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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
“等你泡完再说。”张也很想欺负她, 但不能吓坏小孩子。
很明显的,她听到这句话之后,悄悄松了口气, 尔后点头, 专心等待着水位升高。
“水温合适吗?”
“合适。”
微漾的水波使得她的皮肤似真似幻。张站起来, 把她的长发全部拢在浴缸外,避免沾到水。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身上该看的地方都看了个遍,顺便俯身在她耳旁问:“是不是应该…全部脱下来?”
“……”边忱转头去看他, 结巴, “还,还要脱?”
“不然?”双臂撑在浴缸边沿,把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 张循循善诱, “难道你觉得穿着贴身衣物泡澡会舒服?”
“可是……”边忱清嗓子,脸很红,目光四处飘, “可是已经湿了……”
他轻笑出声, “这句话有歧义。”
“……”她猛拍脑门, 立马把头转回去, 避免与他视线相接。
“以后不许拍自己的脑袋,”冰凉的掌心覆盖在她额角,他在她身后说, “还嫌自己不够笨?”
“我尴尬来着……”
“拍一下就不尴尬了?”
“不是……”
“给我改掉。”
“……哦。”边忱就知道, 继改掉皱眉、改掉走神之后, 肯定还会有更多的‘给我改掉’……这不,就来了。
“那你不能看呀,”她不自觉地用手指挠着浴缸两边的边沿,“你背过身去,我,我脱完了叫你。”
“嗯?”他的声音里透着迷惑,“不用我帮你脱?”
“不不不!完全不用!”边忱几乎是立刻摆手,心慌得不行,“我自己可以的,以前都得自己脱呀。”
“以前是以前,现在…”张从后面抬高她的下巴,低头注视着她问,“说说看,你是谁的?”
从这个被胁迫的角度仰视他的精致眉眼,边忱心跳加速,卡了几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现在是你的。”
“挺乖,”他垂眸一笑,她看呆了,忘了眨眼,听见他下一句话——“那就让我帮你脱。”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咩?
边忱轻咽口水,这样的姿势角度,她喉咙里的动静分毫不差地落入他眼底。
张觉得好笑,但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清冷而淡然。
“不行?”
“……上面可以,下,下面不行。”她真的想遁地了(′▽`〃)。
张点了点下巴,放开她,“记住了,是你自己放弃行使这个权利。”
“嗯嗯。”妈呀跪了,她并不是很想要这个权利,为什么经他一说,就显得她很亏很蠢一样?/(ㄒoㄒ)/~~。
“你快点背过身去,别看,不可以看。”边忱催促他。
“三十秒。”
“知道啦,你转过去了吗!”
身后的人“嗯”了一声,继而有脚步声响起,他似乎走开了。
边忱呼了口气,扭头看了眼,瞅见他站在浴柜那边找东西。
她赶紧起身,水珠不断从她身上往下掉,掉在满缸水里,回荡出令人无法忽略的声音。
“你,不可以偷看啊,千万不可以!”
边忱心里那个紧张啊,简直难以形容,生怕他一个转身,就悲剧了……
“你继续找东西哈,还不能转过来哦,不能哦!”
等她褪下湿透了的贴身内裤,立刻重新坐下去,热水裹上来,边忱这才觉得稍微安全一点。
“可以啦可以啦!”她扭头朝他喊。
这欢快的语调…张早就咬着唇角忍笑忍得相当辛苦了。她每嘱咐一次,他就觉得很可爱。
一种不设防的欢乐。
就像是:她拿着玩具手·枪胡乱打闹,一不小心就击中他心脏,bang!唇角扬起。
2
带她来这里之前没让人提早准备,以至于浴柜里的东西全都还是他一个人用的,没有任何女式用品。
张随手拿了一条浴巾和一件男款纯白浴袍,回到浴缸旁,挂在立式衣架上。
“小时候有没有人帮你洗过澡?”他随口跟她聊,在浴缸边上坐下。
“嗯……印象中,我妈妈肯定有给我搓过澡,但是记不清那种情景了。”
边忱抱膝坐在水里,双手环着自己的腿,整个人蜷成一小团,乌黑长发披在背后,下半部分被沾湿了。
拨开她的长发,露出后背的内衣扣,长指慢慢解开,张问她:“会怀念吗?”
“怀念?有点哎。”
她把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弓着背,乖乖让他帮她脱下上半身唯一的遮挡物。
“你呢?”
这两个字说出口后,边忱才感到空气凝滞。
这样寻常礼貌又惯用的聊天语句,对象若是他,一切就变了。没一处是对的,哪哪都不对劲。
她的张,不应该被别人问起这种问题。
她要他怎么回答呢?她阅读过他的那些过往,不是很清楚答案么?
她早该知道的,却还是脱口而出犯了错。
边忱试图补救一下,偏转脸,刚想说点什么,但他已经把她的内衣扣解开了。
“手抬高点。”张语调平静,对她刚刚那句‘你呢’恍若未闻。
“对不起……”边忱听话地抬起手臂,难过地垂下眼睑,“我……”
肩带刮过她光滑的手臂皮肤,他在她身后,无声褪下她的贴身衣物。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张能猜准她脸上的一点一滴变化。他只是没说话,任她自己难过着。
“要不,那个,”灵光从边忱的脑海里闪过,她咬了咬唇,大胆建议,“以后我帮你洗澡吧……”
哎妈呀,这个建议提出来后,她才感觉很蠢。
身后的人在这时轻笑了一声,“用不着,我还不想太早纵·欲过度。”
“……”啊,什么意思?他到底有没有介意?
小半会儿,后知后觉的边忱终于反应过来了,悄然红了脸。
有些人,真是,无形耍流氓,最为致命。
不知道是水温升高了还是泡久了的缘故,边忱全身都热乎乎的。
她缩了缩肩膀,脖子以下全部浸在水里,可水也是透明的,她只能尽量弓起背,以此来遮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
身后的人好一会儿没说话,不,是两个人都好一会儿没说话。
边忱舔了舔唇,想转头,又不敢转头。
她小声喊他:“张饮修……”
听见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她抱紧了双膝,盯着热气缥缈的水面,鼓足勇气开口。
“……我有时候,旧习惯难以改过来,场合转换也不及时,就,很笨地说错话做错事,但是,”边忱稍转身去看他的眼睛,“我会努力适应,学习,然后注意,改变……”
“很多时候,我找不到你的钥匙,”她摸着额角继续说,傻笑了两声,“但我知道,你一眼就可以看穿我整个人。所以,你——”
她没说完,被他伸手捂住了嘴。
“你在胡说什么?”
声音低沉,张轻蹙长眉,目光在她微微绯红的脸上游移,尔后倾过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她水润润的双眼睁得老大,被捂着嘴,说不出话。
“不服?”
“……”
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张捧着她的脸,俯身贴在她唇上,不温柔,吻着吻着就变成了咬,把她的下唇咬得鲜艳欲滴。
“以后少给我胡思乱想,”指腹擦着她亮亮的唇,他语调威胁,“记住了吗?”
边忱躲着他的眼睛,小声反驳:“可这不是胡思乱想……”
“再说一遍。”
“……”她提了一口气,“我真的很认真在说呀……”
他抿唇,“你一切的认真都建立在以为我生气了的基础上,这个基础本身就不成立。”
“你,你真的不生气吗?”
他笑了,被气笑的,“你到底有多蠢?”
“我只是害怕嘛……”
“是不是我身上每一方面都让你害怕?”
这个问题把边忱小小地难住了,愣了一会才结结巴巴地回答他:“好,好像是。”
张挑了下眉,静静瞧了她几秒,扔给她一个单音节“嗯”。
“嗯?嗯……”她一头雾水,“‘嗯’是什么意思呀?”
“不想让你听懂的意思。”
“……哦。”还真是没听懂-_-|||。
“还有,其实你没有我所认为的那样害羞。”他不经意地加了一句。
“什么?”她不明所以。
张的目光从她脸上往下移,停留在她胸前,眉一挑,唇边带笑。
边忱:“……”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她是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_<)~~~~
3(双)
“你能不能,再背过身去呀?”
“不让我帮你…”他用了一个极暧昧又不露骨的词——“揉一下背?”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头发不洗?”
“昨天洗过了,今天不洗!明天再洗!”趁他还没问其他,边忱赶紧封住一切可能,“我这样泡泡就行,很快的!你,你去做你自己的事。”
张不为难她了,忍着笑说:“好了叫我。”
“嗯嗯,我知道了。”
…………
满池热水,变成温的。
边忱站在浴缸中央擦干身体,本来想直接用浴巾裹着出去,但看见旁边还挂着一件白色浴袍,就舍弃了浴巾。
她在转头之际,瞥见了靠在不远处玻璃门框上的某人。
“……”呆了。
他手里握着透明玻璃杯,杯里的水喝了一半,斜斜倚在那里,悠悠然地打量着她。
边忱回过神,抱紧怀里的浴袍,遮住自己,“你,你全看了?!”
“我不能看?”他偏头,眼神里带着一点捉弄,一点玩味。
“你不是……”啊,给她一个地洞吧,说好的等她叫他啊/(ㄒoㄒ)/~~
“我的人,看一下不会死。”他理所当然。
说完就走进来了,玻璃水杯被他放在后边的洗手台上。
“帮你穿?”他背靠洗手台,问她。
“我自己会!”
“可是怎么办…”他抬手看腕表。
“什么?”
“我急了。”
“……”边忱眨眼睛,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先前是她自己问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急着缓解……
也是她自己提出要学那什么的……
卧槽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看着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估计内心已经后悔了无数次了。未免觉得好笑。
他踩着优雅的步调,皮鞋落地无声,走到浴缸边,把她逼得节节败退。
“你就不能让我穿上再,再急吗……”
“不能,”张就是享受这种捉弄她的时刻,“我喜欢亲手帮你裹上浴袍。”
变态,她说的变态——他想到这个,就觉得有意思。
边忱被他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咬着牙把浴袍递给他,同时自己转过身去背对他。
半湿的长发垂在后背,她禁不住有点抖,“你知不知道你挺坏的……”
“嗯,”张拉着她的纤细手臂,把她拽过来一点,“你喜欢吗?”
“明知故问……”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在轻微发抖。
张把浴袍裹在她后背,让她把手伸进袖筒里,然后从身后半抱着她,双手伸到她身前的腰间,灵活地系了一个结。
女孩子身上独有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
“喜欢就别太抗拒,”他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下巴轻蹭她侧颈,“虽然我也很喜欢看你脸红,害羞,挣扎,最后不得不接受的…可爱模样。”
换句话说,张喜欢她恰到好处地抗拒——果然变态。
帮她找来居家拖鞋,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让她的两只脚丫套进拖鞋里。
“泡完之后,有没有舒服点?”张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问。
边忱点头,成功穿好拖鞋,想从他怀里挣出来。但他似乎没想要松手。
于是她就干脆站在原地,自动自觉往他身上倚,重量分了大半给他,咬咬唇,闭着眼睛问:“我那个……可以学了吗?”
张笑,屈指轻刮她的脸颊,“我没想教你,自己解决了。”
“啊……为什么?”边忱转头看他,条件反射性地,开始质疑……
完了完了,她居然在质疑这个问题,这是不是俗套死了?会被他鄙视的吧?这是亵渎了吧?跪了,蠢边忱。
他笑得更乐了,明显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边忱囧得想遁地。
“用手,或者…”指尖摸到她的唇,轻轻点了点,意指清楚。张贴在她脸颊旁说,“快乐的都不是你,而是我。懂么?”
“懂……”这样简单的生理常识,即使她再不经人事也知道。
“可我想让你快乐呀。”她声如蚊呐,耳垂红得不像话。
“低级。”
“……”又来了,此人一向把 sex 贬为低级的乐趣。还不准她说,只能他一个人这样说(¬_¬)。
张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但她没离开,还是半靠在他身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也没推,只是把她耳边的头发别到后面,不紧不慢。
性·爱是件很烟火的事,并且他的洁癖会让他在大多数时候排斥性·伴侣,跟陌生人之间的肢体接触也不那么自在。除非情况特殊,否则张多半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待这件事。‘俯视’的意思是——我可以对你做,但你不能碰我。
“我问你啊……”靠着他的人终于小声开口说话了,有点含羞带怯。
他耐心很好地凑在她耳旁,“嗯?”
她心虚地轻轻咳嗽了一下,大约是想清嗓子,又大约是想壮个胆。总之很徒劳,无论怎么掩饰,张全都知道。
“就是以后呀……”她咬字轻柔,带着稚气和某种认真的困惑。
她说:“我爸妈知晓以后,我们就可以这样那样了……但是假如,我身体不方便,不能这样那样,然后你还得,那什么,自己解决呀?就,不让我用手之类的帮你啊?”
张完全忍不住笑,双手圈着她脖颈,懒懒地趴在她肩上问:“这样那样…是哪样?”
“哎呀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她有些嗔怪,侧脸的皮肤都红了,“我,我也很需要勇气的……”
这句话真好听,从话语内容到嗓音语调,包括那点小结巴和撒娇气……多一分娇就成了矫揉造作,少一分娇就成了平铺直叙。
张抿着唇,视线往下,看见她宽松的浴袍衣领;再往上,看见她控制不住紧张地在舔唇,鼻尖有细细的水,不知是沾了浴池里的,还是自己渗出的细汗。
出于一种欣赏的角度,一种圈宠天真小孩的态度……他觉得自己挺禽兽的,总是很容易对她有反应,比如现在。
这他妈违背了张式定律。
操。
双手放下来,把她推开点,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饿吗?”
“啊?我还好呀,一开始说饿的人不是你么……”
她后面那句话的声音又小了下去,带着胆怯和怨念,让人听着就想欺负她。
“那个,”她转身来看他,脸蛋粉扑扑的,“真的不让我学呀?”
别问了,再问就教坏你。
移开视线,明智地移开视线,张被她折磨得不轻,还不能表露出来。
大概上辈子欠了她,情债,并且是一夜情。他想。
“我去冲个凉,等会回去。”他的声音喑哑得厉害,压着嗓子,尽量不多说话。
绕过她,去浴柜那边取用品,连眉梢的弧度都透出一种难掩的性感。
Sexy, and dangerous.
“那要我帮你嘛?”她调皮地开玩笑,似乎还惦记着之前说好的脱他衣服。
她走过来了,背靠着浴柜,就在他旁边,眉开眼笑地瞅着他。
“我可以帮你,嗯……搓背呀!”
她笑得极具感染力,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小小白白的牙齿露出来,没有任何一点防线,全部情绪在他面前展露。
原本只是眼角余光留意着她,现在张侧过脸,意味不明地瞧着她。
他深知自己从哪个角度看起来最具诱惑力——是的就是现在这样:侧脸六十度,轮廓精致,五官分明,眼尾上扬,对人有着某种致命吸引。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靠着浴柜面对着他的人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她低头去瞅自己全身上下,然后不好意思地问,“是不是穿着你的浴袍……显得有点太大啦?”
不,是显得有点太可爱了。他想。
张没答话,心理筑基一点点被她推倒。
“啊……我知道了,不吵你啦,我去外面等——”
“砰——”的一声,是他关上了柜门,打断了她的话。
边忱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哪里烦到他了还是怎么。
她愣了一会,乖乖闭嘴,往外走。
经过他身边时,猝不及防被他往后推了一把,重新靠回浴柜上,后背被咯到了,有点疼。
还没缓过神,他已经吻下来了,有点粗暴。心跳蹭地加快,边忱用手指挠在背后的柜门上。
惊涛骇浪是怎样的?张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东西,比如赌博,是无法掌控的…而现在,也许他的生命里又多了一样无法掌控的东西。
他蹙眉,压着她吻,单膝挤·入她双腿,含着她的唇狠重对待。
带着对自己的轻蔑,带着对她的无声屈服,带着对未可名状的占有欲的嫌弃。
舌尖挑开她的牙关,不需要任何dirty talk,只需要他自身的气场,带动着氛围,从缠绵到暴烈。
他一垂眸,就看见她仰着脸承受他突如其来的亲密的模样,脆弱而不设防,愈发让他心间柔软。
揽在她脖颈后的长指往下移到她腰间,张放过她柔软的唇,把她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不太客气,过于强势,他听见了她的闷哼声。
“你是不是很想看见我这样子?”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
真见鬼,把自己暴露得有点多。他暗恼。
“……”边忱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觉得浑身燥热,他太有技巧了,一个深吻就让她找不着北。
被他摁在怀里,深呼吸,没太听懂他的话,也不敢轻易回答他的问题。
“边忱…”
“……什么?”她不敢再沉默下去,她觉得他很烦躁,她讨好地伸手抱住他的腰。
纯黑衬衫,纯白浴袍,反差如此强烈,强烈得让人产生了摧毁的欲望。
“不是想学吗?”张用唇碰着她的额头,似吻非吻,眉梢眼角染上妖冶的情·欲,声音沉下去,“…现在教你。”
她仰头望他,神情迷茫,被他拖着往洗手台那边去。
4(双)
“解开。”
“……你的声音好沙哑。”
“你很得意?”
“没,没有,我只是告诉你。”
“拉开拉链。”
“知道了……对了,你,你是感冒了吗?”
“没,”张使坏,“是你勾引我造成的。”
“我哪有!我……我衣服穿得好好的,谁勾引你啦?”
“别狡辩,”修长手指握着玻璃杯,他喝了口水,垂眸看她生涩的动作,“继续。”
“你,你不是说自己解决了吗?现在怎么……”
杯子贴着薄唇,他一脸禁欲,“都说了是你勾引我。”
“我真的没有……”她委屈得不行,耳尖红得像兔子,“你乱说。”
“如果不是跟你有约定…”张握住她的纤纤手腕,稍俯了身,“我不会给你机会穿上衣物。懂么?”
“……你越来越流氓了。”她低下头,蹲在地上,一小团的白色。
“帮我脱完。”放开她的手腕,张靠在洗手台边,好整以暇地站着。
“……”边忱有点为难,因为上次在曼哈顿的酒店,他只教过她一点点,如今正好卡在这一步,她不知所措,眼巴巴望向他,“张饮修……然后呢?”
“扶好皮带,褪下…”他的话没说完,玩味且诱惑,不言而喻。
她从这个角度仰视他,只觉得此人最妖娆的时刻就是现在,柔情而引·诱,教着令她脸红的事。
“……接下来呢?”脱下他的束缚,边忱别开眼,心跳早已不知快成什么样子了。
张随意往浴缸边沿坐下,拖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前来。
“你,你干嘛?”她舔唇,眼睛不知道该看往哪里。
“手给我。”他从容得像个旁观者,之前短暂的失态又被修复了。
边忱有点抖,被他握着手腕,覆上,没有衣料隔离,紧贴……她脑子里似乎有两颗星球瞬间相撞……
boom!心慌意乱。
“裹住。”他音调蛊惑。
“烫……”她舌头都差点打结,“你,你难受吗?”
“你一动不动…我当然难受。”他实在坏得不行,把全部责任推到她身上,仿佛他自己是个受害人一样。
“怎、怎么动?”边忱半跪在他身前,膝盖垫着柔软的浴袍,紧张又羞涩地抬眼去看他。
对上那双染着明晃晃的情·欲的桃花眼,她顿时不想移开视线,只想溺毙在他眼底的动情之处。
原来她的张也会动情么?如此惊艳的双眼,轻而易举俘获人心。
“……我不会。”她努力专注,想让他快点缓解。
松开她的手腕,双臂撑在身侧两边的浴缸,张挑着浅淡的笑,慢条斯理地指导她。
…………
大约十分钟,又像是半小时,或者一小时。
蹲在浴室门外,边忱已经无法分辨出时间的维度了,只知道自己双手发抖,酸且累,心律不太齐,被他整得浑身都发软。
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连……用手……他都只让她学了一半,尔后就抬起她下巴,翘着唇角调情般问她:“好玩?”
边忱在那一刻摇了头。
可是他也没流露出任何情绪变化,只是吻着她唇角低声:“你真是一个笨学生。”
她不是故意的,毫无疑问,这些事情,跟她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比起来,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尤其是他还用那样妖冶的一面……无法无天地诱惑她,击溃了她所有的理智,脑子压根不听使唤,笨拙得一塌糊涂,羞涩得不敢面对。
“好在笨得可爱。”他在她唇边说完这句话后,就让她出来了。
于是边忱现在就蹲在浴室门外,一边等他,一边懊恼地反省。
“我真的很笨嘛?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啊,有的人天生主宰,有的人天生臣服……”
“啊……说要帮他的人是我,搞砸了的人也是我。”
“妈耶等会儿应该道个歉,老丢脸了。”
门在这时被拉开,背抵着门的边忱毫无防备往后倒,被某人及时用双手卡住胳膊窝,才没有跌坐在地面上。
但是,骨节分明、还带着晶莹水珠的修长十指……压在她胸前的柔软处……
谁都没有动,周身的空气以一种奇诡的速度迅速凝结。
三、二、一 ——张下意识蹙眉,别墅里响起她惊慌失措的尖叫。
不刺耳,但若被外人听去,难免会误以为他在对她做什么坏事。
“大惊小怪的棉袄,我建议你下次控制一下音量,”卡着她的胳膊窝,张把她拎起来站着,“不,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我,你这么突然,你,你还不松手!”
“好啊。”他放开手,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往他怀里倚。
“……”边忱摸了摸额角,脸再一次红得不成样子,刚要站直身,他却在这时从背后拦腰抱起她。
直直的姿势,她脚跟离地,被他拎着走。
颈窝有凉凉的东西滴下来,大概是他头发上的水。这人,真是,也不擦一下。
“手感不赖。”张用平淡无波的语调说了一句。他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调戏她的机会。
不出意料地,感受到她的身体僵了一瞬。张笑,问她:“方才蹲在门口想什么?”
“啊?”边忱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把手搭在他抱着她腰肢的手背上,转着眼睛望天花板,“嗯……想象你洗澡的模样。”
“撒谎。”
“……”这都能被看出来?!
边忱清了清嗓子,老实说:“好吧我是在愧疚来着。”
“是该愧疚一下。”
“哎你怎么这么不给我留情面呢?”
“那你告诉我情面有什么用先。”
“……好像是没什么用,”边忱趁机抚摸他细腻的手背皮肤,他抱得不紧不松,很舒服,“你要抱我去哪?”
“换衣服,回去用晚餐。”
“你终于会饿啦?”她笑眯眯,转头去看他的下巴,“唔……我是说肚子饿呀,你不准误解哦!”
张被她这种此‘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语逗笑,“你不提醒我的话,我不会误解。”
“……哦!!!”她又忍不住想拍自己的脑门了,但想到他之前的要求,终究不敢拍。
走到更衣室前,站在门口的管家把边忱吓到了。
她有点不自在地抓紧某人的手腕,想让他放她下去,但是身后的人压根没理她。
三人就以这样的姿势,在这样的场面之下,说了几句话。
大半是管家在说,某人应一两句;而她,只是跟管家打了个招呼,就乖乖任他抱着,侧耳旁听。
进了更衣室,张把她放在地面上,看见她还红着脸,就伸手去掐她的脸蛋。
“再多来几次教学的话,你是不是要发烧了?”
“什么呀,我不是因为那个,我是因为……”边忱捉住他的长指,哀怨,憋了一会儿,只说出:“你不注意形象!”
“oh,”张轻咬左下唇,挑起眉梢,“不注意你的形象,还是不注意我的形象?”
“两个人的!”边忱觉得自己下回都不敢面对管家了。
他捧起她的脸,与她鼻尖相触,低声说:“人的资本,就是用来放肆的。懂吗?”
“那也,不能这么放肆吧?”
“我乐意。”
“……”边忱他额前的细碎湿发垂在眉心中央,格外好看。她推开他,“不是要换衣服咩,快点呀。”
更衣室里放着刚送到不久的女士服装,张一边帮她搭配,一边分神查看手机。
“下礼拜去中国时…”他收起手机,把她拉过来,“顺便去一趟北京,嗯?”
“好,”边忱低头扣着衣扣,随口问,“那你要不要告诉我,去北京干嘛?”
他尽量不给她压力,语调寻常:“谈个合作,顺便,见见朋友。”
“啊……”边忱抬起头看他,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妈耶那我,接下来的几天,要更加勤勉好学才行。”不然铁定会给他丢脸。
张笑,屈指轻刮她侧脸,“紧张什么?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是呀是呀,只有你才会吃了我……”
“当然。”
“……”还真是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