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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男神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这个问题如果让冬至来回答,那大概就是跟男神相处久了,节操也都掉没了。
因为两人之间基本上该做的都已经做过,连普通人做不到的神交,也不知进行过多少回,比起肉体的欢愉,精神层面的探索则更加无穷无尽,每一次都有新的乐趣,那种如同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被细细爱抚过的感觉令人浑身战栗发软,如果在神交的同时再配合身体,那效果简直是叠加的。
冬至无法用匮乏的语言来形容这种感觉,但每一次无疑都让两人的距离更加拉近,所谓心灵相通,不再只是一种亲密关系的形容词。现在两人就算相隔千里,冬至无法准确得知对方在做什么,但如果龙深有大悲大喜的情绪,又或者遭遇到不可测的危险,他也依旧能感觉得到。
毕竟,他的身体早在深渊地狱时,就已经跟波卑夜同归于尽,彻底毁灭了。
而现在的躯壳,则是龙深用自身的力量为他重塑的。
换句话说,冬至的确已经死了,而且因为他的力量比苏环或小赵更大,也就会对世间平衡的规则造成更不稳定的影响,阴差必然是一眼看穿了这一点,所以非要将他拘走。
是不是也因为龙深分了一部分力量给他,所以才导致从深渊归来之后,自己体内残余的魔气迟迟无法驱除?
见对方抱住自己又不说话,龙深略微疑惑地侧首,将人反压到床上。
因为这个姿势,冬至的T恤往上卷起,露出一截白皙腰身,清瘦之中又有紧绷的肌肉,触感极好。
龙深刚上手摸了一下,冬至的眼神就变得迷离起来。
他勉强定了定神,抗议道:“别作弊啊!”
刚才龙深在碰到他的时候,不声不响就以真气侵入灵台,冬至差点又着了道。
他发现他那个高冷寡言的师父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寡言倒还是寡言的,只是现在常常会干些赖皮的事情,与高冷渐行渐远,不过冬至想想龙深在那本笔记里对看潮生他们做的事,可能高冷二字一开始就没沾过边,只是他一直错认了而已。
“师父,你的魔气到底什么时候能彻底驱除?”冬至被摸得心旌神摇,忍不住捉住对方一直在自己小腹上流连的手。
现在的龙深自然也很有魅力,但冬至无法确定他是否因为受了魔气影响,从深渊回来之后,兴趣才特别大,频频主动。
龙深:“不知道,但没关系,它无法控制我的心神,怎么?”
冬至嘴角一抽:“那你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拿魔气来当挡箭牌了。”
“不会。”龙深实事求是道,拨开冬至松松握住他的手,继续往下。
在理智彻底沦陷之前,他听见龙深似乎说了句:“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他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的了?!
冬至迷迷糊糊想道,随即被卷入混乱的意识之中,再也顾不上说话了。
隔日下午,冬至终于舍得跟柔软的床铺分离,龙深却已经在外面办完事回来了。
他带回一个不错的消息,尹组长他们根据邓宾提供的地点,终于调出那天邓宾出入南云路的监控,时间的确就在苏环事发的时候,如此一来,他也就有了不在场证明。虽然影鬼伪装成邓宾出入邓家的监控也还在,但两者相较,邓宾最后不会被定罪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不过苏家一心认定邓宾就是杀害女儿的凶手,一直不肯罢休,三番两次去找邓家闹,这种事情已经超过尹组长他们的工作范围,警察对此也无能为力。
早在邓宾当初看中苏环的外表,一心要娶她进门的时候,前因就已经种下了,现在其实也只是两人这段孽缘的结果,如果不是邓宾贪图苏环长得漂亮,却没有深入了解她的为人,如果不是苏环自己心意难平,受了傲因的蛊惑,现在可能最多也就是离婚而已,绝对不至于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冬至更觉得,虽然人不是邓宾杀的,但他在这件事里,同样脱不开责任。
据说两家闹到最后,以邓家补偿给苏家一大笔钱而告终,邓宾被释放之后过了两年,又重新结婚,这次找的是跟邓家差不多的家庭,女方也离过一次婚,但邓宾再婚之后,夫妻感情也不大和睦,几年后又是以离婚收场。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后来邓珀跟看潮生聊起,看潮生又当八卦转给冬至的,无论如何,眼下这桩案子,冬至他们已经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余下的,就不归他们管了。
常青最终也没有向他们提出要加入特管局,就在事情解决的第二天,他留下一条短信,说自己要继续去游历,然后就退房走人了。
往后的几年内,冬至没再见过他,也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一直到了若干年后,看潮生化为真龙的那天晚上,天地降下劫雷,龙深、冬至、何遇、钟余一等人都赶过去护法,帮助这条黑蛟渡过难关,而雷光照亮大地的瞬间,冬至似乎也看见不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湖边树下默默守护帮忙,依稀是当年曾经打过交道的常青。
春秋岁月中,所有人都在前行,从未停下成长的脚步。
至于现在的看潮生,被打包送回淮水之下的支祁井,身上一应零食和通讯工具都被剥夺一空,龙深连一毛钱都没给他留下。
看潮生欲哭无泪地从井下深潭爬出,浑身湿淋淋与一只章鱼四目相对。
章鱼兴奋道:“大哥,你回来看我了吗!是不是给我带手机了?”
看潮生:……不好意思,你大哥现在要钱没有,要蛟一条。
无支祁一脸“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了然,指着章鱼道:“拜师吗?以后要叫他师兄了。”
看潮生瞬间跳起来:“凭什么!我明明是他大哥!”
无支祁哂笑:“你当初主动跟他一起留下来,现在不就是师兄了?绕了一圈还不是得回来,费什么劲!”
看潮生:……
章鱼很惊讶:“那大哥要叫我师兄吗?”
无支祁:“你告诉他,新弟子进门要做什么?”
章鱼哦了一声,对看潮生说道:“每天早上起来要给师父揉五百下肩膀,晚上睡觉前要给师父讲睡前故事,把外面世界的事情说一说,周末师父无聊的时候要陪他打牌,赢了就修炼五百次吐纳口诀,输了的话就要倒立一天。”
看潮生哀嚎:“老大,我宁愿白干二十年!”
可惜声音重重叠叠,在洞穴里回荡,就是传不到上面去。
龙深与冬至两人,则继续南下,前往羊城。
冬至半道还回了一趟閤皂山,给他那位记名师父上香,把自己这两年来做的事情向他老人家汇报一遍,请他放心,因为冬至这个名字,已经在修行界闯出一定名堂了,假以时日,人们总会知道,他曾经还有过一位叫方扬的师父,而閤皂派,也是他的半个师门。方扬师父这辈子没收过徒弟,临终前收的一位就成了大器,他老人家九泉之下,想必也可含笑而瞑了。
上回被阴差打断,后来又有种种琐事缠身,直至此刻,冬至才想起龙深当初用来收阴魂的那面镜子法器,询问起唐净的近况。
龙深却摇摇头:“他一直在寻找能让明弦复活的办法,我也很久没有与他联系了。”
他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唐净现在应该是在深山里,信号肯定不好,电话能不能打通还是未知数。
不过他们运气特别好,那边响了几下,居然还接了,虽然信号断断续续,但的确是唐净。
唐净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宁静。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修炼了,现在带着明弦走遍山川大河,反倒找回了当初的心境。”
“那明弦还能复活吗?”冬至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他与明弦几乎没有往来,最开始打交道,也是在银川古墓之下,兵刃相见,火花四溅,但冬至对唐净的印象极好,不忍看到唐净如此费尽心力地想要去复活明弦,自然也希望他们最终能有个好结果。
“我不知道。”
唐净席地盘坐,古琴则被横放在他膝上,他低头轻抚琴弦,目光爱惜而温柔。
也许一开始只是心怀愧疚,想要弥补,但他终于尝到了人类求而不得,刻骨铭心的痛苦,却也是在明弦身上,他们之间的命运早已纠缠不清,又怎能单独将一种感情拎出来作冷酷分析?
“琴身,我已经慢慢在修复。也许有一天,他能活过来,可能是几年,几十年,上百年,甚至更久,但我想,我应该会等下去。”
他既是对龙深和冬至,也是对自己,更是对古琴说。
“既然已经开始,我就一定会等出一个结果。”
冬至心头微有遗憾失落,但也不乏一点希望燃起。
“唐净。”
“嗯?”
“明弦一定会复活的,他是个颜控,怎么舍得把你这种漂亮小哥哥让给别人?”
“有道理!”唐净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仿佛又是那个游戏人间的女装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