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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留政莞尔,“你天元战的奖金也下来了,打算怎么用这笔钱?”
夏徽对金钱没什么概念,摇了摇头,“你觉得呢?要不我给师娘买些东西好不好?”
“她现在还不需要这些,你可以投资或是买些固定资产,比如黄金、房子什么的。”
夏徽诧异地道:“我也可以买房子了么?”
“可以。”六十多万在燕城买房简直跟闹着玩儿似的,不过她如果想买顾留政自然会帮忙的。
要是以前夏徽肯定是想买房子,不过现在感觉需求没那么大了。无所谓地道:“师兄你看着办吧。”
顾留政:“……”
进入国家队后训练更紧了,期终考试渐近,夏徽还得抽空去学校。其他科老师给她讲讲知识点她也就会了,唯有语文依旧难以攻克。偏偏她的同桌赵丹还是语文学霸,每次语文课她不是在偷偷做骰子,就是在画画,成绩依然次次第一。夏徽这个智商162的人,感觉自己分分钟被秒成渣。
赵丹依旧喜欢画顾留政,各种角度、各种姿势的手。夏徽一边忍不住去看,一边又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人侵占了有点点的不舒服。
赵丹兴冲冲地拿幅画给她看,画上顾留政穿着件挺恬的西装,腕上系着绿蕾丝,正在对局。她花痴地道:“天啦!你说明晓溪是不是以留政大哥为原型写的啊?”
留政大哥?她记得前几天赵丹对留政师兄的称呼还是你师兄。
“才不是!我师兄那有那么老?电视剧播出的时候我师兄才十五岁。”
赵丹疑惑,“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当时是我缠着师兄系上的,他和兰亭师兄还十分嫌弃,我哭了好一场他们才肯的。”
“留政大哥真宠你啊!”
夏徽知道赵丹对留政师兄是纯粹的犯花痴,就像追星一样。但是那个岛国水果就令她真的不爽了,有事儿没事儿就缠着师兄下棋,跟狗皮膏狗似的。
赵丹见她黑着脸小心的问,“哎,你是不是不高兴我画你师兄啊?”
“跟你没关系,是我们队里来了个岛国人,整天缠着我师兄,昨天晚上都八点了,她还打电话给师兄,说有张谱子看不懂,想过来请教一下。”
赵丹突然拨高了声音,“她这是想登堂入室!”
前座的张露回过头来,“谁这么不要FACE啊?还是岛国人?我去!”
夏徽撅着嘴道:“明明是岛国人,嗲着个声音装台湾腔,真是讨厌死了。”
张露说:“哎,我教你一招,下回她肯定不会再打电话来了。”
“快说!快说!”
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阵。夏徽一脸的纯真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可以么?”
张露一副神棍的表情,“相信我绝对没错!”
夏徽看着她贱兮兮的笑容,觉得有点不靠谱。晚上放学时顾留政来接她,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盯着他的手看。
顾留政今天出席了正式场合,穿着白衬衣、黑西装,外面披着长款黑色风衣,上车后脱了风衣放在后座上。车内暖气开得太足,他似乎有点热,左手抚着方向盘,右手勾起领带微微松了松。蓝白条纹的领带衬得他手指愈发修长白皙,松领带的动作不急不徐,优雅斯文,简直苏到爆。
西装袖口下移露出里面白色衣袖,包裹着劲瘦清标的手腕。手腕上戴着款黑色的腕表,简约大方线条透着内敛斯文的气质。夏徽看看和自己手上的那款是同一个牌子,样式也颇为相似,心里就一阵痒,仿佛小时候看到师娘种的玉簪花,洁白清雅,好看到令她想要将它吃下去又舍不得。
他们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家,顾留政到厨房做了盘水果沙拉过来,递了个水果叉给她。夏徽看着他的手又在自己眼前晃,终于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顾留政:“……”
夏徽握着他的手先咬一口,咂巴砸巴嘴,再闻一闻,舔一舔。
顾留政整个人僵在那里,看着她类似小狗儿一样的动作,眼神有点沉,喉节几不可见地滚动了下。
夏徽咬完疑惑地低哝,“味道也不怎么样嘛,怎么总是想咬呢?”然后接过水果叉将他的手一甩,抱起沙拉美滋滋地吃起来,追着狗血电视剧去了。
顾留政:“……”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夏徽一看屏幕上的名字迅速关了电视,眼神灼灼地盯着手机。顾留政盯着屏幕顿了会儿,刚点了接听键夏徽就眼疾手快地按了免提键,伊吹桃子嗲嗲的声音传来,“留政君,打扰你休息了么?”
“还好,你有事么?”
“昨天朋友送了人家两张音乐会的门票,结果她有事儿去不了了,想着浪费了可惜,你能陪人家一起去吗?”
“不好意思,太晚了……”
“我这里还有一张谱子怎么也看不懂,留政君你是人家的队长……”
夏徽被她这嗲里嗲气的声音弄得一阵恶寒,想想还是觉得可以用用张露的计策,于是掐起了嗓子,先“嗯”了一声,再“啊”一声,然后说一句“慢点”。
刹时间房里一片死寂,电话里也是一片死寂,顾留政迅速地挂了电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夏小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懂地望着他。她有种错觉,留政师兄一只眼睛里凝聚着冰霜,一只眼睛里扑腾着火苗,幽幽灼灼的。
她不敢与之对视,屁股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却被顾留政抓住了胳膊,他的声音低沉沉地带着怒气,“跟谁学的?”
夏徽在他的淫|威之下秒怂了,缩着小肩膀战战兢兢地道:“张……张露……”
“男的女的?”
“女的。”
顾留政一把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啪”地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夏小徽,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
夏小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二天到学校张露就凑过来,“嘿,昨晚怎么样,那水果又打电话了没有?”一眼看到夏徽肿得跟樱桃似的眼睛,诧异地问,“怎么了?”
夏徽将书包往桌子上一摔,撸起袖子就要干架。赵丹连忙拉住她,“怎么啦?怎么啦?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昨晚哭了!”
“被我师兄打了!”她愤愤地坐在椅子上,结果太用了力痛得“咝”一声弹了起来。
赵丹一言难尽地道:“你……被……打屁股了?”
夏徽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气得脸鼓鼓的活像一只小青蛙。
赵丹诧异地问,“所以她到底教了你什么啊?”
夏徽到现在也不明白顾留政的火气从哪里来的,“她就让我在那水果打电话来时‘嗯’一声,‘啊’一声,说句‘慢点’啊,师兄吃错药了,打得这么狠!”
赵丹无语地看了她半晌,“……相信我,你师兄没打断你的腿,已是算是斯文的了。”
夏徽一脸的茫然。
中午放学后顾留政来接她,她上了车后将书包一扔,扭过头去,一副冷战到底的样子。
顾留政发动车子后问,“吃什么?”,
夏徽不理他。
顾留政将车子开出一段路,停在不拥挤的小巷子里,侧过脸来看她,“还在生气?”
继续不理他。
“你倒还有理了?”
夏徽拨高了声音,“你还有理了!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打我啊!我要告诉师娘去!”
“无缘无故?”
夏徽甩一个后脑勺给他,愤愤地道:“我就知道你想接那水果的电话!你们男生都喜欢那种嗲里嗲气的白莲花,见色忘友!”
顾留政:“……”他忽然无奈地叹了声,揽着夏徽的腰将她抱到驾驶座上,坐在自己腿上。夏徽一惊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胳膊,心扑通扑通地跳。
顾留政大手抚着她的头放在自己胸前,夏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完全不比自己的慢。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有点低哑,“一个星期。”
夏徽疑惑地“嗯”了声,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自己的顶心,顾留政沉沉地道:“还有一个星期你就十七岁了。”
他不说夏徽都忘了呢,在眉山棋院时每年师兄们都会给她举办生日趴,到居幽棋院时就没人记着了,不过每年生日她都会收到来自燕城的礼物。
顾留政的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什么,“……还有一年。”
“什么?”她想仰头望他,却被他牢牢地困在怀里,动弹不得。温热的触碰轻轻柔柔地落在顶心上,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脸却不由自主得热了起来,顾留政身上淡淡的气息转入鼻端,她心如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