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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巴不得现在走,听到卓决的话之后颔首:“江先生,我先走了。”
她本着合作伙伴的关系,觉得还是要跟江云琛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于是礼貌地道别。江云琛颔首,宋予同卓决还没有走出几步,忽然想到什么,驻足回头看向江云琛。
“你今晚住在这儿了?”
不是说认床?
“家里也是新床,一样睡不着。”江云琛的回答让宋予略微有些心酸,她是医生,知道他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是因为是新床所以睡不着,肯定是晚上发烧难受到睡不着。他要面子不说,她也不会戳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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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决的公寓同宋予并不顺路,但是卓决还要去一趟江云琛家帮他喂狗,不能饿着总裁。这样一来就顺路了。
宋予上车之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卓决搭着话,卓决素来话多,开车的时候也是喜欢说话,宋予其实很累了,但是还是在跟他聊着。
卓决今天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总是在拼命找话题,宋予很想问他,工作了一天,不累吗?
忽然,他话锋一转:“其实两年前在医院,我见到过你一次。”
车子停靠在了红绿灯前面,旁边是省妇产科医院,医院的门庭很大,是近百年的老医院了,白芨就在这家医院工作,当年宋予也是在这家医院做的产检,以及……做的引产手术。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子堵在红绿灯前面一时半会儿根本挪不了,得至少轮三个红绿灯才能够开过去。
卓决索性就将双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放松了一些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宋予。
宋予有些没有消化掉他说的这句话中的意思。
“见过我?哪家医院?”她当然知道是省妇产科医院,此时车子就停靠在这家医院旁边,况且两年前,她也只去过这家医院。
“省妇产科医院。”卓决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内,宋予心底隐隐有一丝心惊滑过。
她微微笑了一下,用开玩笑一般的口气同卓决说道:“卓经理一个大男人,去妇产科医院干什么?”
卓决被问住了,懵了几秒,缓过神来,差点就被她难到了:“我表姐生孩子,我去探望她。”
“哦。”宋予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如果卓决不继续提的话,她就当做不知道。
但是卓决很显然是没有想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她看得出他很渴望继续聊这个话题,宋予觉得,他应该不是八卦。
男人再怎么八卦,也不至于去探听一个女人怀孕生子的隐私。
“我一个朋友参加过你妹妹的十八岁成人宴,她跟我一起来的,所以认识你。”卓决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宋予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宋宋的确是举办过一次十八岁的成年派对,当时请了不少朋友,一起在宋家别墅玩儿了一晚上,当时她跟宋宋的感情还是热络的,因此宋宋也叫上了她一起,有人见过她也不足为奇。
“这么巧?”宋予其实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尤其是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那段时间,单是想想,她都觉得浑身冒冷汗,更逞论是跟不怎么熟悉的人提起了。
“恩。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当时年轻这么轻,怀孕了之后怎么就打算留下孩子了?”卓决问地很直白,“抱歉,我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纯粹好奇,你可以不用回答我。”
卓决太会说话了,他说的话分明就是在打探隐私,但是并不给人被窥探了的感觉,不会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而且卓决说话时的口气尤其轻松愉悦,让车内整个气氛都很好。
宋予被勾起了往日的回忆,她对卓决也放松了警惕,淡淡说道:“只是想生下来。也是自己的决定,跟旁人都无关。”
卓决将车内的空调开地很足,温度足够适宜,宋予的心也渐渐地放松了越来越多。
“我以为是跟孩子的父亲有关。”卓决轻笑,“南城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没有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宋予听到“父亲”二字时提高了一些警惕,因为卓决跟江云琛的关系那么要好,她害怕说太多,话会通过卓决之口转移到江云琛的耳中。
她敷衍地回应,克制住不说太多:“没有。”
“为什么不问问孩子父亲的意见?”卓决觉得宋予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所以话才越说越少,他没有办法,只能够采取诋毁自己的方式,“是这样的,最近我也遇到了一件事情……我前女友……昨天告诉我她怀孕了。”
卓决能够感觉到宋予向他投来的怀疑的目光,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极其不好受。
卓决也是豁出去了:“她来问我要不要留下孩子。”
“你怎么说的?”宋予也有些意外,人与人之间坦诚总是从互相交换秘密开始的,宋予觉得,自己也算是接纳了卓决的一个秘密,所以警惕心也稍微放宽了一些。
“我考虑不好,所以想问问你。”卓决的意思是,他们之间的际遇相仿,所以想问问她的意见。她算是个过来人。
宋予闻言,捋了捋头绪,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如果……你跟你前女友当时是真心相爱,或者现在还有可能的话,就留下孩子吧,孩子是无辜的。当初如果我有能力保护孩子,我一定生下来。”
宋予现在想到孩子都会常常有梦魇,时常厌恶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他……
“你当时想留下他,意思是你也喜欢孩子的父亲?”卓决非常顺口地问了一句。
宋予愣了半晌,眨了眨眼:“没有。”
她的回答干脆简单,也不多说,这一次不是保持着警惕心,而是没什么好说的。
当初她对江云琛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江云琛,谈何喜欢?
“你挺有勇气的,我就没有这个勇气,不知道日后能不能照顾好孩子,我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卓决佯装沉重。
“也要看,你跟前女友还有没有可能。”
“那你呢?如果当初那个男人想要跟你在一起,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