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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无忌没有在军中任职,但毕竟统领西部军卒元帅是他父亲,任浩天也是不敢过多的拿腔作调。而任浩天不愧为心思深沉之人,仅仅片刻功夫便已经从惊讶回过神来,只见他回身抱拳,朗声道:“不知少将军在此,刚才本副帅过激之言还请谅解!”
“你若是知道我在此地,怕是更不会说了。”卫无忌冷声说道:“那嘉峪关不能告诉孙叔叔,却不知能不能告知与我?”
“这。。。”任浩天此时却是犯了难,不知如何开口。卫无忌沉着脸说道:“任副帅,我随便问一军卒,你猜他会不会告知与我?”
任浩天顿时脸色稍变,对于无忌的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半响之后,任浩天颇为为难的沉声道:“嘉峪关被羌兵设计夺走了!”无忌虎目圆睁,即便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听到任浩天所说仍是难掩惊讶之色。
“那嘉峪关是何时丢的?是如何丢的?”无忌急急道:“有没有派遣传令之人通知父亲?”任浩天阴沉着脸缓缓说道:“本来我奉命镇守嘉峪关,有一传信之人告知我说上谷被夺下,我本是不信他话,但看他身着我国盔甲,从他相貌来看似乎不是外族之人,我便随口问了他几个问题,那人皆是对答如流,虽然我心知此人是我国之人,但却没贸然出兵。但却不料当天夜里,嘉峪门户大开,羌人里应外合之下,从外涌进无数羌兵,虽然我等于慌乱之间奋起反抗,但仍有不敌,即便是让羌人付出沉痛的代价,但我军却是被赶出关外,我便领着众人先驰援上谷,力求保下其中一关。但是嘉峪关。。。却是丢了”
说罢,任浩天在谁也没注意的情况下,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无忌的表情。只见无忌此时愤怒难止,紧咬牙关,从口出挤出声音:“那羌人欺人太甚!不仅拿下上谷,更是染指嘉峪,我军定要千般万般的奉还他们!!”
而孙泰更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任浩天,心中思绪万千:上谷丢了,元帅驰援而来到时可以夺回。但是嘉峪一丢,却是不可能分兵两路去攻城。任谁都知道,守城不易,攻城更难,此时仅凭这还没到五万的军卒若是攻陷其中一关,紧密谋划之下也可做到,但若是分兵两路,则一关都难以攻陷!而对于此时处于敏感位置的卫戈来说,随便丢了其中一关,都会被人抓住把柄,何况此时被陷两关!
孙泰痛惜的说道:“难道这便是天意不成吗!!”而夜岚风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心底清楚此时是关键之时,沉思片刻便皱眉说道:“那我们如今是进攻上谷,还是夺下嘉峪,却是要好好商议一番。”
无忌即明白孙泰的担忧,也知道夜岚风此时之言异常关键,更是非常清楚若是真的丢了两城,他父亲卫戈所承受的后果。心中焦急之下不知如何是好,原本到来上谷之时,还有‘算无遗策刘文峰’在旁,而上谷发兵回援之时,刘文峰突然说要守城,所以并未随军而行,此时确实不知那刘文峰身在何处,又有何危险!
却说无忌若是做那一军之将,则绰绰有余;若是做一军之帅,则还不够成熟。便是无忌对敌之时可超常发挥,若是做统领一方的元帅,则他的谋划权术还有待提升。
略有无奈之下,对着任浩天一拱手道:“此时紧急,侄儿不知如何去做,还望叔叔教我!”任浩天看着无忌的表情没有丝毫怀疑自己的话,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心道:还好我提前将赵东城支开,若是赵东城在此,恐怕事情便没那么容易让自己开脱出去。
“此间事情紧急,是刻不容缓。”任浩天缓缓说道:“即便如此,依我之见还是退守上丘为上上之策。”
任浩天说完便余光瞥了一眼无忌和孙泰,这两人表情皆是古怪之中掺杂着愤怒,显然知道丢了两关之后,己方又退守上丘之后,卫戈一家的后果会如何!
任浩天看的明白,赶忙解释道:“此地乃是上谷所属,我们定是要攻击上谷,而我看那上谷羌兵众多,恐怕不是我们可以攻下;但若是回驰嘉峪关,则太过浪费时间,而且我军已经弹尽粮空,根本无力久战!倒不如我们保留下精锐之师,回到上丘重整旗鼓,再行夺回上谷、嘉峪两关不迟!”
原本有些愤怒的无忌和孙泰,此时一听任浩天的解释颇有道理,却是各自沉思起来,仔细分辨其中利害。任浩天一看两人平息怒火之后,继续说道:“即便是皇上怪罪下来,只要我们齐力保住元帅,皇上也未必多做刁难,而且我们保住一干精锐,假以时日,前方两关还不是我们囊中之物?”
任浩天此言却是有些断章取义,上谷、嘉峪两关乃魏国门户且互为犄角,若是等羌兵恢复元气之时,哪有那么容易便攻得下来?并且魏国皇帝夏侯昊是一直针对着卫戈,定不会错失这等卫戈犯错的机会!若是真按任浩天所说,等这一干人等退回上丘之时,夏侯昊只需一道皇命阻拦,那卫戈便是丢了两关之罪。
此罪却是可轻可重,轻则平安无事;重则丢官没命,而按照夏侯昊近些年对老臣的手段,卫戈却是在劫难逃。这任浩天竟是把卫戈置于了万劫不复之地!
而无忌和孙泰虽说心中觉得古怪,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无忌要应了任浩天之时,只听得旁边夜岚风冷声道:“夏川哥哥现在不是在上丘?”无忌听到夜岚风发问,却是止住了要答应任浩天的提议,疑惑道:“夏川确实在上丘,那又如何?”
任浩天分明看到无忌两人心神松动,片刻之间便要应下自己提议,却被夜岚风给阻挠,虽然表面没有显露对夜岚风的不满,但心底却是恨透了这个清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