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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算起来,马四海离开黑龙屯已经四五天了,还没到一个星期之约。但他没想到马程峰提前赶来外孙女救了出去,马程峰的出现是在意料之外的。换而言之,老爷子的救援队还没有赶到呢。难道是这群人?
“程峰,对方多少人?什么装备?”那咻问。
“不少,都是骑马来的,全都有枪,我看他们骑术娴熟,可不像是普通人。”
常小曼说可能是盗门董家的人来接应了,为难关头除了董家人再不会有其他的愿意掺和进来。
马程峰风皱了下眉头,心中狐疑着,马四海老爷子神机妙算,他说七天绝对不会有误。这伙人如果是董家派来的还好,若不是董家人……恐怕……
“大伙先藏起来,我觉得不对劲儿,看看情况再说。”马程峰带着其他几个伙伴,赶紧在附近找了个小院躲了进去。
黑龙屯可不是普通的小村,当初是有战略意义的,所以屯子里边家家户户都有地窖,地窖连地窖又出地道。而且这些地窖如果不是本地人带路,外人根本寻不到。马丫先开地窖盖子,几个人就躲了进去。
进去没多少时候,就听山下马蹄声临近。如果是董家人来了,这些人肯定要冲向山顶的黑龙屯去解救马丫,但马蹄声好像并没有往山顶方向去,而是顺着屯子里的土道朝西边去了,西边只有这么一条道,是通向岭子里的。
“老板,这就是黑龙屯啊?咋不见有姓马的出来阻拦呢?”一个小喽啰问道。
“哼哼……我师兄这个老古板如果在的话,就算豁出去老命也不会让咱们从黑龙屯过,可惜呀……可惜呀……”这是佟四喜的声音。
“可惜什么?难道他……”
“哎?不可胡言,我师兄何等人也?那可是憋宝的真传手艺,黄仙姑的本事再大,能把这小村上百号人都弄死却奈何不住他,我估计师兄现在正在岭子里打转找那鬼衙门,给他的族人报仇呢吧?”佟四喜骑在马背上叼着雪茄烟洋洋得意。“师兄本领虽大,可授业有专攻,鬼衙门不是他说找就找的,那地儿邪乎的很,寻常人肉眼无法看到,只能用我金点术中的分金定穴来寻。没有老夫,谁也别想找到那宝贝!哼!”
大队马帮浩浩汤汤从黑龙屯中穿了过去。若是黑龙屯的老少健在,定然不会放他们过去,可现如今,他们几个面对来势汹汹的佟四喜实在没有什么能力可以把他们挡在屯子外。
“这个狗贼!你们等着,我去给他点教训!”那咻气不过,推开地窖就要冲上去偷袭佟四喜,以他的轻功造诣,偷袭是家常便饭,两条天蚕银丝在他手中玩的炉火纯青,想捉到他,怕是难于登天。
“那兄不可……佟四喜这人狡猾的很,而且金点术过于诡异,他身边的人太多了,不到玩不得以的情况下咱们先别跟他起正面冲突,反正咱们也要去找鬼衙门,何不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呢?”马程峰说道。
昨夜刚刚降下暴雨,山路泥泞,这么大的马队经过,立刻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一行马蹄印子。几个孩子装备齐整,又背了点干粮,远远的缀着佟四喜的马帮跟了上去。他们不敢跟的太近,始终与对方保持两里地的距离。
这群人训练有素,走走停停,一边观察附近形式一边放警戒,好像也在防备着背后有人偷袭。佟四喜虽然不是兴安岭本地人,但他对这里的一景一物也十分熟悉,想当年他跟着师傅也在岭子里钻了十来年。
马帮在浩瀚的兴安岭林海中饶了六七个钟头,一直到日落天黑,这才找了个平整的山腰宿营下来。但他们十分机警,始终留四五个人放哨,马程峰等人根本无法接近。
“丫儿,这嘎达是哪儿啊?我咋觉着咱没来过呢?”马程峰藏在茂密的树丛中问马丫。
“佟四喜对兴安岭地形很了解,过了这道山坎,前边就是伏龙岭了,伏龙岭地势险要,只容一人一马通过。过了伏龙岭再往下走是多布库尔河。”马丫对他说道。
马程峰睁开鬼瞳朝半山腰的营地上看了看,心想,这二三十号人,一旦到了鬼衙门,我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敌不过呀?
“小狸,有没有法子先干掉几个?”
胡小狸说佟四喜身上好像带了辟邪之物,我也不敢靠的太近,不过却能帮你一个个的引过来,至于怎么处理就看你了。
胡小狸从灌木丛中露出俏皮可爱的小脑袋,冲着营地前正端着猎枪的守卫吹了口幽香之气。那人立刻就跟着了魔似的,嘴里淌着哈喇子,眼神迷离地朝这边走了过来。灌木丛中,那咻早已埋伏。见那人已经踏入埋伏圈,嗖地一声甩出天蚕银丝,死死捆住那家伙的脖子把他拽了过来。他用的力道十足,死死勒住了那家伙的脖子,使得那家伙喊不出半点动静。等被拽到近前,早已窒息。
可没等胡小狸再动手呢,佟四喜突然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他抬眼望了望正在巡逻的三个守卫道:“二虎呢?”
“刚才还在呢……怎么……老板您别着急,二虎可能去尿尿了,这深山野岭的除了咱们也没别的活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哼哼……不用等了,二虎回不来了,我刚才在梦中已经看到了。今晚你们也不用放警戒了,都去睡吧。”
“可是……可是老板……您……”三个手下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没敢继续往下说。他们跟董家人不同,董家的手下一个个都是历代跟着董家讨生活的亡命之徒,对董家后人是言听计从。而这些人单纯就是佟四喜用钱雇来的死士,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能睡觉肯定不愿意在这儿吹西北风。
营区里顿时安静了许多,中间的火堆前坐着佟四喜,佟四喜背上披着一条毛毯,他也不说话,只是坐在火堆前不停地用树枝挑着火苗,好似个顽童一样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