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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等苏老爷子回应，苏棠就已经冷笑了一声，“呵，发誓？你还真敢说啊。”
“苏晋晟，你敢说你和阮如珺之间一点儿暧昧都没有？”
“我妈第一次因为阮如珺的事儿跟你闹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苏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些话，“那天是我和我妈一起出国去看我哥刚回来。”苏棠的眼底一片猩红，说着这话的时候，她脑子里都还在想着网上那些人对她母亲恶毒的评价，怒火几乎要把烧毁她所有的理智，“你说你和阮如珺没有过任何苟且？那她怎么会衣衫不整的从你屋子里出来
！”
“那天看到她抱着衣服光着身子从主卧里跑出来的，可不止是我妈！我也亲眼看到了！”
“每次我妈说起你和阮如珺有什么，你都说我妈是疯了，你说她是胡思乱想出现了幻觉，可那些也是我亲眼看到的！难道我也疯了吗！”
苏棠气得浑身发抖，这些话都是吼出来的，“苏晋晟，你拍着你的胸口，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敢说你真的和阮如珺什么都没有过？”
“一个女人几乎光着身子从你屋里跑出来，这还不算是有苟且，那这算什么！”
苏老爷子气地脸色惨白，闭着眼睛伸手捂住胸口，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
苏棠注意到老爷子的异常，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是情绪冲动了，明明不该在老爷子面前说这些话刺激他的！
“爷爷，爷爷您没事儿吧，您消消气……”苏棠急地眼睛都红了，忙快步走到病床边儿去，捋着老爷子的胸口给他顺气儿，“您别激动，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您等着，我马上叫医生！”
苏棠说着就要伸手去按床头的急救铃，手刚伸手去，就被苏老爷子给拦住了，“不用了，这会儿不是叫医生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现在还能撑得住。”
苏老爷子闭上眼睛，后仰靠着床头，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才哑声说了句，“棠棠，你给爷爷倒杯水。”
苏棠忙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水杯，就急着去饮水机那边儿接水。
趁着苏棠转身的时候，苏老爷子朝苏晋晟看了一眼。
他刚才也是急了，没顾得上满地的碎玻璃，双腿都跪在了玻璃茬上，这会儿血迹都透过裤子渗了出来。
苏棠那番质问的话，似乎也惊到他了，他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显然根本没法接受苏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苏老爷子眯了眯眸子，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他这个儿子，虽说是蠢了点儿，有的时候，是会忠奸不分，但至少有一点儿好处，他还算是有担当。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事情，他不会不承认。
刚才他那么利索地跪下发誓，足以说明他心里确实没鬼。
苏棠那样声色俱厉地控诉他，他现在却是这么一副反应……显然，苏棠说的那些，阮如珺光着身子抱着衣服从主卧出来的事儿，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到底有没有做过，男人自己最清楚，苏晋晟既然敢发誓说他没有，那只能说明，阮如珺说的都是假话！
苏老爷子的唇角抿紧，眼底有凌厉的杀意一闪而逝，敢算计到他们苏家的头上……那个阮如珺，还真是好胆子！
“爷爷，您喝茶。”苏棠接了一杯水给他端了过来。
苏老爷子接过杯子喝了口茶，这才看向苏晋晟开口问：“刚才棠棠说的那些话，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我没有做过！”苏晋晟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都绷了出来，“棠棠说的那天我知道，那天我也确实喝了酒，但我保证我是真的没有碰到阮如珺一根手指头！”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微转过头来，目光落到苏棠的身上，语气僵硬地说道：“棠棠，我知道……我这个父亲在你心里的形象已经完全毁了。”
“我也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未必肯信。”
“但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背叛你母亲的事情，一次也没有！”这句话苏晋晟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娶她的时候，我就发过誓的，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我没有违背过我的誓言！”
苏棠显然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那套说辞，却也顾忌着苏老爷子现在的状态，没说话，只冷冷扯了扯唇角，眼底一片冷蔑的神色。
苏晋晟看着苏棠那样的反应，心里一阵近乎死寂的悲凉涌上来。
这些事情……苏棠从来没有跟他说过的。
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在那时候，他这个父亲的形象，已经在苏棠的心里悄然崩塌了。
“别在这儿说什么空口白话。”苏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看着地上那一片血迹，拧了拧眉道，“你先起来吧，那个大的人了，在孩子面前还跪着，像什么样子。”
苏晋晟犹豫了一下，这才站起了身来。
苏棠朝他身上瞄了一眼，见有几片玻璃茬还扎在他的腿上，血迹混着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不由皱了皱眉，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的。”苏晋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苏棠和苏老爷子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阮如珺大概是个什么目的，我也清楚，我会去跟她谈，会把事情都解决好。”
“还有……”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到苏棠的身上，“棠棠说的那件事，我也会去查清楚，我会证明我的清白。”
苏棠没应声，漠然地移开了视线，摆明了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苏晋晟的眼神微暗，低声对苏老爷子说了句，“爸，您好好休息，这事儿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等我把一切都查清楚，我再来看您。”
说完这话，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大步出了门。苏棠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没有要出门去送他的意思，只等房门关上之后，她这才吩咐护工，“把地上的这些……都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