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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是我僭越了
第二十八章
“我刚刚在开车，没注意。”我撒谎信手拈来，“秦智简……我好久没有开车了，现在路上车辆太多，我不敢开，你能不能来接我？”
秦智简要我报过地点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以为秦智简会来接我，结果是我想太多。
在我趴在方向盘上闭眼小憩时，我听见有人敲了敲我的玻璃窗，我抬头，看到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我没有急着放下车窗，倒是把门全部锁上，一脸防备地看向他。
“叶小姐您好！是秦总叫我来帮您开车的！”他还怕我不信，掏出手机给我看了看最近通话记录里的一个电话号码，是秦智简的工作号码。
我点点头，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走向副驾。这师傅的开车技术明显比我好太多，开得不急不缓，很平稳，很少踩刹车，不像我，一步一刹车。
到了别墅外，师傅将我放下，然后自己将车驶去车库。我走到门口，发现过了这么久自己还没有别墅的钥匙，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陈嫂。
“叶小姐回来啦？”陈嫂从鞋柜拿出我的拖鞋，放在我的脚边。
“谢谢陈嫂。”
“和朋友玩得愉快吗？”
“还行。”想到最后和陈澄的不欢而散，我冲陈嫂苦笑。
陈嫂看出了我的不自在，不再多问。我换好鞋，准备上楼把包放下，顺便换身衣服。
“叶小姐，”陈嫂叫住了我，“二少在客厅。”
我点了点头，继续向二楼走去。
“叶小姐，您可以去和二少打声招呼！”我转身，陈嫂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谢过陈嫂，去了客厅。
秦智简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二郎腿，正盯着电视上的财经节目。
“秦智简我回来了。”秦智简不理。
你懒得搭理我，我还懒得搭理你呢！我转身欲走，哪知刚转过身就被秦智简叫住。
“叶青衣！你也知道回来！”
“我当然知道回来呀，不是要给你做饭嘛。”
秦智简冷哼。“要不是我打电话，你会记着？”
我哂笑一声，无法辩驳。
“行了，做你的饭去。”秦智简冲我挥手，一脸嫌弃。
我笑着退下，一转身脸上立马变得咬牙切齿。
要你嚣张！要你嚣张！这么了不起怎么不自己做啊！
周天，我和秦智简都留在了别墅。他在书房忙着他的工作，我则在卧室消化陈澄给我讲的内容，一天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第二天回到公司，我将文件再三确认，觉得没问题后拿去给秦智简过目。给他说了说陈澄的要求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按照陈澄的意思，说室内拍摄可以去他们的工作室。”
“嗯。”
“还有模特，我和陈澄一致觉得中国模特不错。”
秦智简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我发现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性动作。“公司没限定只能用一个模特，这一系列产品不可能只限于国内市场，把另一个模特也加上。”
“好。”我将秦智简提的要求一一记下。“考虑到产品尚未上市，是不是可以选择公司内部的化妆师？”
听了我的话，秦智简抬头，眼里是难得的赞赏。“不错啊叶青衣，这段时间难得的有些长进。没那么草包了。”
这是夸我吧。嗯，就当他是夸我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应下。
“拍摄时间就定在这周四，先把室内的给拍了，因为你和陈澄联系得比较密切，到时候拍摄的时候你去拍摄现场监工，他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合作的由你反映。出去之后你让周莉立马联系模特经纪人还有化妆师，还有，周三你去趟子公司拿一套产品试样。”
“好的。”说完我退出了办公室。
走到周莉的办公桌，我叫了她一声。此时周围的同事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我俩。全办公室都知道我和周莉有过节，现在我叫住她，他们都以为是我要找她麻烦了。
“与子公司合作项目已经定下来了，模特两名都需要，你记得要联系他们的经纪人，拍摄时间定在周四。还有这次的化妆师需要在公司内部筛选，你要在周三之前初步筛选，然后将他们的作品整理成册拿去给秦总。”
“好。”
以为我会和她来场世纪大战，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同事们兴致缺缺地低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我虽然和周莉有过节，但是工作上的事情该做好的我是马虎不得的。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要尽快通知陈澄计划有变，最后模特选定了两名。但一想到那天的不欢而散我就有些头疼。
我闭上眼，食指微微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要一想起陈澄最后若有若无地冷漠我就有些心慌，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但是这件事很重要，快点告诉他他才好重新构思拍摄方案。我深吸一口气，拿起自己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陈澄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多声一直没人接通，在我想要放弃挂断电话时，对面将电话接通了。
“你好。”陈澄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你好，我是阳光集团的总监助理叶青衣。”我以公式化的口吻说着，结果越说越别扭，改口问。“现在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陈澄没否定，“没事，有什么事吗？”
一想到打扰到他，我心中的心虚就又多了几分，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
“那个……我们公司觉得两个模特都不错，最后决定启用两个模特。室内拍摄就在你的工作室，拍摄时间定在周四，周三我会将产品试样带过来。”
“好的。”
“那个……陈澄……”
“怎么？”
“那天很抱歉，有急事……”这声对不起也不知道是为那天的失礼还是为今天的打扰到他休息。
“没关系。”
我长呼一口气，心中并没有因为打完这通电话而松懈。
大学时我和陈澄的关系比普通朋友还要疏离一下，就是点头之交，经过情书事件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我不想因为那天的事再影响到我和他的关系。
毕竟他是除了曾琴，唯一一个现在仍有联系的大学时代的“朋友”。
我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今明两天我是不需要在着手这项工作了，终于可以安心跟进小组的工作了。
临近下班时间，有几个爱偷懒的同事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但组长临时通知需要全体小组成员留下来加班。同事们哀嚎成一片，为了安抚人心，组长说秦总请大家吃饭，随即办公室内又开心地炸开了锅。
与周围闹腾的同事不同，一旁的王姐沉默着，盯着桌面发呆。这不像是平时工作认真、爱随大流的王姐啊。我好奇地叫了叫她。
“王姐，你没事吧？”
王姐半晌才反应过来，面如菜色，她遮遮掩掩地说道。“没事，我没事。”
虽然我和王姐平时关系还算不错，但是职场上，永远没有真正的朋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关心太多，做好本分就好。既然她说没事，我也不好再过多地过问。
“青衣，刚刚组长说什么？”
“啊？”办公室这样闹腾，没想到都没有王姐听见。“组长说今天又要留下来加班，秦总请大家吃晚饭。”
“啊……这样啊……”王姐神情恍惚，我实在不放心，多嘴地又问了一句。
“王姐你真的没事吗？”
王姐张口，似是打算告诉我什么，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跑进了厕所。
说是请同事们吃饭，其实也就是点了外卖。
虽然比不上那天我和秦智简吃的“简氏”门下五星级饭店的外卖，但相比同事们平时吃的也好得太多，大家都很满足。
王姐大概一个小时后回到了座位上，眼睛微红，像是刚哭过一样。我埋首吃饭，不再多问。有时候过多的关心就不再是好意，而是一种伤害。
我小心翼翼地注意着王姐，从头到尾她的那碗外卖就没怎么动过。
“叶青衣！秦总让你去趟办公室！”我饭还没有吃完就被秦智简叫了去。一般这个时候王姐都会安慰我，让我注意些，今天她只是不发一言地低着头。
同事们一边吃着饭一边同情的看着我，想着我和秦智简恩怨是有多深，连吃饭都不放过我。
敲门走进他的办公室，秦智简并没有吃饭，也没有工作，而是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
我一脸黑线，原来秦智简也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
“秦总。”
“嗯，”秦智简继续玩着手机，完全没有看我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赶着回去吃饭工作了。
“秦总！”
秦智简不悦地瞥了我一眼。“我听见了，叫什么叫。”
我无语，这人叫我进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他玩手机吧？
“我今天不回别墅了，车钥匙在桌上，你下班后自己开车回家。”
“哦……”我走过去拿过钥匙，忍不住好奇地问了问，“你今天为什么不回别墅了？”
秦智简白了我一眼。
我立即明白他眼中的意思，是我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