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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兴本来在庄子上忙活庄稼田,得了下人送过来的消息连忙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没想到他刚进到大厅,就见姚氏、林月暖跟云辰烨有说有笑,林家兴一时心气不平。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经过云辰烨的身边还哼了一声,搞得林月暖跟云辰烨皆是莫名奇妙。姚氏当即尴尬地圆场:“辰烨,你伯父可能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气,你别见怪啊!”姚氏说完还笑着让云辰烨多吃点东西。
云辰烨是什么人?这段时间替靖王办事已经让他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稍微心下一想就知道症结在哪里了。不过,他可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更何况林月暖是他认定妻子。
林家兴见姚氏没有跟他同出一气已经很不悦了,云辰烨那厮居然还堂而皇之地跟林月暖坐的那么近,林家兴越看云辰烨越不顺眼。
“阿暖,你也老大不小的。以后就不要常过来外院了,跟你阿姐学学,还有这阵子你也很少去学礼仪,前阵子家中事忙,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了。你该继续去学习了。我等下就吩咐孙嬷嬷,明天开始。”
林月暖鲜少见到林家兴这么跟她说话,一直以来林家兴对她都是千依百顺的。怎么今天说出来的话这么强硬呢?
姚氏趁林家兴喝水的空档,给林月暖眼神示意。两人收到姚氏的眼神之后,同时对看了一眼。林月暖有些无奈,可是又不能直接去跟林家兴说什么反对的话。只好点点头,同意林家兴的安排。
云辰烨可就不那么乐意了,他好不容易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为了见林月暖的,如今林月暖却要被关在内院学规矩,这可不行。可惜,云辰烨目前还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外人,连发表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林家兴建林月暖如此配合,心里好受了一些。挑衅地瞥了云辰烨一眼。
林月暖更是哭笑不得,如果刚刚只是两人的猜测,现在就是完全确定了。林月暖心中也犯难了,一边是她的亲爹,一边是她认定的未来丈夫。她首次体会到了夹心饼干的难处。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
林月暖求救地看向姚氏,姚氏给了两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待林家兴离开之后,林月暖已经忍不住先开口:“阿娘,阿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姚氏不雅地白了林月暖一眼:“你以为你们很厉害能盲过所有的人吗?”姚氏说完,看向云辰烨,正了正神色:“辰烨,你对阿暖的心思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是当时你们都还小,我也只是认为你们两小无猜又同出一门,所以感情好罢了。不过后来你们慢慢大了,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我之所以没像你伯父那样反对,是因为伯母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即使以后阿暖真的托付给你,你也不会怠慢了她。伯母今天就是想从你这里得一句准话,你当如何?”
云辰烨原本笑眯眯的脸上已经没了一丝笑意,在姚氏说完话后,他看了林月暖一眼,用从未有过的严肃态度,郑重地跟姚氏保证:“我今生定不会负阿暖,倾我所有,照顾好她!”
姚氏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好!记住你今天跟伯母说的话,你伯父那边伯母会替你去说的。”
云辰烨跟林月暖大喜,能得到姚氏这般的支持,对两人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利器。只要姚氏跟林家兴多吹一吹枕边风,搞定林家兴只是迟早的事。
果然,第二天云辰烨一早去给林家兴姚氏问安的时候,林家兴不再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就是态度还是恨冷淡。不过跟昨天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林月暖一大早从祝愿回来就被孙嬷嬷抓着各种训练,本以为林家兴只是说说而已,不成想这回却来真的了。
秋娘在一旁做着针线,时不时地看一下林月暖跟宝儿学规矩,好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孙嬷嬷给两人布置好任务之后就回来秋娘的身边回话,声音一改刚刚的严厉:“夫人,两位小姐现在已经是学得有模有样了。”
秋娘望着窗外的两个小丫头,微笑着点头。
孙嬷嬷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夫人,您之前不是说不想小姐学这些东西,怎么现在倒是严厉起来了?”
秋娘深深地看了孙嬷嬷一眼,孙嬷嬷心下一凛:“是老奴多嘴了。”
秋娘见此,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宝儿天性单纯,不谙世事。我本想着以后让她嫁到一户平常人家就好了,由我们看着,还有靖王给的承诺。宝儿以后一定会顺心如意。不过世事难料,到底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孙嬷嬷惊疑道:“夫人何出此言,我们不是已经完全离开那里了吗?难道说被发现了?”
秋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平静地说道:“现在没被发现,不代表以后不会被发现。我们总要做好一些准备。我是无所谓,可是宝儿绝对不能有事。现在看来这林家跟靖王的关系不一般,若是宝儿能嫁到林家,那……”
孙嬷嬷惊讶道:“嫁到林家!夫人看上林家哪位公子了?”不怪孙嬷嬷惊讶,这宝儿虽然已经从那个地方出来了,可是她身份尊贵这是不变的事实。秋娘竟看上了林家,这让孙嬷嬷有些不理解。林家虽然家境也还好,但是林家之前只是毫无底蕴的普通农户,孙嬷嬷一直认为,秋娘将来怎么着也会把宝儿嫁到那些书香门第。
秋娘知道孙嬷嬷不解,不过她却没打算给她解惑,只是吩咐道:“你只要把她们两个的规矩教好就行,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
孙嬷嬷见秋娘不愿多说,只好领命出去。
秋娘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眼神晦暗不明,喃喃自语:“这天会怎么变!”
傍晚时分,林月暖终于从孙嬷嬷的魔爪下溜出来。她本打算偷偷去见云辰烨,结果思远居的大门还没走出去就听见柳琴来报:“小姐,福全家的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