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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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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张小天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看着我。

    我说:“我估计的!”

    张小天泄气了,眼里的光亮黯淡下去,有些心神不定地狠狠抽烟。

    沉默了许久,我问张小天:“张兄,我问你个问题!”

    张小天抬头看着我:“你说?”

    “你爱云朵吗?”我顿了顿,接着又补充一句:“或者说,你爱过云朵吗?”

    “爱——我爱云朵,我真的是爱云朵!我曾经是那么爱她!”张小天说。

    “那么,你现在呢?”我盯着张小天的目光。

    “现在……”张小天支吾起来:“现在……”

    “既然你爱她,那么,你为何要放弃她,放弃救治她呢?”我追问张小天。

    张小天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老弟,我知道因为这个事情,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照顾云朵……的确,我曾经是爱她,超级喜欢她,可是,现在,她这个样子,我又能怎么办?我该尽力的都尽力了,钱也都花光了……虽然爱情是伟大的,是圣洁的,可是,我总得面对现实啊,我的人生之路还很长很长,我总得有新的生活,有新的幸福和爱情,我不能总这样下去……我想,爱情,总是要符合现实的,我必须得面对现实,我不能就这样把自己一辈子毁了……”

    “老兄,你说的有道理,可是,难道你就不想想,因为你,可能会毁了云朵一辈子吗?”我说:“你记住,你是造成云朵这一切的全部原因,没有你,云朵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我知道,我有罪,我有责任,我经常深深地自责,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又能怎么办呢?”张小天做痛悔状:“如果云朵家人要起诉我,告我,我都认了……”

    我没有说话,看着张小天。

    张小天看看我:“老弟,云朵现在的病情还没有好转,是吗?”

    我点点头。

    “那……等李老板这事过去了,我专门去医院去看看云朵,我再想办法弄一笔钱过去,再尽一份心意……”张小天说。

    “张小天,不许你再去看云朵,也不需要你的那钱,那所谓的心意,你要敢去,我就砸断你的腿!”我盯住张小天,毫不客气地说。

    “为什么?”张小天看着我。

    我咬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不——配!”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力。

    张小天低头不语,半晌,又叹了口气,说:“老弟,我敬佩你的为人,我知道,和你比起来,我是个小人,你很高大,我很渺小……”

    我说:“这不是高大和渺小的问题,这是一个人做人的良心和道德的问题,每个人,既然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必须的,而你,张小天,你缺乏最基本的责任和道德!就这一点,我鄙视你!”

    张小天不说话。

    我继续说:“为了追求云朵,你三番五次找我,算计我,利诱我,我都忍了,拒绝了,我一心想成全你和云朵,我曾经一度看好你,觉得你和云朵是最合适的,最搭配的,我曾经无数次祝愿着你和云朵的幸福,没想到……我现在才知道,当初我是瞎了眼,看错了人!”

    张小天脑袋低垂,脸色通红。

    我继续说:“张兄,人生的道理都是自己走的,不管对错,都是自己选的,或许你有你的人生观,爱情观,价值观,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不管今后你做什么事,都要记住一点,做人要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有堂堂正正做人,才会让人活得痛快,活得自由。这是做人的第一要诀……

    关于云朵,我不会再让你接触她,你现在即使想去照顾她,我都不会答应,就你这心态,这思想,我不会相信能照顾好她……云朵是一个多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现在遭此大难,我绝对不会撇下她不管,不管我爱不爱她,我要一直照顾云朵,直到她醒来……

    你不要因为你花了钱就算尽心了,出点钱就可以买到良心的安慰,我告诉你,这世间,还有很多金钱买不到的东西,还有很多比金钱更珍贵的东西……假如云朵真的……你将永远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谴责……”

    正说着,小五出来上卫生间,我停住了话语。

    当晚,我没有睡觉,陪着同样失眠的张小天看了一晚电视,没有再交谈。

    当然,我也没有机会再去看孙东凯和曹丽的活人小电影,不知道孙总裁射了没有,射了几次,也不知道曹丽有没有到高朝,高朝了几次。

    孙东凯和曹丽的关系以及我听到的曹丽打给孙东凯电话里说的话,让我对秋桐的复职之事忧心忡忡,却又感到有心无力。

    第二天,小五和二子继续在宿舍陪着张小天,我到医院病房陪云朵。

    在医生来查房的时候,我和医生在医院走廊里交谈了半天。

    “大夫,云朵这种情况,是否就确定是植物人了?”我问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目前我们还在积极救治中,还不能就肯定是植物人,关于植物人的定义,目前国际学术界尚有不同意见,有人认为持续昏迷3个月以上,也有人认为要持续昏迷6个月以上。大多数观点坚持认为,当持续昏迷超过12个月以上,才能被定义为植物人。由此看来,这位女孩的情况还不完全符合植物人的定义标准……这个姑娘表现出的有自主呼吸,脉搏、血压、体温都很正常,但无任何言语、意识、思维能力,她的这种植物状态,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昏迷状态……只能说是半个植物人……”

    “哦……”我点点头:“那如何才能更加快速地将她从昏迷状态救过来呢?有没有什么新的好的药物和办法?”

    医生说:“目前,我们已经给她使用了我们医院里最好的药物,除了药物治疗,还可以通过大脑接受外界信息的5个感觉通路来进行治疗……这个治疗,患者亲属必须积极配合……”

    “那5个通路?”我急切地说:“我经常给她播放熟悉的音乐,和她说话聊天,这是不是其中之一?”

    “是的,这是听觉通路,你这么做,是可行的,很有必要,与患者交谈感兴趣的话题,播放熟悉的音乐,可以完成听觉催醒和刺激记忆力……”医生点点头:“还有一个就是视觉刺激,通过在非常接近患者的环境中,放置明亮的图片、招贴画和熟悉的照片、视频等,进行视觉和记忆力催醒治疗……再就是味觉和嗅觉刺激,目前患者的情况,不建议使用……最后一个,就是触觉刺激,触觉催醒可以通过许多种方法完成,比如清洗头发和洗澡等可用来改善和增进触觉刺激……”

    我点点头:“哦……好,我会努力去做的!”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真情可以憾动天地,亲情唤醒植物人的情况国内外不乏先例,苍天是不会负有心人的……”

    医生的鼓励让我信心倍增,我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大夫!”

    医生刚要转身走,又停住脚步,看着我:“对了,小伙子,我给你说一个触觉唤醒植物人的事例……”

    我说:“你说——”

    “最近医学杂志刊登了一个患例,南京一位植物人丈夫被妻子通过触觉刺激唤醒,这位妻子采取的办法是反复触摸植物人丈夫的敏感部位,坚持不懈,最终将丈夫唤醒……”医生说:“触摸敏感部位,从医学角度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你不妨试试……”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说:“敏感部位?是哪些部位?”

    医生笑了笑:“小伙子,自己去琢磨吧,她身上哪些部位敏感,你应该知道吧?”

    说完,医生离去。我顿时醒悟过来,不由感到很棘手和踌躇。我知道,医生是在暗示我抚摸云朵身体的敏感部位,通过触觉刺激来唤醒她。云朵身上哪里最敏感,自然就是那几个部位。

    可是,我又觉得有巨大的心理障碍,毕竟,这有违于传统的世俗和道德理念。

    虽然我和云朵有过那种关系,可是,那时我处于高度亢奋迷醉状态,对于中间的过程根本毫无记忆,完全记不得当时的情景。在我的感觉里,我似乎仍然和云朵是那种纯洁的关系。

    我不由踌躇着,拿不定主意。

    边寻思我边打开电脑,下载了一部分视频,都是美丽的大草原的,搭配着优美的音乐和歌曲,放在云朵床头,屏幕面向云朵,反复循环播放。

    弄完这一切,我坐在云朵床头,看着沉睡的云朵,反复想着医生刚才的话,终于鼓足勇气,轻轻伸出手,开始抚摸云朵的耳垂。

    抚摸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我又开始将手慢慢往下抚摸云朵的嘴唇和脖颈,仍旧没有反应。

    我咬咬牙,将手慢慢滑向云朵的胸部,慢慢游动着抚向她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秋桐站在门口。

    我的心一慌,手甚至还来不及从云朵的胸口拿出来。

    “易克——你——你在干什么?”秋桐睁大眼睛看着我,脸上的神情很奇异,看不出是气愤还是不可思议。

    我忙将手抽出来,看着秋桐:“我……我……我没干什么?”

    “你你你——你什么你!?”秋桐的脸色有些涨红,走进来看着我,眼神有些怒气:“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云朵?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我不是在干什么腌臜事,我是想替云朵治疗,通过触觉唤醒她……”接着,我将刚才医生的话和秋桐说了一遍。

    秋桐听我说完,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没听说这事?”

    “我也是医生刚才说了才知道的!”我说。

    “哦……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医生问问,”秋桐伸手点点我,嘴巴翘着:“易克,我给你说,要是没有这回事,我回来打你!你等着——”

    说完,秋桐转身就去了医生办公室。

    秋桐刚才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我觉得秋桐有时候带着一股孩子气,刚才说要打我的话,不由让我想起那晚和我若梦聊天时,她也是说“打你,打你……”二者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相同。

    过了一会儿,秋桐回来了,脸上的神情变了,带着微微的一丝笑意。进门之后说:“好了,我问了,是有那么回事!”

    我擦擦额头的汗:“那就好,我可以避免一顿揍了!”

    “噗嗤——”秋桐笑起来:“我吓唬你的,你以为我真会打你?我敢吗,哪里能打得过你呢!”

    我也笑了下,心里突然觉得很受用。

    “哎——易克,你出去一下,我来试试这个触觉刺激治疗法,管用的话,以后就由我来代劳,尽量不让你出手!”秋桐自作主张地说。

    我于是出去,在楼前的草坪里随意散步。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了平总,于是摸出电话打了过去。

    平总在电话里告诉我,集团正在召开党委会,研究发行公司总经理人选的问题。

    我一听,心里急了,我靠,那边在研究关系秋桐的大事,秋桐却没事一般跑到这里。

    “结果出来了吗?”我问平总。

    “没有……我这会儿不方便,回头再聊……”平总说完匆匆挂了电话,似乎他不是很方便说话。

    我一圈圈在草坪上疾走,心乱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秋桐出来了,擦擦额头的汗,冲我喊道:“易克,你过来!”

    我忙跑过去:“秋总,怎么样?有效果吗?”

    秋桐边往病房里走边说:“哎——我按照医生说的几个部位都试了,都没有任何反应啊……”说话间,我们一起进了病房。

    我一听,不由有些愁眉苦展,说:“看来,这事要慢慢来,不能急了!”

    秋桐不说话,看着云朵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这时说:“秋总,刚才我听到一个消息,集团党委在召开党委会,研究发行公司总经理的人选问题!”

    秋桐仿佛没听见一样,照旧在沉思着。

    “秋总——”我提高嗓门叫了一声。

    “哎——什么?你刚才说什么?”秋桐回过神来,看着我。

    “我说,传媒集团党委在召开党委会,研究发行公司总经理的人选问题!我刚打听到的消息!”我又重复了一遍。

    秋桐歪了歪脑袋,看着我:“易克,你消息倒是很灵通,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研究就研究呗,怎么了?”

    “你——你怎么这么满不在乎?”我急了。

    “我晕——你还要我怎么在乎?我能怎么在乎?”秋桐漫不经心地说:“我能做的都做了,下一步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在乎又能管什么用?哎——我是党员,凡事要服从组织决定,要服从党的分配,党的需要就是我的志愿,我要相信党委,相信上级,相信组织……”

    说完,秋桐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我则哭笑不得。

    这时,秋桐却直勾勾地盯住我,看得我有些发毛。

    “喂——易克,你过来给云朵进行触觉治疗!”秋桐说:“我刚才弄了半天没反应,我在想啊,是不是因为我是女的,云朵这小妮子不喜欢,就故意没反应呢,呵呵……要是换个男的,比如你,云朵对你很好,你又对云朵那么好,你来进行触觉刺激,说不定会有效果……”

    我说:“你这个话没道理,不合逻辑,云朵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没知觉,她哪里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触摸她啊,你不行,我怕也不会有效果!”

    “那不一定,试试呗,万一能有效果呢?你不试,怎么就知道不行?”秋桐用半是命令的语气对我说:“好了,你休得多言,过来,开始进行——”

    其实我心里也带着一丝希望,但是,秋桐在这里看着,我怎么下得了手。

    我吭哧吭哧地看着秋桐:“秋总,你……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秋桐的脸色一红,扭身就出去了,轻轻带好门,留下一句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秋桐出去后,我轻轻揭开云朵的被子,看着云朵雪白的胸,那两团弹性的凸起展现在我的面前,还有那两颗豆粒大小的小凸起。我不由心跳加速,有些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