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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折夭被警方带回警局审问了一番后,关押在监狱里面。
前来探监的人全部被警方拒绝,声称现在还不能与嫌疑犯见面。
一名警员去调取皇家酒店大厅的监控,却被告知监控损坏,无法查看。
案件一下子陷入迷局中。
简折夭坐在地上,背靠着坚硬的石墙,身上的礼服还没有换下来。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她的手机、包包,一切物品都被警方没收了。
外头突然传来门开锁的声音,简折夭转头望去,就看到一名女警察进来,手上提着吃的和穿的,打开监狱的门,把东西放在简折夭面前。
“这是有人嘱咐带给你的。”
简折夭眼睛扫过一眼,上面的行李袋,是她买的,放在她的房间内,能带来的人,应该只有郁景琛了。
“我能见见他吗?几分钟也好。”简折夭两眼紧盯着那女警察。
“不行,因为涉及毒品数额量过大,你现在没有查清之前,还是嫌疑犯的身份,暂时不许你和外界有联系。”
“哦。”简折夭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女警察起身就要走出之即,又听身后的人道:“那个男人,他还在吗?”
“在。”
“你能帮我带句话吗?”
“这…”
女警察有些迟疑。
简折夭淡淡的道:“没事,你听我说完这句话,你觉得没问题了,你就帮我带,你觉得有问题,不告诉他也行。”
“好吧,你说吧。”
“你就跟他说,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我要语芙安全。”
她的话没有涉及到毒品的敏感话题,女警察琢磨了下,没有危险性,点头道:“好,我会帮你带到的。”
“谢谢。”
简折夭目送着女警察的身子离去。
监狱内只有她一个人,外头走廊只有一盏微弱的的灯光照耀着,朦胧不清。简折夭抬头仰望着最上面一个四方形的小窗口,又是这样的环境。
小时她身子矮,看不见外面的星空,所以渴望着出去。
如今她还是矮,但对于外面的星空,已经没兴趣了。
双手抱着膝盖,尽管是夏季,但晚上有风,还是有些冷,拿过旁边的行李袋,从里面拿出外套披在身上。
按理说,应该是连这些东西都不能拿进来给她的,也不知道郁景琛又使了什么手段。
估计这次得在这里呆很久了,她知道,既然有人给她设下了这个局,就不会那么容易让她逃脱出去。
闭上眼睛,直接坐在了地上,没选择去那坚硬的床板上。
一夜的时间转眼逝去。
珠宝事件爆出了整整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JM集团总算在今天给了众人一个回复。
回应外界的便是,这次的事件,经由一个星期的调查后,是因为JM集团的总监蔡洋办事不利,为了贪蝇头小利,在银链上面掺杂了镍元素,导致对镍元素过敏的顾客受害。鉴于他主动认错、态度诚恳,JM对此给予蔡洋解雇处治。而因此次受害的顾客,JM深感歉意,同时承诺将负全责,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等相关费用,JM皆一概负责。
另外,JM欲收回这次发售的新产品,大家可拿着产品和发票,到分店进行全额退换。JM接下来将会整顿公司员工,营造一个美好诚信的集团,希望顾客能够给予JM信任,一如既往支持JM!
因为镍元素过敏的顾客,在医院医生的医治下,也渐渐好转。
只要不是太严重的顾客,基本皮肤瘙痒、红肿的症状已经消失了,过敏并不可怕,只要不再佩戴首饰、加上涂抹膏药,好起来也很快。
JM这次负全责的态度,加上全额收回产品,诚恳道歉的态度让外界心头的失望消散不少。
郁景琛再买通媒体,这几日多写有关JM以往的辉煌战绩,宣扬JM的风采,很快就将这件事压下。
办公室内。
老嵘站在郁景琛身后,出声道:“这次蔡洋主动出来认错,实在难以想通。”
郁景琛停下笔,面无表情道:“就算他不主动认错,迟早也会被揪出来。”
“这倒是。”老嵘笑了下,又道:“爷,你看这蔡洋,难道真的是为了贪蝇头小利,所以才这么做吗?”
蔡洋身为总监身份,一个月的月薪并不少,为了这点小利,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说都有些匪夷所思。
“这次总监的位置,换谁顶替,想好了吗?”郁景琛答非所问道。
“目前有两个人选,一个是资历深的王明,另一个是虽然从业不久,但脑袋很聪明的杨尔。”
“他们都在JM工作多久?”
“王明工作了十二年了,杨尔工作两年。”
“你看重谁?”
“我看重杨尔。”
“原因呢?”
老嵘细想了下,言道:“爷去国外十年,公司虽然是你父亲监管,但大少也有参合一手,特别是后面几年,公司基本都落在大少的手上。我觉得,相比起王明,后面才进入公司的杨尔更能值得我们信任。王明说不好已经是大少的人了。”
“较之之前的蔡洋呢?他工作了多久?”
“他在JM待了八年。”
郁景琛问到这,没有再往下说了。
老嵘却突然通彻,“爷,你的意思是,蔡洋很有可能是大少的人?”
郁景琛没回答。
老嵘又摸着下巴,接着揣测道:“如果蔡洋是大少的人,那么这次的事件也就是大少搞出来的,既然如此大波折的闹了一场,为何又突然收手了?”
“这里面怕是出了变故。”郁景琛淡淡道。
老嵘听到此话,没有再往下说了。
郁景琛低头,拿出钢笔接着批改着文件,在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后,突然又放下了笔,眉头微拧,“监狱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警方那头还没查到证明简小姐清白的线索,现在不允许任何人去探监。”
“你打电话让老三放放行。”
老嵘摇头,“不行,三爷说涉及到毒品的事情,警方一向重视,这次怕是开不了后门。”
“没用。”郁景琛腹诽了句,也不知道是在说老三没用,还是在说警方,还是在说谁了。
老嵘抬头,望着天花板,肯定不是说他!
JM集团解释清楚了珠宝问题。
唐氏那边情况也渐渐好转。
只是出了这件事,唐琦阳在唐氏的地位不像以前那么坚固了。
唐琦阳坐在座位上,听得旁边助理小声的道:“总监,已经有好几个股东在私下说要另选总监的人选了,说你…”待太久,能力下降。这七个字,助理看着唐琦阳阴沉的脸色,不敢说出。
“老东西!”唐琦阳咒骂了声,往日赚钱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如今出了事情,颇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局势,让他们亏损了一次,就开始忧心忡忡了。
“不用管他们,经不起波澜。”唐琦阳平息怒火,冷声道,想要扳倒她的位置,没那么容易!
“云峰项目怎么样了?”
“商谈的不错,预计成功的话,唐氏肯定会有一个好战绩的。”
唐琦阳眼眸微眯,而后道:“重本投资,这次我要一举收回亏损。”
“是。”助理点头,退下身。
…
三日后。
“云峰”项目迎来了开工的日子。
唐氏和九州两家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通知“云峰”项目的起航。
现场内。
唐琦阳坐在座位上,面前围坐了无数的媒体,摄像头纷纷对准唐琦阳的位置,闪光灯闪烁着,一张张的拍摄。
长长的座椅上,只有唐氏代表入座,九州公司暂时还未到来。
唐琦阳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九点五十分了,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怎么九州集团的人还没有过来。
通知旁边的助理去查看外面。
助理过了两三分钟,返回摇头,附耳道:“总监,还没有看到九州集团的人。”
“还没有吗?我打个电话给颜总。”唐琦阳皱了下眉,站起身子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颜九。
“嘟嘟嘟——”
一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听。
她一脸不满,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关键时候出什么差错!
招手让助理过来,吩咐道:“你马上开车去九州集团,让他们尽快赶来!”
“是。”助理点头,拿过车钥匙马上离开。
十点一下子就到了。
媒体见还没有开始,倒也不慌,虽然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迟到是件惊讶的事情,但不保有个难免。
所以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仍未见九州集团的人过来,个个开始小声议论了。
“怎么回事?这都迟到半个多小时了,这么重要的日子,难道给忘了?”
“不可能忘吧,而且我看唐总监一直有催促。”
“路上塞车吧?”
“可能是,应该提早来才好,我们都等多久了,等会午饭都要迟到了。”
“你看唐总监的脸,还有唐氏集团其他人,我怎么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呢?”
“别胡说,这样的发布会,之前肯定都是商谈好的,能出什么问题。”
“你就没点身为狗仔的敏感度吗?相信我的知觉,肯定出问题了。”
“…”
媒体在台下议论着,台上唐氏的几位代表也有些坐不住了,桌上的文件合同都摆放的好好的了,现在只有他们一方在这里等待,这像什么话?
有人朝唐琦阳问道:“唐总监,这人怎么还没有过来?”
“我也不知道,电话打不通。”唐琦阳心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是你的妹夫吗?问问你妹妹不就知道了吗?”
“对,我问问。”
唐琦阳正要打电话给唐语芙,外头前去接应的助理大惊失色的跑进来,大呼道:“总监,我们被骗了!”
“你说什么?”唐琦阳倏地一下站起身子,其他人皆骇然。
“我刚刚去九州公司,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四周不少吸气的声音响起。
唐琦阳二话不说,马上冲去了外头。
唐氏集团的人加上媒体,也全部开车赶往九州集团。
二十几辆车子,车速可以算是在飙车了。
唐氏集团开的快,是因为心头的惊慌。
媒体开的快,是因为猛料要到手了。
很快,急速刹车的声音发出。
几十人从车上下来,马上搭乘电梯,来到九州集团的楼层。
“叮——”电梯的声音响起。
唐琦阳脚上踩着高跟鞋,大步走了出去。
往日热闹的楼层,如今清净的可怕,一点人息都感觉不到。扫眼过去,地面上文件凌乱的散落在地上,桌面上电脑都被搬走,几个办公室的门都打开着,唐琦阳一个个门推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凌乱散落的白色纸张。
往日整个热闹繁华的公司,如今就像遭遇了强盗被洗劫一空般,什么都没剩下。
“怎么会这样!”后面传来不少难以置信的声音。
唐氏的几位代表,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基本是都是没用的信息,有几张还是关于这次云峰项目的合同,他们唐氏视如珍宝,他们九州却弃如敝屣,随意的丢在地上。
媒体纷纷拿出摄像机,拍下眼前的场景,无需多言,谁看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有记者更是直接拿了话筒放在唐琦阳面前,“唐总监,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九州集团明显是一个骗子公司了,唐氏在这点上有提前预料到吗?”
“听说唐氏在这个云峰项目上极度重视,投资了整整十亿巨额的资金,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况,九州是否已经卷钱跑路了?唐氏对此又有什么想说的吗?”
“唐氏这次真的被骗了吗?听说九州集团的总裁还是唐总监的准妹夫,难道这次是一场惊天骗局吗?”
“现在九州集团的人是否已经完全联系不到了?”
“唐总监…”
记者的犀利问题在唐琦阳的脑海中一遍遍的重复播放。
旁边的助理见唐琦阳神色不对,忙挡住了面前涌上还在不断逼问的记者,“请一切等查清情况之后再问好吗?”
“嗒——”物品落在地上的声音蓦然响起。
助理望过去,就看到唐琦阳手上提着的包包掉落在地上,她双眼一闭,整个人朝后面倒去,助理大慌,及时扶住了她倒下的身子,“总监,总监你没事吧?”
唐琦阳身子瘫软无力的倒在助理怀中,昏迷之前,嘴巴动了下,只吐出了两个字,“骗局。”
说完,整个人彻底陷入黑暗中。
旁边惊慌的声音接连响起。
场面彻底动乱了。
一下子,唐氏集团被骗的新闻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榕城,震动了商界的人。唐氏作为一个有资深实力的老集团了,居然还会被骗子公司套路,而且巨额还是十个亿!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不为过。
更有爆料者声称,这次唐氏是被自家人所坑,骗子正是唐家最近刚引入门的准女婿,颜九!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放在唐氏身上。
都想知道唐氏这一次被骗造成了如此大的亏损,后面还如何发展下去。
警方也介入此事,证实了九州集团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空壳公司,现在员工连带负责人全部卷钱跑路,抓回局里面的只有颜九的父母,还有其他几名亲戚。
而他们统一供认,他们不过是颜九请来的群众演员而已,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至于颜九所说的在国外还有跨国集团的事情,也都是子虚乌有,欺骗世人罢了。
唐氏集团的总监唐琦阳现在因为承受不起这个巨大的打击,已经住院,董事长唐和安一要顾及危机动摇的公司,股东们的声讨,二要处理家里,可谓是应接不暇,焦头烂额。
从订婚、到谁都看好的投资项目,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血本无归,这场一步步精心策划的惊天骗局,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
唐语芙在酒店待了好几天后,总算有人前来开门。
她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拿过包包和手机,马上冲出了房间,颜九已经两天没有过来了。
出了酒店后,她将手机开机。
上面一大堆未接电话。
她首先回拨了简折夭的,那头已关机的状态让她心慌不已,难道颜九和白惜玉已经对夭夭动手了吗?
正打算再重播一次,唐绍的电话正好打了过来。
“喂,哥。”唐语芙先出声。
“语芙你总算接电话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那头唐绍焦急的嗓音传来。
“我被颜九关起来了,现在才被放出来,你先告诉我,夭夭有没有事?”
“她人在监狱里面了。”
“什么?!”唐琦阳倒吸一口,双眼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颤抖着唇瓣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颜九说过,不动夭夭的。”
她都被关起来了,对他们已经造成不了威胁了,他们为什么还要陷害夭夭!
“你别提他了!”唐绍的语气不像以往的吊儿郎当,像是在极度隐忍怒火,“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
“我在…”唐语芙报了她的位置给唐绍。
唐绍马上开车赶至。
车子刚到,唐绍刚下车,唐语芙马上冲过去,“哥哥,夭夭怎么会被关进监狱的?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说她了,家里面出事了!”唐绍抓着她就要塞进车内。
四周突然涌来了潜伏的狗仔。
“咔擦咔擦——”刺眼的闪光灯不断的打在唐绍和唐语芙两人身上。
话筒高高的举在唐语芙面前,他们一直在等待的人,现在总算见到了。
“唐小姐,对于你未婚夫这次设计骗走了唐氏的钱,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现在榕城都知道你的未婚夫是一个骗子,你是早已经知道了,还是发生之后才知道的?你现在有什么感受吗?”
“听说颜九的家里人都是假的,只是找来的群众演员而已,唐小姐你也是被骗其中的一人吗?”
“唐氏造成了十个亿的巨额亏损…。”
狗仔的犀利问题一个个如同机关枪般,打的唐语芙措手不及。
身子被他们挤压着,唐绍双臂紧紧的揽着她,将她护在怀中,一手快速的将唐语芙塞进车内,另一边推开记者,返回了驾驶位上。
没有说半句话,他直接启动车子,车子马上飙了起来。
那些记者都被吓了一跳,全部闪身开来。
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路虎,不少记者心有不甘,毕竟好不容易守到了唐语芙的身影,不挖点猛料怎么行,全部加速跟上。
唐绍在车上施展车速,费了九牛二虎之劲,总算摆脱了那些狗仔。
唐语芙不明所以的问道:“哥哥,他们都在说什么?什么亏损了十个亿?什么骗子?”
唐绍余光瞥向她,见她双眼泛着晶莹的水泽,紧紧的望着他,那深处内的一点星火似在渴望他否认这一切。
嘴巴动了动,最后无力的叹息一声,“你自己查手机上的新闻吧。”
唐语芙手颤抖,打开手机屏幕,点开浏览器,上面的头条标题:唐氏集团被自家人欺骗,亏损巨额十个亿,惊天骗局…
她指尖微颤,点了进去。
里面的内容她全部看在眼内。
手蓦然捂着嘴巴,泪水冲破眼眶,浸湿了憔悴的面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哽咽着声线,冰凉的手掌握不紧手机,“啪——”手机掉落在车内的那一刻,心也彻底的被残忍的碾碎成了散片。
唐绍喉间滚动了下,不忍看她的模样。
这件事情,恐怕伤的最深的,就是语芙了。
开车赶至医院。
在医院护士的掩护下,两人躲过了狗仔,来到了病房。
唐语芙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一身病服,苍白脸色睡在病床上的人,整个人的情绪彻底控制不住了。
推门进去,双腿跪在床边,崩溃的嚎啕大哭,“姐…姐…”
“姐,你总算来了。”唐谷秋眼睛红肿,在看到唐语芙的那刻,眼泪又掉了下来,紧紧的抱着她。
唐语芙痛苦的哭泣着,手紧紧的握着唐琦阳的手,“姐…对…对不起,对不起…”事到如今,她只能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
唐绍不忍心看她们两姐妹抱着痛哭的模样,瞥开眼,重重的长叹了声,没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外面推门走进来一个妇人。
蔡乔萍看着跪在床边的人,手上端着的水果盘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啪——”盘子掉落地上发出了声响。
唐语芙和唐谷秋转头望去。
蔡乔萍看着唐语芙那张脸,她没认错,是她失踪了好几天的女儿。
大步朝她走过去。
“妈。”唐语芙喊了声,迎来的却是一道强劲的掌风。
“啪——”蔡乔萍一掌狠狠的甩在唐语芙的脸上,“你还敢来!你这个惹祸精,你看看你给我们家带来了多少麻烦!”
“妈。”唐谷秋忙捂住唐语芙红肿的半边脸。
唐语芙泪水如穿线的泪珠,她没有挣扎,没有大喊,没有愤怒,只有安静的接受这样的结果,这巴掌,是她该承受的。
没有她,就不会有唐家今日这场变局。
“啪——”蔡乔萍气不过,又狠狠的再打上了一巴。
“你干什么?”唐绍在旁边,马上冲上来,抓住了蔡乔萍的手腕。
“你觉得我不应该打吗!没有她,我们唐家这次会亏损这么惨重吗!没有她,琦阳会现在昏迷中吗!”蔡乔萍身子颤抖,面色压抑不住的怒火,大声的斥道。
唐语芙难受的吸了吸鼻子,看着唐绍大力的阻止蔡乔萍的动作,她道:“哥,你放开妈吧,我该打,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
“你还知道!我问你,你这几天去哪里了?”蔡乔萍推开了唐绍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唐语芙质问道。
“我被颜九关起来了,他不肯放我走。”唐语芙如今提起颜九的名字,就恨不得拿把刀将他碎尸万段,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过!
蔡乔萍闻言,微怔了下,足足看了唐语芙几秒后,忍不住手捂着嘴巴,潸然泪下,“我们唐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唐语芙跪在地上的身子久久未起,心如刀锉,泪水如洪水般,怎么强忍都忍不住,冲破红肿的眼眶,淌过脸颊,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蒸发消失。
…
晚上。
公安局内。
一名女警察打开了门,朝简折夭道:“你可以出来了。”
简折夭微愣了下,在监狱里面待了几天了,如今要见到外面的世界了,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紧跟着女警察的脚步,两人走出牢房,简折夭一手提着行李,一边拖着疲惫的脚步跟在她的后面,“你好,我能问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现在是没事了还是?”
“你没事了,有人出来承认是她陷害你。”
“谁?”
“一个叫白惜玉的人。”
“她?”简折夭双眼瞪大,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会是她。
还想着是不是她哥哥还是郁景琛随便找个替死鬼,但想想,给谁多少钱都没有人愿意来担下这个罪名吧!
“我能见见她吗?”简折夭看着女警察走的方向,明显是要把她带出外面,忙问道。
“我问问吧。”女警察睨了她眼,毕竟白惜玉还牵扯到九州集团的诈骗案子,如果能从她这里获得什么信息,那就方便多了。
“好。”简折夭停下脚步,没等来女警察,反而等来了唐语芙。
唐语芙见到简折夭那刻,整个人直接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的嗓音很沙哑,像极刚哭过不久,简折夭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现在没事,我也放心了。”
“嗯嗯。”唐语芙喉间哽咽了下,双手抱得她很紧。
“你怎么过来了?”简折夭问道。
“警方这边通知我了。”
“哦。”简折夭心头却是疑惑,白惜玉来认罪,怎么会通知唐语芙,外头发生的事情,她至今未知。
刚刚回去请示的女警察回来了,“走吧,我带你们去见她。”
简折夭和唐语芙对视一眼,跟着女警察走去了一间房间内。
步入里面,一眼就看到接受审问的白惜玉,简折夭还没问上什么,旁边唐语芙的情绪就压抑不住了,冲上前问道:“颜九呢?他人在哪里?你快点告诉我!”
白惜玉双手被扣上了手铐,肩膀被唐语芙大力摇晃着,旁边警察马上过来拉开唐语芙,“请你保持冷静。”
白惜玉看着失控的唐语芙,面色平静,“你别想问阿九的下落,我怎么样都不会说的。”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知道颜九的下落,我要杀了他!”唐语芙心头对颜九的恨,可谓是恨之入骨。
白惜玉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唐语芙,你没有资格问阿九的下落,从头到尾,他不过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我不妨告诉你,阿九不姓颜,一个姓氏都是假的,你想阿九对你有几分真心?”
唐语芙整个人如同遭到晴天霹雳,颤抖着唇瓣,说不出一句话,连一个姓氏都是假的?
简折夭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的,但心中隐约知道,恐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望向白惜玉,“这次放毒的事情是你做的?”
白惜玉手握紧了下,道:“是。”
“那你为什么要主动承认?”
简折夭的话,让白惜玉的眸子暗了下,随后答非所问的道了句,“我只怨,我没有听阿九的话,不能去动你。”
“什么意思?”简折夭不明。
白惜玉却闭口不说了。
唐语芙缓过神来,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朝白惜玉问道:“他到底为什么要对我唐家这样?”
颜九这个名,是假的,她不知道他真实名字是什么。
“阿九,从来就不是针对你们唐家。唐语芙,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受的苦很痛苦了,你不明白,阿九从小到大受的苦才是最苦的,他才是最可怜的人!”白惜玉喉间滚动了下,又接着道:“我才是最爱阿九的人!”
说完,她闭上眼睛,转身朝审问的警察道:“毒是我放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们抓我吧。”
“你要是老实把里面的事情都提供出来,你的罪行是可以减轻的。”警察道。
“不需要,你们怎么逼问我,我都不会再说半句。毒是我放的,这场骗局也是我策划的,与其他人没有半点关系,我愿意接受任何的处罚,哪怕是死。”白惜玉目光冷静。
“哪怕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呵…”白惜玉嗤笑了声,“我和阿九,什么亲人都没了。”
警察见什么招数对她都没用了,显然她是死也认下这个罪了,沉默了下来。
简折夭和唐语芙两人走出了警察局。
在简折夭的追问下,唐语芙将颜九所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沉淀,虽然情绪还是压抑不住,但至少没有那么疯狂了。
简折夭听完,心口一疼,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几日在监狱里面,她就将事情全部理清了一遍,从假父母到假表兄妹,无疑一点,就是为了成功和语芙订婚。
后面又联想到和唐家订婚之后,颜九策划的项目,她的心就有几分预感了,奈何她理清的太晚,明白的太晚。
身在监狱之中,纵使比外面的人都要早醒悟过来,却无济于事,没办法通知外面。
眼睛落在唐语芙红肿的右脸,她手掌抚摸上她的脸,“还疼吗?”
“不疼,我应该受的。”唐语芙苦涩一笑。
回想起刚刚白惜玉的话,她说颜九比她更惨,心头只有嘲讽和冷笑,“夭夭,就因为他惨,所以我就这么被他利用,还得接受是吗?”
颜九,毁了她的人,她的身,她的婚姻,她的家。
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所以他今生这样对她?
唐语芙失声手捂住嘴巴。
简折夭见她哭了,眼眶也酸涩了下,将她紧紧抱住,“颜九他该死,放心,警方一定会抓到他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这几日你没有好好休息,回去睡一觉,别想太多了。”
“夭夭,我还连累了你,让你在监狱里面待了这么多天。”唐语芙痛哭道。
“我在监狱里面,除了没人陪我说话以外,其他好着呢,有吃有穿的。”
“真的?”
“真的。”
“那你再回去住几晚?”
“去你的。”简折夭拍了一下她。
唐语芙破涕为笑,刚刚悲痛的氛围总算减少了些了。
“快走,我现在恨不得回去洗个澡。”简折夭拉着她的手腕道。
唐语芙跟着她步子走。
“滴滴——”旁边车子的鸣声响了起来。
简折夭和唐语芙望去,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里面坐着的人可不就是郁景琛吗?
简折夭嘴角上翘,拉着唐语芙上了车。
两人坐在后座。
郁景琛侧过头,眸子深深的落在简折夭身上。
简折夭与他对视一眼,眸中的思念流露出来,她故作轻松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等很久了,见你们一直在说话,就没吵你们。”郁景琛淡淡道。
“哦,先送语芙回唐家吧。”简折夭看了眼旁边唐语芙道。
“不,夭夭,我不想回唐家,你随便给我找个地方也好。”唐语芙还是没勇气回唐家。
简折夭理解她,想了下道:“那你去我那个房子睡一晚。”
“那你住…”唐语芙话说到一半,眼角瞥向旁边郁景琛,随后收住了口。“好,我住你家中。”
郁景琛开车先送唐语芙回了简折夭的房子。
车上只剩下郁景琛和简折夭两人。
简折夭已经换了个座位,坐在了副座位上,两人没有说话,简折夭默默的把手伸过去,牵住了旁边男人的大手,十指交扣,紧紧的握着。
景园。
简折夭上了二楼,第一时间就是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之后,头发都还是湿淋淋的披散在肩后,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
门被人推门进来,简折夭转头望去,就看到郁景琛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
简折夭嗅着香味,肚子饿得咕噜叫了声。她刚刚说的话不过是哄唐语芙的而已,监狱里面的寝食哪里能比的上外面,她肚子饿得都扁了。
跑过去,直接席地而坐,拿过郁景琛递来的筷子,迫不及待大口的吃了起来。
郁景琛没有说话,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一抹心疼浮现眼底。
“这几天,没吃饭吗?”他问。
“嗯,吃不惯。”谁能吃得惯监狱的饭。
“我不是给你送去吃的吗?”
“你都是干食,我哪里一日三餐都吃得下?”简折夭一边吃着,一边含糊的回应着他的话。
郁景琛抿了唇,没再说话了。
“咳咳…”简折夭喝了口汤,结果太急被呛住了。
郁景琛拿过纸巾给她,走过去轻拍她的后背,“慢点吃,没人抢,不够的话下面还有,我再让张妈做。”
“咳咳…”简折夭再咳了几声,总算缓过来了。
她摇头,“我又不是猪,这些吃的完就够了。”
“我看你这个样子,跟猪差不多了。”郁景琛腹诽道。
简折夭瞪了他眼,把眼前的食物都吃完后,放下碗筷,擦干净嘴,才道:“我这不是在里面饿得吗?你还嫌弃我,我不想你了。”
郁景琛手臂箍住她转身要走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两人身子紧贴,听得男人在头顶低沉的嗓音传来,“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简折夭微愣了下,抬起头,面前一道黑影压下,唇瓣被他准确无误的擒住,呼吸被他霸道的攫夺,他熟悉的气息完全充斥她的口腔,简折夭慢慢的迎了上去,回应着他。
不单他想,她也很想。
如莲藕的手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脖间,踮起了脚尖,加深了这一个缱绻缠绵的吻,这一吻,无声的诉说了两人彼此几日未见的浓浓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