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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眼前已经不再有我原来所看到的现实中的场景,开始还能够勉强听到白术和白苏对我的呼唤,不过几秒钟,这些声音就弱了下去,消失不见了。而我就像是做梦一样,眼前全部都是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不如好好看看眼前的故事。
他们两个站在一条小河旁的杨柳下,柳树的枝丫垂了下来,杨柳诉别离,小河悠悠,落叶随水流去,天空碧蓝,当真是山清水秀,可能这就是古代的秀丽风光吧!
“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女孩子笑着抓着男生的手,上下晃啊晃,像是和恋人撒娇的模样。
“放心啦,我不会抛下你离开的,只是去执行一次任务而已,很快就回来了啦!”虽然我看不太清楚男生的脸,可是他让我觉得很舒服,很温柔,他应该是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吧?
女孩子松开男孩子的手,点点头说:“嗯!哥哥说话一直都特别靠谱,我相信你,就在家里等你哥,我爹爹说,如果你活着回来,那就把我的女儿红给你喝!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知道女儿红是一种很好的酒,真没想到我也有哎!”
男孩子似乎楞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傻妹妹,女儿红啊说的是女孩子在一出生的时候父母就在树下埋下一坛酒,等到女生出嫁的时候,就拿出来喝的意思。”
女孩子低下头,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角,然后两只手画着圈圈,“真的吗?可我怎么听说,女儿红还是有百年陈酿的?我爸爸拿出来给你喝……这是不是说明……”
“百年陈酿呢,就是说这个姑娘可能嫁不出去,给我喝,就是说,你很快就可以成为我的小新娘子了。”男孩子说着,笑着伸出手碰了一下女生的鼻子,“等着我,这一次出去,完成任务我就可以在这个门派树立自己的威望,就有资格可以娶你了。”
“讨厌!”女生脸红扑扑的转过头,不再看男生,“谁要嫁给你啊!”
“我记得,你很小的时候,就嚷嚷着要嫁给我了啊!”男生带着调侃的口气听起来也格外的亲切,可我却在听到他在说嫁的时候,心脏没理由的刺痛了一下。
“人家就矜持一下不可以吗?”女孩子气鼓鼓的转过身,拿着小拳头锤着男生的胸口,“打你哦!”
男孩子故作受伤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说:“哎呀,不敢当,小师妹的功夫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师父师娘都打不过你,我可不敢受你这一下的拳头,以后啊,我要是惹你不高兴了,只要不打我,怎么样都可以的。”
“好啦!我也不和你斗了,反正说不过你。”女孩子本来还一直闹着要揍男生,这时候却忽然安静了下来,“这一次任务比较难,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表哥也会和你一起去,他虽然没你厉害,但很细心,你们互相帮助,不要受伤了。”
“嗯。”男孩子的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我会照顾自己的。”
女孩子昂起头,一脸骄傲的说:“那是,你可是我爸妈说的,除了我之外,最厉害的剑客,还是个英雄大侠,在江湖上都有仁义君子的称号,我对你,很放心!”
男生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女孩子耳边的碎发,满眼都是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清楚了这男生女生的样子:这女孩子就是我,又或者说是,是亚洲面孔的我,是之前平凡的我全部做了微调,细节全部都变得很精致,和现在偏欧洲的自己不一样的精致,整个脸都很古典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古代英姿飒爽的女侠。
怎么说呢,虽然看起来有一些不同,可是人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一看就会觉得对面那个人是自己。
而这个男生,居然是白苏!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为什么会是白苏?这难道,是我和白苏的前世?
“苏哥哥,我等你回来,我们约好了啊,最多两个月,你一定要回来!”女孩子的眼睛里面已经满是泪水,“之前每次都有我陪着你,现在没有我,你一定要当心再当心,不能有一丝的松懈。”
男生微笑着点头。
然后女生便送男生坐上了停在河边的小船,女生目送着男生的离去,还在不断的挥着手,男孩子也微笑回应,就像是一幅画一样,好美。
然后我的视线就跟随着女生,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好像有一股吸力一样,总是保持在10米左右的距离,可以走进,却不能够跑的更远。
她孝顺父母,教导师兄师弟练剑,晚上她会画画或者写写字。
我也不太清楚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只知道她刚开始每天画儿的都还是风景,而到后来,每天她都像是疯了一样的画那个男生,我也和她一样,在等待着那个男生的归来。
等待,无尽的等待,我从来都不知道,别人的感情我也能够如此的感同身受,那种望穿秋水,望眼欲穿的急切感会在我的身上如此的真实。
那种心脏提在嗓子眼,不得一刻安定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种感觉更加真实的告诉我,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两个人的感觉是一致的。
那那个男生呢?真的就是白苏吗?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我知道了,男生和女生的名字,就是白苏和白羽,和我们一模一样,他们是青梅竹马,都是这个小武功门派,白苏是白羽的爸妈捡回来的,捡回来没多久,掌门人的老婆就怀孕了,10个月后生下了白羽。
很特别的是,白羽有一个表哥,名字叫白术,我也见过那个哥哥两次,准确的说,是看过他的画像两次,一看就知道,和长得和我认识的那个白术没有拿到娃娃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个门派里面,武功最强的不是师父师娘,而是白羽,是武林里面有名的高手,武器是一把刀,小小的身体却经常背着重重的长刀,看起来有一些违和,而她的性格也很女汉子,在江湖上也不会收敛,反而是随心随性,不作恶事也会行善积德,但是因为总是坏别人的事情,所以也有小机灵鬼的称号。
而白苏的功力仅次于白羽,爱用剑。爱笑,又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功力也算得上年青一代的翘楚,所以有仁义大侠的称号,是年轻一辈的第一剑客。
白术则次于白苏,在江湖上的名气却比白苏要高很多,因为他四处结识有志之士,到处都有他的朋友,行事缜密,非常的聪明,又称智多星。
这个设定倒是很有意思,这个白苏的性格反而像是现在的白术,而这个白术,却像是现在的白苏。
渐渐地我也搞清楚了,白苏和白术一起出去,是因为江湖中出了一个大魔头,杀了很多人来提升自己的功力,到处叫嚣着无人可以打败他,也就这么放肆的到处作恶,烧杀掳掠无所不为,他们两个被委托去解决这个大魔头,据说江湖中的大部分高手都落败,还被这个大魔头除去武功,江湖人士想来想去,觉得拥有白术的智商和白苏的武功,应该就可以取胜。
可是,仔细想想,时间也过得太久了,当时白苏走得时候,还是春天,可是现在……
我抬起头,那个我正在不远处扫着一地的落叶。
秋天了。
半年过去了。
然后,秋去冬又来,应该有一年了吧?
渐渐地,江湖中传来消息,虽然大家都刻意的隐瞒着女生,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包的住火的纸,女生还是得到了消息。
大魔头杀掉了,白苏却死了。
几天后,白术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女生的面前,他一下马,就飞奔而来抱住女生,对她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得了白苏,他……他为了大义,牺牲了。”
女生从得到消息起,就没有哭过,这时候也是,只是保持着木木的表情,轻轻地拍着白术的后背,说:“白术哥哥,你回来了,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应该,代替他去的。”
白术松开女生,说:“本来我们都已经赢了,白苏他大仁大义,想要放他一条命,却没想到他恩将仇报,在白苏劝说他的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
女生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眼前的飘落的雪花。
春天的时候,女生结婚了,和白术,那时候表兄妹还是可以结婚的,她没有否认,也没有答应,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在爹娘把女儿红挖出来喝的时候,把一坛子酒,全部倒在了地上。
新婚之夜,女生没有和白术发生该有的床笫之欢,她把刀摆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冷冷的对白术说:“如果你碰我,我就死,所以,放过我吧!”
无论白术怎么劝说,怎么安慰,都没用,白术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他也没有勉强她,只是说:“等到你愿意为止,我会一直等。”
可是事情,从来就不会像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