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是在叫我,少年!

夏夷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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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我这牡丹宴招揽许多稀客造访。”

    王廷君到底出身世族之家,看见赵绮节到来,将起未起,说话工夫,身披貂氅的赵绮节已至近前。

    “我可是闻着夫人府上花香过来的,夫人不要怪我不请自来的好。”赵绮节只拿话恭维王廷君,对近在身侧的罗氏充耳不闻。

    罗氏生平最恼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冷笑:“我当谁呢,原是财神婆到了。”

    封泽惧内声名在外,人送外号赵财神。

    请留意是赵财神,不是封财神,这个赵就指代赵绮节。

    封泽是赵财神,赵绮节可不就成财神婆了,口头上既折了她威风,也挤兑她人已是昨日黄花,就不要再卖弄风骚。

    婢女春上前,取了貂氅,退立一侧,赵绮节眼皮微抬,只问王廷君:“这黄脸婆子是何人?”

    王廷君一听赵绮节声气儿,暗暗头痛。

    罗氏黑了脸,“叫谁黄脸婆呢,嘴放干净点儿。”

    “挹芳。”王廷君摇摇头。

    这两个针尖对麦芒,今儿少不得她从中斡旋一番,王廷君伸手握了握罗氏手,再看赵绮节笑道:“对了,为何不见封小公子?”

    据说封茂与她家栩栩一样胡闹,是个不着边际的。

    “他呀,早来了。”赵绮节偏头,瞧向窗外。

    王廷君和罗氏一同过来,但见一袭绯袍的雅少年正跟在一袭绛色修竹锦袍的封栖身后,嘴巴甜的很:“哥哥们慢些,带上我一起耍么。”

    封栖走得愈发快了。

    封茂紧跟着封栖不离左右,就跟他的尾巴似的,封栖烦不胜烦,“你跟着我干嘛?”

    “一起玩喽。”

    慕方是几人中年龄最长的,只摇头笑笑,单手负于身后,且行且乐。

    朱栩双腿倒钩在假山石上探头下来,“你是在叫我么,少年!”

    少年?

    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

    封茂偏头,倒着给上看,直觉这人面熟的很,他好似打哪儿见过,“我怎么瞅你有几分面善,咱们是否见过?”

    “我见过的人多了,早不记得了。”朱栩看着也就比封茂大不了多少。

    封栖在前方喊:“不是囔囔要赛马,磨蹭什么呢?”

    朱栩一招大鹏展翅,张臂跳下去,趴在封栖背上,“哥哥,你背我。”

    “无赖。”

    封栖骂了一句,伸手冲朱栩腰间去了,朱栩知他要呵他痒痒,嗖的就跳到了慕方背上,“慕哥哥,背。”

    封茂觉得好玩,瞅着封栖背,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封栖突然就转过身来,“别想打我主意。”

    “你就知道。”封茂哀叹。

    路过山月花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儿银临般的笑闹声,四个少年近乎同时转身,然后一致奔向山月花房。

    四颗脑袋排成一溜儿给里面瞅。

    “那穿粉裳美人儿是慕姐姐。”朱栩只认得慕端,“另外两位仙子般的人物又是哪个?”

    “哪里仙了?我看就是闲的,破花烂草也能把人高兴成这样,要不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居于最下方的封茂,同时得到来自三方的软暴力,额头狠狠被人分别敲了一指头。

    “干嘛打我?说实话你们没人爱听,那我还是说假话吧。”朱栩一脸惊艳,“哎,你们发现没?那个穿蓝裳的很有些不同,一颦一笑,直接牵动人的心情,你看你看,她又笑了,我觉得心里就跟吃了蜜糖般泛着甜,可她要不笑,我就觉得她心事满腹,心里抓挠抓挠

    的慌。”

    “反正我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同,她们赏花,咱们是二者皆赏,怎么就你想法多?”慕方哧的一笑。

    封栖眉头皱起。

    朱栩有一点说对了,持盈不开心,她脸上的笑,并非发自真心,她有心事,到底因了什么呢?

    “想不想听我的假话。”

    “说来听听。”朱栩最喜听八卦,然后,就听到封茂说:“穿绿裳那位是我大堂姐,虚岁十九了,比你大太多,你们不合适;穿蓝裳那位你就更别肖想了,那是我堂嫂。”

    大堂姐?

    堂嫂?

    “等等,等等,你说穿蓝裳那位是谁?”

    “我堂嫂啊,就封栖他媳妇。”封茂一副你白痴的表情。

    朱栩摸摸头,看封栖,“他说的是真的啊。”

    封栖挺胸,表兄架势端的十足,“嗯呢,可以这么说。”封茂这话算是说到封栖心里去了。

    “那我岂不是没戏了。”朱栩苦声说。

    封栖大手按在朱栩肩头,郑重说:“所以呢,下回见着你表嫂面,千万不能失了礼数。”

    “好吧,听你的。”朱栩垂头丧气。

    “走了,我们赛马去。”封栖拉朱栩向外走。

    “你们去吧,我想留在这里赏景。”封茂话刚出口,就给三只手拧了耳朵,将他提溜出去。

    “喂喂喂,你们仨能不能别老动手?”

    三只脚同时踢在他屁股上,封茂双手抱头鼠窜而逃。

    “反了,反了。”封栖抬抬下巴,慕方瞧瞧自己,再瞧瞧封栖,他们都出的左脚,只有朱栩一人出了右脚,影响整体美观。

    “说你呢,栩栩。”

    “哦。”朱栩收右脚,改出左脚。

    封茂捂着脑袋还在前方绕圈圈。

    那三个并肩而立,抱臂,同时收脚,动作井然有序,整齐划一。

    慕方胳臂撞撞封栖,说:“你那位能掐会算的军师哪去了?”

    “军师?”

    朱栩仰头,一脸仰慕看那二位老大。

    “你说的是绯衣?”

    慕方点头:“可不就他。”除了绯衣还能有谁。

    朱栩双眼骨碌一转,就待溜,被封栖捉了后衣领一把给拎了回来,“你去哪儿?”

    “我去如厕。”

    封栖上上下下将他细细打量,得出这么个结论:“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没有。”朱栩摆手。

    “没有?可别怪我严刑逼供?”封栖伸了二根指头,朱栩吓得一哆嗦,老实交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前阵子晚上梦游,一不留神就梦游到了玄天门,然后,就顺手取了那把神乎其神的玄天剑玩。”

    行窃都窃到玄天门去了?这还不叫大事?

    “栩栩,你老实告诉我,除了窃玄天剑,你还干了什么?”以封栖对朱栩的了解,这事绝不像朱栩说的那般简单。

    “要说真话吗?”

    封栖抬起二指,朱栩怯怯的说,“我说了你们可不许骂我。”

    慕方凝眉,“说吧。”

    朱栩说:“我盗了玄天剑出来的时候,走岔了路,然后就到了一处泉眼,不小心看了一位姑娘的裸身。”

    封栖皆是慕方一震。

    朱栩还在一边比划,一边自得其乐:“我跟你们说啊,姑娘家的身子跟咱们是不一样的呢,真的是凹凸有致,玲珑浮凸,尤其那……啊啊,你们要不要这么暴力啊,人家还在发育呢……”“你终于承认是你盗了玄天剑,偷窥小师妹!”绯衣歪躺在廊檐上方,二指间拈了一朵牡丹,凤眼微眯,容色不辨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