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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秀将指甲缝里的血洗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赵大厨的哭泣声,香秀匀了匀呼吸,推门进去。
赵大厨满脸泪痕倒在地上,香秀吓坏了,连声唤:“芸娘子!”
香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缶庐请彭竹安。
彭竹安晚上说啥也不肯分床睡。
房若谷丢给他一床铺盖,把里屋门给落了闩,彭竹安就是想进去也是不能够了,索性在外间歇了,他还是喜欢抱着他娘子睡,一则暖和,二则他还是想干那事儿。彭竹安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直喘粗气,看来今夜少不得要用手解决了,彭竹安想象着他娘子软乎乎的手握在上面,羞怯怯唤他相公,他就满足的不行,很快就到了顶峰,彭竹安起身换了条裤子,刚待洗手,
然后就听到有人拍门。
“彭爷,我是荷香居的香秀,芸娘子厥过去了,求您过去给看看。”
芸娘子?
府里有这号人?
彭竹安不做声,被子蒙头装听不见,那叫香秀的丫头还在拍门。
什么人都想请他看病,把他当什么了!
彭竹安火的很。
这时,里间的门开了,房若谷披衣出来,站在床边,推了推他。
彭竹安忍着没理她。
房若谷又推他,“去看看吧。”
“看什么看,老子收费很贵的,不是什么病人都看的。”
看病也得看心情,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她都不许他上床,她不许他抱着她睡觉,她不许他碰她,他都快疯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香秀还在拍门。
“我知道我们芸娘子曾经辜负了彭爷,可是彭爷不能见死不救啊,求您了,彭爷。”
“老子跟那什么芸娘子八竿子打不着,她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彭竹安还就奇怪了,这丫头怎么能当着他娘子面乱攀咬他?
房若谷脸色青白,紧咬了嘴唇,说:“竹安,你可能不知道,芸娘子就是师姐,赵绮节为了区分两位赵夫人,故而给师姐改了这称谓。”
自打那夜对她做出越礼之事,他就再不愿多听赵大厨三字。
也不知道是否封淮下了禁令,他还真就没再听到那三个让她心烦的字眼,原来她早改称谓了,也对,她现在不是侯府掌厨了,她是大老爷封泽的宠妾嘛。
彭竹安脸色登时有些不大自然。
“谷子,我……”他好像不该对他娘子隐瞒他和赵大厨那点事儿,万一谷子想歪了就不好了。
“彭爷,求求您了,行行好,救救芸娘子。”
“你快些过去,人命关天。”房若谷抓过外袍,帮他穿上,抓了医药箱,打开门,将他推出门外。
彭竹安推门,放若谷拿身子将门抵上了,他怕使力过猛摔着她,也不敢使劲,只好拍门: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大晚上的,哪有把自家男人往别的女人屋里推的,她对他可真放心。
房若谷掩了口鼻,低声说:“我现在不方便见她,你代我问师姐好。”
彭竹安实在不想再与赵大厨有牵扯,可医者父母心,他又不能见死不救。
在香秀的一再催促下,去了荷香居。
赵大厨病的倒不是很严重,主要思虑过甚,宫寒,加之脾胃虚,不思饮食,又给花今天连番打击,导致痰迷了心窍,彭竹安在她背心行功推掌,赵大厨总算将那口痰吐了出去。
彭竹安的意思就不用开方子了,将养一两日就没事了。
香秀吵嚷着非得吃两贴药才放心。
彭竹安感念香秀对赵大厨的一片赤胆忠心,就依了她,开了两贴药,并且叮嘱香秀:“照这方子,冷水煎服,一日两次即可。”
“谢谢彭爷,大晚上麻烦彭爷,真的不好意思。”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你鬼叫鬼叫拍我家门的时候,你咋那好意思呢。
彭竹安胡子撅了老高,拎了药箱出门,身后,赵大厨喊:“竹安,你先别走,我有话与你说。”
“你我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彭竹安并不曾转身,眼瞅着就要出门。
赵大厨突然从床上赤脚冲下来,从身后抱住他腰,“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可愿意接纳我。”
“芸娘子请自重,你我各自嫁娶,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香秀到底跟了赵大厨一段日子,有了感情,很有眼色,退了出去,去大门外守着。
“很晚了,谷子还在等我。”
彭竹安去掰腰间的手,赵大厨箍得紧紧的,就是不撒手,彭竹安恼的很,“你这女人,到底想怎样?”
“竹安,我只想你明白,你喜欢的人是我,不是若谷。”
“我喜欢谁,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提醒。”
“我直到今天才发现,我原来深爱的人一直都是你,竹安,你要相信我。”
当花说师妹嫁的人是他时,她觉得她的世界坍塌了,那是比封泽和月厮混更让她绝望的事。
她把一个曾深爱她的男人推到了别人怀中,那个幸运的女子竟然是她亲亲师妹。
为什么,她没有早一天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直到他成了别人的丈夫,她才大梦初醒。
彭竹安怒极反笑,“以前是老子太蠢,如今我清楚的很,我爱的只有谷子,她,是我娘子,更是我儿子的娘亲。”
“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生儿子,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竹安,做你真正想做的,你不是一直都渴望得到我,我今天全都依你。”
赵大厨绕到彭竹安身前,踮起脚,刚要亲他,彭竹安侧过脸,她的吻落在他耳轮上,她在他耳边重重喘息,吹了一口气。
彭竹安脸一热,赵大厨瞅了眼他下面支起的山包,细声说:“你看,你对我有反应。”
“有反应说明老子是个正常男人。”彭竹安一把将她推出老远,“老子对你一点兴趣也没。”
彭竹安开门出去,身后,赵大厨急喊:“若谷一早就知道你痴恋我,而且一恋就是十多年,她什么都知道,我们的事,她没有不知道的。”
“你说什么?”
彭竹安惊诧转身。
“包括那夜你侵犯我,你以为,她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你…….”彭竹安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