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7 情侣尾戒

南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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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徽见他熟门熟路的样子,很是疑惑。眼尖地看到柜台上一个品牌的标志,似乎上次参见酒会时,他送她的锁链上就有这个标志。

    顾留政说道:“看看戒指。”

    夏徽忽然像被雷霹了,店长的话刺入她耳膜,“恭喜您!您是要婚戒么?您这么帅气,您的女朋友一定也非常美丽。”

    他微笑着道:“情侣对戒就可以了。”

    “这边请。”

    顾留政回头拉过僵硬的夏徽,手指扣着她纤细的手指,跟着店长来到对戒专区,店长一一向他介绍各种款式设计。

    夏徽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既便师兄有了女朋友、有了妻子,她也要将他当作生命。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替他们选戒指。

    万箭攒心不外如是!

    顾留政看中了一款对戒,店长拿给他看看。他取出女式的戒指拿起夏徽的手戴上。她的小指极为纤细,骨节修长,戒指戴在上面大了。

    他问,“有小一号的吗?”

    店长歉意地道:“这款戒指只有三个尺寸,这已经是最小的了。”

    “别的款式有合适的吗?”

    店长将适合的尺寸都拿出来,“如果您不喜欢的话,可以专门为您定制。”

    “恐怕来不及,今天就需要。”最后他挑中了一款白金的尾戒,款式简单大方,线条流畅利落,然后问夏徽,“喜欢么?”

    夏徽黯然地点点头。

    顾留政替她戴在小拇指上,大小也正合适,他取出另一只戴在自己的小拇指上,付了款后又带夏徽去吃饭。

    夏徽近乎贪婪地攥着小拇指,——这是师兄的情侣对戒,借我戴一会儿吧!能戴一刻是一刻,假装自己是他爱的人,自欺欺人也是甜蜜的。

    直到回到家顾留政似乎也没有想起来戒指在她手上,也没有向她要彩头,她看他要回自己房间,小心翼翼地问,“师兄,你想要什么彩头?”她没有什么东西,可只有他要,她能倾尽所有。

    顾留政回首含笑地望着她,“我已经要了啊。”

    夏徽一脸茫然。

    顾留政走了过来,执起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吻她小拇指上的尾戒,“我想要的就是你啊,夏夏。”

    夏徽睁着眼溜溜的眼睛懵懂地望着他。

    顾留政亲了亲她的眼睑,声音里竭力压着某种情绪,“本来想等你十八岁,却又怕夜长梦多。——夏夏,做师兄的女朋友好么?”

    夏徽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大脑被太多纷纷扰扰的信息侵入,一时短路了。——师兄在向我表白吗?师兄也喜欢我吗?师兄这戒指是给我买的么?师兄说让我做他的女朋友?……

    顾留政见她半天不说话,心提到了嗓眼,他忽然有点不确信,——我比她大六岁,她会不会嫌我老呢?隔着两道代沟,与她没有共同的话题怎么办?她那么喜欢庭兰,我能取代他吗?

    他觉得自己的心律失常了,一下一下的几乎跳出胸膛,连最最重大的比赛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良久的呆滞之后,夏徽的大脑终于恢复正常了,她那一双眼睛忽然灿若星子,“我也喜欢师兄!我要做师兄的女朋友!”

    顾留政觉得自己像个垂死挣扎的溺水者,突然抓住了浮木露出水面,汹涌而来的氧气令他大脑出现片刻的空白。而面前的小姑娘笑吟吟的跳起来,树獭般挂在他的身上,“我最喜欢师兄了!”

    她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簌,顾留政只觉腿间一软,坐倒在沙发上,小姑娘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紧紧地不肯撒手。她的身上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甜甜的惹人沉沦。顾留政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渐渐地沉重起来,“夏夏……”

    “嗯?”小姑娘羞涩地垂下眼眸,小脸微红,手却依然环在他脖子后面,留恋的不肯放心。

    顾留政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诱哄,“闭上眼睛。”

    小姑娘乖觉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忍不住颤抖,水润的唇微微张开,带着希翼,带着渴盼。

    顾留政俯身,含住那肖想已久的水唇。

    恰若初春枝头才刚盛|开的桃花,饱满的花瓣上沾着点点露水,那娇憨、那芳泽,都美好的无法用言语来描绘。唇与唇之间仿佛能谱写出一曲骊歌,悠扬的、婉转的、缠绵的,诉尽人间至乐的况味。

    ——我爱你,便是如此。

    ——我爱你,亦是如此。

    **

    晚上六点许芳怡从学校回来,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倚靠在枫树下,颀长的背影透着些落寞。她加快了脚步过去,那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俊美中透着艺术气息的五官,鼻梁上架着金框的眼镜。

    许芳怡惊喜的表情瞬间消失了,很快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失礼,勉强地笑笑,“我刚才眼花了。”

    程弈白问道:“兰亭也喜欢站在这里吗?”

    许芳怡眼里浮现出清浅的笑意,只是笑容里也带着伤怀,“是啊。每天晚上他都会在这里练会笛子,刚开始吹得不好,还吵着邻居。现在不吹了,他们说倒是怀念了。”

    她指了指一根树桠,“有一回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坐在那里。那时候枫树叶子都红了,只听见笛声看不到人,还把我吓着了。”

    她领程弈白进屋,絮絮地说着往事。她其实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不是逢人就提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怕被人当成祥林嫂。可是面对着程弈白,她总是忍不住多说些。

    “这树还是兰亭爷爷的爷爷在世时种的,有百年了,小孩儿们都喜欢它。那时老房子还不兴装空调,夏天的时候他就和留政两个抱着凉席到树下睡。半夜里蛟香烧完了,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气鼓鼓地说今晚绝对不来这里睡了,到了晚上又抱着凉席过来了。后来夏夏来了,也跟他们一起睡。有一天晚上突然下雨了,我在屋里都听着雨打窗户的声音,跑出来一看,三只小猪还睡得呼呼的。”

    程弈白不禁浅笑,觉得记忆中的那个人愈发的生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