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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个圆圈圈,转来转去,嘿,它又转回到原点,人的社会关系同样也是圆圈圈,兜兜转转之后,人还是那么几个人。
元素和钱老二这乐呵二人组,一进家门儿就愣了。
钱家今儿还真是热闹,客厅里闹哄哄的坐着一大群人,除了钱仲尧以外,钱司令员,沈女士,钱老大,朱彦,钱思禾都齐刷刷的坐在沙发上……
这么齐整,气氛很诡异。
另外,还有三个客人,其中一个元素很熟,死党程菲儿,另外坐在她边上的一男一女看年龄像是菲儿的父母。
这,什么情况?
偷偷瞟了漂亮妩媚的程菲儿一眼,她今日略化淡妆,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就是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不少,这家伙还在减肥呢?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抿嘴一笑,算是招呼了,碍于长辈在场,并没敢像以前见着那样,吼着闹着就滚一堆了。
由于怀孕的关系,元素好像没和这姐妹儿在一块儿了,彼此的近况都不是太了解,不过看这情形大概也就明白了,这是给仲尧订的亲事呢。
仲尧,菲儿?
暗暗点头称好,向来是知道菲儿家庭条件不错的,和仲尧门当户对不说,人也长得相当的漂亮,这姐妹儿人挺大气不矫情,没娇小姐脾气,她和仲尧在一块儿,还真是良缘天成的一对呢。
挺搭调。
原来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儿,他俩才是适合的一对啊。
有人说,自己心里装了什么情绪,看什么人都是同样的情绪了。
对仲尧,元素是有愧的,如果他能有好的归宿,于她而言,当然是最好不过,所以此刻,她打心眼儿里开始祝福起来,仲尧和菲儿,单这两个名字摆在一堆儿,她也不觉得别扭。
钱老二倒是不在意,他大爷对这些事情不感冒,大着嗓子说了一句,我们回来了,快给我媳妇儿准备点心。
然后,大手扯着元素,迈步就直接走了进去,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你俩哪去了?大半天不见人,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程厅长和程夫人,这是他们家千金,程菲儿。”沈佩思嗔怪地瞪了他俩一眼,又笑眯眯地转过头来向客人介绍:“这是我那个不肖子,这位是元小姐。”
别别扭扭的介绍,但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却换来了众人了然的眼光,他家那点事儿,还有谁不知道啊?
“呵呵,瞧上去真是般配呢,天生一对,郎才女貌。”非常及时的称赞,程妈妈是动了心思的,不经意地瞄了元素一眼,这个女孩子她并没有见过她,但常听女儿提起,当然也知道她以前是钱仲尧的女朋友。
“谢谢程太太给他俩这么高的评价,谢谢了。”沈佩思抿了唇,笑了笑。
“夫人好福气哦,看这样子,都快抱大孙子了吧?”
“是啊,呵呵。”
沈佩思波澜不惊地应付着。
程太太点了点头,心思越发重了。
像全天下所有爱女儿的母亲一样,她一门心思操心程菲儿的婚事,打心眼里怀疑这样的家庭关系,这样奇怪的相处着,自己女儿真嫁过来,能适应么?
不行,结婚了,得让他俩单独住……
这位太太想得真太远了,那若有若无瞥向元素的眼光,那眼神儿的审视让元素有些心慌,再次和程菲儿对视,两人关系可铁,她和钱仲尧之间的一切,程菲儿一清二楚,明知道菲儿不会介意,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这两家人坐在一起,除了聊家常,剩下的就是儿女的终身大事以及对未来事业的打算,小家的安置。
别说朱彦这个人,对着元素时说话可不中听,但还是惯会调节气氛的。
所以,客厅里的气氛相当好,比和谐社会还和谐。
元素不想凑这个热闹,屁股上像长了根儿针,真想闪人,可此情此景,钱家二老没发话,她实在没有提前离开的勇气,和钱傲彼此互握了一下手,干脆安安生生的坐着听他们聊天。
天南海北,天马行空,老人们对儿女的亲事总是劲儿劲儿的。
不过几分钟后,几乎就是和他俩前后脚的工夫,钱仲尧就从外边儿进了客厅。
进屋后。
第一个动作先皱眉。
第二个动作就斜睨着沙发上低眉敛目面含浅笑的女人,还有她和二叔坐在一堆儿那股子亲密劲儿,心里忒不是滋味儿。
瞅了不过几秒,他唇角慢慢就掀起一抹冷笑。
走近,他选择了元素边儿上的沙发坐。
元素默默让位,退开一点靠向钱傲。
有人沉默,有人黑线,有人铁青着脸。
这时,程菲儿扭过头来,刚好对上钱仲尧的眼神儿,然后,他们彼此选择了装作不认识。
有些事情,他们都明白,烂在肚子里对大家都好,永远都不要提起。
片刻,朱彦清清嗓子,笑了。
她赶紧站起身来,笑眯眯给彼此双方做了介绍,老的小的,嘴上笑声不断,似乎对这门儿亲事很满意,就差挥舞着小手帕了,别说,她还挺有几分红楼梦里凤姐儿的风彩。
泼辣,嘴毒。
这种时候,人人心里都有杆小秤儿,称斤算两呢。
程厅长对于钱家的热情,当然是受宠若惊,欣喜不已,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钱老大的下属,这次能和上司攀上亲家,还有钱家在J市盘根错节的关系支持,不说官途一路亨通,至少这次换届选举,会比较有戏。
何况,瞧这小伙子长得俊朗高大,在部队混得又风生水起,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听说私生活也简单干净,洁身自好,不至于埋没了自己的女儿。
总之一句话,这门亲事,真是提个灯笼也难找啊。
于是,这程家二老,对着钱仲尧就是各种打量,左瞅瞅,右瞅瞅,那眼神儿里,完全是老丈人老丈母娘看亲姑爷那么亲热了。
“钱书记家的大公子真是气宇轩昂好小伙儿啊,我闺女有福了”
众人大笑,钱家人自谦说哪里哪里,程家人点头说是是是。
互相客套着,各种恭维。
静静地坐在一边听了几句,钱仲尧突然弹了弹自己的衣角儿,目光烁烁地看向元素,见到她的微笑时,眼中伤痛难掩。
然后,他冷笑了,“你们这是唱大戏呢?我这主角都没在你们都开演了?我同意了么?”
元素被他瞧得不自在,像个木桩子似的,端正地坐着,心里直犯嘀咕,不由得冷汗涔涔。
见大侄子那眼睛亮锃锃地就顾着盯自个儿媳妇儿,钱老二膈应得浑身不对劲,这么多人在场,他这是故意找茬呢?
气氛剑拔弩张,众人下巴都惊掉了,真敢啊,大庭广众之下……
手握成拳青筋暴露,两个男人四目相视,很快眼神里便隐隐有烽火流动,可好歹都顾念着这种场合,将情绪暗中压抑了下来。
一时间,客厅里,各有所思。
只有程菲儿似乎心情极佳,只是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自顾自喝了一口茶,目光扫过元素,却什么话都没说,甚至对于钱仲尧的冷淡都一点不以为意。
直到朱彦轻咳了两声提醒,天气才转睛。
她责怪着说,“有客人在呢,仲尧,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没礼貌。”
作为母亲,她这会儿只能说自己的儿子。
而钱老二,在钱家那通常都是螃蟹般的存在,横着走,连他爹拿他都没法儿,作为大嫂,她哪敢抻掇他?
反之,在钱家人的眼里,仲尧向来是温和儒雅的,对人处事儿最是进退得宜,依礼守节,今儿在客人面前这种态度,实属罕见。很明白看得出来,他相当地,相当地不满意这门亲事。
朱彦把台阶丢出来了,仲尧只需顺着上就行,谁都不会失礼和丢脸,奈何他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气儿,不置可否。
尴尬之后,朱彦连声向程家人致歉,随即又转移了话题,国内流行的,国际通用的,家长里短的,谈得热火朝天。
然后,厅里各人有各色,眼波转动间不悦的,审视的,忧心的,麻木的,憎恨的眼光都不经间的瞟向元素。
钱老大心思复杂。
钱家二老千头万绪。
朱彦脸色难看。
钱思禾满脸不屑。
程家人尴尬异样。
最后,钱老二烦了,躁了。
他本就是没耐性的男人,不喜欢这些阳春白雪的戏剧人生,更不喜欢整这些不明不白的弯弯道道,直接站起身拉着元素就上楼,在钱家二老责怪的目光中,元素想拽他都拽不住。
抹汗,二爷,您脸皮厚,您不怕骂,她可是怕得要命。
恶寒,二爷,你丫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瞧着楼道上的背影,钱司令员大眼一瞪,小王八蛋,有客人在,都敢摔咧子呢?
他直想让警卫员把他给拦下来好好收拾一顿,可转念想想,自个儿这个天皇老子都不怕的孽子,若真留下来,指不定还得闹事儿。
回了屋,男人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促狭地说,“爱卿,现在自在了吧?”
还爱卿呢,真把自个儿当皇帝了……
元素笑得眉眼弯弯,恶趣味儿的学钱司令员,叉着腰笑骂,“滚,不孝顺的东西,就你这样儿的儿子,还有啥指望啊?拉出去填井!”
“坏东西。”
瞧着她逗乐的模样儿,钱老二伸出一只手就将她圈在怀里,俯视着这个小东西。
这段日子,她性格真是开朗了不少,传说中那个抑郁症,想来是痊愈了吧?
元素踮着脚,拽紧他的脖子,使劲儿凑到他唇角‘叭唧’了一口,笑靥如花,突然间她觉得,活了二十一年才知道,自个其实是一个喜欢撒娇的女子。
在他面前,一切的坚强都是伪装。
两人笑闹着,元素在他怀里乱扭,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染着满满的情意。
恍惚间觉得,其实一切,真的都在变,那么仲尧和菲儿,也许一开始别扭,时间长了,应该也会好好的吧?
真心祝福。
元素微笑,“二爷,你脾气真躁。”
埋在她脖窝儿闷笑,钱老二连说了五个字,“不,不,不,不,不。”
“钱傲,你丫口吃啊,你……”
钱某人直接呼呼大笑,“不是老子脾气躁,而是咱俩都躁,咱俩就是那啥?天造地设的一双恶霸,哦不对,是一对璧人。”
元素嘴角轻抽,有这么夸自己的么?
……真是个孩子气的男人。
怔仲间,钱老二狠狠一把抱住了元素,就进了浴室。
今儿上午拍那个傻叉的婚纱照,折腾了一身汗,所以元素也没矫情拒绝,本想使点小性子把二爷撵出浴室自个儿洗,可却被钱老二按住娇俏的小屁股往某处一压。
怔愣,她立马就老实了,乖乖的听候发落。
兴许是真累了,兴许是被二爷伺候得舒服,兴许是这热水浸泡乐乎了,兴许是肚子里的小睡神作怪,总之,元素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钱老二唇角轻扬,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眉眼,小心肝儿软成了一片。
加快了速度,很快洗好擦干两人的身子就回到床上,拉过薄被将二人裹住,再将女人往自个怀里一带,倒下就睡。
“叩叩叩!”
轻轻地敲门声响了好几下,钱老二才醒过来了。
抬腕一看,已经是下午五点。
凝目,怀里的女人还在睡,浅浅的呼吸听着真让人舒心,唉,怀上孩子后,这妞儿彻底变成只小懒猪了。
将手臂小心地从她颈后抽了出来,下了床再转身给她仔细盖好,才去开门。
果然不出所料,这种时间来敲门儿的,只能是沈女士。
“干嘛呢?磨磨蹭蹭的。”沈佩思皱着眉头,像个女侦探似的,头望里探。
“妈,你看啥呢?”小声嗤笑着,钱老二撸了撸头发,怕吵醒他妞儿,直接将沈女士拉着就往外走,顺便把门儿带上:“咱小两口干点啥不是挺正常么?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浑小子,我这是担心自个儿孙子。”
挥了挥手,沈佩思作势欲敲他的头。
可手抬起,却落不下了,儿子长得太高了,原来真的不是小孩子了。作为母亲来说,比起以前那个荒唐的儿子,她实在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他。
至少天天能在家见着他的影子。
算了,他乐意宝贝谁,由着他去吧。
“她还在睡呢?”于是,她问。
见状,钱老二松了口气,痞笑着摸了摸鼻头,轻咳了一声,“是,她累着了,所以让她多睡会儿。”
瞥了一眼自个儿子身上穿着的睡衣,不用说,沈女士的脑子里马上想到了少儿不宜的各种动作片儿。
“大白天的,你俩也不害躁,刚才家里还有客人呢。”
噗!
钱老二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直叹自己老妈太有才了。
看这臭小子没个正形,沈佩思脸上有点挂不住,嗔怪地瞧了他一眼:“让她差不多该起了,一会开饭了。”
“客人走了?”
“走了。”
“结果咋样?”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其实钱老二也巴不得仲尧这事儿能成,这样,皆大欢喜。
可是,沈佩思直叹:“还能咋样,冤孽呗,仲子压根儿就不同意,我看你这屋里的,就是个狐媚子,一时半会儿的,他过不了心……老二,你可是长辈,以后少在家里跟仲子俩三横五竖的,唱大戏呢?也不嫌丢人,好好的叔侄俩,值得么?”
钱老二睨了她一眼,笑道:“妈,男人的事儿你不懂,这个涉及领土问题。”
瞪了他一眼,沈佩思边骂着浑小子边下楼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钱老二嘴角飞扬,眉目间尽是得意。
妈,这儿媳妇,您迟早得认,走着瞧啊。
……<强占万能分割线>……
翌日,恰趁周一。
秋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
迷迷糊糊中,元素就被钱二爷内力深厚的情意绵绵吻给咬醒了,那吻,蹭在脸上麻痒酥酥,令人好生着恼。
她嘟着嘴巴,半眯着眼,一伸手就在他脸上‘叭’的轻拍了一下,嘴里无意识嘟哝着,“讨厌的死蚊子,和钱傲一个德性!”
“装,丫的再装。”
钱老二哪是这么容易糊弄的,抓住她的小手就咬,这小娘们儿现在是越发得瑟了,现在,他终于深刻的认识到‘我退一步,敌进一尺’的道理。
惯的,宠的,小娘们儿毛病越来越多了。
不过,全是自个儿喜欢的。
俯身轻轻拨开她额角儿的一缕细发,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颊上细滑柔腻的肌肤,啧啧啧,这手感好得,真让人血脉贲张。
忍不住亲了又亲,从她唇角慢慢滑至耳侧,有一下没一下的呵着热气逗弄她。
痒死了!
元素受不住,实在装不下去了。
俏皮地睁开一只眼,看到撑在自个上方的男人那张俊脸上的疑似愠怒,伸出手打了个呵欠,傻憨憨地发愣。
“二爷,早上好,您老醒了?”
某狼磨牙霍霍,这妞儿果真是学表演的呢,扮猪吃老虎这功夫,一套一套的,轻轻的冷哼一声。
“元素,你丫出息了啊?”
“好困!”元素翻过身,继续装睡。
好笑地摇摇头,小娘们儿敢无视他,皮子着痒了啊。
骤然用力地扳过她的小身板儿,钱老二这下没再客气,精准地噙住她的粉唇就是一阵狼吻,拼命地吻住,碾磨,将她两片红粉粉的唇瓣吻得更加艳丽,灵舌趁她不备间刺入她檀口中纠缠住调皮的小舌。
吸吮着,挑逗着。
反抗,追逐,躲闪,前进……
最终,两人那唇齿终于还是经不住彼此的诱惑给勾缠到了一起,吻得难舍难分,良久——
一分钟……
二分钟……
三分钟……
元素呼吸困难,脑子都快晕了,脸蛋儿憋得扑通扑通的。
用力撑住他壮实的胸膛,却推不开,委屈得直皱眉头,美眸忽闪忽闪的半眯着。
钱老二气息乱了,情感迷茫了,元素呼吸快停止了。
好半晌,她才终于有机会说话——
“钱傲,我是孕妇。”
钱傲明显一愣。
他没怀过孕,当然不明白这女人怀孕有多辛苦,可看着自个儿女人这会气喘不匀的样子,有些心疼了,觉得自个又犯浑了。
怀一个宝宝都叫苦,他女人还怀着俩,那辛苦也是成倍的。
抿了抿唇,他赶紧道歉:“我错了,宝贝儿,以后未经允许,不敢再私闯禁地了。”
道个歉还这么贫,这钱二爷真是一肚子的痞水儿。
元素移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笑着扯他耳朵,扯他头发,捏他的脸,然后凑上自己的唇,奖励般轻啄了一口,像寻常夫妻般问询。
“乖。你今儿咋还没去公司?”
“昨天你不是说,想要回家看看咱妈?”
咱妈?
这丫脸皮真厚,一句话说得理所当然,脸不红心不跳。
扶住额角,元素道:“是啊,我是要回去啊。”
“……”
悻悻地住了嘴,钱老二可真郁闷了。
这把人家闺女给拐走了,怎么着也该一起回去看看老人,不管是甩他冷脸也好,还是干脆直接骂他,或者踹他几脚都成。
可,他妞儿压根儿就没有带她回家的直觉啊,还是她就没想过要在她妈面前承认自己?
念及此,他喟叹一声:“元素……”
“怎么了?”叫得这么严肃。
钱老二心里一紧,小娘们儿咋这么不懂事儿捏?
他总不能直接说,元素,你带我回家吧?
妈的,这多没面子啊,丢人!
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他俯下头嘴唇轻点她的,不料却被她笑着躲了开去,那吻就落在了脖子上。
元素一把扯过他的手腕看时间,这么一腻,都快上午十点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这多丢人啦,昨儿下午两人回家就回房里睡,睡到晚上吃饭才起床,今儿又睡到现在,指不定钱家人怎么想她呢,而且周一钱傲还没去上班。
看来,这红颜祸水的标签,又得贴脑袋上了,摘都摘不掉。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的穿衣而起,洗漱,步调一致,行动统一。
半小时后,下了楼。
餐厅里,女佣们赶紧摆上了早餐,各式各样,不带重样儿的,粘稠浓香的清粥,色泽鲜美的小菜,还有各类西餐早点,看得元素直砸舌。
跟着宝宝享福了,高档伙食啊。
早餐的时候,元素是极喜欢喝粥的,厨房受了钱傲的吩咐,更是熬得营养可口,舀了一勺往嘴里送,她吃得有滋有味。
抬头,眨眼,男人怎么不动嘴?
瞧着自己的眼神,怎么瞧怎么不对劲儿啊?
这是咋了?大清早的,摆黑脸。
打量半晌,瞧不出来,她索性只管自己的肚子,不去问他。
见她不搭理自己,钱老二不自在的敲了敲桌面,提醒她看过来,迎上她诧异的目光,二爷悲催了,妞儿,还迷糊呢?
诶!
“元素,回家啊……话说,你咋回去咧?”
“坐车呗。”翻了翻白眼,元素越发觉得这男人那眼睛有点问题了。
太飘渺了!想说啥直接说呗,吞吞吐吐的。
将装土司片儿的盘儿往他面前推近了一些,“来,吃一点。”
面色不变,钱老二口气却硬邦邦的,“你坐啥车啊?”
“我打车呗,难不成你让我这大肚子挤公车啊?”元素斜着眼睛挑着眉头,像看怪物一般瞅他:“快,乖乖吃完,你该去公司了,这都几点了。”
“老子今儿不去公司。”
妈的,他话都递到嘴边儿了,难不成她真听不出来?她就不能主动说,钱傲,你陪我回家吧,或者说,钱傲,我带你回家去瞧瞧咱妈。
这小娘们儿,是真没点眼力劲儿?还是故意的?
元素愣了一下,抿抿嘴,喝光最后一口粥,疑惑着问:“你咋了?怎么不去公司?”
“我靠,我说不去,就不去,老子爱去不去,谁能管得着?”
这话,钱老二是咬着牙齿迸出来的,他纠结死了,敢情他女人一点儿都没想过带他回家去呢?
心里犯堵。
元素蹙眉,这大爷究竟发的哪门子脾气?没想透。
不过,他可不敢让他再大声嚷嚷了,惊到了外屋的人,那可就麻烦了,她可不想再吃点挂落儿。
低声‘嘘’了一声,她侧过身靠近了些,凑到他跟前儿,压低声线哄他:“是不是生意不顺畅了?”
“不是!”
“被你爸收拾了?”
“不是!”
“谁惹到你了?”
“没有!”
瞪着这女人娇俏的脸庞,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因身子前倾而特别勾人垂涎的饱满上,喉咙发干。
吞了吞口水,他有骨气的撇开眼去。
小妖精,勾引老子犯罪。
在这强大的逆气流下,元素无奈地道出最后一种猜测:“……钱傲,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于是,祸从口出。
身子突然就被钱老二箍进了怀里,狠狠地搂住又捏又揉,元素大惊失色,赶紧推他,这是在餐厅,这丫也敢?
“丫的,小娘们儿,你……明知故问!”声音闷闷地,像从闷葫芦里发出来的。
“……”
这男人的天气情况变动很快啊,早上起床还开开心心的,这一会儿工夫,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强气流,到底哪儿不顺心了。
捋头发,挠挠头,她还是想不明白。
罢了,时间也不早了,索性不管他了,站起身来就准备走:“那我回家了,再见。”
这次,钱二爷那脸黑得堪比锅底了,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冲上前去,不悦地抓住她的胳膊。
“元素,我今天没事儿干……”
没事儿干?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元素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噗哧一声,憋不住娇笑出声:“哦,这样啊,那么,能不能请你,请钱二爷送我回家?”
一句话,雨过天晴。
钱老二挑了挑眉,像是两军作战的胜利方一般,狠狠的扬眉吐气儿了一把,“妞儿,这可是你求着我的哦?”
元素哭笑不得,忙不迭地点头微笑:“是,我求着你的,走吧,二爷,麻烦你送奴家一程。”
“好,宝贝儿,真乖。”
心情愉快了,钱老二将她搂进自个怀里,笑得合不拢嘴。
这男人,真是幼稚得真可怕,越活越回去了,心理怎么想的,难不成不能直接说吗?非得等她来开口,这是傲娇,是自大,是狂妄,还是腹黑?
还是……那啥谁说的,在你面前表现出孩子气一面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爱你?因为他在情感上依赖你。
最后,元素总结:二爷,傻叉。
……
客厅里。
钱老大手里拿着报纸在看,见到他俩牵着手从餐厅过来,他抬头,目光很不自然地落在元素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反常地问:“你俩,这是要出去?”
“嗯。”
钱傲微微点头,并不打算多说,除了在元素和他父母面前,他大多数时候并不是那么痞的,看上去甚至有些不苟言笑。
正如当初元素说他的,人格分裂,两种人格的完美统一。
踌躇了半天,钱老大望向元素问了一句:“怀孕辛苦吧?”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作为大哥,他问这话都是有些不合事宜的,所以,钱老二不乐意了,作为占有欲堪比变态般强大的他,马上就想到这妞儿老少通吃,难不成连大哥都瞧上眼了?
于是,不悦地代她回答:“她好得很,能吃能睡。”
元素抽了。
这怎么听着都像是说一只猪,不过,实际上她确实不错,四个多月了,除了早期偶尔的恶心呕吐外,目前还很少有特别不适的妊娠反应。
沉默了一下,钱老大笑了笑:“哦,那就好,元小姐,你今年几岁了?记得自己哪出生的么?”
大哥这是吃错药了?
钱老二眼睛微微眯起,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一声,强迫自己放软了口气:“大哥,瞧你这话问得?啥意思?”
“就是唠唠家常么,还能有啥意思?”
眼看男人又该生气了,元素赶紧握了握他的手,虽然不明白这钱老大啥意思,但事无不可对人言,于是,她礼貌地微笑说:
“钱先生,我今年二十一岁了,听我妈讲,我是在包家巷的区妇幼保健院出生的,呵呵,听我妈说,我出生那天,J市刚好下第一场雪。”
钱老大脑子里一声轰鸣声响,双手攒着手里的报纸,捏得分外的紧。
真巧!
二十一年前,那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正是他和小舒的女儿出生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