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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被云帆噎的一时无语。陆展鹏道:“好了,云帆,你该理解姗姗的心情。”
这时,老夫人由东厢房里走了出来,见姗姗沉着脸色,过去抚摸着姗姗的脸庞问道:“姗姗,我的乖孙女,这是怎么啦?”
“奶奶,云帆他……”
“云帆?云帆回来了。”老夫人环视着大家,“云帆在哪里呀?”
陆展鹏慌忙起身扶老夫人坐下。老夫人怔怔地望着展鹏,“柏文,我怎么没有看到云帆?展鹏呢?展鹏有没有跟云帆在一起?”
“义母,”陆展鹏道:“我是展鹏,是你的义子展鹏。”
老夫人呵呵一笑,“你是展鹏,那我的柏文呢?柏文去哪里了?”
秦艾琳见老夫人又糊涂起来,无奈的摇摇头。
老夫人扭脸看见云帆,朝云帆招招手,“功名,过来。”
云帆站在老夫人面前,“奶奶,我是云帆。”
“哎,功名,又逗奶奶玩呢,云帆不是跟着你展鹏伯父回平镇去了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云帆不在身边,奶奶还挺想念他。”
云帆朝着姗姗望去,“姗姗,看到了吧,奶奶又犯识人不清的毛病了,且不说我们的订婚仪式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举办,最起码也得等奶奶清醒的时候再议吧。我们都是奶奶最疼爱的孙子孙女,岂能忍心奶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看着我们。”
陆展鹏一向敬爱义母,听云帆这么一说,甚觉有理。对秦艾琳和楚慧珍道:
“艾琳,慧珍,不妨就按云帆的意思,暂缓几天再商议如何?”
正在商榷着的订婚仪式被老夫人无意中搅了局,姗姗尽管一腔怒气不得不暂时压下,云帆则如释重负,暗自舒了口气。
陆展鹏返回西苑,秦艾琳起身回了东苑。楚慧珍留在正厅陪老夫人解闷。姗姗依然不肯作罢,欲去云帆居住的西苑再次商议,被云帆借口与阿海一起去乌镇为老夫人请医推脱。
见姗姗依然心有疑问,云帆望着阿海问道:“阿海,我们几时出发?”
阿海一愣,“云帆少爷,什么几时出发?”
云帆蹙了一下眉头,“阿海,昨天晚上你特意传话,今天请刘医生过来一趟,这么快就忘记了?”
云帆说着,暗自给阿海递去眼神。阿海虽然不知云帆少爷何意,但明白云帆少爷这是借助他阿海解围。于是,拍着额头道:“云帆少爷,一大早宅院里琐碎事情把我给忙糊涂了,你不提醒,我还真的忘记了。你稍候,咱们马上出发。”
云帆微微一笑,“不急,阿海,你慢慢打理,我候着就是。”
“云帆少爷,你客气。哪能让你候着,我看一下老夫人往日的药单,立刻就走。”
说完,阿海又转向阿梅嘱咐道:“阿梅,老夫人半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你一定寸步不离的守候着老夫人。”
阿梅不知真假,真诚的点了点头。云帆起身,又特意望着姗珊问道:“姗姗,你是否愿意一同前去?”
姗姗打着哈欠迟疑了一下,“算了,云帆,我还是回去补半晌觉吧。不过,你要快去快回啊。后半晌我过去西苑找你。”
云帆跟着阿海走出正堂,姗姗这才深信不疑的站起来返回东苑。
望着姗姗渐渐走远,云帆止住脚步对阿海一躬,“阿海叔叔,谢谢您,谢谢您帮云帆解围。”
主子们之间的事阿海不愿多问,但见云帆待人真诚,既不摆少爷架子,又谦恭的尊他为叔叔,忍不住问道:
“云帆少爷,与姗姗小姐订婚可是方圆百里的名望人家都欲求不得,可望而不及的喜事,阿海愚钝,不知云帆少爷为何……”?
阿海欲言又止,云帆知阿海为人谦恭忠厚,相信他不会多言。对阿海道:
“阿海叔叔,云帆不妨告诉您,我对姗姗并无儿女私情,只当她是亲妹妹对待。”
阿海一怔,“云帆少爷,难道你……”
云帆歉意地笑着,“阿海叔叔,云帆只能告诉您这些,至于其他的云帆暂时还没有,只希望您能……”
阿海明白云帆的意思,用力握了一下云帆的手算是承诺。云帆转身走开,阿海又叫住云帆。
“云帆少爷,阿海冒昧的问一句,这半晌你又将如何呢?阿海的意思是……”
“我明白。后晌姗姗若是问起,如何答复是吧。无妨,我稍后去乌镇见一下阿川。”
阿海点点头,“云帆少爷,你自顾忙去。阿海稍后就出去一趟。”
阿海为了云帆事情的真实性,特意赶去乌镇刘医生那里为老夫人抓了几副草药。云帆走出宅院以后,心情就像放飞的鸟儿一样,在天空中肆意的飞翔起来。心中拿定注意,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轻快了许多。云帆来到杜家庄,吩咐车夫自行离去,凭着记忆中的影像开始逐户寻找寒烟。历经十几户人家的排查后,云帆在一处记忆中的院落门口停住脚步。
白雨秋坐在绣架旁缜密的绣着一副图像,只见一副“凤求凰”绣品跃然绣布栩栩如生,白雨秋望着这幅历经多年完成的绣品,眼睛一阵潮湿。轻轻的吟着:“井上疏凤竹有韵,台前古月琴无弦。”
吟毕,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云帆轻轻推开院子大门,朝院子周围环视着,院子不大,却干净整洁,几颗粗细相宜的果树上面挂满着累累硕果。云帆听到屋内传出的阵阵咳嗽声,见屋门敞开着,走了过去。
云帆站在门槛处凝神打量着绣架前坐着的妇人,年龄四十岁左右,虽然是一副瘦弱的身躯,却依然掩不住“林下风致,风韵犹存。”云帆想像着妇人年轻时候的美貌:美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
白雨秋似乎听到了声响,回头见一陌生青年站在自家门口,吃了一惊,随之意欲起身。云帆见状,慌忙上前掺扶着妇人站起。
“伯母,惊扰您了。”
云帆将白雨秋扶至旁边坐下,暗自一阵激动。眼前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寒烟的母亲。云帆暂且暗下心中的涌动,再次表示着歉意。
“伯母,打扰您了。”
白雨秋上下打量着云帆,见他气度不凡,身着奢华,不像是平常人家的青年,思忖了片刻。
“这位青年,不知你来我家是问路还是口渴?”
“伯母,”云帆朝白雨秋深深施了一礼,“请您原谅我的冒昧,我……”
云帆实在难以抑制狂跳的心,红着眼睛对白雨秋道:“伯母,你仔细的瞧瞧我,我是云帆,陆云帆,十年前那个住在杜家庄三个月的陆云帆。”
白雨秋仿佛忆不起来十年前的过往,蹙着眉头摇了摇头。
云帆着急起来,“伯母,十年前就在这儿,在这个院子里跟寒烟一起跳绳,一起玩沙包,一起踢毽子,一起逗蛐蛐的陆云帆,那个跟着寒烟去村外割草的陆云帆。”
只见白雨秋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丝亮光,但瞬间又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