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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你也来逛青楼？”
闻言那人既没有承认也没有立刻反驳，只静静的盯着安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熟悉的宠溺与包容。
“凤、大、世、子。”
盯着那双黑如曜石的墨眸，安歌一字一顿道，她可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碰见凤墨离！
站在她对面的凤墨离勾了勾薄唇，缓缓道，“歌儿……果然不一样。”
安歌悠悠打量了一番他的装扮，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仔细端详了片刻，微微挑眉，“你这副新皮囊卖相不错！”
说着一只手已毫无顾忌的抚上他的右脸，细细摸了摸，有些好奇道，“人皮面具？”
手下的触感细腻温热，仿佛是真的皮肤一般，丝毫察觉不出戴了面具，安歌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欣羡，这种好东西她怎么没有？
凤墨离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反而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为所欲为。
“嗯。”淡淡的鼻音莫名的染上了一丝慵懒。
“有多余的没？”安歌不客气的问道。
见她眼底冒出的一簇簇小火花，凤墨离轻笑，“你要，就有。”
安歌并未追究他话里的深意，满意的点点头，“识趣！”
虽然她也会易容，不过到底不如带张面具来得方便，既然有人白白送上门，她当然不会放过。
“走吧！”
安歌哥俩好一般拍了拍凤墨离的肩膀，抬脚便要往长乐坊的方向走去。
“等等。”
刚迈出两步，安歌只觉手腕又是一紧，脚步被迫停下。
“怎么？”安歌皱眉，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制约行动的感受可真是不爽！
“歌儿，你不能去。”凤墨离眼中滑过一丝无奈之色，她到底知不知道长乐坊是什么地方？
安歌脸色倏地冷了下来，目光不善，“为何？”莫不是他以为长乐坊这样的地方只有男人才能去风流快活？
见状，凤墨离便知她想岔了，不答反问道，“歌儿为何要去长乐坊？”
“自然去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花魁。”安歌摸了把下巴，活脱脱的一副流氓样。
“今日夜染衣不会出现了。”凤墨离极为肯定的吐出一句。
“哦？你们很熟？”安歌勾唇轻笑，隐隐的却透着一股危险气息。
凤墨离看清她脸上的冷笑，不禁心头一动，唇边噙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缓缓道，“歌儿，你莫非是在……”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话说一半顿了顿，“吃醋？”
“……你想太多了。”安歌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凤墨离眼前晃了晃，这种幼稚不理智的行为她会做么？
“长乐坊背后的势力出了问题，夜染衣只怕是无心表演了。”
凤墨离突然抛出一句，间接回答了安歌之前的问题。
安歌了然，来时的路上她也顺道打听了一些长乐坊的情况，据说短短七八年的功夫，京都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商贾富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不少朝中官员都是长乐坊的常客。
她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一个能在京都这样的地方牢牢站稳脚跟的青楼背后没有任何势力的支持。
“没想到你消息如此灵通。”安歌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语气却听不出丝毫情绪。
凤墨离沉默不语，他确实对长乐坊关注许久了。
“那你怎么还来这儿？”
此时的安歌神色淡淡，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她情绪的波动只是凤墨离的错觉。
“为了一样东西。”
提及此事凤墨离眸色微暗。
他得到消息，那样东西极有可能在长乐坊中。
过了片刻，凤墨离沉声道，“歌儿，长乐坊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我不希望你被卷进来。”
语气有些严肃，却透着几分关切，几分无奈。
见他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安歌也不打算追问，耸了耸肩，一脸可惜的说道：“好吧，看来我与花魁是无缘了。”
既然夜染衣不会出现，那她去不去长乐坊也无所谓了。
听安歌颇为遗憾的口气，凤墨离不以为意道，“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是是是，要是世子大人照照镜子，就会发现天底下的女人其实都是一群庸脂俗粉！”
安歌扶额，她敢保证，若是凤墨离是女人，绝对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佳人！
……
而安歌与凤墨离身后不远处，茯苓正气呼呼的瞪着面无表情的男人，方才她见安歌被人抱进怀里，一时情急叫出声来，可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把捂住嘴巴，连拖带拽的被扯到了一边。
男人虽然很快松开手，可掌心里柔软的触感仍在。
茯苓抿着嘴没有说话，耳尖微微发红，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曲阳！
虽然他的样貌与曲阳大相径庭，但是他身上淡淡的药香瞒不过她！
刚才他拦她的时候，手臂碰巧圈上了她的胸部，而她的胸前仍隐隐作疼。
曲阳垂眸望过去，只见她低着脑袋看不清神色，配上那纤细瘦弱的肩膀，看上去竟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难道是刚才用力过猛？
曲阳清俊的眉头缓缓皱起，放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抱歉，弄疼你了。”
波澜不惊的眼底闪过一丝歉然。
方才他一时情急动了手，可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少女身上不该放的部位，虽不是故意如此，但说到底举止还是轻薄无礼了些。
曲阳不说话还好，一说茯苓只觉怒火噌的袭上来，猛然抬头，怒嗔道，“臭流氓！”
“……”曲阳无力反驳。
正在他尴尬的时候，安歌的一句话解救了他。
“茯苓，我们走。”
“是！”茯苓扬声应道，随后狠狠的剜了曲阳一眼，便快步回到了安歌身侧。
待她走远，曲阳才不着痕迹的轻舒口气，耳边仿佛仍然萦绕着茯苓羞恼的声音。
第一次被人认作流氓，其实这感觉……也不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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