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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帆护送寒烟返回杜家庄后,自己于深夜时分适才返回至宅院。
云帆悄悄的回到东院里,见书房里闪着灯光,一愣,以为是爹娘候在书房里,不由一阵忐忑。暗想,姗姗愤怒之极,回来一定会将他与寒烟见面的事儿说了出来。转念一想,此事是姗姗首先有违良心,有失品质,如果爹娘呵斥质问起来,刚巧又给云帆增添一个取消婚约的理由。
想到这儿,云帆暗自松了口气,向书房走去。书房里,阿兰正坐在门角处打盹,听见脚步声醒来,见是云帆少爷,慌忙站了起来。
“云帆少爷,你怎么深夜才回?是发生了什么吗?”
云帆环视着书房,“阿兰,为何不回你房里睡觉,为何要候在书房里?”
“云帆少爷”,阿兰道:“晚餐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太太放心不下,以为你身体欠佳,便将阿兰喊过去询问,阿兰不敢撒谎,便将今天看到的事儿和心中的疑惑联系在一起,告诉太太你追姗姗小姐去了。”
“阿兰,你怎么……”云帆一惊,“你怎么实话实说呢?”
阿兰抿嘴一笑,“云帆少爷,阿兰只是说了模棱两可的话而已。不管太太如何猜测,你都不用担心,不是吗?”
云帆沉思了一下,会意一笑。“阿兰姐姐,让你为弟弟担心了。”
云帆的一声姐姐再次让阿兰的眼睛潮湿起来。“哎,云帆少爷,到底有没有发生我们担忧的事儿呢,姗姗小姐有没有……”
“阿兰,”云帆道:“晚餐的时候,餐房有动静吗?”
阿兰想了一下,摇摇头,“姗姗小姐看上去似怒非怒,仿佛没有胃口的样子。夫人,先生和太太依然是一边用着晚餐,一边谈笑风生。似乎一切风平浪静。”
云帆听后,暗自疑惑姗姗愤怒的返回又为何如此安静,想来想去不得其解,便让阿兰回房间休息,自己待在书房里直至天亮。
次日清晨,云帆与姗姗餐房里遇见,姗姗平静地冲着云帆嫣然一笑,云帆心中不免一阵疑惑。
饭后,姗姗离开餐房欲回东苑的时候,被云帆叫住。姗姗眼睛扫了一眼没有离去的陆展鹏和楚慧珍,突然声调高了起来。
“云帆,不就是你心中所谓的另有她人吗?不用谈了。你直接跟伯父和伯母谈吧,只要伯父与伯母赞同没有意见。我姗姗同意。”
姗姗莫名其妙的一番言辞使云帆一愣。“哎,姗姗,你什么意思,我想对你谈的是昨天……”
姗姗的面容瞬间沉了下去,冷然声音道:“云帆,你意欲怎么样?我姗姗已经让步到如此地步了,你还不满意吗?虽然昨天的一番交谈没有达到你心中所愿,也请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姗姗的言辞愈加将云帆置于云雾之中。这时,楚慧珍起身拍着儿子的肩膀,对儿子道:
“云帆,你的心思娘明白。昨天姗姗回来已经都告诉娘了。说起你的这个所谓的另有她人,我不得不夸赞咱们的姗姗大度有气场,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只是云帆,姗姗做出如此牺牲,你应该感激感恩才对,日后一定要更加善待姗姗,保持家庭和谐”。
云帆惊讶的望着母亲,“娘,你们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姗姗让步?姗姗让步什么?牺牲了什么?”
陆展鹏冷峻着面孔,“好了,云帆,姗姗已经都说明白了,你就不要再在这里一副懵懵的模样,与爹娘打混了。”
“不是……”
云帆意欲接着问个明白,楚慧珍对儿子挥挥手道:“云帆,不要再说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娘来处理吧,娘会让你满意”。
云帆满腹疑惑的回到书房,反复回味着适才姗姗话里的意思,实在不解其中的寓意。阿兰见云帆少爷一副呆愣和沮丧的模样,以为云帆少爷又受了姗姗小姐的奚落,或者先生和太太的责骂,不由安慰道:
“云帆少爷,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法子,只要你坚持着不放弃,姗姗小姐总会有放手的时候,先生和太太也会有赞同的时候。”
云帆一怔,“阿兰,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早餐之前你为什么没有把消息透露给我?是不是禁不住姗姗的许诺或者恐吓又被策反回去了?”
阿兰张大着嘴巴,“云帆少爷,什么策反?姗姗小姐没有跟我说什么呀?”
看着阿兰不像是同谋的模样,云帆将在餐房里大家的言辞给阿兰简单述说了一遍,让阿兰帮忙分析一下姗姗的心理。阿兰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惊讶的手捂着嘴巴。
“云帆少爷,姗姗小姐不会是……”
“不会什么?”云帆抓住阿兰捂着嘴巴的手,“阿兰,不要支支吾吾,你快点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分析到了什么?”
阿兰想了一会儿,“云帆少爷,姗姗小姐所谓的让步,不会是说服先生与太太同意你将“另有她人”收为二房吧。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是这样,夫人是绝对不会赞同的,莫非姗姗小姐没有将真实的心思告诉夫人”?
阿兰独自自语着,顿了一下,“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嘛。小姐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呢?简直是不可思议嘛。”
云帆已经迫不急待,“阿兰,告诉我你的分析,告诉我姗姗怎样的目的。”
阿兰点点头又摇摇头,“云帆少爷,阿兰想不明白,姗姗小姐为何要给自己的面前建一堵墙呢?”
云帆大致听懂了阿兰的分析,转身朝着正厅奔去。
楚慧珍不在正厅,云帆出来正厅后朝周围张望着,希望能看到母亲的身影,但是仍然令云帆大失所望。云帆又朝正厅的书房里走去,陆展鹏正在书房里观赏着一副新近收藏的字画,沉浸在字画的意境中,看到儿子慌里慌张的进来,沉着脸色道:
“沉着冷静,遇事坦然不慌,才是成熟男人应具有的操守,如此不稳成何体统?”
“爹……”云帆欲言又止,转身又走出书房。
云帆突然想到几个月以来母亲每天雷打不动的惯例,慌忙又朝着老夫人的正堂奔去。恰巧遇见从餐房里出来的阿梅,阿梅的手中端着一碗煎好的药汁,云帆上前接过药碗,问道:
“阿梅,奶奶这两天如何,有没有好转一些?刘医生叮嘱说,此次的几幅草药是新研制出来的方子,奶奶如若遵疗程服用,定会好起来呢”。
“可是,云帆少爷”,阿梅道:“我怎么觉得老夫人喝过药之后,睡眠的时间比以往延长了许多呢?”
“是吗?”云帆一怔,“哎,阿梅,那奶奶的睡眠质量有没有好转?我的意思,奶奶在睡眠中有没有做恶梦或者呓语什么的。”
阿梅想了片刻,“好像没有。哎,云帆少爷,你去正堂是寻太太吗?”
云帆点点头。阿梅又从云帆手中接过药碗,“云帆少爷,太太不在正堂,早饭后过来与老夫人打了招呼就有冬雪陪着出去了。”
云帆停住脚步,“我娘有冬雪陪着外出?阿梅。知道去往哪里了吗?”
阿梅想了一下,“仿佛听到冬雪说,太太去拜访一位姑娘。哎,云帆少爷,太太要拜访的姑娘肯定非同一般,如若不是大家闺秀也一定是贵族名媛。但不知姗姗小姐是否知晓?”
阿梅无意中提到姗姗,云帆一个吱愣,随之又快步向东苑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