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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JM集团一片混乱,员工们一个个手上拿着文件着急的来回走动。
A员工:“诶,等会,这里还有一份报表,你赶紧送进去会议室吧。”
B员工:“好,刚好我这里还有欧洲那边的最新消息。”
C员工:“总裁他们从早上一来就开始开会了,现在有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要不要进去再送杯水啊?”
A员工:“那我去拿吧。”
B和C员工:“嗯嗯走走走,都行动起来。”
经理从会议上跑出来,催促道:“你们快点,现在要最新的时报,还有所有的数据马上全部整理出来,打印多几份,送来会议室。”
“是!”一众人严肃点头应道。
马上进入忙碌的工作,完全没有往日的悠闲,个个脸上掩盖不住的焦急之色。
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今日一大早,前日他们刚在欧洲上市的产品刚开始促销,还没有等来盈利,便迎来了一个毁天灭地的坏消息,欧盟突然出台新的标准!
珠宝首饰的标准全部提高。
他们的珠宝首饰完全都达不到那边的新标准!
大量的销售商提出退货,还有海外的分销商集体拒绝提货,场面完全乱成一团了。
这次,他们真的是倒霉透了!
会议上内气氛一片凝重。
这次不管是哪种处理方式,JM必亏无疑。
下座的股东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左右谈论,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郁昂雄嘴角毫不掩饰的翘起,他看着脸色阴沉的郁景琛,心中忍不住得意洋洋,要知道,这件事当初可是郁景琛一意孤行的。
他身子靠在后背,伸了个懒腰,“哎哟喂,开了一早上了,真是累啊。”
这话声音不小,引来其他还在讨论的股东们的注意。
众人把目光望向郁昂雄,心中都明了,这时候郁景琛出事,恐怕没有谁比他还要高兴的了。
不过,他们两兄弟斗归斗,赔的那里面,可是有他们的钱啊!
能不着急心疼吗?
大伯出声道:“郁总,不知道这件事,你有什么处理方案?”
郁景琛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他腰板笔直,坐如泰山般,低沉铿锵道:“召回欧洲所有的商品,工厂全面停产,直到找到最新的符合标准的材料为止。”
众人赫然。
郁昂雄嗤笑声。
反驳声紧跟着响起,“我认为这样不行,召回所有的商品,这个办法是最愚蠢的,我们的损失是最大的!”
“是啊,何况这个新材料,谁知道猴年马月能找到!”
“就是就是,工厂全面停工,这里面每天的损失亏的还不是我们的钱吗?”
大伯循循教导:“景琛,你这个办法实在是太愚蠢了,是不是一时被压力大所导致的,脑袋都没有平时清醒了。”
郁景琛沉脸望向他,“大伯,请你不要怀疑我的处理能力!你们反对这么激烈的,那跟我讲讲你们打算如何?”
郁昂雄懒洋洋出声道:“我觉得,商品只要在那边降低价格,照样有人买。这样一来,商品又能卖出,我们的亏损又不会很大。”
这话引来大家的赏识。
“是啊,就应该这样做。”
“对对对,这个办法正如我们所想。”
“这样来,就算亏损一点,我们也还是能接受。”
大伯夸赞道:“还是昂雄处理有道,越来越有总裁的风范了。”
郁昂雄瞥他眼,“大伯,我之前可是当了好几年的总裁,总比有些去国外留学回来,没什么经验的要强。”
众人心中已经偏向了郁昂雄,他的想法和他们很一致,哪怕是低价贱卖,卖得出了,他们不用损失那么多就行。
郁景琛见他们一个个都赞同,脸色不由加深了几层染墨,深邃幽暗的眼眸内,是讥讽的冷笑。
刚准备开阔欧洲市场,打出自己的品牌,现在品牌还没有打出去,为了眼前一丁点利益,他们就想着低价贱卖了,就算商品能卖出去,你JM在那边还有品牌可言吗?不就是一个卖廉价货的公司。
呵…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
有几个考虑深远的股东,还是支持郁景琛的想法的,为他辩解道:“我们既然要开阔欧洲市场,现在市场刚铺好就低价贱卖,那后面是没有希望再进入欧洲市场了。”
“是啊,这个办法虽然能让我们暂时不会亏损太多,但放长远想,我们JM在那边是打不出品牌了。”
“……”
几人连连附和,说出自己的见解。
却招来了质疑,郁昂雄扬起下巴,哼了声,“以前我们JM没进击欧洲市场的时候,在A国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就算退出欧洲市场,我们恢复以前的模式,专注A国有何不可!”
郁景琛冷声:“现在固守老本,等于坐吃空山,不去挖掘新的门路,早晚有天会倒!近几年A国珠宝市场被分割成无数块,你JM就算品牌再好,群众们也被太多的珠宝公司分散了,何况在泱泱大国中,只有你一家JM珠宝是大品牌吗?百年的大品牌不知多少,过多两年,你在A国还有地位吗?你只有在这个榕城,这个城市里面,还能占据一方,但这有用吗!早晚收拾包袱滚蛋。”
他的声音铿锵用力,字字珠玑,如同木鱼敲打在人的心中,震撼住了人的心。
从郁景琛的这段话中,能听出的,是他的眼光放得很长远,不会局限于当前。
而且他说的并无道理,的确,这几年他们的收益远不如过去的几年,这样下去,若真如他所说,过多两年就真的没收益了,那到时候…
众人心中的秤又开始偏向郁景琛了。
郁昂雄刚刚的笑容早已经消失不见,他语调阴阳怪气道:“几年后的事情,现在所言过早吧。郁总还是担心担心现在的情况吧。”
郁景琛冷眼,“那就按我说的做,将商品全部召回,工厂全面停产,从现在开始,首要任务就是找到最新的符合标准的新材料!”
说完,郁景琛站起身,老陈跟在他后面离开了。
……
中午。
郁景琛坐在办公室里面忙碌着,门口突然有人敲了门。
他道:“进来。”
外面走进来一个女人。
郁景琛抬头望去,是江海莲。
握着笔的手不由一顿。
江海莲手上端着咖啡,朝郁景琛走过去,“表哥,今天公司忙来忙去那么多事,你还没时间休息吧,我给你煮了杯咖啡提提神。”
她小心翼翼将咖啡放在了郁景琛的桌面上。
郁景琛深沉的目光落在那杯咖啡上,脸上不动声色,“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表哥你喝点吧。”江海莲目光紧紧的落在郁景琛的脸上。
郁景琛用手捏着勺子,翻搅着杯中滚烫的咖啡,眼眸深不可测,“还烫,你先出去,我等会就喝。”
江海莲见他一直不喝,放在腿边的手不由紧握,最后还是点头,“好,那你等会记得喝,别工作太晚。”
郁景琛嗯了声。
江海莲离开之后。
郁景琛鼻子闻了闻那杯咖啡,色香没有问题,他搅动了下杯底,没看到什么东西。
将咖啡放在一边,接着工作。
江海莲走出门口后,手握紧,她尝试从门缝里面看里面郁景琛有没有喝下。
但因为角度不对,门缝对面的位置是墙壁,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心中忐忑不安万分。
听说昨晚唐语芙被救了,也不知道醒来没有。
看今日风平浪静的模样,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是她做的。
可如果唐语芙醒来之后,说是她害的。
那…
江海莲心一下子提在嗓子眼。
怎么办才好,她昨晚没想要唐语芙还活着,没想到后面手下得来通报,说人被就走了,吴千语也被带走了。
一切都打破了她的计划。
她思量着,就算唐语芙要指认她,她还有吴千语可以挡,毕竟她手上有照片,刀子上有她的指纹,而且昨晚她亲手割唐语芙手腕的照片也全有了。
但她还有个绑架罪,恐怕难逃。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唐语芙,永远都不要醒来!
江海莲眼中迸射出恶毒的光芒。
放在口袋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下上面的备注,干爹。
走到一旁角落处,四周观察没人之后,她才滑动接听。
“喂,干爹,我正想找你有点事。”
那边传来彪哥粗狂的嗓音:“什么事?”
“昨晚的事,失败了,现在人被救了,你可不可以派人去医院把人给解决了?”
“我等会派人去看看。我找你有别的事。”
“你说。”
“明天晚上有买家要跟我们对接,你和以往一样去准备一下。”
“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嘱咐了一些事项,便挂了电话。
江海莲习惯性的将通话记录删除,这才安心的收回手机放在口袋里面。
……
医院内。
唐语芙仍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脸上用白纱布包扎了一道口子。
旁边封呈玺满脸疲惫,他手始终握着她的手掌不放,已经快一天过去了,他一个晚上未睡,一直在旁边守着她。
期待着她睁眼的那刻。
可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不是旁边的心电仪显示她的心跳频率平稳,他真的怕。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是唐语芙的经纪人阿琳。
她放轻脚步进来,朝封呈玺道:“boss,现在网上都在你昨晚抱语芙进医院的照片,现在医院外聚集了不少的狗仔,怎么办好?”
“不用理他们,他们上不来。”封呈玺冷声道。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医院的最高一层。
整个楼层只有唐语芙一间病房,楼道全部安排了人手看护,除非是有隐身术的人,否则,根本没有机会进来。
阿琳点头,看向唐语芙的那张脸,那白纱布如果拆下来,不知道会是哪番模样。
她叹息声,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要人平平安安就好。
她道:“语芙的所有行程,我都已经帮她取消了,现在要先给外界一个回复吗?”
因为昨日刚传出语芙打人,晚上就爆出住院的消息,不少人都已经在猜测是江海莲恶意报复了。
只是他们官方一直还没有给一个准确的消息。
“不用,现在所有关于她的新闻,都先不回应。”封呈玺听到江海莲这个名字,眼眸掠过一丝狠色。
没想到长得一副清纯无辜的模样,手段却那么狠。
若不是简折夭他们说,先不要冲动。他早就去找江海莲算账了,管她男女!
阿琳点点头,说:“boss你早餐没吃,中午饭也没吃,我去帮你买点东西吧。”
他随意的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阿琳点头,转身离开。
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
封呈玺松开唐语芙的手,走过去帮她拉开窗帘,现在天气还是挺冷的,把窗帘拉开,暖阳照射,她能睡得更舒服点。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高楼大厦,这番景象,他早已经看腻了。
这么多年,他的人生中,除了吃喝玩,就是工作。他白天工作,晚上玩乐,一向不会玩到天亮,工作和玩乐做到两不误。
这样的生活,却在遇到唐语芙之后,改变了。
变成了白天工作,晚上就回家跟她待在一起。
他想到昨晚的场景,至今仍心有余悸,那是他头次那般的疯狂,头次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痛的无法喘息。
他问着自己,他真的把唐语芙当做是以往的那些女人吗?
不,他清楚了,不是的。
但地位到底有多深,他也说不清楚。
封呈玺叹息声,不管如何,人与人相处久了,就有感情的产生,他喜欢唐语芙。这个话是陈述句,是个事实。
他转身走回到唐语芙的身边,手掌温热的抚摸上她那半边没有伤到的脸庞,低沉道:“你再不醒来,我就反悔了,不实现你的愿望了。”
那是她头次对他说,她想去做什么。
他却笑着骂她傻。
如果昨晚真的是没得救了,那他会后悔惭愧一生吧。
封呈玺眸光闪烁,他俯身低头,落一吻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那般的温柔,如同在对待绝世珍宝般。
外面,传来敲门两声,紧随着便有人直接推门进来。
封呈玺的唇瓣还抵在唐语芙的额头上,他转眼看去,原来是简折夭。
哼,这家伙藏得够深,他要不是昨晚听到唐绍和李铭鑫一直叫她夭夭,他怎么都没想到她没死,而且还大变样了!
也是,郁景琛这人性格他了解几分,认定了一个,岂能那般轻易改变了。
原来爱来爱去,爱的都是同个人。
封呈玺不由感慨,真有这么深的爱情吗?此生就只认定一个,注定是她了。
简折夭好似没看到他对唐语芙亲密的动作般,一点都不回避的朝他走过去,淡淡道:“你别趁我家语芙睡觉,就占她便宜。”
封呈玺嘴抽,他和唐语芙更亲密爱爱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里待着呢。
哼。
他起身看向她手上提着的饭盒,“送饭给我吃啊?”
“喂猪的。”简折夭把饭盒递给他。
封呈玺瞪了她眼,“你就没句好话吗?”
简折夭扬眉,“你想听什么假话?我这人夸人,一向都是相反的,比如,你真帅。”
封呈玺怒:“滚!”
简折夭越过他,来到唐语芙床前,手掌把她把头发整理好,心疼的摸了下她苍白无色的脸蛋。
唐语芙从小到大受伤的次数,用手指都数的过来,她一向特别爱惜自己,加上是含金钥匙出生的。
她无法想象,她昨晚上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李铭鑫说腹部肋骨断了两根,是被人硬生生踢断的,身上还有不少淤青,是被人打伤的。
脸昨晚送来的时候,红肿的可怕,是李铭鑫拿了药膏涂上,今天才消肿了。
他说,如果再多扇几巴掌,恐怕她的耳膜破裂,耳朵会面临失聪。
简折夭心中对江海莲的恨意又加深一笔,她俯身在她耳边轻语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想江海莲好过,醒过来,我们一起找她好好算这笔账!”
最后几个字,她咬牙,加重了语气。
封呈玺在她旁边问道:“他们说的那个叫余暖的医生,来了吗?”
他情愿一切都在唐语芙没醒来之前完成手术,不愿意她醒来之后看到自己的伤疤。
简折夭摇头,“她正在坐飞机赶来,听李铭鑫说,她原本在太平洋那边。”
封呈玺嘴抽,这一个两个,怎么都感觉不简单啊。
什么医生要飞去太平洋。
“那大概什么时候到?”
“不误机的话,下午五点。”
封呈玺点点头。
简折夭走在一边坐下,想到今日上午徐丹思打给她的电话,说了JM公司上午出事了,货物都被退了回来。
不由眉心微皱,公司上的事情,她帮不到,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他好。
封呈玺坐在她旁边吃着盒饭,一边吃一边道:“这是你做的啊?”
“外面打包的。”简折夭凉凉道,被郁景琛知道她给别的男人做饭还得了?
封呈玺撇撇嘴,“以你这守财奴的样子,估计也就十块钱。”
“你还挑剔?”简折夭挑眉,要不是看他这么照顾语芙,想她出个十块钱还没份呢。
都是看在语芙的面子上。
封呈玺哼了声,接着扒饭吃。
简折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一看是王局的。
默默的走到阳台边上,关上了门,才跟王局通话。
封呈玺见她一副脸色凝重的模样,等她打完电话回来,他问,“你干嘛了?脸色不太好。”
“没事。”简折夭摇摇头,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们要吊很久的大鱼入网!
等到下午五点的时候。
众人一直等待的余暖总算赶来了。
是郁曼香和无心两人去机场接的她。
几人齐聚在二十四楼。
简折夭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从病房内出来,一个白色衣服的女人撞入了她的眼帘。
一身白大褂,个子高挑纤瘦,一头黑色柔顺的长发披散着,左边刘海盘于耳后,露出那张标志的东方人面容。螓首蛾眉,肤色胜雪,一双眼眸如一泓清泉,荡漾着微微水波,清雅秀丽,宛若出水芙蓉,气息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余暖似有感应前面有人在看她,她微抬头,对视上简折夭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她嘴角轻轻勾起,挑着一抹柔和的笑容,走近后,她涓涓细流的声线道:“你好,我叫余暖。”
她伸出白皙秀气的手。
简折夭微笑,“你好。”
两人手掌相握了下。
旁边封呈玺眼睛瞪直,现在的医生长的都这么绝色?气质都这么好吗?
余暖眼波微转,望向封呈玺,“你好。”
“你好。”封呈玺笑呵呵的道。
“暖暖,这就是我的小嫂子。”郁曼香挽着余暖的臂弯道。
余暖不由眼睛再打量了眼简折夭,“脸上是带了面具吧?”
简折夭惊叹,好个犀利的眼神,点头承认。
郁曼香笑着道:“小嫂子不要惊讶哦,我们的面具都是暖暖做出来的,所以这个人有没有戴面具,她一看就知道了。”
简折夭了然的点头,看着郁曼香和无心跟这个叫余暖的女人关系这么好,想必这个余暖人一定不错。
单从容貌上看便已然是倾城之姿了。不由感叹,看来JK这个恐怖组织,盛产美女啊。
这一个两个的,拿出外面比比,可以P掉一大群人。
封呈玺忙道:“余医生,你先进去看看语芙她的伤吧。”
“好。”余暖点头,步入病房内。
她走到唐语芙的床边,冰凉的手指触碰她的脸颊,看了眼便道:“现在伤口还不能拆,等脸上的肿消了,拆开纱布看伤口愈合程度,才能判断能不能修复。”
封呈玺着急道:“那你有几层把握?”
余暖不紧不慢:“得看了伤势再说话。”
封呈玺比划了一下手指,“就这么长。”
余暖轻轻一笑,“你那样比,你不能告诉我深度,不能告诉我距离多长和受伤程度,我等会跟鑫子商量下。”
“好。”封呈玺重重的点了下头,再看了眼余暖,这女人看模样,应该二四二五左右,说话声音不大,却自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魅力,这样的医生应该很出名才是,他怎么没听过呢?
出声问道:“余医生,能问问你是在哪里就医吗?”
余暖:“我到处走走停停,没有固定的地方。”
封呈玺刚要说话,便被郁曼香插嘴道:“我老三在哪,她就在哪。”
这话说出,除了封呈玺不明老三是谁外,其他几人均一笑。
余暖淡雅的性子更是难得展露别的神态,瞪了眼郁曼香,“还想不想今晚吃鸡腿了?”
“想想想。”郁曼香连连点头。捂着嘴巴道:“我错了,我刚刚说的是,你在哪,老三就在哪。”
“哈哈——”李铭鑫笑出了声。
余暖轻哼声,不理会郁曼香的调皮。
简折夭听他们的谈话,眼眸微亮,闪烁着八卦的精光,三哥,那不是于慕臣吗?
想到于慕臣那清冷出尘的气质,她再看了眼不笑时的余暖,顿时觉得两人极像啊。
于慕臣是属于那种清冷内敛却又霸气的,而余暖是清冷中又带着柔和的。
难道两人是情侣?
看起来就很配。
简折夭忍不住在脑袋里面YY了。
门外有人迈步进来。
简折夭一看就郁景琛,脚步不受控制的朝他走过去,来到他身边,“你下班啦?”
“嗯。”郁景琛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落在余暖身上,他道:“来了啊。”
余暖微笑:“老二。”
郁景琛刚要说话,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猜想是于慕臣。
果不其然。
手机一拿出来,备注显示老三。
他看了眼余暖,走到一旁,随后滑动接听。
那边传来于慕臣清冷慵懒的嗓音,“她到了吗?”
“到了,刚到。”郁景琛说,又打趣道:“我跟你说,下次我可不做情报员这个职位,你要知道她到没到,自己打电话给她便是。”
于慕臣没理会他的调侃,“她从我这边赶去,飞机飞了十多个小时,先别让她工作,让香儿带她去休息会。”
郁景琛扬眉:“自己说去,我可不带传递。”
于慕臣:“我话说完了,先挂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
郁景琛摇头啧啧两声,收回手机,返身回来。
简折夭好奇问:“谁呀?”
郁景琛道:“是老三。”
简折夭哦了声,下意识把眼光落在余暖身上,却见她无波无纹,仿若没听到郁景琛的话般。
郁景琛又道:“曼香,你等会先带余暖回去休息吧。”
“好。”郁曼香点头。
郁曼香离开后,郁景琛又把手上提着的一个用袋子装着的咖啡递给李铭鑫,“你去检验一下这里面的成分。”
“这是?”李铭鑫问。
“江海莲给的。”
“好。”
李铭鑫闻言,没有再多问,转身拿去检查了。
……
晚上。
郁景琛和简折夭睡在床上。
李铭鑫传来消息说,那咖啡里面下了一种毒药,是最近黑市最抢手的“戒。”
只要沾染上一点点,人就会沉迷其中,再也无法戒掉。
简折夭想想,心中有些后怕。好在江海莲最近搞出了这么多的动作,让郁景琛不再相信她了。
如若以前,她经常端咖啡给郁景琛喝,郁景琛又对她没有戒心,喝下去岂不是由她控制了?
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喜欢的人,居然用世界上最邪恶的毒品来控制住他,这已经不是一种喜欢了,是一份扭曲的执着。
固执的认定,郁景琛是她的,不论用任何手段,她都要得到。
她转头朝郁景琛道:“你若今日没有提防她,后果真的是…”
郁景琛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脑袋上,“如果我喝下了,染上毒瘾了,那你会怎么办?”
简折夭微笑,“我的逮捕证随时恭候。”
随时准备将他抓去戒毒所!
郁景琛手掌拍了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没良心。”
不应该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吗?
他发现,要从这女人口中套出一句甜蜜的话,很难很难。
他哼了声,换了个话题道:“你和你的局长他们的计划实施的怎么样了?”
简折夭:“明天晚上。”
“地点在哪里?”
“…这可是机密,能告诉你这个恐怖分子?”简折夭扬扬眉,暗忖,别以为她不知道,彪哥这个人物,在阴。门地位不低,他们JK也想抓到这个人。
“我们是一家人,中间不应该有隔阂。”郁景琛语重心长,循循教导道。
简折夭睇了他眼,官匪成为一家子,这真的是。
她眼眸微转,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要真想知道,告诉你未尝不可。”
“嗯?”郁景琛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简折夭在他耳边说了个地址。
随后还道:“我只告诉你一人,你不准告诉别人哦。”
郁景琛假装未看到她眼中的狡黠,心中嗤笑,一看就是骗他的,他脸上认真的点头,配合着她演出:“好,不告诉别人。”
简折夭头枕着他的手臂,想到今日徐丹思说的,她说:“你公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行。”实际乱成一团。新材料一日找不到,JK一日亏本。他不想她担心,故作轻松道。
简折夭却是不信,“我听说要找这个新材料?去哪里找啊?”
“还没有线索,只能看老三他们能不能找到了。”
“那你最近提防点郁昂雄,在你最忙碌的时候,正是他生事的好时机。”简折夭嘱咐。
“嗯,我知道。先睡吧,明天一早再说。”郁景琛知道后面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必须保持充足的睡眠。
简折夭睡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
隔日。
医院传来了唐语芙醒来的消息。
简折夭连忙赶去了医院。
她因为塞车,等去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内余暖、封呈玺、李铭鑫、唐哥哥四人已经在了。
她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床上已经坐起身子的唐语芙,“语芙。”
唐语芙脸色依旧苍白,她转头朝她看了眼,扯嘴一笑,朝她招招手,“夭夭你来啦。”
简折夭忙走过去,四处检查了下她的身子,“怎么样?身上还有哪里痛吗?”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唐语芙安慰道。握住了她的手掌,“你看我命硬不硬?居然还好好的。”
简折夭睇了她眼,没好气的道:“吴千语叫你出去就出去,你脑子什么时候这么笨了!明明知道你们两人关系不好,你白天又打了江海莲,这个时候叫你出去肯定有鬼,你还去。不给我个合适的理由,我就跟你气!”
唐语芙见她真的板起脸了,拉了拉她的手,“我脸上的伤还没好,你别逗我笑。”
简折夭一口气提上来,但看到她脸上的白纱布,气又一下子消了下去。
她看了她眼,唐语芙手不知觉的摸上左脸,自顾自安慰道:“没事,我无所谓。”
她想,那道伤疤那么深,应该是去不了了。
简折夭感觉她握着自己的手掌紧了紧,心中难受,她就知道她不可能无所谓的,谁会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呢。
她目光带着一丝希翼的看向余暖,“暖暖,她的伤疤可以消除吗?”
余暖在她来之前已经有检查过了,再说一遍道:“刀划的太深,动手术的话,可能没办法做到完全的修复,只能淡化疤痕了。”
简折夭一听,愁眉苦脸,“真的没办法恢复到和原来一模一样吗?”
封呈玺也跟着点头,“她的职位是歌星,以后还要站在舞台上的,你再想想办法吧。”
余暖想了想,道:“我后面尽力,现在得先等伤口结疤,可以拆线了,后面再做手术。”
唐语芙问:“伤口结疤得多久?”
“个把月吧。”余暖道,睇了眼旁边的李铭鑫,来的时候不说清楚,现在还有一个月差不多的时间,叫她来榕城旅游?
李铭鑫摸摸鼻子,“我这不是着急吗?”
那封呈玺吃人的样子,他要是不请余暖来,估计得天天烦他了。
简折夭坐在唐语芙旁边,安慰道:“你放心,她可是最好的医生,她肯定能让你比原来更美。”
唐语芙手靠着她,手揽着她的身子,现在才觉得,其实活下来也很好,起码还能看到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景。看开道:“没事,这张脸看腻了,换张脸看看也好。”
余暖欣赏的看了她眼,“极少人能看的这么开。”
唐语芙扯扯嘴角,“都从阎王爷面前走过了,还在乎一道刀疤吗?”
简折夭握紧她的手掌,这样的态度,不像是唐语芙。她应该是跟她大吐苦水,说好疼好累的,不应该是这样好像看破红尘的模样。她担忧的看了她眼,却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破账。
在她耳边道:“吴千语已经被关起来了,江海莲也快了,你伤好了,我就带你去折磨她们。”
唐语芙眼眸掠过一丝光芒,她点头,“好,你对付她,要小心。”
“放心。”简折夭拍拍她的手掌。
封呈玺在旁边不断的寒虚问暖,问她身上疼不疼,又给她洗了个苹果,在旁边用水果刀动作生疏的削皮,一块块切得很小块,递给唐语芙吃。
简折夭见他们两人相处,便和余暖还有李铭鑫先出去了,不打扰他们。
……
晚上。
南城一街。
警笛声响彻夜晚。
大量警察冲进歌舞厅内,逮捕了今晚的头号目标彪哥,将他的双手铐上了手铐,带进了警察车内。
另外还抓获了一众阴门的手下。
今晚根据简折夭提供的情报,加上警察们布局已久,扮演成商人,与阴门的彪哥搭线,得到他们的信任后。
在歌舞厅交易。
总算是成功抓住了彪哥这一个大毒贩。
警察们对简折夭提出线索表示感谢。
简折夭没有跟随他们离开,而是独自一人冲去了女厕所。
她手上握着枪,“江海莲,出来吧!”
女厕所内有四个门,每个门都关上了,现在外面乱成一团,人都跑关了,女厕所内肯定没有客人,只有江海莲一人藏身在此。
简折夭脸上带着黑布,全身保持警惕,随着走动,她推开了第一扇门。
里面空空如也。
第二扇,没人。
第三扇的时候,她耳朵一动,旁边的门有响动。
她骤然伸腿,猛然踹向了第四扇门。
“砰——”
门开了,一个黑影从里面窜出来。
她手上同样握着一把手枪,朝简折夭发了疯的射击。
厕所空间很小,简折夭身子灵活的躲避着她如弹雨般的子弹,子弹打在了门板上,直接穿出了个洞。
简折夭身子如一道黑影般,她没有反攻,而是窜出了门口。
江海莲见她走了,大声害怕的喘息,放下了子弹已经射完的手枪,她发丝凌乱,满脸的汗水。
怎么办?
干爹被警察抓了。
她要快点离开才行。
对,不能在榕城继续待下去了。
江海莲深呼吸,重新握着手枪,一步步警惕的朝厕所门口走出去,她先探头看了眼过道,没有人。
难道那个女人离开了吗?
正当她犹豫着迈着步子继续向前,头顶突然一个黑影飞下,她赫然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惊叫声正要跑开。
“砰——”一声撞击声。
简折夭手段狠辣,直接将枪柄狠狠的,用尽全力的砸中江海莲的太阳穴。
江海莲倒下的时候,眼睛还是瞪着的,鲜血从她的太阳穴流下,浸湿了脸。
简折夭鼻尖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有气息。
把手枪塞回口袋,她弯腰将地上的江海莲扛起,一路跑出去歌舞厅,将她塞在了小车内。
开往东城的方向。
她看到东城一家歌舞厅走出来的男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蛋她怎么不熟悉。
打开车窗,嚣张的朝他吹了声口哨。
郁景琛抬头望去,就看到简折夭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蛋。
简折夭朝他比了个中指,又送他一个飞吻,随后踩下油门,车子飙走了。
郁景琛满脸黑线,磨牙,这个嚣张的女人!
郁曼香在旁边摸摸鼻子,“哥,你好像被小嫂子坑了。”
车上简折夭得意的哈哈大笑,她昨晚跟郁景琛说的行动地址是真的,他却不相信,加上她给他一些错误的信息,他就直接往东城的歌舞厅跑去了。
哈哈哈哈,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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