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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日头不烈,但小风吹着还有点凉。
又喝又闹的老帅们没闹腾多一会儿,就全躺地上呼哧大睡。
江浅夏看着肖酒四人习以为常的把仆人抱来的被子褥子给三位老帅铺垫上,在院子里的风口上放一排屏风,就这么任由老爷子们恶行恶像的睡了。
“就这么睡院子里,不怕醒了头疼?”江浅夏皱眉小声道。
肖酒一脸随意的道:“这就啥,以前老爷子们急行军没时间扎寨,随便倒草丛石头上休息也没啥事儿。再说了,咱们也不是没叫过,实在是现在把他们吵醒了,我们就得挨揍了。”
同情了一下这几个和野草一样被摧残长大的孩子,江浅夏看看日头还早,不好不打招呼就回家,就干脆也让人搬了躺椅,躲树下小憩片刻。
怀孕的人容易累,江浅夏脑袋才落在软枕上就感觉一阵困意涌来。强撑着睁眼看看,见无涯轻笑着守在自己身边,才放心的迷糊过去。
“砰!砰!砰!”
突兀的巨响炸开声来,江浅夏在美梦中被惊醒,心脏一阵收缩,小脸瞬间苍白了下去。
无涯黑着脸连忙捂住她的耳朵,白芷虽然自己也吓的不轻,但还记得帮着拍背端水,好赖让江浅夏缓过了一头。
虚弱的喘着气,江浅夏疑惑的看向匆匆从外面赶进来的林渊,林渊面色一僵,冲三个被打扰了酣睡,正在发脾气的老帅道:“爹,二位伯父,古老夫人带着家仆,撞门进来了。”
古老夫人?敢踹帅府大门的古家夫人,怕也只有古家的老太太,古黎的大娘了吧。
对古老夫人的作风,江浅夏在后宫时就被长孙皇后私下里提醒过几句,但她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国公帅府的当家夫人,会做出踹其他国公家大门的事儿来。
一听是那个疯妇来了,林帅怪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灵敏的就想翻墙走人。
肖帅没了先前的慵懒,箭步上前把已经翻上墙头的林帅拽了下来,沉声道:“别想着丢下老夫独扛,浅夏丫头老夫一人可护不住!”
“确实,一会儿我们三人就算被骂几句,能让她消了气也好。”余帅整理好一副,平平淡淡的看着天,颇有种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之感。
林帅低头看了江浅夏一眼,见这丫头脸都吓白了,只能长叹一声,从墙头落下。他实在是做不出让女娃娃受罪的事儿来。
三位老帅达成共识,肖家的家仆也扛不住了。
被古家的家仆连推带踹的清出一条路来,穿的一身素白,头上连支银簪子都没有的老夫人,十分威仪的端着架子走进来。
说是老夫人,可年龄也就四十多岁,保养的还算好的脸上,还能依稀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艳来。只是那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却凌厉的有些刻薄了。
“都说将门是一家,怎么三位兄长在家中接受小辈的拜见,也不叫小妹一声?难道古家没了大帅,就不配和各位兄长来往了吗?”
尖刻的话语毫不委婉的吐出来,江浅夏听的目瞪口呆,从没见过这么低情商的人。
古人最重情谊,三位大帅和故去的古帅更是生死之交,此时被兄弟的遗孀指着鼻子这么骂,要是传出去,说不得就有不明就里的人,敢戳着三位大帅的脊梁骨骂了。
小心的看向三位老帅,江浅夏闭了闭眼,简直不忍心看了。
林帅气的浑身直哆嗦,肖帅一副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余帅则有种唾面自干的悲壮。
几个小辈咬牙切齿,可辈分不同,又不好直言指责长辈,只能憋的快吐血了。
一个照面,江浅夏就深深的了解到,古夫人是一个何等难缠的人物了。
秉着低调做人的理念,江浅夏跟着做缩头乌龟,捂着良心躲在三座大山后边儿不敢吱声。
可她想低调,古夫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冷哼一声,古夫人环视一周,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低头装乖的江浅夏,面上的不屑和嫌恶连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老身这辈子活的凄惨,丈夫为国捐躯才给古府挣来了一点名声,本想让不成器的儿子娶个高门大户的女眷来帮衬着点,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出来,出生低贱就算了,看上眼的更低贱!”
抖着袖子,古夫人突然爆发,指着皇宫的方向叫骂道:“小畜生竟然敢闯宫去求皇后娘娘赐婚,愣是不要王公大家闺秀的女儿,非得要一个不知检点,肚子里还怀着野种的厨娘!”
“你们听听,厨娘!当古府是开酒楼的吗!”噼里啪啦骂了一堆,她竟然下一刻就歪倒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喊着在京都的女眷圈子里混不下去了,都没脸去参加诗会赏花会了,还有谁家的夫人,上次在街上见到她就笑了,肯定是没安好心在嘲讽她呢
。
“古老夫人,知情懂礼的夫人见人才笑,没脸没皮的才到人家家里哭呢。”
院中徒然一静,所有人都用看烈士的眼神膜拜着幽幽出声的江浅夏。
利索的爬起来,脸上干巴巴的一滴眼泪都没有,古夫人几步上去,没二话,抬手就想给江浅夏一巴掌。
“啪!”
打着了,只是没打在江浅夏脸上,无涯适时的用自己的脸,把巴掌挡住了。
“好啊!都被皇后娘娘许给我古家了,出门还敢带个妖艳的野男人!”
嫌恶的用娟帕擦手,恶毒的言语一刻不停的从她嘴里往外冒。
江浅夏看着浮现在无涯脸上的巴掌印,眯了眯眼,心里纠结着,要不要给古黎留面子。
把江浅夏的犹豫当成害怕和退让,古夫人挑着眉眼,不屑的尖声道:“怎么,心疼了?”
点点头,江浅夏缓缓起身,用帕子沾了凉水,递给无涯敷脸,淡淡道:“确实心疼了,谁家好端端的人被疯狗咬了一口,都会心疼的吧。”
院中再起一片抽气之声,余帅冷汗津津,伸出手,却想不出来这会儿应该说点什么。
被比作狗的古夫人脸都绿了,不管不顾的抬手就想再打。
“狗咬人一次可以当作不知好歹,再敢得寸进尺欺人太甚,那就难免要被屠夫剁了狗头,扒了狗皮,切成块煮了。古夫人,您说是吧?”对上江浅夏眼底如惊涛骇浪般的疯狂和残酷,古夫人高高举起的手,竟然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