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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后,段少龙本想回海港新城的龙潭村,但转念一想:至从由新桃来到海港城后,上班后一个月了都没有去看过在柏溪镇上安享晚年的外公外婆,这便决定去看二老一趟。这一决定后,段少龙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朝镇上赶。
来到外公家大门口,段少龙本摁响了门铃。
“来啦!”房间里传出了外婆刘云芳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个臭小子外孙,今天怎么舍得回这边了?”外婆刘云芳打开门后,一边给段少龙拿拖鞋,一边笑着说道。
段少龙脱掉鞋,换上拖鞋,笑嘻嘻的在外婆刘云芳的脸上亲了一下,道:“我这不是想你们二老了吗?”
刘云芳笑着打了一下段少龙:“都多大的人了,还没大没小。”话虽然那样说,但心里却是十分开心。
“外婆,我外公呢?”来到客厅后,段少龙发现外公不在,忍不住问道。
“你外公他肚子有些疼,今天提前睡了。”外婆给段少龙接了一杯水,然后道:“臭小子,你吃饭了吗?”
“外公的肚子怎么了?”听到外公腿疼,段少龙微微皱了下眉头。
刘云芳叹了口气,道:“是老毛病了,都疼了好几年多了,以前去医院检查过几次,医生说是和人动武过度留下的后遗症,很难医治。”
“明天我陪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段少龙想了想,回道。
刘云芳点了点头,道:“恩。好吧!”
“咕咕~~”这时,段少龙的五脏六腑发出一声抗议。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是回来混饭的。我去给你热一下饭去。”刘云芳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走进了厨房。
段少龙本想到卧室看一下外公李明通,但看到卧室灯是灭的,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慢点吃,你看你好象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看着段少龙狼吞虎咽的样子,外婆刘云芳笑着拍了几下段少龙的背。
“不是我八辈子没吃过饭,是外婆你做的饭太好吃了。”段少龙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没想到外婆刘云芳就开口问道:“对了,傻小子,你最近和欧阳莫愁进展的怎么样?”
我靠!没这么灵吧?段少龙翻了个白眼,道:“唔,还不就那样呗。”
“什么叫就那样啊?我给你说啊,欧阳莫愁可是好丫头,你可得给我抓紧了,要是被其他人抢了,你外婆我可不愿意。”刘云芳故意扳起脸来道。
“是是,你臭小子外孙遵命!”段少龙笑着回了一句,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和干妹妹室友-欧阳莫愁的点点滴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
清晨,段少龙睡得正香,猛然听到隔壁卧室的动静,猜想外公外婆二老醒了。于是摇了摇头,掀开被子,迅速的穿好了衣服。
“臭小子,你不是爱睡懒觉吗?我还说等我做好早饭叫你呢。”刘云芳看到段少龙笑了笑。问道。
“这不是要陪外公去看病嘛,自然要早醒了,对了,外婆,我外公他醒了没有。”段少龙问道。
“醒了,在卧室呢,我去做早饭了。”外婆刘云芳说着走进了厨房。
段少龙哦了一声,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外公李明通坐在椅子上吸着香烟,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看到往日如老顽童般翻腾的外公如此憔悴,段少龙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直觉,问道:“外公,你感觉怎么样?肚子疼的厉害么?”
外公李明通看到段少龙,吐了口烟,一脸坚毅道:“这点疼算什么,想当初医生在我肚子里‘动手动脚’时,我都没有感觉到疼呢!”
听李明通还能这样开玩笑,段少龙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吃完早点后,段少龙陪二老来到了海港第一人民医院。海港第一人民医院是目前海港最大的医院,设施一流,拥有宝岛一流的内外科专家。因此,收费相当的高。
原本,刘云芳和李明通的意思是随便找家医院看看就好了,但是,段少龙深知病来如山倒的道理,对于疾病一点都不能马虎,而钱只是身外之物,多花点没关系,所以硬是将两人拉到了第一医院。
由于是周末,医院的人非常多,就光是挂号排队就等了好长时间。
对此,段少龙十分郁闷,深深感到岛内的医疗程序太烦琐了。
挂好号后,刘云芳拍了拍段少龙的肩膀,道:“孙子,你在这等我和你外公吧,我陪他就可以了。”
段少龙正好来了电话,于是点了点头,道:“好的。”
……
段少龙来到X光室门口时,二老还没有出来。想了想,段少龙推开门走了进去:X光室里,二老坐在椅子上等着医生的答案;一名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张X光片,仔细的看着。
听到门响,医生皱着眉头放下了X光片,对段少龙问道:“要拍片子么?”
“不,我是陪我外公来拍片子的。”段少龙摇了摇头,走到了李明通的身边。
中年医生哦了一声,然后又拿起片子仔细看着。
见中年医生表情凝重,半天没开口,段少龙心中之前那股不安又冒了出来,忍不住问道:“医生,我外公的心肺和脾脏没事吧?”
医生微微叹了口气,仿佛做出什么巨大决定似的,一字一句道:“你外公应该是得了肺癌!”
肺癌?听到这两个字,段少龙和二老顿时愣在了原地;外婆刘云芳更是眼前一黑,作势要晕倒了。
“外婆,有我在呢,你莫慌!”段少龙见状,连忙扶住外婆刘云芳,在人中上掐了一下,见刘云芳醒过来后,道:“外公,外婆,你们别激动,可能是医生搞错了。”说话间,段少龙看了一眼外公李明通,却见李明通一脸无所谓,仿佛得病的人不是他似的。
看到段少龙和刘云芳担心的表情,李明通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老子这一辈子上过战场,和战友拿着一把砍刀冲进敌人的阵地里砍过敌人;和武术界的对手大战过几百回合;当老师后,又笑傲讲坛……很多波折都抗过来了,人生太多曲折传奇,这点小插曲,小小的癌症算什么!”
“外公……”段少龙听外公这样一说,只感觉胸口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似的。
“少龙,走!咱回家,什么癌症不癌的,管他呢!”李明通一脸笑容。
“外公,你先扶着外婆,我再去问问。”段少龙吸了口气,几步冲到医生面前,沉声问道。“医生,你确定你没有检查错?”
中年医生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是肺癌,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做一下其他检查。”
段少龙斜了中年医生一眼,然后立刻回到二老身边。段少龙半蹲下身体抓住二老的手,道:“外公,外婆,你们别担心,或许是检查错了,我们再去做其他检查。”
李明通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扶着刘云芳站起身来,道:“刘云芳,你哭哭啼啼的干啥?我不会有事的!”
“对,外婆,你别担心,外公不会有事的。”段少龙也对刘云芳安慰道。
“早让你来检查,你不来检查,现在可好,肺癌啊,要是扩散了可怎么办啊!”刘云芳说着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段少龙心也是一沉,如今虽说医学发达,但是癌症依然是一个没有攻克的医学难题。一般情况下,癌细胞如果扩散的话,存活的几率几乎很小。
“少龙,也别查了,我们直接回家吧,管他什么癌症不癌症的,你回家陪老子喝两杯才是正事!”老顽童外公李明通强颜一笑,道。
“外公,我们去检查吧,看到底是什么结果。”段少龙正色道。
“对,听孙子的,去检查。”刘云芳赞同道。
李明通拗不过两人,只好继续去做检查。
随后,段少龙和外公李明通又做了一系列检查,检查的结果都一样:李明通的确得了肺癌,而且已经开始扩散了,要立刻进行手术!
得知这一消息后,李明通继续表现得无所谓,而刘云芳则是哭成了泪人!
“外公,外婆,你们别着急,我们现在立刻找院长进行手术!”段少龙深深吸了一口气,情绪稳定下来后,说道。
“少龙,刚才医生也说了,已经晚期了,也别治了,治疗要花上百万,花那冤枉钱干啥?有那钱你不如给老子我买几瓶茅台,让老子在死之前过个嘴瘾也好!”老顽童李明通一脸无惧道。
刘云芳听李明通这样一说,当下哭的更厉害了!她自然知道,李明通之所以不想治,是因为家里现在钱不够,李明通不想花二老一起攒下的养老钱!
段少龙何曾又不知道外公是为自己着想?
“外公,钱只是身外之物,再多的钱也换不来您的健康,您的病就是要花一千万也得治!”段少龙坚定的看着自己的老顽童外公李明通,抓住了李明通的大手,试图给予李明通信心!
李明通心头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泪花,最终忍住没有流下来。
段少龙才回来海港一个月,作为外公的他又何尝不希望在这个世上多活几年,等着抱曾孙子呢?但是,李明通深知癌症到了晚期,扩散后,做手术基本没有用,都是白花钱,所以他才拒绝做手术!
“少龙,还是不做了,家里钱不够,何况你还要结婚呢!”李明通正色道。
“老头子,钱不够可以借啊!”刘云芳也站在段少龙这边。
“外公,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拿房产证去贷款,我们先治病,房子日后再买!”段少龙飞快的说道。
刘云芳听段少龙这样一说,连忙说道:“老头子,按孙子说的去做吧。房子卖了还可以再买,你这病不治就完了!”
在段少龙和刘云芳的坚持下,李明通最终答应了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