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战前部署

小河有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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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郑的护城河始开凿于明武宗正德五年(1510年),既宽且深,因汉中江河渠道纵横,护城河汇入了多条溪、河、堰的水流,要想断其源头,非一朝一日之功。

    见塔天宝也赶了过来,李元利连夜召集众将议事,塔天宝先将此前的战事向元帅做汇报。

    “元帅,我部已于二月初二攻破宁羌州,杀知州吴邑,又于二月初六沔县,知县黎行自杀,现大军离城五里,只等元帅军令!”

    “干得不错!”李元利觉得很满意,塔天宝一部不过两万余人,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下五丁关、七盘关等险关,并且还将宁羌、沔县都拿了下来,说明战力确实非同一般。

    沔县倒还算不上什么,这宁羌却是州治所在,一样有城墙壕沟,驻守清军也有万人,要拿下它着实不易。

    “伤亡如何?”历来攻城一方伤亡都比较惨重,李元利关心的也是这个问题。

    “死了一百多,受伤的有七八百,但都无性命之忧!元帅,这都是医护营医士护士的功劳,以后咱们论功,也给他们算上一份吧?”

    “确实应该如此!”李元利对身后的薛普道:“你发个通知,叫各部将医护营的功劳也一并报到军务司,至于如何论功,等打完了这一仗再议。”

    医护营原来一直是老神仙在统管,但现在他也逐渐将这些事务交给了李元利的老丈人蒋怀,自己则脱出身来教导徒弟、徒孙,而蒋怀刚刚接手此事,也还没有完全理上路。

    “好了!”李元利鼓了鼓掌,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众将领立即安静下来,转头看向他们的元帅。

    “现在咱们来说说南郑的问题……”

    “汉中虏兵甚多,且城池坚固,恐怕不是三天两头能够拿下来的!今晚咱们就得拿个章程出来,韦蓉,你将参谋处拟出的计划拿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是,大帅!”和薛普一道坐在李元利身后的一个年青人站了起来,对他行了一礼,然后拿出几张纸开始朗声念起来。

    原来的参谋分派下去以后,李元利又从各军中挑了一些优秀的低级将领出来带在身边,这韦蓉便是其中一个。

    “对付护城河有两个办法,一是挖土填壕,二是搭建浮桥。”

    “挖土填壕得先将各溪河引水处堵住,否则填壕堵塞护城河水道,势必在城下形成水泽,不利于大军攻城。而搭建浮桥又需舟船,短时间内怕是不容易收集到这么多舟船!”

    “但无论选择哪种渡河方式,都在鞑子的火枪箭矢攻击范围之内,如果不做好防范,肯定会给咱们的将士造成伤亡!”

    塔天宝道:“第一种方法不可取!就算咱们将护城河的引水处堵住,但这些溪河的水又往哪儿流?而且挖土填壕耗费时日更久。”

    高信也道:“没错,我也觉得搭建浮桥更为妥当!听说刘司长在攻武昌时搭浮桥过长江,前后只用了两日时间便搭建成了两座,就算现在要收集舟船,想来也比挖土填壕要方便得多!”

    “好,那就搭建浮桥。”李元利下了结论,“但要搭建几座,在哪些地方搭建,参谋处在两日之内要拿出最好的方案来!”

    “接下来就是破城的问题。南郑城墙虽厚,但只是两面贴砖,中间填的是夯土,如果埋炸药于城下,破之应该不难。”

    吴子正兴奋地道:“大帅,听说咱们的新炸药威力无比,掀巨城如撕纸片,我还没有看到过呢,如今正好见识一番!”

    大兴军攻荆州时才开始使用无烟炸药,吴子正奉命镇守四川,这次听高信等人说起新炸药的恐怖威力,早就已经心痒难耐。

    “有的是时间见识!”李元利对韦蓉道:“说一下攻城的具体部署。”

    “鉴于南郑城内守军多达两三万,再加上强征的青壮民夫,很有可能达到四万或者更多,因此参谋处经研究后,觉得不应聚于一处攻城,而应该多处同时进行,将鞑子的兵力分散开来。”

    “主攻方向在城东南处,根据军情司画来的地图来看,此处城墙内便是饮马池,池内有一条宽约三四尺的泻洪渠道穿过城墙直通护城河。”

    “此时正是枯水季节,饮马池流入此渠的水量很小,到时再请军情司同僚配合在城内截断饮马池水流,便可于渠内安放炸药,一举破城。”

    “辅攻方向为东门和西门两处,明日起便可挖掘地道,若鞑子防范得严,势必从其他各处抽调人马,东南主攻处便有可趁之机,若鞑子防范不严,说不定这两处也能破城!”

    李元利想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破绽,众将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便都同意了这个方案,至于怎么同城内军情司秘谍联系,那就是林广南的事情。

    但他既然能在鞑子封城后仍然进出自如,与城内秘谍联系想来也不在话下。

    攻城方案商议妥当,塔天宝连夜回了城西,李元利和众将士也都早早安歇,准备明日便四出褒水、濂水、汉水等江河搜集舟船,大举攻城。

    城外大营灯火通明直到半夜,城内屯齐、阿巴汉、马喇希、覃琦、覃昌藩等人也在连夜商议对敌之策。

    “贝子爷,贼军势不可挡,如今该如何是好?”这覃琦两年前投了清虏进驻汉中,也算是风光一时,如今见大兴军大举来攻,自己一方却困守孤城,不免又有些惴惴不安。

    屯齐本是东虏宗室,庄亲王舒尔哈齐之孙,被封为多罗贝勒,因湖广战场上失陷主帅尼堪,这才被贬为固山贝子调驻汉中,心中本就愤愤不平,此时贼军来势汹汹,又听覃琦称呼他为“贝子爷”,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

    “你慌什么慌?莫非又想去投城外土贼?”今年正好五十岁的屯齐眼睛一瞪,常年征战沙场的宿将自有一股气势,令得覃琦心头一紧。

    他连忙翻身跪在地上磕头道:“贝子爷明鉴,奴才早就与土贼一刀两断,一心只效忠于我大清,绝无投贼之心!”

    屯齐“哼”了一声道:“谅你也不敢!别看土贼耀武扬威,但我城中尚有精兵数万,又有此坚城,小李贼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