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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咱们等下一场好了。”小累说。
那大汉心道,你们几个小子可真懒得抽了,没看见我们哥几个累的跟牛似的,你们有这闲工夫等,早都打两来回了,还非要等云梯上来。
云梯确实很快就上来了,狭小的木质小房子门开了,封眠就是好奇,这个小房子居然能上来,还能下去,真的很省力呢。他们才刚本来是要去珊瑚室的,路过这里,看见门半掩着,几个壮汉在那闲话儿,茂叔叔就带她进了来了,问她想不想坐云梯,整个盛京,估计就财神客栈才有云梯,而且还是对内不对外,鲜少有人知道
。
封眠听都没听过,就问:“云梯是什么?是凳子吗?”
封茂说:“云梯是个升降的小房子,你要站着累,就搬个凳子放在里面坐着也行,主要空间小,搁凳子占地方,反正也站不了很久,云梯就下去了。”
封眠听得神奇,兴趣浓得很,吵嚷说:“我要坐云梯。”
封茂高竖大拇指,“胆儿小的都不敢坐,眠儿真勇敢。”
“那是,我是我爹的女儿嘛。”
封眠这话,封茂觉得耳熟的很,这不是他的台词嘛,居然被封眠给现学现用了。
封茂带着封眠进去云梯,将门从里面关上,摇铃,封眠感觉到小房子在动,伴着小房子下去,封眠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好奇怪。”
“哪里奇怪?”
封眠说:“有人在拉扯我的心,一直往下拽,我整个儿都轻飘飘的了。”
“整个嘛,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坐云梯会有登天的感觉,原来你也有同感呢。”都没人和他分享过这些,只有封眠说出她的感受。
封眠抬头瞅向上方悬着的马灯,灯光黯淡,好在有些光亮,否则,密闭的小房子乌漆嘛黑,确实怪吓人,确实憋闷的慌。
茂叔叔没骗她,云梯真的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一楼。
封茂打开门,让封眠看外面,天空飘起鹅毛大雪,雪花漫天飞舞,庭院里白茫茫的一片,后厨屋顶青烟缭绕。
封眠看到前面长廊正好直通向后厨,透过后厨大敞的窗户,影影绰绰,有几个身穿白棉服,头戴白色高筒帽子的大个子,一手执铲,一手执铁锅,正在翻炒,偶尔,那铁锅上有火喷出来,好壮观。那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锅里明明着了火,他将锅子一掂,再掂,再掂,锅里的菜在火光中飞了起来,然后又回到锅子里,然后再飞起来,再回到锅里,居然都没掂出去呢,封眠觉得那人很本事,而且
,他炒的菜很香,封眠近乎都能闻到冬菇的鲜香味儿。
“那是晏大厨,你们刚刚吃的,就是他炒的,好不好吃?”
“好吃,他很厉害呢。”
“那当然,宫里御厨也就那样了,好东西都在民间。”封茂说。
“你怎知道?你去宫里吃过饭?”
封茂说:“我和你爹竞争世子那天,宫里的御膳监有给我们提供午饭,不过,不怎么好吃,感觉没什么油水,就跟水泡出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
“吃皇家饭的人多,估计为了节源开流。”
“哦,我姥爷每天早上上朝都去那里吃大锅饭,怪道姥爷瘦了好多。”封眠很心疼她姥爷。
“你姥爷那不是饿瘦的,他是给累的。”
“为么会累?”
“因为他要担负复兴南明世家的重任啊,以后这个担子会落到你娘身上,一代传一代,你也躲不过的。”
“那要怎么复兴啊?难不难?”
“这个是大人该操心的事,你现在担心这个还早,怎么开心怎么玩喽。”
“说的也是。”
透气透得差不多了,封茂问封眠:“还要不要坐?”
“要的,要的。”
封茂又将门关上,摇了摇铃,这是给外面的信号,告诉外面的六个壮汉,可以启动了。
封眠感觉到小房子上去了,她喜欢一路飙升的感觉,不喜欢下去,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掉出来了。
封眠伸手,刚要摸一下门拴,封茂喊:“别摸,当心夹到手。”
“呀!”封眠嗖的收回手,然后封眠看见了小饿小困小累小渴四个门神站在外面。
“他们怎么站在这里?”
封茂说:“懒呗。”
云梯到了,封眠说:“茂叔叔,其实,我很懒。”
封茂当下就明白了封眠的意思,笑道:“我比你更懒。”
“好哎好哎,我可喜欢坐云梯了,这个真好玩儿。”封眠拍手叫好,蹦蹦跳跳,吓得外面扳动引擎的六个大汉,齐声喊:“小孩,别跳,当心掉下去摔死你。”
封眠听说云梯会掉下去,心头一怵,再不敢乱蹦哒,连带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封茂见吓到了封眠,张嘴就冲外面吼:“你吵吵啥?吓着我大侄女了,紧了道歉。”
大侄女?
魏其候的孙女,世子爷家的孩子?
小郡主?
“小郡主对不起,小的们失言,跟您赔不是。”六个大汉躬身齐道歉,然后,云梯就晃一晃,他们再躬身,云梯就晃了晃。
“啊!”封眠尖叫,额上浮升一丝冷汗。
封茂喊:“行了行了,你们几个给我能不能稳当些。”门关上的瞬间,封眠看到外面小饿小困等人霜打了茄子的脸,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
封茂将摇铃给了封眠,“眠儿,你来摇。”
封眠可劲了摇,小房子动了。
“小饿小困那四个好像快要哭了呢。”
“管他们呢?”
云梯缓缓下去了。
小困就问,“还要继续等吗?”公子和小郡主玩上瘾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出不来。
小饿没好气说:“等什么等,浪费时间,爬楼梯吧。”
只是,小饿小困等人刚离开不久,封茂带着封眠乘云梯又上来了,封眠的新奇劲儿过去了,不想乘云梯了,手直扒拉门。封茂待云梯停稳,打开门,封眠摇摇晃晃直打摆子,站都站不稳,封茂只得抱着封眠出来,观封眠小脸蜡黄蜡黄的,看着很不对劲,蹲下身,关切道:“眠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