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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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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他没死,还有救,你们把他抬上来——”秋桐在车里喊道:“医生,求求你,这老人刚才还说话呢……”

    “明明死了你非说能说话,拉到我们那里去,你想提高我们医院的死亡率?”医生不悦地看了秋桐一眼,冷漠地说。

    我一下子站起来,身后就握住了医生的胳膊,医生吓了一跳,看着我:“喂——你干嘛?”

    “把老人抬上车!”我恶狠狠地看着医生:“马尔戈壁,你敢再说一个‘不’字,我立刻废了你!”

    说着,我的手一用力,医生疼得大叫起来,不敢再说什么,急忙指挥那几个人把老人抬上担架,上车,急速奔向医院。

    到了医院,秋桐抱着孩子直奔急诊,我和几个护士把老人抬进急救室抢救。

    老人确实是去世了,早已气绝。医生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老人的尸体被送进了太平间,我亲自陪同送去的。

    然后,我找到秋桐,小雪被诊断为发烧引起的急性肺炎,高烧到了41度,心力已经开始衰竭,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医院快速开始抢救小雪,很快挂上了吊瓶,打了退烧针,然后我去办理了住院手续,交了住院押金。

    秋桐听我说了老人的情况,默然无语,深深叹息了一声。

    然后,秋桐看着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的小雪,看了半天,突然俯身过去,将脸贴近小雪的脸,一动不动……

    看着秋桐的举动,我的心里一阵颤动和感动……

    这一夜,我和秋桐都没有回酒店,一起在病房里陪着小雪,秋桐一直将小雪半抱在怀里,靠着床头坐着。

    经过一夜急救,小雪终于醒了过来,脱离了危险期。

    秋桐让我看着小雪,她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原来她是去了医院门口的商场,给小雪买了一身崭新的衣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有。

    秋桐给小雪用热水擦拭了身体,擦干净脸,洗干净头发,梳地整整齐齐,换上新衣服,小雪一下子从一个丑小鸭成了白天鹅,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漂亮的五官,很是可爱。

    秋桐又给小雪梳了一对小辫子,小雪显得更加精神多了。

    弄完这些,我去把小雪的脏衣服扔掉,回来时,正好遇到医生来查房。

    医生检查完小雪的病情,说还需要住院治疗观察至少一周。

    然后,医生开始批评我和秋桐:“你们怎么做父母的?孩子都烧成这样了才送到医院里来,太不负责了,太不像话了,孩子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说不定就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显然,医生是今天早上才上班的,不知道昨晚的情况。

    “看你们两口子倒也不像是糊涂人,怎么对孩子就这么粗枝大叶呢,年轻人,这样是不行的,知道吗?”医生继续教导训斥我们。

    我和秋桐脸都红红的,默不作声接受医生的指责。

    查完房,医生出去了,我偷眼看了秋桐一下,看到的情景有些让我感到意外:她正冲着医生的背影偷偷吐舌头,迅速做了一个鬼脸,接着就恢复常态。

    然后,秋桐看了我一眼,正和我的目光接触,她的脸红了一下,有些尴尬,接着就过去低头给小雪整理被子。

    我有些不自在,站起来,借口去处理老人的后事,出去了。

    当天,我处理完了老人的后事。

    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小雪正躺在秋桐怀里沉睡,还在继续输液,秋桐身体半侧躺在床上,搂着小雪,显得格外母性。

    秋桐见我进来,将小雪身体轻轻放平,准备让她躺好,小雪却一下子紧紧死死抓住秋桐的羊毛衫胸前部分不放,迷迷糊糊地叫着:“妈妈……妈妈……妈妈抱……”

    孩子的声音幼嫩而又可怜,这是一个从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孩子,自从来到人世间,就在这个残酷而无情的世界上流浪。

    秋桐的眼圈红了,接着又继续把小雪搂在怀里,保持原来的状态,边轻轻抚摸着小雪的头发说:“乖,好孩子……”

    小雪在秋桐的怀抱里又安然睡去。

    然后,秋桐看着我:“忙完了?”

    我知道秋桐问的是小雪爷爷的后事,就点点头:“嗯……忙完了……火化了!”

    “骨灰埋在哪里?”秋桐又问。

    “暂时存放在殡仪馆……”我说。

    “那不行,得给他找一个归宿,”秋桐说:“人的命没有贵贱之分,穷人死了,也是要入土为安的……”

    我承认秋桐说的话是对的,但是,现在的事实是,穷人死了没地方安葬的多的是,买块墓地很贵的,穷人是买不起的,这个世界,人的命是有贵贱之分的……

    我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行,我明天去买块墓地,安葬老人家,立块碑……对了,碑上写什么呢?”

    秋桐沉吟了下:“就写爷爷之墓,小雪立——以后,等小雪长大了,永远也不能忘记抚养她5年的这位流浪老人……没有这位老人,就没有小雪的生命……”

    “嗯……好!”我点点头。

    秋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吃饭了吗?”

    “吃了,你们呢?”

    “也吃了!”

    我看着躺在秋桐怀里沉睡的小雪,犹豫了下,说:“秋总——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秋桐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怀里的小雪,没有说话,低头不语。

    我又说:“这孩子要住院一周,你的工作……”

    “我已经打电话请假了……”秋桐说完抬起头:“看护孩子不需要2个人,今晚你回酒店住吧,我自己在医院看护就行……”

    我说:“要不,我们轮流看护,今晚我看着孩子,你回去休息……”

    “不行,不用!孩子根本就离不开我……”秋桐摇摇头,然后说:“好了,不要争了,从昨晚到现在,你一直没合眼,很辛苦很劳累了,明天你还得办理小雪爷爷墓地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我点点头:“好!”

    “买墓地的钱用我们带回来的那10万好了!”秋桐又说。

    我点点头。

    出了医院,暴风雪还没停,已经下了一天一夜,地上的雪很厚,风依旧在肆虐。当然,飞机此时是无法通航的。

    走在路上,我接到了李顺的电话:“还在青岛?”

    “是的,老板!”我说:“雪还在下!”

    “我知道,青岛在下,星海也在下!”李顺说:“你看管的犯人呢?”

    “秋总——”我顿了顿,想了下,说:“秋总在酒店门口看雪景的……”

    “哼——小女人的情调……北方天天下雪,有什么好看的!”李顺不屑地说了一句。

    “老板,你还在保山?”我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我——保山?哈哈……”李顺突然笑起来:“我到宁州了,今天刚到,这次我收获很丰啊,带回来4个小美女,都是18——20岁的,一个比一个水灵……”

    我一听,有些发晕,李顺不让秋桐和他一起走,留在保山原来就是为了玩女人,还一口气找了4个!

    李顺又说:“等你来了,你要是想玩,看中了哪个,我赏一个给你!”

    “别,不,还是都留着你自己用吧!”我忙说。

    “哈哈,知道你小子是个情种,为你的那个什么阿珠妹子守身如玉,不勉强你……”李顺笑着说:“不过,这4个美女可是宝贝蛋子,我自己都没舍得用,他们可是我的聚宝盆,我得好生招待款待好她们,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许接触她们……”

    我听了,有些迷惑,摸不透李顺这话是什么意思。

    “过几天,我要回宁州,到时候我们会合,我有很重要的任务和任命要赋予你,”李顺说:“这几天,你给我保护安顿好在押犯,保证让她吃好玩好,然后安安稳稳送回星海,你的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随后就等着接受新的使命……”

    我没有多说话,嗯了一声。然后,李顺挂了电话。

    回到酒店,正好小亲茹在值班,看见我,笑嘻嘻地从柜台里跑出来:“亲——你的那位美女客户呢?”

    我说:“你管呢?”

    小亲茹一撇嘴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问值班的人了,昨晚你俩就一夜未归,到现在你才回来,她还没回来……真不明白,酒店里环境很好啊,你俩怎么还非得出去过夜呢?哼——我看你昨晚失身不少次吧,看你这满脸的倦容……”

    小亲茹调侃的话里带着酸溜溜的味道。

    我伸手一把捏住小亲茹的鼻子,小亲茹哼哼唧唧地叫着,伸手打我。

    我松开小亲茹的鼻子,说:“小屁孩,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小孩子懂什么!”

    “屁——你才不是长辈!”小亲茹揉着被我捏酸的鼻子,嘴巴撅了起来。

    “怎么不是?叫叔叔!”我说。

    “哥哥——”小亲茹叫着。

    “呵呵……”我笑起来:“好了,不跟你玩了,我要上去了!”

    “哎——易哥哥,别忙走啊,等等——”小亲茹拉住我胳膊:“易大款,最近还是在宁州发财吗?”

    “不,我在星海做事,不在宁州了!”我随口说着。

    “嗄——真的啊?”小亲茹突然高兴起来:“哎——大款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集团在星海刚建了一家皇冠大酒店,马上就要开业,我可能要调到那边去上班呢,嘻嘻……”

    我不懂为何是个好消息,她的工作调动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点点头说:“嗯……不错,很好!”

    “嘎——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我下了班,就可以去傍大款了,哈哈——”小亲茹笑着:“款哥,别到时候不认识俺了哟!”

    我笑了:“老熟人了,哪能不认识呢,你放心好了,到时候请你吃饭,给你接风!”

    “嗯……这才是款哥风范,”小亲茹满意地点点头:“ok——款哥上去歇息吧……”

    我抬脚就走,背后传来小亲茹自言自语的声音:“我估计,小克子哥哥从昨晚到现在最少失身3到5次,哎——铁人啊铁人,所向披靡哦,估计美女客户是站不起来了……这年头的人啊,怎么能这样捏,怎么能这样招待客户捏——”

    这孩子,年龄不大,懂的倒不少,什么话都敢说!90后的孩子,思想意识和人生观和我这80后的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我去郊区的墓地花了一万块钱买了个墓穴,安葬了小雪的爷爷。

    第三天,雪停了,飞机开始通航。但是我们还不能走,因为小雪还没有康复好。

    转眼一周过去,小雪彻底康复,准备出院。

    这些日子,秋桐一直在医院陪着小雪,和小雪同吃同住。

    医院的护士们都很喜欢小雪,都夸小雪长得和妈妈一样漂亮,说孩子随妈妈不随爸爸。

    每当此时,我就不自然地出去溜达,秋桐则红脸不语,小雪则可怜巴巴地看着秋桐。

    小雪很懂事,清醒了之后,从不主动叫秋桐“妈妈”,只有我和秋桐在的时候,叫秋桐阿姨,叫我叔叔。

    生活的艰辛和世事的锤炼,让这孩子过早通晓了人世间的冷暖人情。

    出院这天,我来到病房,秋桐正在和小雪玩耍,病房里欢声笑语一串。

    见我进来,小雪很乖地叫着:“叔叔好——”

    看到小雪活泼可爱的神态,我心里很欣慰,弯腰抱起小雪,亲了亲小雪的脸蛋,说:“小雪乖——小雪身体康复了,我们要出院了——”

    小雪脸上立刻露出紧张的表情,看看我,然后从我怀里下来,跑到秋桐怀里,怯怯地说:“阿姨——出院以后,你们就要走了,是吗?”

    秋桐点点头:“嗯……”

    “你们走了,那……那我呢?”小雪可怜兮兮地看着秋桐,眼圈红红的,小嘴巴一撇一撇的。

    “小雪,你想去孤儿院呢还是想跟着阿姨?”秋桐抱起小雪。

    “阿姨,我要跟着阿姨——我要跟着你——”小雪紧紧搂住秋桐的脖子,唯恐秋桐跑掉,带着哭腔:“阿姨,不要扔下我,不要……”

    秋桐的眼圈红了,搂紧小雪,咬咬嘴唇,果断地点点头:“好,小雪,我带你走——”

    我怔了下,不做声,看着秋桐。

    “是真的吗?”小雪喜出望外地看着秋桐。

    “是真的,阿姨从来不撒谎!”秋桐亲了亲小雪的脸蛋。

    “阿姨,我……我……”小雪吞吞吐吐地看着秋桐。

    “乖,宝贝,有什么话,说吧!”秋桐说。

    “我……我想叫你妈妈,你可以做我妈妈吗?”小雪又眼巴巴怯怯地说:“我……我从来没有过妈妈,我经常做梦梦见妈妈……我……我好想有个妈妈……好想,好想……”

    小雪话没说完,秋桐突然失声痛哭,一把将小雪紧紧搂住,泪水奔流,边抽噎着说:“好,小雪,我做你妈妈,从今后,我就是你妈妈……你就是妈妈的乖女儿……从今后,你就有妈妈了,妈妈会好好疼你,爱你……”

    “妈妈——”小雪在秋桐怀里喜极而泣地喊着。

    “哎——乖女儿!”秋桐欣慰疼爱地拍着小雪的后背。

    我不忍目睹下去,使劲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悄悄退出了病房……

    1月14日,我和秋桐带着小雪离开青岛,赶赴星海。购买机票的时候,我才知道小雪情况买机票有问题,因为小雪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无法登记购买机票。无奈,只得购买了火车票,特快列车卧铺。

    离开之前,我和秋桐带着小雪到爷爷的墓前辞别,秋桐指着墓碑对小雪说:“雪儿,记住妈妈的话,这里沉睡的是给了你生命的爷爷,你的亲爷爷,以后,妈妈会经常带你来这里看望爷爷,等你长大了,不要忘记了爷爷……不管今后你面对何事,都不要因为自身的经历仇视社会,这个世界上,总归是好人多……来,给爷爷磕头……”

    雪儿懂事地听着秋桐的话,点点头,然后,跪下,郑重地给爷爷磕了三个头。

    我和秋桐也一起跪下磕头,秋桐轻声说了一句:“爷爷,祝你在另一个世界没有饥饿、寒冷和被歧视、被欺侮,祝你安享晚年……”

    第二天下午3点,我们到达星海火车站,黑老大李顺的保镖易克和未婚妈妈秋桐带着5岁的孩子回到了星海。

    这一天,是阴历腊月二十,里2009年春节还有10天,就要过年了。

    同日下午,李顺也乘飞机从宁州回到了星海。

    暴风雪后的星海,天空分外湛蓝,阳光分外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