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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道路四通八达,想要离开却没有那么容易。
为了躲避炎龙行动处的追踪,姜振阳已经整整逃跑了近十二个小时,知道上午八九点上班高峰期的时候,才借着拥堵的交通和人群拉开一段距离,有了一段闪避腾挪的空间,这几家商场里改头换面之后,这才摆脱掉穷追不舍的炎龙警察。
长时间的奔跑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左肩胛骨里的子弹还在不停刺激着他的神经,疼痛感不时地传入大脑,若不是他自小习武,忍耐力惊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已坚持不住了。
钻入一个狭窄的胡同里,姜振阳走到一个大门紧锁的四合院前,敲了敲门,屋子里没有人回应。
他左右看了看,胡同两边都没有人,这才用力往上一跃,双脚连连踩在墙壁上,接着反弹的力道推动着身体继续往上升,在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没有受伤右手猛地探出,一把抓住院墙上,用力一拉一撑,整个人如鱼跃龙门一样凌空翻转,落入了院子之中。
落地之后,姜振阳飞快的看了一眼四周,很快便找到了厨房的位置。
厨房的门没锁,姜振阳拿起一把八九成新的水果刀,点燃炉灶,将水果刀放在上面炙烤,待水果刀的刀柄变得滚烫后关闭了炉灶。
水果刀消了毒,但是想要取出射入左肩胛骨里的子弹却没有那么容易,姜振阳试了试,根本没有办法取出子弹,不由哼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将水果刀扔在地上,面色阴晴不定。
在原地站了一会,他似乎在做某种决定,过了好一会才咬了咬嘴唇,从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面具做得很精致,在面具的里面有三种颜色交相辉映,小心翼翼的戴上人皮面具。
随着面具戴上,他整个人的相貌陡然发生变化,从之前那个粗犷的武夫变成了一个奸猾的商人,紧跟着他身体的结构也在悄然改变,粗大的左手开始缩小,上面的老茧也缓缓消失,与此相对应的是右手开始胀大。
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在他身体结构改变的同时,身体的肌肉也在剧烈变化,肩胛骨里周围的肌肉蠕动之间,直接把那粒子弹给挤了出来。
叮——
一声脆响,这是子弹落在地上的声音。
姜振阳弯下腰捡起沾满了血液的子弹,用餐巾纸包裹住,然后才离开了这座四合院。
他走后没多久,四合院的门被人敲响。
四合院的主人是一个夜班族,这个时候还在呼呼大睡,听到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他不耐烦的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呵欠伸着懒腰开门:“你们是谁呀?”
当先一名年轻女子掏出警官证,在四合院主人的眼前晃了晃,“警察,郁子音。”
说完,从四合院的主人身边挤了过来,让几名行动处的同事分散搜查。
四合院的主人一见,顿时清醒过来,惊呼道:“你们干什么?”
“警察办案,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让你知道的,我劝你还是少知道为妙。”郁子音淡淡的扫了一眼四合院的主人,“你放心,跟你没关系……”
听到郁子音这句话,四合院主人立刻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有吐出来,郁子音后面的半句话直接把他所有的瞌睡都吓跑了。
“据我所知,半个小时之前,有一名杀人凶手曾经来过你家……”郁子音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已经离开了。”
四合院主人听到前半句,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嘟嘟囔囔道:“警官,说话能别这么大喘气吗?”
“不能!”郁子音冷哼了一声:“陶玉,现年四十三岁,京城一带有名的顽主,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无一不通,到目前为止,至少有五起自杀事件与你有关,另外,听说你最近私自刻印公家印章,我劝你最好收手,否则下次来的警察就不仅仅只是路过了……”
陶玉笑不出来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虚的说:“警官说笑了,我陶玉只喜欢弄些古玩玉器,平日里可绝对是守法公民。”
“最好是!”郁子音淡淡的回了一句,转过身不再理他,这时候一名年轻的小警察走了出来,证物袋里装着一柄水果刀:“有发现,厨房的地面上还有些血迹,看起来应该是子弹落到地上不小心沾上的。”
“嗯,留两个人在这里看守现场,通知科技处同事过来收集证据……”郁子音井井有条的下着命令,一边说道:“其他人,跟我走!”
郁子音几人刚走出胡同,迎面走过来一名中年人,身穿一身中山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的骨架很大,身上却没有什么肉,看上去像一个皮包骨头的僵尸,见到身穿便装的时候,他还微笑着跟郁子音点头打招呼。
郁子音看到这名中年人,腼腆的笑了笑:“鲁制片,你也好啊。”
那中年人微微一愣,停下脚步奇怪的问道:“小姑娘,你知道我是制片人?”
“昨天李秀兰记者会的时候,我曾见过您,当时您坐在李秀兰的身边,我看的比较清楚。”郁子音抿嘴轻笑,伸出左手:“你好,我是京城刑警,郁子音。”
鲁时节看到郁子音伸过来的左手,眼睛微微眯起来,神色不动的伸出左手与郁子音相握,“京城像你这么漂亮的刑警还真不多见,恐怕有很多人都想犯了罪去见你吧……”
听到鲁时节变相的夸奖,郁子音嘻嘻笑出声,恍若无意的摇了摇手臂,轻轻扯动鲁时节的胳膊:“鲁制片说话这么幽默风趣,想必拉了不少赞助吧?”
“的确是有一点,上面还有不少违约金。”鲁时节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苦恼的说:“赞助倒是拉了不少,但如果我们不能在规定的时间里把戏拍完,恐怕就要背上天价的违约金债务了,现在整个剧组的人都在满世界找女主角人选。”
郁子音诧异的问道:“怎么?鲁制片要离开京城么?”
“是的,因为女主角李秀兰被害,我不得不临时赶往上沪市去约见新的明星。”鲁时节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慌忙道:“抱歉,郁警官,我下午两点的飞机,现在必须立刻机场了……”
郁子音淡淡一笑,让到一边:“那我就不打扰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