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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都没什么好朋友,我虽然当时有钱,可骨子里却活的很自卑。虽然胡亭玉这种人也真是算不上什么朋友,可她还是愿意来找我,愿意时不时的奉承我几句,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她跟我是好姐妹。
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候表现得太自傲了,所以即使明知道她喜欢秦念柯,我也觉得胡亭玉抢不走他。
当时我特别笃定的决定,任由再傻的人在我们两个之间做选择,也一定会选择我而不是胡亭玉,毕竟我比她漂亮,比她学历好,甚至比她更爱秦念柯。
这话已经看出了我当年有多么天真是不是?我那个时候压根就不懂,原来爱这件事,是不能用多少去衡量的。
我没办法用一个量化的词儿去衡量自己对别人的感情,更没办法去衡量别人的感情。
例如胡亭玉对秦念柯的爱是不是比我深刻,更例如秦念柯当时爱我到底有没有我爱他多。
我以为初恋是不会分手的,我以为我家是不会变穷的,我以为我注定这辈子都是会被众星捧月的那一个。
可是在尚未经历挫折以前,我也不懂,原来“我以为”是一个主观性很强的词儿,它只能代表我的看法,代表不了全社会。
所以我曾经以为的事情,现在都没有按照我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因为大众跟我的以为,是活的不一样的。
我虽然刻意地想要在胡亭玉面前降低存在感,脑袋深深地垂了下去,遮住脸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没办法,她如我所料的看到了秦念柯。
所以我这步子还没迈开,就听到她亲切地喊秦念柯的名字道:“念柯,好巧啊,咱们在这儿都能遇见。”
秦念柯听见胡亭玉的声音,脚步便停了下来,还伸手拽了我一把,将我也拉回了原地。
“不巧,商场里客流量大,遇见很正常。”秦念柯对待胡亭玉的语气竟然一如既往的冷漠,这倒是让我觉得有点惊讶,我以为他只是对现在的我才这样的。
我忍不住好奇抬头看了胡亭玉一眼,见她本来因为秦念柯的冷漠,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却又因为看到我的那一刹,笑了出来。
“我以为这是谁?本来以为是秦少爷的新宠,原来却是旧爱。”她奚落的语气一下子响了起来,让我想起来第一次跟秦念柯碰面的时候。
看来他们有钱人都是一个德性,见人便总要区分出个同类异类。
有钱则是同类,没她们有钱的就是异类。
对待同类的语气便是由内而外的一股子亲切,对待异类的便一定要居高临下的踩上几脚才行。
我没回答她,可她却自顾自地讲起个没完了,“程菲,咱们两个可有日子没见了,本来以为你爸进去之后,你就再也买不起最新款了,可现在怎么还穿着呢?是你爸谋财害命的赃款没全交,还是走投无路又去跪舔前任了?”
她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能够让我听个一清二楚。
我今天本来没想真的跟她发生什么冲突,在看到她的那一眼起,我就已经做好了被她奚落的准备。
毕竟嘛,我不是当年的程菲了,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非要说我几句,我也管不了。
可是她骂我穷酸相,骂我傍大款,骂我没皮没脸都成,她就是不能提我爸。
我看着她那张打着瘦脸针的脸都犯恶心,她怎么就没想过今儿个要进去的是她爸,她又是个什么心情?
不懂得换位思考也就算了,竟然说我花的钱是我爸谋财害命的赃款?
呵,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真以为我还是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家大小姐?
“秦念柯,你先把手松开一下,你这抓得我有点疼了。”我强忍着怒火冲秦念柯说了一句,怕他握着我的手腕,会限制住我的行动。
秦念柯听到我的话,便将我的手松开了。
胡亭玉还是那一副欠揍的德性,身上穿着鸵鸟毛的马甲,双手环肩,手指上戴着切割完美的宝石戒指,一副腰缠万贯的样子。
我上前一步,站在她对面,笑着看她,“我记得你应该是叫胡亭玉,对吧?”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性,好像她这个名字我是真的不太熟。
她听见我这话,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假装不认识我,你想怎么样?”
明明问的是我想怎么样,可她满脸都好像再写着: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还是笑,却从牙根里挤出一句,“我想操你大爷!”
然后就一巴掌照着她的脸抽了下去。
随着她的尖叫声,她整个人都应声坐在地上,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好像是无意间扯断了,“哗啦啦”掉了一地。
我抽她的右手掌心,疼的发麻,看来刚才那一巴掌的劲儿,我是真没少使。
胡亭玉没急着骂我,而是坐在地上捂着脸就开始哭,商场本来人流量就大,没两分钟聚了一堆人,将我们三个团团围在中间。
有上了岁数的大爷操着一口京片子就数落我,“这都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小姑娘,嘴巴怎么那么不干净,还动手呢?就这样的,都应该给抓到局子里去,好好蹲个几天,那些记不住的做人的规矩就也都记住了。”
听他这么一讲,那些围上来的人也不管前因后果,纷纷点头赞同,甚至还有人蹲下问胡亭玉,要不要报警。
管闲事儿的时候,这群人一个个的都能往上凑,真看见哪个人在路上发病遇了急事儿,也没见谁伸出援手去帮个忙。
“都磨叽什么啊?知道怎么回事儿么,你们就报警?她是个小三儿,趁着我怀孕的时候勾搭我老公,我孩子现在都一岁了,她还没跟我老公断干净呢,成天逼着我老公跟我离婚。我不抽她还留着她啊?你们看她身上穿得好,那都是花我老公的钱买的,这些钱本来都该是我儿子的奶粉钱。”我张口就编了个故事,这样的故事随处可见,可偏偏就有人愿意信,也有人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