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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御枫常常坐在窗前出神,阳光透过干净的落地窗轻轻打在他鸦羽般的头发上。顾子烟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蒋御枫,他的背影显得有一些倔强。
“蒋御枫?”顾子烟端着汤站在她的身旁,喊了他的名字。
“嗯?”蒋御枫抬起眼看着她,深邃的眼底有着淡淡的忧伤。
“喝汤。”顾子烟拿起汤勺喂着蒋御枫,蒋御枫很听话,一口一口的喝着,很是乖巧。
喝完汤后,顾子烟坐在他的身旁,蒋御枫似乎闻到顾子烟身上缕缕香气,多久了?他们有多久没有这么宁静的时光了?两人是一阵无言,顾子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蒋御枫一天比一天沉默,她甚至不知道他在想一些什么,这一切让她感到宁静的连彼此之间的距离都越来越远。
“蒋御枫……”顾子烟轻轻的开口,想和他说些什么。
“我想休息了。”蒋御枫干净利落的回绝了她想交谈的心意。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顾子烟说着起身,关上房门。在门外站了许久才离开。
“顾子烟,对不起。”躺在床上的蒋御枫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喉头有一些酸涩,在心里对顾子烟道歉。
顾子烟拨通了夏笑笑的电话,约她一起下午茶。
夏笑笑如约到达之后,只见顾子烟满目惆怅的看着窗外,心事重重的样子。
“嘿!”夏笑笑跳到了顾子烟面前。
“啊!笑笑你来了。”顾子烟一惊,回过神来问到。之后目光又惆怅的向窗外望去。
“顾子烟……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看看?”夏笑笑一连发问了许多问题,让顾子烟不知道如何作答,又或者从何说起。
“没……挺好。”顾子烟只能这么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夏笑笑说起这些事情,又从何说起。
“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夏笑笑不解道,一双柳叶眉很是纠结。
“噗……没有事情就不能叫你出来一起下午茶吗?”顾子烟笑着回到。
“好吧。”夏笑笑向橙汁里咕噜咕噜吹着泡泡,一双眼睛圆溜溜的乱转着。
“你和韩雁南怎么样了?”顾子烟看着夏笑笑的模样不经觉得好笑,开口问到。
“哈!那个家伙天天懒得要死,不是打游戏就是黏着我,真给他韩家丢脸。每天在家就会吃睡,一点事情都不帮我做。”夏笑笑听起顾子烟询问,滔滔不绝的吐槽起来韩雁南。
“那还不是因为喜欢你?”顾子烟反问道。
“哼。”夏笑笑很傲娇的哼了一声。
顾子烟摇摇头,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那里会像自己和蒋御枫,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让她难以摸清他的喜怒哀乐。
蒋御枫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发愣,仿佛像一个中了魔怔的人。他还是有一些自卑的,自己遭遇了毁容,顾子烟对自己不离不弃,即使现在通过手术恢复了容貌,可是脸上还是有些浅浅的痕迹,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这样他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怎么能配上那么完美无缺,心地又漂亮的顾子烟呢?
“配不上……配不上……配不上!配不上!!”蒋御枫心地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这样告诉他,他不想听,捂住耳朵却止不住这让他疯魔的声音。他弹坐起,打碎了一只玻璃杯,支离破碎的玻璃杯里,每一块都有他那不完整的脸。
“管家,上来。”蒋御枫拨通床头内部专用的电话,让管家上来一趟。
“天哪,少爷好久没有这样暴躁了,还是在顾小姐在的时候,天哪,顾小姐什么时候回来,顾小姐救救我!”管家踹踹不安的踏上楼梯,只觉每一步都艰难异常,心里碎碎念到这些。只期盼顾子烟快回来,他恐怕无法承受少爷的暴怒。
“叩叩。”敲门声响起。管家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自家少爷的吩咐。正当他以为自家少爷睡着要转身离开时。他的声音传来。
“进来。”沉静低纯的声音响起。
管家开门进来,只觉屋内气温低,原因来自于那个坐在窗前的人。只见少爷背对着他坐在窗前,冷漠疏离的让人不敢接近。静悄悄的,仿佛听到风从管子里遁走的声音。
“把顾小姐的东西打包,告诉她从此以后不用再来了。”许久,他这样开口。
“少爷……这……”管家不可置信的开口,看着面前坚硬的背影。
“照做。”简单两个字的回答。
“是。”管家低头,走出去关上门,摇摇头。干净。利落。不容人拒绝。这就是自家少爷。
管家将顾子烟的行李打包好后,放在大门口。
顾子烟回来时,很是诧异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她正想走进去时,被保镖拦住。
“这……这是什么意思?”顾子烟不解的看着保镖,保镖摇摇头,不愿多说什么。
顾子烟想冲进去,被保安死死拦住,她大声的叫着蒋御枫的名字。管家问声赶来,顾子烟停止了喊叫,想要管家给她一个解释。
“顾小姐,你走吧。”管家这样告诉顾子烟。
“为什么?管家?为什么要赶我走?”顾子烟疑问着。
“是少爷的意思。”管家说了这一句话。
“什么?”顾子烟瞳孔骤然睁大,不可置信的问。
“的确是少爷的意思。”管家最后说了一句。
“蒋御枫!蒋御枫!你出来!蒋御枫你告诉我为什么!”她抬眼,看见落地窗前那个颀长的身影。
窗前,蒋御枫看见那个人,她在大喊着什么,似乎是要自己给她一个解释,那神情分明是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决定。
可是自己都没有办法坦然接受自己,又怎么能坦然的接受顾子烟不畏的爱意呢?那不如就这样吧,让她趁早离开这里,离开自己。
之后的日子里,她一直都在蒋御枫的门口等待着,等着蒋御枫出来告诉她只是和她闹着玩的,可是他没有,甚至一个大雨磅礴的晚上,她还在等,等到高烧住院,他也没出来。
昏迷期间,依稀记得有一个人和她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正视这样的自己,我也没有用这样的自己来接受你的爱。对不起”
可是睁开眼,身边只有夏笑笑和韩雁南担忧的脸。
“蒋御枫……蒋御枫……蒋御枫呢?”醒来第一句,就是问蒋御枫在哪。
“顾子烟……忘了他吧”韩雁南开口。
“不……”顾子烟别过脸,不愿再听让她放弃他的话。
很长时间了,漫长冬日都过去了,万物抽枝抽芽,生气勃勃,屋外栀子花开的正荼靡。
韩雁南和夏笑笑依旧每天劝着顾子烟多吃一些,这几月,她消瘦了很多,精神也不是很好。某一天,顾子烟突然食欲大振,吃完午餐,顾子烟目光邪恶的看着那两人,两人均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只听见顾子烟说:“我要向蒋御枫告白,你们要帮我!”顾子烟信誓旦旦的说,韩雁南和夏笑笑真是佩服顾子烟竟然有女追男的勇气。
“蒋御枫呐,我是你最爱的韩雁南啊,我当然知道你最爱的不是我,出来聚聚呗,咱俩好久没见了,别别别,别不出来啊,你不想我吗?啊就这样就这样到时候见!”韩雁南挂掉电话之后,只见顾子烟与夏笑笑有一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到了指定的日子,蒋御枫来了,只见昔日热闹的餐厅里漆黑一片,丝毫灯光没有,正欲往外走。
“蒋御枫。”身后响起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又如春草又生。
他缓缓转过身,灯光只打在她和他的身上,他们周围亮起零零散散的星辰,还有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听到她开口说:“蒋御枫,你什么都不要说,只听我说就好。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冷漠疏离,我知道你为什么来看我而不见我,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场意外。”
“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相信自己,不愿意相信我们呢?”
“蒋御枫,我顾子烟,不相信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我不甘心,更不会相信。”
“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了,如果要依靠皮相来相爱,那这感情又有什么意思?”
“蒋御枫,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我们一起并肩看过风花雪夜,我也只愿与你共风雨。”
顾子烟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只见自己对面那人,眼里有着闪闪发亮的眼泪。忽然,他朝自己跑来,向自己跑来的一条路,他没向前一步,就亮起一盏灯光,他踩在栀子花柔软肥厚的花瓣上,近了,近了。他紧紧抱住面前这个命里注定的女人。
他哭,她也哭,她们紧紧抱着彼此,再也不能分开。
以后的日子里,顾子烟和蒋御枫,一直都在忙忙碌碌的或者日子。顾子烟重新搬回了住的许久的别墅里,她照看着蒋御枫家里的一切,俨然是一个女主人的样子,蒋御枫家里的一切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原本空旷寂寞的别墅里,似乎变的有生气了一些。而蒋御枫,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又成了那个翻云覆雨的商业霸主,不少人问他如何如此成功,他笑而不语,他身边坐着的韩雁南回答到:“每一个成功男人身后都有一个女人。”
于是他人便悟到:原来是家有娇妻啊!
顾子烟在厨房,管家在她旁边絮絮叨叨说着话,顾子烟没有停下手机的活
“夫人呐,你都不知道之前少爷赶你走的时候我真是不忍心呐,我多想劝少爷不能放弃,可是每次看到少爷那张冰山脸就说不出来了”
“还好还好,夫人您回来了,再也不走了”管家拍了拍胸口,像是终于放下了心口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