鲜血,在黑夜里居然熠熠生辉。
小难见自己衣服上沾了佐藤的血,就从戒指里拿出伍媚给自己的藤箱,取出一件看上去跟身上差不多一样的衣服换上,怕倪庄等久了着急,赶忙收拾好返回摘桂酒楼。
进了雅间,倪庄正要起身,见小难进来,拉住他的手道:"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准备去寻你了!"
小难摇摇头,道:"大姐,没事,可能我吃得太多了。我们回吧。"
"嗯,走走可能好一点。"倪庄抚了抚小难的头,牵住他的手走出去。
小难随意瞧了一下隔壁雅间,见那獐头鼠目的汉奸胡三正一个人边喝酒,边哼着小曲,很是得意。
倪庄送小难到客栈门口,不再进去,小难有些不舍,坚持要送她去学堂,倪庄不让,道:"你明天还要比赛,早点休息吧,明天姐再来看你。"说罢将小难拉进怀里抱了抱,独自转身离去。
小难目送她走远不见,想了想,也不进客栈,回过身又往刚才那条青石板小巷奔去。再次来到摘桂酒楼,小难歇了口气定定神,就直接走进那汉奸胡三的雅间,见胡三还在美滋滋地喝酒,就上前恭恭敬敬道:"您是胡三胡大爷吗?"
胡三歪斜着身子瞟了小难一眼:"正是你家大爷!小屁孩,你怎么知道我?谁叫你来的?"
小难故作神秘走到他跟前,在他耳边悄悄道:"有一个叫佐藤的大爷赏了我一个银元,让我来叫你,带你去见他。"
胡三骂骂咧咧道:"这小鬼子,有什么话不一次讲完,又要害老子跑一躺,老子酒还没喝好呢!小屁孩,你知道他叫我干什么吗?"
小难摇摇头道:"他没跟我讲,但听他好像提到一宗什么大买卖。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走了。"
胡三一听大买卖,顿时两眼放光,笑道:"去!怎么不去?有钱不赚是傻冒!你这小屁孩,性子倒是蛮急躁!走,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