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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足勇气。
可是耳旁的风风雨雨还是钻进了耳底。
“这就是新来专职打扫总裁办公室的保洁员?”
一般而言,人们会先入为主,认为保洁员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妈大婶。
往来的耳目上下打量着李天然这一身穿着。
粉嫩裙子不长不短,玲珑曲线若隐若现,那是增添了一份让人想一探究竟的神秘色彩。
天鹅勃颈,配着一条新出的洛世奇项链,柔顺的被慵懒的挽了一个发髻。
走路抬头挺胸。
特别是那双手,纤细,肤若凝脂。
确定这是一个来打扫卫生的人的穿着?
难怪流言蜚语不胫而走。
大家表面上自然要迎合微笑,可是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探讨李天然的。
门,敲了第三下。
靳琛头也未抬,“进来。”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外界的空气也有外来的香气。
这种混合搭配显得突兀,让人很舒心,可是却让人不想要奋力工作。
青翠润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音调很高,仿佛生怕被别人忽视,“抱歉,李助理和我说过,以后要来的比您早,才能够打扫卫生。”
偏偏李天然已经习惯了早上9点钟上班。
现在让她六点钟来到公司打扫卫生,这时差一时半伙还没有办法扭转。
李天然的气息很细很细,小手手指交叉。
终于等到了回音,他冷淡开口,看上去真的对此并不介意,“办公室也不脏,一个星期打扫一次足矣。”
杏眼微圆,李天然一时语塞,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您放心好了,不需要对我特殊照顾。”说时迟,那时快,已经哪些远处茶几上凌乱的文件开始整理?
靳琛背靠着椅子,仰面,“那些文件我还要用,就放在那里。”
可是文件上醒目的大字还是映入眼帘,这份文件是关于靳氏集团和表姐合作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才要终止合同?
明明合作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进度看上去很可观,这种终止太过突兀,戛然而止。
手指摩挲着纸张的边缘,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割了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靳琛并未阻止她翻阅。
原来表姐的公司在国外已经亏得血本无归,想要藏匿风声,回国来行骗。
豆大的泪水直接打在纸张上,硬纸面中间就像是被人刺中肋骨,软塌下去。
语气当中带有一抹想要迅速撇清关系的意味,“我真的不知道,表姐这次回国的目的居然是……”
李天然真的事外人。
靳琛双指交叉办公椅,左右轻微的摇摆着,若有所思。
如果他的表现真的如此神通广大,怎么会在靳氏集团出面对付他家超市的时候,碌碌无为。
说到底,李天然见过的世面还是少。
“没关系。”靳琛之所以会想将合作进到一半,但也不是说闲来无事,想要打发光阴。
这是他想要看到欲抑先扬的效果。
高跟鞋在地面上留出飞窜的脚步声,双手撑着办公桌的桌面,贝齿轻咬唇瓣。
她想哭,但也没有忍耐。
“我真的不知道这一点,希望你相信我。”她微微的摇头,一甩头便是几颗泪水。
绅士的地图纸张,看着她接过小纸攥在手心里,最后将温顺的纸揉成一团。
下嘴唇已经被她咬得微露苍白,她还想要逃脱干系。
可是事实是,靳琛自始至终都没有追究过她的责任。
“这件事情不怪你。”
再怎么说,他的表情也曾经是辉煌一时的商人,老奸巨猾的大屋里,李天然不懂。
李天然就算有小心思,比起她的表姐,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李天然欲言又止,话语卡在喉咙处,像一根鱼刺,上不来又下不去。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和她那有几分特殊的名字。
隔着一张桌子,靳琛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哭泣在一瞬间发泄。
李天然的身子软塌塌的软了下去,靳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她蜷缩在他的怀抱当中,贪婪的允吸着来自它身上的独特味道。
她还在抽泣着。
门咔吱一声响,像一个小孩子,当打开喉咙沙哑低沉。
提着饭盒的女人刚抬头,目光一瞬间定格。
现在已经是,中午11点了。
一直在一楼咖啡厅等待的陆心安,耐不住性子。
有些事情那么艰难,又何必要去触碰那层纱窗纸?
苦涩勾了嘴,陆心安瞥过头,手轻轻的拉着檀木门,“抱歉打扰你们了。”
冷笑着,饭盒的温度透穿空气传手心。
倏然收回自己的手臂,起身。
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人。
门豁然撞击墙壁。
手腕被一道力度禁锢,“你听我说。”眉眼染了一层幽深与肃穆。
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着,身子却止不住颤抖,“说什么?”
我有什么资格听?陆心安嘴角那抹故作不在意的笑容,愈发的寒冷。
立定,双手插兜,来往的人立刻就匆忙离去,不敢多留一眼。
“你听我说,刚才只不是个……”
陆心安打断,“只是我这个多余的人不小心打断了你们。”
眼底染了一抹猩红,陆心安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看似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头顶,实则是想将眼睛中的泪水隐忍。
抬手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湿润。
她这个样子,让人心疼了。
“所有一切不是你的臆想,我和她没有关系。”就算他顶着一个和那个女人相差无二的名字,可是再多的,只不过是平淡中的平淡。
背后的女人身子怔了怔。
他不敢相信这是靳琛说出来的话,如果不是亲耳所闻,他还真以为面前的人换另一个人似的。
再多的话都被一句话挡了回去。
木制的饭盒直线落地,声音不大不响。
陆心安空白的大脑还在高速的回旋,刚才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下一刻,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她。
抬起手来,掐了掐自己的脸,有感觉,这并不是在做梦。
回到现实,正好对上一双满怀妒忌的眼。
那双眼中的阴戾在幽暗的灯光当中晦暗不明。
“她只不过是来办公室打扫卫生,不小心滑倒,我扶起她,纯粹是出于擅自对下级的关爱。”
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出于上级对下级的关爱。
李天然不屑的勾唇,自嘲。
还有要那么明白的强调她——保洁员的身份吗?
她可还是一个刚20出头的妙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