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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琛将简折夭拦腰抱起,走至大床上。
简折夭身子落在柔软的床上,手掌抓了一下他的衣服,面色犹豫,欲言又止。
“我知道。”郁景琛只对视上她的眼睛,便知她想说什么了,没有压下身子,而是改为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
“睡吧。”他伸手覆盖住她的眼睛。
眼前的明亮一下子转换黑暗。
简折夭头枕在枕头上,疲惫感袭来,陷入睡眠前,嘴巴动了下,“我就睡一会。”
“嗯。”郁景琛轻应了声,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放下了覆盖她眼睛的手,幽深的眸子睨着她消瘦的五官。不过在监狱里面待了几日,她整个人看着就瘦了一圈,那眼皮底下青色的眼圈透露着她的疲惫。
弯腰轻轻落一吻在她的唇上。
再安静的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她的睡颜后,才站起身子,走去了浴室。
他的澡洗得很快,出来之后下身一如往常仅用浴巾遮掩,身上不着半件衣裳,将蜜色诱惑的腹肌完美显露。
拿着干毛巾擦拭着湿淋淋的简短黑发,再把她刚刚吃光的菜盘子端去了楼下,做完事情后,才返身回了房间。
步子放稳靠近大床,看着床上的人还在睡着,他伸手过去,将床头的灯光关掉。
翻身睡在了她旁边空出的位置。
她睡觉的时候,不像以前起初那样,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床,习惯睡在侧边,留出一个位置给他。
头枕在枕头上,手满足的揽过她的身子,这几日心空落的缺口好像一下子被填满,那种充实感除了她,无人能给予。
郁景琛将脑袋挨着凑过去,耳边是她均匀的呼吸声,垂下眼就能看到她伴随呼吸起伏的身子,鼻子是她身上好闻的清香。
都说人一生中,肯定会有一个和自己完美契合的伴侣,他想,他找到了。
黑暗中,他没有睡觉,视线如炬一直注视在她的小脸,手揽着她的力道逐渐缩紧,不过几日未见,怎么就那么想呢。
平静一夜,天亮到来。
郁景琛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旁边的人儿睡得还很沉,嘴角不着痕迹的浅勾,手掌捏了下她脸上的嫩肉。
“铃——”手机的闹钟准时八点响了起来。
郁景琛动作快速,再响了一声后,马上拿过手机关掉。
但尽管如此,还是吵醒了旁边的女人。
“嗯...”简折夭慵懒的呻吟了声,慢慢掀开眸子,撞入眼帘就是他那双如曜石般闪耀的眸子,“你醒了?”
“嗯,你要再睡一会吗?”
“不睡了。”
简折夭摇头,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她身上穿着睡衣,郁景琛先下了床,就这样赤裸裸的当着她的面,脱下身上的浴巾,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
简折夭看着他先穿好裤子,现在正穿着衬衫,跪坐在床上,膝盖朝他挪去,本想着跪着帮他扭上纽扣的。
结果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高。
郁闷的站起身子,小手一个个帮他扭上纽扣,“你说,我就只能这么矮了?”
“估计是。”男人诚恳的点了下头。
简折夭瞪了他眼,两只手不客气的帮他把衣摆塞进西裤里面,由前至后,动作不小。
“悠着点。”男人轻飘飘的道了三字,视线落在身下。
“坏了最好。”
“坏了我估计某人得伤心了。”
“谁伤心?”
“谁以后没性福了,谁伤心。”
“…”简折夭看着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手掌拍了下他,“不正经!”
郁景琛轻笑了声,走出衣柜帮她挑了件短袖配短裤。
他知道,她喜欢穿简单的,不喜欢太麻烦的。
“抬手。”郁景琛把衣服拿到她面前。
简折夭乖乖听话,抬起头,郁景琛伸手将她上身的睡衣褪去,她里面未着内衣,美好的春光都落在他的眼中,眸子深了深,喉间滚动了下。
简折夭见他手上拿着她的衣服半天没动作,伸手就要拿过来自己穿。
男人却不让,沙哑着嗓音,“我来。”
他先去拿内衣,抬手帮她穿上,手难免也会触碰到,那种感觉,熟悉又想念,简折夭感觉他的气息紊乱,拍了下他的手,“你别引火上身。”
“有火了,就差上了。”男人沙哑着声线,手臂紧紧箍住她的细腰,侧过脸,准确无误的擒住她的红唇。
“唔…”简折夭身子被他反压在床上,挣扎了下,找寻缝隙道:“别…我想下去吃早餐了。”
郁景琛幽深的眸子隐匿着情欲的光芒,他有分寸,趴在她的身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喘息了下,缓过来后又气恼的咬了下她的唇瓣,“昨晚就不该让你睡。”
简折夭咧嘴一笑,“没后悔药吃。”
“今晚收拾你。”男人狠狠的道句,随后手法快速的给她套上衣服,裤子他还要坚持帮忙,最后被简折夭拒绝驱赶他走。
男人虽然怕等会自己又控制不住,放弃了,但还是有点小气恼在心头,大手覆盖在她的臀上揉捻了几下,才满意罢手,转身走去浴室。
简折夭在后面直骂他,色鬼、流氓!
下楼时,老嵘和张妈已经在了。
简折夭怀疑他们两人是比她和郁景琛早起了一个小时,才会每次都这么准时在。
老嵘面上带笑,“爷、简小姐早。”
“早。”简折夭回应了声。呼吸着外头的空气,走动的地方宽阔许多,不像监狱般窄小,无处可走,心情都轻快不少。
三人坐在餐桌上用膳。
老嵘见郁景琛吃得差不多了,才道:“爷,没找到颜九藏哪了。”
“嗯。”郁景琛闻言,很平静的应了声,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的意外。
简折夭拿着筷子的手微顿,“昨天白惜玉说,颜九不姓颜,连姓氏都是假的。”
她的话让老嵘诧异了下,“头一次见骗子骗到如此程度啊。”
简折夭微垂眸,她现在心头对颜九也是恨极了,伤语芙伤了那么深,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他只是缺钱而已吗?
隐约感觉不是,就如白惜玉所说,颜九的经历很艰苦,背后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再有什么理由,利用语芙对他的爱反过来伤她至深,这样的男人,她不屑。
“蹬——”握着勺子的手突然一松,勺子与碗相碰,发出了清脆的陶瓷声。
引来郁景琛和老嵘的侧目。
郁景琛余光扫过她心神不宁的小脸,沉声道:“好好喝粥。”
就知道想别人的事情。
简折夭回过神,点点头,重新捏着勺子舀着米粥喝。
吃过早饭,郁景琛和老嵘先去了JM集团。
温乐萱打电话过来,邀她和语芙还有谷秋四人一聚。
…
午时。
饭店包厢内。
一张圆形桌子上只坐了两个男人。
面前菜式不多,只有几盘招牌菜。
对话声传出。
郁昂雄先道:“我已经汇了款给你了。你拿着这笔钱,去别的地方工作吧,不要再榕城内的公司找工作了。”
他对话中的人,正是这次造成珠宝事件亏损的人,蔡洋。他点头道:“多谢大少,我已经有联络好别的公司了,如今我犯了错,在榕城恐怕也没有别的公司要我。”
“来,干一杯,好歹我们也共同工作了几年。”郁昂雄举杯,与他相碰。
两人喝的是红酒。
一干为尽,是男人喝酒的规矩。
蔡洋放下空杯,拿过旁边的红酒,接着给两人满上,说道:“大少,其实我一直有一事不明白。”
“你说吧。”
“这次为什么你要让我出来认错?那我之前做的事情不就没有意义了吗?”蔡洋道。这真的是他困扰几天的事情,因为一直没机会见到大少,所以一直没能解答。
今天总算有机会了。
郁昂雄闻言,握住面前的酒杯,摇晃了下杯中的酒液,缓缓道:“其实这次,我是与人合作的。”
“与人合作?”
“是,这次的事情,是颜九找上了我,我们两人达成了协议。”
“颜九,是那个骗子?”
“是啊,我一开始也没料到他会是个骗子。”
“大少,那你们的计划是?”
“在产品中夹杂镍元素,导致JM集团和唐氏集团的名声大毁,这是我们共同的目的,但不同的是,颜九要的,似乎是想借我之手毁掉JM。”郁昂雄说着,停顿了下,在蔡洋惊讶的目光中,又接着言道:“本来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死人了。但在关头中,我意识到一点不对劲,就是这个颜九,恐怕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所以临时改变了计划。”
“再则,我要的,是要夺回JM集团,要的是它安好无损,而不是摧毁JM,那样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蔡洋半懵半懂的微点头,“这个颜九的心计太深。”要知道如果后头受害者出现了死亡的症状,那JM就真的完了。过敏再重只要有的救,就还有希望,但人一死,那就牵扯到警方名声各种麻烦的事项了。
“嗯,我怀疑他对JM有仇,或者说,对郁家有仇,但对郁家有仇的话,就不会找上我合作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渊源,我也没弄清楚。”
蔡洋道:“好在大少收手了,不然必然是小人得志。”
“他骗了唐氏的钱,卷钱走人,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临时改了计划,把他的计谋都给打乱了?”郁昂雄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蔡洋细细琢磨了一番前因后果,“恐怕是,但他现在卷了十亿走人,也不算太失败。”
两人又聊了几句,将话题扯开,没再牵扯到颜九身上。
最后蔡洋离开,郁昂雄开车返回公司,在半道上,又转了个道,开车去的方向,是唐氏集团。
那头。
简折夭四人聚在一起,这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四人聊天之时,却很有默契的不提简折夭入狱一事,也不提颜九一事,就开开玩笑,逛逛街,一个下午也就这样玩过去了。
余星阑体恤她,给她放了三天假,让她修养好再去上班。
分别时,温乐萱先拦到车子走人。
再接着就是唐谷秋走。
唐语芙没有跟着唐谷秋一起,和简折夭站在路口。
简折夭看着她卷发披散,脸上带着大墨镜,身上穿着也不似往日靓丽,颜九一事尚未平息,狗仔现在都还在寻找她的身影,想要拜访她的感受。
“今晚还住我那吗?”两人安静会后,简折夭先道。
“住。”唐语芙肯定道,“现在我特别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当初给你找房子,我现在才有安身之处,这样往前推的话,你和郁景琛闹别扭倒是好的,没有闹别扭,你就不会想着找房子,现在我就没有住的地方。”唐语芙窃喜道。
“去你的。”简折夭没好气的瞪了她眼,“你住可以,房租照收。”
“嘿,你那一个月交两千房租的,我还要帮你垫一千,你还敢来收我这几日的房租?”
“那是你没估算我的经济,都说了要按照我的经济帮我找房子。”简折夭辩驳道。
唐语芙睇了她眼,来了句,“我总有种感觉,到后面我们四人中,你才是隐藏的富婆。”
“噗呲——”简折夭笑出了声,“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给你脸还往上蹭了。”
唐语芙魔爪伸过去要掐她,简折夭忙躲闪,两人在路口闹了会,最后找了个石椅并肩坐下。
简折夭玩了下手机,旁边突然一个脑袋靠了过来。
肩膀被重量压着,简折夭斜眼过去,就看唐语芙已经闭上了眼睛,眸子微垂,微微叹息一声道:“你这样躲着,不是办法。”
不回唐家,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她家中。
“我知道。”唐语芙轻声道,“我姐醒了,我也放心了,现在我还不敢去见她。我怕她的责怪,我连我爸也都不敢见。”
简折夭看着她痛苦的双手捂脸,心头心疼,颜九,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手臂揽过她的身子,“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夭夭,这十个亿,我必须要赚回来!”唐语芙语气坚定道。
“嗯,肯定可以的。”简折夭知道,这十个亿,唐语芙不赚回来,恐怕她心中永远也过不了家人那一关。
两人再聊了会,便分开了。
唐语芙回简折夭的房子。
简折夭搭乘车子去找了郁景琛。
在楼下等了会,这次她有提前打电话通知了声。
很快就看到男人的身影朝她走来。
简折夭自然地走过去,牵过他的手,“今天公司忙吗?”
“还好。”郁景琛道了句,握着她的手,朝车子停放的方向走去。
上车后,简折夭播放了一首英文歌,《IAMYOU》演唱的女歌手,声音富有磁性,旋律属于抒情一类,听着心旷神怡,十分带感。
郁景琛没有开车回景园,而是带着她去了酒店吃饭。
包了间包厢后,两人走进去。
菜依旧是郁景琛来点,简折夭软磨硬泡之下,郁景琛总算同意她点了一道酸菜鱼。
等待上菜的中途,简折夭想起前两次的经历,突然笑着道:“郁景琛,你说这次不会又有谁来吧?”
“能有谁。”郁景琛淡定的道,他们在包厢内,别人看不到,谁会进来。
“没办法,某人桃花朵朵开,我折一枝,另一枝又盛开,啧啧。”简折夭故作老成忧愁的苦叹摇头。
郁景琛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不客气的一掌呼向她的脑袋,“胆子大了?”都敢暗藏话腹诽他了。
简折夭摸摸脑门,朝他吐了下舌头,“胆子一向大。”
“我看看。”郁景琛眼眸垂下。
简折夭顺着他视线落下的位置望去,嘴角微抽,“你看哪呢?”
胆子是长在胸口处吗?
男人凑过去,手掌十分自然的覆盖住,耳鬓厮磨道:“我倒觉得,你的胸比胆子大。”
简折夭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这男人,举动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丝色情的味道。“你又知道?”
“当然知道,胸可以揉大,胆子摸不着,没法比。”说着,男人还刻意示范了下。
简折夭面色涨红,娇嗔的瞪了他眼,刚要说话,外面服务员正好敲门推门进来。
她忙抓下男人的手,大手没落在胸口处,倒是落在了她的大腿部。
手掌心光滑的嫩肉让郁景琛爱不释手,揉捏了几下,简折夭拿着筷子的手微颤,转头道:“你还饿不饿?”
“饿了。”男人视线火热。
简折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中他的套路,拿开他的手把筷子硬塞在他手上,“饿了就吃饭!”
郁景琛筷子在面前的鱼挑了几下,眉间似不高兴的微拧,语气郁闷的道:“怎么就没有我想吃的?”
“你自己点的,你还不乐意了?”
“忘记点多一盘叫简折夭的菜了。”
简折夭二话不说,直接夹起鱼肉,塞进他的嘴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吃完饭,本来两人打算再逛一会的,但是唐绍打电话过来,说他在景园等着郁景琛,也就放弃闲逛的打算,买了点小吃,带回了景园。
刚在玄关处换鞋子,就可以听到大厅内电视嘈杂的声音。
和郁景琛两人换了拖鞋后,简折夭走进去,沙发上坐着的人姿势格外壮观。
只见唐绍怀中端着水果盘,整个人可以算是躺在沙发上的,一双长腿搭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脚上只穿了双灰色的袜子。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距离十几米远的大屏幕,声音也开的极大声。
多亏隔音效果好,才没有吵醒睡觉的张妈。
老嵘也躲去房间里面了。
郁景琛走过去,第一时间就是弯腰,二拿遥控器,三咔擦一声,关闭!
唐绍愣了下,转头望向面前的人道:“老二你来啦?”
郁景琛睨了他眼,显然是废话。
简折夭把买来的小吃放在桌面上,朝唐绍点头喊了声,“唐少。”
“夭夭也在,来,吃水果。”唐绍把水果盘递给简折夭。
简折夭看盘中所剩无几了,浅笑摇头,“不用,我肚子饱着呢。”
郁景琛不客气的把唐绍挤在角落,坐下后,嫌弃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当然是为了来看夭夭的。”唐绍朝简折夭眨了眨眼。
简折夭微笑,自然是不信唐绍这个说辞的。
郁景琛当然也不信,到却顺势道:“现在看完了,滚蛋吧。”
“嘿你个老二,贼没良心了!”唐绍不满的跺脚。
沙发被他的动作震得都震动了下。
郁景琛没理他,自顾自倒了杯水,又给简折夭也倒了杯。
唐绍见两人用的杯子还是情侣杯,顿时倒在沙发上,虐狗啊,不对,虐单身帅哥啊!他手拉扯了下郁景琛的袖子,闷闷道:“老二,怎么办,我家里破产了,我再也不能去风花雪月的场所玩了。”
他表演的悲惨,等来的是郁景琛的一句,“正好,少了那些没意义的事情,空出的时间我还有一大堆活指着你来做。”
“你这只良心已经黑透的死狐狸。”唐绍心痛的捂着胸口,朝简折夭道:“夭夭你快离开他,不然迟早被他啃成肉骨。”
“我已经被黑化了。”简折夭巧笑道,言下之意,她已沦为和郁景琛一样了。
唐绍吐血,“夭夭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个单纯美好…”
“回房!”他话未说完,郁景琛直接简单干脆两个字打断了他,拉过简折夭的手起身就要走。
唐绍忙正经起来,“别别别,我是有事要说的。”
郁景琛睇了他眼。
唐绍轻咳两下嗓音,正脸色道:“老二,你让我彻查颜九的公司,我本来觉得一个空壳公司没有什么好查的,没想到这么一查,竟让我查出了一点重要的东西。”
他故意吊了一下胃口。
郁景琛没上套,简折夭歪着脑袋,认真听着他的下言。
“我查到九州公司的户头上,每隔一个月或者是半个月,都有一大笔金额转入,通过贸易的名义存入银行账户,再由电子系统汇入国外的大银行,而后再转移其他地方。至于到底钱转去哪个地方了,没能查到,只能确定,这个户头现在肯定已经被舍弃,不可能有钱在了。”唐绍道。
郁景琛琢磨了下。
简折夭挑眉道:“你的意思是,九州集团的作用,可能不仅是诈骗?”
“九州集团名下的确是空壳公司,根本没有实际业务,但是却有这些资金的流动,这…”唐绍说着,把目光望向郁景琛。
这样的办法,这样的手段,恐怕只有他和老二懂。
却听简折夭下句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公司还有一个用途,就是洗钱?”
唐绍骤然转头望向简折夭,“你怎么知道的?”
洗钱这种可是道上的手段,虽然说很多人用,但这并不代表她一个人简家的私生女懂这些。
唐绍眸中的探究简折夭看的见,她微抿了下唇瓣,自然道:“我就是有看过一些报道,觉得你说的方法,特别的熟悉,所以才猜测是用来洗钱的。”
洗钱通常都是一些商家进行地下犯法交易,收获的金额怕警方怀疑,所以用遮眼法,把这些钱当成是贸易获取的钱财,骗过警方,从而收入囊中。
唐绍闻言,微点了下头,又道:“你们不觉得颜九这个人就是个迷吗?我感觉,他恐怕策划了很久了,不止和我们唐家的联姻。”
简折夭沉思了下,微闭上眼睛,细细琢磨从在校园相识颜九的过程到后面一步步的发展,再想起之前郁景琛跟她说的珠宝一事,卡壳的思路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一切都通彻明了。
颜九为什么要在A大,为的就是学生的这层身份,可以掩饰他背后的违法交易,他的公司,和语芙的相遇,不知道初见那次比赛,是在他的计划中,还是在计划后了。但这不重要,他开始和语芙相爱,待至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提出要和语芙订婚。
为了这场订婚,假父母、国外跨国公司,隐瞒和白惜玉额关系,他步步筹谋,最后成功的和语芙订婚。
订婚的成功,也就是他阴谋的真正开始。
借用唐家准女婿的身份,他举办了云峰项目,诱引唐家入坑,又和郁昂雄布下一石二鸟之计,与郁昂雄联手,让JM集团亏损,也让唐氏遭遇颠簸。抓住唐琦阳急于挽回地位的心理,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云峰项目上,才会促使唐琦阳这次的惨败。
而他卷钱跑路。
这场阴谋中,出现了变数,一是她,她提前预知他编造的谎言,让颜九措手不及,更促使白惜玉不顾一切,用毒品陷害她入狱。
还有一个变数,简折夭还没猜到的,就是郁昂雄,他突然让蔡洋主动招供,中断和颜九联手合作的打算。
让颜九最后只落得一个卷钱跑路,甚至还搭上了在监狱中的白惜玉。
至于为何颜九要骗唐家的钱,公司又还有洗钱的蛛迹,甚至还有被推出来顶下所有罪名的白惜玉,只能说明,颜九背后还有人。
想到白惜玉在监狱所说的那句,我只恨没听阿九的话,动了你。
这足以说明,是背后的人迫使和颜九一起逃路的白惜玉被推出来,承认自己的罪行。估计背后的人,只是想让白惜玉认下陷害毒品之罪,而白惜玉对颜九情深,将颜九逃逸诈骗的罪一同认下。
想通一切的简折夭,瞿然而惊。
看似目前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压下,恢复自然。但实则若要细查,还有很多的漏洞,例如背后之人、宴会上的毒品来源之处…
简折夭是边想边说出声的。
唐绍听完,也震撼了下。
郁景琛眸子深谙了下,握住简折夭的手,“不管背后之人是谁,他在保护你,便是好的。”
“嗯。”简折夭点点头,她暂时没能想出这背后之人,按理说,她周边认识的人,身份都很明了,没有别的神秘之人。
唐绍摇头叹息,“这次我们唐家败在颜九手上,他有这等心机,倒也不算我们蠢了。”
试问,一个连姓氏都是假,而且还伪装身份在学校,公司的事情也做的不露山水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再闲谈了几句。
唐绍先起身离开了。
这十个亿,恐怕是追不回来了。
颜九有这个本事可以躲藏的不被人知。
郁景琛和简折夭回了房间内。
回了房间中,郁景琛就开始履行他上午的话,好好收拾了简折夭。
硬是强拉着她一起进浴室洗了个鸳鸯浴。
水声拍打的声音偶尔还传来几丝娇喘。
两人出来时,身上未着半件衣服,简折夭整个人几乎是挂在郁景琛身上的。
郁景琛双手拖着她的翘臀,两人一退一进,简折夭感觉腿部碰到了床板,最后后背倒下。男人高大的身子直接覆盖下来,刚刚激情过一回,他现在不急于进攻,只慢慢品尝眼前的食物。
轻咬着她的耳垂,恶劣的故意吹了口热气,热的那脖颈细嫩的肌肤不得安生,他张开唇瓣,含住那鲜红欲滴的耳垂,简折夭身子敏感一颤。
双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肩膀,含着水雾的眸子直勾勾的与男人对望,那里面漾起的丝丝涟漪,似在撩拨人心。
郁景琛喉间滚动了下,凑过去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嘴角,脸颊,下巴,锁骨,一路往下…
手指在她身上熟练的弹奏,惹得简折夭支吾了声,难受扭动了下身子。
这个男人的技术,是越来越熟练厉害了。都说有些事情是无师自通的,看自己摸索就行,这事用在这上头,郁景琛信这话信得很,简折夭也感同身受!
这头火热朝天,唐语芙那天却安静的很。
她独自一人坐在家中沙发上,面前摆放了一箱啤酒,这是她刚刚下楼买的,还冰冻着,现在只喝了三支而已。
脑袋还清醒着,唐语芙拿起面前一罐百威,大口猛的灌入口中,这个房子太安静了,安静的她没办法睡觉,没办法静下心,只想买醉,一醉方休后什么烦恼也就都没了。
“蹬——”空酒瓶倒在桌面的声音响起,听在耳朵里面,响在宽阔的房间之中,格外的空旷孤寂。
她最后气恼的站起身,不再接着往下喝,而是拿起包包,换了身短裙后,开车离开了房子。
车子一路飚到金耀酒吧门前,唐语芙拿着包包,下了车,踩着红高跟大步的走了进去。
酒吧里面气氛火爆,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唐语芙对这样的环境十分满意,看着舞厅内疯狂摆动身子,尽情跳舞的人群,与在家中的孤寂清冷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
放纵自己一次,她走进舞厅内,随着那些人一样,舞动自己的身子,她心头有太多积攒的苦需要释放,跳舞无疑是一种发泄的方式之一。
跳累了,她就去喝酒,喝完了又去跳,跳完又喝。一晚上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自己,让自己停不下来去想别的。
在金耀酒吧里面玩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唐语芙步子漂浮不稳,突然手捂着胸口,蹲在路口难受的呕吐起来。
路边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卷发凌乱的披散着,身子微微颤抖,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消瘦,惹人心疼。
唐语芙呕吐完,眼眶也跟着红了,泪水在眶中打转,就是迟迟不掉下来。她没有起身,而是双手紧紧的抱着支膝盖,胃里因为喝了太多的酒,现在都在抗议着,晕厥的脑袋被冷风吹着,倒是清醒了片刻。
封呈玺刚从金耀酒吧的门口走出来,正打算去开车,眼角余光突然跑过路口蹲着的女人身上。现在是半夜,加上还是酒吧门口,喝醉酒呕吐的女人大有人在,但吸引他目光的是,那背影怎么有几分眼熟?
尤其是那头标志性的大波浪卷发。
带着好奇,猜测的心里,他迈步朝那身影走过去。
唐语芙还未察觉到有人在背后逐渐靠近她,仍然捂着胸口,难受的干呕着。
“唐语芙?”后面传来封呈玺一丝不确定的声音。
唐语芙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转头往后看,嘴角勉强的扯了下,“封少…”这么狼狈的样子被看见,真不是她想要的。
“真的是你?”封呈玺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似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的女人,是往日那个光鲜亮丽,高傲精明的唐语芙。
“是。”唐语芙轻应了声,然后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了纸巾擦拭了下自己的嘴巴,“封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晚过来酒吧玩,现在准备回去。”封呈玺道,目光暗晦落在唐语芙身上,唐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自然是有听闻的,一切太让人意料,如今细想,最悲惨的莫过于眼前人了吧。
他心中想着的时候,眼神也不经意流露出来,唐语芙看到了一丝同情,似一辫甩在她心头,猝然一痛,也刺痛了她的眼。是啊,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别人眼中,被未婚夫骗心骗身还骗钱,被丢弃的蠢女人吗?
封呈玺看着她脸上苦涩的笑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应该是无心处理她的新歌了吧,过段时间就会来跟他解约合同,动了动嘴巴,最后道:“我先走了,你的新歌如果不打算发了,或者想延迟,你都可以跟你经纪人说声。”
交代完这句后,他转身就欲走。
“封少!”唐语芙却喊住了他,“你送我回家可以吗?”
“你不是开车了吗?”封呈玺疑惑的问道。
唐语芙无奈的扯了下嘴角,“你别看我现在跟你说话清醒,我刚刚喝了好多酒,脑袋晕着呢,我不敢开车。”
说完她踏着高跟鞋还走了几步。
结果脚步不稳,身子垂垂欲坠,封呈玺忙扶住了她,的确,靠近她近一点,便能闻到浓重的酒味。
“好吧,我送你回家。”就当好歹上司员工一场,现在还没解约,他还是她老板。拉过唐语芙的手臂架在脖子上,封呈玺带着她朝他车子走去。
上了车,带好安全带后,唐语芙打量了眼车内,倒是没有她想象中胭脂水粉的味道,也没有女人的东西,好奇的问了声,“封少你今晚怎么没带女伴?”
“我又不是夜夜猛如狼。”封呈玺边开车,一边随口道。
言下之意,他也是需要休息的。
这直白的,让唐语芙笑了下,“我之前看你有那么多的绯闻,以为你有很多女人呢。”
“有是不假,但也没报道上那么夸张,牵个手就说是我女人了,没有真枪实战的上场,那些统称为女伴,不是女人。”都是成年人了,封呈玺说话也不遮掩忌讳什么,都懂。
唐语芙掩嘴一笑。进车内后,暖和多了,没有外面的冷风吹,刚刚保持片刻清醒的头脑失效了,昏睡感袭来,唐语芙放松身子,加上车上还播放着轻音乐,她很快就睡着了。
“你家哪里?”封呈玺问了声没人应,转头望去就看到旁边的女人睡成猪了,伸手过去摇了摇她的身子,“喂,醒醒,你家在哪还没说呢!”
呼唤了五六遍后,都不见唐语芙有醒来的趋势,封呈玺最后选择放弃了,想了下,直接开车往他个人别墅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