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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翌晨的话,不断的在林佩函的耳边回响,心,似是彻底坠入了谷底一般,冷得彻骨。
她倔强的仰起头,盯着翟翌晨看着的时候,眸光中只剩下坚定,“我从这个家里搬出去,不正合你意吗?只有我走你才可以和陆真羽百年好合不是吗?”
现在跟她说刚才那些话,有意思吗?
翟翌晨闻言,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微微眯紧,看着林佩函的眼神中添了一抹探寻。
陆真羽?
“你顾好你的陆真羽就行了,希望我现在离婚还来得及!”林佩函边说边推开翟翌晨,将行李箱再一次夺到自己的手中。
翟翌晨听出了林佩函话中的酸味,深眉更是皱成了一团麻花。不知为何,听林佩函说起他和陆真羽,他甚至有些气恼,也不知道从林佩函的嘴里还能听到多少难听的话。
想要解释两句,可是他却组织不出任何语言。
再者,这场婚姻是否继续作数取决权在他的手里,他不需要跟林佩函解释太多,她没那个资格。
“麻烦让让!”
一向爱整理的林佩函,这次收拾衣物全是胡乱的塞进行李箱的,只是为了能够赶紧逃离这令她窒息的地方。
很快便收拾好,无奈翟翌晨挡在了路上,她只能沉着气请他让开。
心里很多情绪翻涌着,像是热锅上的蝼蚁般疯狂逃窜着朝她的心口偷袭,喉咙口也似是堵住了什么东西,十分难受。
或许,是因为她内心有所期待吧。
期待着,他能够针对那照片上面的事情有所解释,可是,她等来的却只有沉默。
林佩函话音落下许久,而翟翌晨却纹丝未动,屹立在她的身前像是一座黑压压的大山,目光沉峻,自上而下的逼视着她,不给她留出一丝一毫的缝隙。
“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再说第三次。”
他一双黑眸凝望着她,满脸的不满,怒气几乎爆发出来,脸庞紧绷着的线条无一不在映衬着他此刻的盛怒。
“我并不认为,我的表述能力不合格,”他语气漠然寡淡,却是不容置喙。
言下之意,他都已经说过几次这婚不是她想离就能离的了,她却还是执意要走,岂不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翟翌晨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
林佩函深深吸一口气,好看的一双杏眸中藏匿着讥诮,对于翟翌晨的话,她不置可否,就事论事,“夫妻之间没有感情,难道就这么一直死耗着?”
见翟翌晨只是沉默,也不搭腔,林佩函更是怒意丛生,拎着行李箱让轮子直接从翟翌晨的脚背上轧了过去。
脚上传来痛楚,翟翌晨回神那瞬,林佩函已经掠过了他身边。
情急则乱,方才林佩函说过的话在耳边交叠循环响起,眉头轻皱,肢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他转过身便将林佩函的手腕扣住,三两下就将她抵到了墙角。
林佩函大惊失色,翟翌晨的动作让她猝不及防,一双明亮的杏眸瞪得溜圆。
抓着行李箱的手松开,滚轮朝着卧室一边滚动,林佩函还没有抽开视线去看那箱子,人就已经彻彻底底被翟翌晨控制在了臂弯和墙壁当中。
“翟翌晨,你……唔!”
不等林佩函好好将话说完,翟翌晨已经欺身而来,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霸道且强势,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甚至抽出另外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动弹挣扎。
他的唇,不似他的人那般冷漠寡淡,触感软软的,即便是吻得用力,却好似有一种格外的魔力一般,动辄便让人沉迷。
林佩函也确确实实沉溺在这个吻当中了,从最初的挣扎抵抗,到后来的顺从沉默,一切都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当中。
想到自己没有得到答复的问题,她的眼里添了一丝疲惫。
眼前这个吻得认真的男人,分明对她没有喜欢,甚至于说是厌恶她的,此时却对她做出这样的亲密之事。
这是多么的讽刺!
可是,即便这事情格外的讽刺,她却也依旧不争气,内心竟翻涌着一抹雀跃……
毋庸置疑,林佩函想要从翟家搬出去的事情被翟翌晨给搅黄,滚到角落里面的行李箱在翟翌晨匆匆离开房间之后,又被林佩函重新捡了回来。
打开箱子,将衣物又重新挂到衣柜当中,动作熟稔的去洗手间里面拧开水龙头,任由冷水拍打在自己的脸颊两侧。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林佩函的心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从这次翟翌晨离开之后,林佩函连续两日都没有见过他,虽然落得个清净,却还是有几分不适应。
毕竟这五年里,每次回到水云间,毫无意外她和翟翌晨两个人都是成双入对的,而这次,情况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这应该算得上是两人第一次当着翟家其他人的面冷战了吧,林佩函嘴角勾着一抹苦涩的笑意。
半卧在卧室的床上,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房间的氛围显得静谧美好,可是她却静不下心来去看书上的内容,因为,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却没有了声响。
她微微皱着眉头,那脚步声,她是有些熟悉的,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便是翟翌晨。
这两日她尽可能的用公事来麻痹自己,好借此忘了那天被他强吻的场景,可是,忙里偷闲的时候,她脑海中充斥的画面却依旧是那幅场景。
那个吻过后,他并没有解释任何,一如平日里的他一样,寡言冷漠。
但是,正是因为没有任何解释,林佩函才久未平静。
等了许久,门外的脚步声最终远去,直到一声关门的声响传来,林佩才将是目光从房门的方向收了回来。
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意,笑中带着几分晦涩,更是没了看书的心思。
熄掉床头的灯,林佩函躺到床上,偏头看着纱窗外一览无余的星空,眼眶里面写满了连她自己都看不清的失望。
翌日,林佩函下楼的时候,一身职业装外裹着一件稍厚的风衣,脸色有几分憔悴苍白。
翟瑾瑜成日虽没事做,早起的习惯倒是一直保持着,端着一杯新磨好的咖啡在客厅里面品着。
听到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她朝着林佩函的方向看过去,当她的身影入眼,翟瑾瑜嘴角弯起了一抹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