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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她身子猛地一颤。
“咋了,咋了嫂子,快起来。”我边叫着,边弯腰把她用力往上提。
“你,你……”荷花边急促地喘息着,边用手奋力扒我抱在她胸脯上的手。
我脑袋轰地一炸:坏了,她恼了。
忙松开手,她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既然她不乐意,我也不敢再动她呀,只好扎撒着胳膊,连叫:“嫂子,嫂子你快起来吧!”
荷花翻身站了起来,红着脸,也不看我,低头走了出去。
我娘,看来她是真恼了,对于这种本份的良家妇女,我是真不清楚她们的内心想法,但肯定会暗暗骂我的。
我突然懊悔起来,不该对她有邪念,也后悔当初没从三麻子嘴里套出让女人情迷意乱的那个啥穴位。要不……
唉,现在说啥都晚了。不定等他丈夫回来,她会哭诉或寻死觅活地闹腾呢,若那样,我挨一顿揍是轻的,弄不好送官法办就真完了。
她儿子狗蛋在济南府当差,我又是鬼子通缉的对象,落在他们手里想活命?门都没有!
这他娘的咋办?跑?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三麻子,我也不能把他撇下呀。
就在我极度苦逼惊恐之时,荷花又突然走了进来。
我心猛地一紧,见她一手持着笤帚,一手拿着个木盆,也不看我,低头就打扫地上的垃圾。
我心里暗暗稍松了口气,喏喏道:“嫂子,来,我来打扫,你歇歇吧。”
她并不理我,继续低着头扫地。
我急了,解释道:“嫂子,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呀,一见你倒了,我急三火四地去搀扶你……”
她突然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多大了,没我儿子狗蛋大吧?”
我一愣,她咋问这个?难道……我突然意识到,我比她儿子都小,竟想……这不是作死吗?而这对她来说,更是一种耻辱。
“我?”我想起了三麻子忽悠一枝梅的话,“我三十五了,不不,过了年了,就算三十六虚岁了。”
“啥?”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像不认识我似的,“你……”
“我驻颜有术,”既然她悄然发生了变化,我紧揪着的心也放松了,嘴巴也就顺溜起来,“你忘了我还会法术呀。”
“噢……”她怪异地看着我,自言自语地,“那我比你大三岁。”
也就是说,她比“阎王婆”的年龄还小,这,既然她相信了我的鬼话,那她心里的芥蒂就会消失大半。
差不多的年龄,再说也不是没摸过她的身体,今天又是好心‘无意’中抓着她的奶,应该没啥大事了吧。
那接下来我该赶紧抽身走,还是等她丈夫回来?
不行,还是先趁机跟她再多聊几句,献献殷勤,缓缓她的心情吧,要不她一个人在家,又要心思这懊恼的事了。
我想到这儿,就转身从炕上拾掇盘子碗筷往灶房里端。
荷花见此,客气地劝阻了几句,见我执意干,也就听之任之了。
我边往下拾掇着,边道:“嫂子,你年轻时侯一定很漂亮。”
我这一说,没想到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哪儿呀,我那时啥也不懂,十六岁就跟你哥成亲了,俺家穷,他家富裕,他娘,就是俺婆婆,看着我就不顺眼,打的我跑回娘家好几回,她还逼着你哥休了我,你猜你哥会咋样?”
“咋样?舍不得你呗。”我见她彻底没了芥蒂,就故意调侃道,“你这么漂亮,他肯定不舍得。”
女人都爱听人家说她漂亮,这是天性,我相信她也是。
果不然,荷花一抿嘴:“哪儿呀,你哥那死种听他娘的,还真写了休书,若不是俺公公拦着,我就真被休了……唉,我自进了他宋家的门,真受老鼻子气了……”
她说着,眼里竟有了泪花。
我心下一颤,不由又蠢蠢欲动起来,女人在这时候,情感是最脆弱的。
“嫂子,”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别这样,这不都熬过来了吗?”
我说着,试探着伸手去揩她脸颊上的泪水。
她竟不动。
我娘,有戏!
“人啊,这辈子谁都不容易……”
我柔柔地说着,轻轻揩着她脸颊的泪痕,自觉不自觉地就慢慢靠上去,轻轻把她揽入怀里。
“别这样……”
她下意识地刚要挣脱,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紧紧把她搂住,低头张口就堵住了她的嘴……
没想到,她竟没再反抗。
我一手拦着她的腰肢,一手抱住了她的屁股。
“吱吱”一阵亲吻过后,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弯腰抱起她就往炕上放。
她突然极力挣扎起来:“别,别,别这样……”
“嫂子,我喜欢你,真的……”
我呼哧着喘息着,刚把她放到炕上,她猛地用力把我推开,变脸严肃道:“你再这样,我可真恼了。”
她这么一说,我知道今天没戏了,来的太突然,她心理肯定还没准备好,也接受不了。
但我也不甘心呀,就把她拉起来,她坐在炕沿上,我站在炕下,相拥着温存了一会,附在她耳边说了些肉麻死人的爱慕话。
她只喃喃地说,这样不好,真的,求你别这样了,让人看见就丢死个人了……
但却并不挣脱我的拥抱。
我们就这么相拥着,喃喃私语着,我想起了玲花,她跟玲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两种性格。我心里隐隐地涌出一股莫名的情愫,既喜欢玲花的火辣,又喜欢她这种矜持的柔情……
就在我们陶醉在柔情蜜意中时,突听院门哗啦一声响,她身子猛地抖了一下,一把推开了我,手下意识地拢头发。
我也忙坐到炕沿上,和她一头一个,端起茶碗,紧张地没话找话地问道:“嫂子,你家狗蛋经常回来吗……”
“没,没呢……”荷花的表情有些慌张。
我赶紧又问道:“那他过年回来了吧?”
正说着,郎中一步闯了进来。
我和荷花同时问道:“回来了?”
“嗯,好歹把人救过来了。”郎中喘气有些粗,看来他是走的急。
荷花忙下炕过去接他肩上的布包。
我也忙道:“哥,快上炕喝口水吧,唉,干这行也真不容易。”
“没办法,”郎中摇了摇头,瞥了眼炕上的茶壶,问道,“兄弟,咋不喝酒了?我说等我回来咱再喝两碗。”
我摆手道:“再和就真醉了,哥,你先忙着吧,我三爷还躺炕上迷糊着呢,我回去看看。”
我说着,偏腿下炕要往外走,郎中忙拦,说再坐会吧。
荷花却在他身后道:“人家家里有事,早就想回去,只等你回来呢。”
郎中这才咧了咧嘴,说那好,若你三爷还需抓药,兄弟你尽管来拿。
我们说着出了屋,来到院门外,我回头要他们别送了,郎中夫妻这才停步。
他又叹道:“唉,多亏了兄弟你呀,要不……”
荷花的脸色一红,又低下了头。
告别了他们,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住处,一进东厢房的门,见三麻子竟坐在炕上,而那老者正用汤匙在一勺一勺的喂他。
我心里又是一阵暗喜,这家伙,终于好了。
“三爷!”我兴冲冲地奔了过去。
三麻子闻声转过头来:“郭子?”
“嗯,你好点了吧?”我看着三麻子那依然肿胀的脸庞,心里有些虚,打的太狠了,嘿嘿。
那老者见我进来,遂热情地问了几句,端着碗回了正屋。
我忙关好屋门,回到炕边,悄声问三麻子:“三爷,你的眼能看清了吗?”
三麻子摇摇头:“还是有点模糊。”
我发现经过昨天那一顿折腾,他的脾气大缩,而且反应也有点迟钝,完全不像以前的那个能说会道,机智异常的三麻子了。
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你能看清字吗?”我又迟疑地问道,眼光落到了他的胸前。
三麻子蹙了下眉头:“字?啥字?你要学认字?”
我忙摇头说不是,伸手从他怀里掏出那张告示,展开,凑到他面前:“就是这上面的字,我光认得咱俩的照片,字不认识。”
“这是啥?”三麻子并不接,而是低头费力地瞅着。
我下意识地瞥了眼门口,低声道:“告示,鬼子贴的告示,上面有咱俩的照片。”
三麻子哦了一声,因面部眉眼肿胀,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来。
他沉吟了会,道:“这几天你别出去乱跑,等我好了,咱赶紧离开这地,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嗯。”
看来,他也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只是不知我们在哪儿犯得事,被鬼子知道了。能搞明白的话,心里也有个数啊。
唉,不认字就是不行,睁眼瞎。
有了三麻子的警告,我也不敢外出了,只好呆在屋里,躺在炕上想心事,回味着和荷花的一幕幕,心里痒痒的,不知若和她做那事的时候,她会有怎样的表情。也会和玲花那么火辣肆意吗?还是……
不知不觉,我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身边说话,忙睁开眼,见老者端着盆子,拿着几个白馍放在炕上。
而三麻子似乎也有了些许精神头,跟老者客气着:“老哥,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老者道:“兄弟,你说哪儿的话呀,幸亏你们来呀,打跑了俺栓子他娘的鬼魂,这小伙子又救了宋郎中媳妇一命,要不真是不好说会怎么地呢。吃,快吃点,等你好了,俺还有事再求你们呢。”
有事?还有啥事?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老者忙和我打了招呼,催促了几句,又出去了。
我这才发现墙壁上的煤油灯不知啥时早点亮了,转头瞅瞅门外,漆黑一片。
这么说,又是一天过去了。
我见三麻子眼神似乎好了许多,边和他吃着饭,边又小声问道:“三爷,那纸上的字你看了没?”
“看了。”三麻子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嚼着,呜噜道。
我心里一紧:“那,上面写的啥?”
话刚到这儿,忽听身后“嘎嘣”一声响。
我心里咕咚一下,又是那堆棺材发出来的。
这到底是咋回事呀,我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三麻子,见他好像没听见似的,只顾埋头吃饭。
我心里毛了,回头看了眼那堆棺材,冲三麻子问道:“三爷,你刚才没听见那棺材里响?”
三麻子点了下头:“听见了。”
“那,那……”我气的无语了,这么怪异的事,这家伙竟跟没事人似的。
三麻子头也不抬地问道:“你查看了没,里面没耗子、猫啥的?”
“没,啥都没有,房东和那郎中挨个翻遍了。”我道。
三麻子又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知道了。”
“啥?”我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