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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刚刚的激昂躁动,汪晓东神淡气定的从外套的兜里摸出一个长钱包来,他拉开掏了掏,掏出一小沓钞票,朝着胡林的脸上丢掷过来:“看在你被我干了这么多次的份上,这些钱给你拿去做个******修复,回头再去钓个比我更有钱的凯子!做个质量好点的,别跟你初初跟我那次那样,看着就假!”
随着那些钞票纷纷扬扬下,汪晓东勾起唇来,他再轻轻一笑:“不自量力。”
看着汪晓东这个人渣碎碎,都已经讨尽了便宜占尽了好处,还这般侮辱奚落胡林,正义的小火苗在我的心里面蹭蹭蹭烧成熊熊大火,我忍不住作势冲上去,抽死他丫的。
可胡林却像是感觉到我完全压制不住的愤怒似的,她急急扼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定在原地,她努力巧笑嫣然:“谢谢汪先生的赏赐。”
冷哼了一声,汪晓东狠狠剜我一眼,他随即转身,大步流星潇洒离开。
随着他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我们眼帘里,刚刚站得笔直的胡林,她抽了抽鼻子,在一瞬间已经是泪眼婆娑。
她蹲下去,一屁股摔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慢腾腾地一张张捡着散落一地的钞票。
我看得百味杂陈,俯身下去揪了揪她的胳膊:“胡林,你别捡了。”
扬起脸来,胡林带着眼泪朝我怪异地笑笑:“我好歹留个纪念吧。”
很多话,就这么被胡林这话噎住,梗在心口再也吐不出来,我只能默不作声地静静看着胡林,将那一张张票子全部抓进来,捏在手上。
她用手撑着地板,慢腾腾地站起来,她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见她情绪波动那么大,我不放心,疾疾跟上去:“胡林,你去哪里?”
脚步微微放缓,胡林侧了侧脸朝我笑了笑:“我今天忽然没有打孩子的心情了,我回去睡一觉,酝酿酝酿再过来。”
我皱眉:“你没事吧?”
胡林再笑:“你人真好。如果我不爱汪晓东,我真想死皮赖脸跟你做朋友。”
停了停,胡林又说:“我好得很。我没有因为一个男人不爱我,就英勇去赴死的勇气,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我一向的人生信条。”
张了张嘴,我还想说话,胡林拢了拢头发:“你快回去看医生吧,别耽误了你的正经事。”
眉头拧成深结,我:“你还是住在沙尾对吧?不然我送送你?我有个抽血的结果,要下午才能拿,到时候再一起给医生看,也可以的。”
这回,轮到胡林的眉头皱了起来:“唐二,我想我们并没有熟到可以让你耽误你自己的正事,送我回去的地步。如果你做这些是出于同情,那我麻烦你收收你那些廉价的同情心。如果你完全是出于对弱者的好心,那我也劝你最好别那么天真。这个世界上,最险恶的就是人心,说不定你好心为我,我一转身就能把你卖了。善良,它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它有时候会害死你的。”
嘴角抽了抽,我凝视着她:“你觉得我蠢?”
胡林摇头:“不,你挺聪明的。但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深圳没有那么小,有时候巧合什么的,都是笑话一场。说不定,我胡林不过是知道你今天过来看叶医生,就故意的出现在你的面前,给你上演一场悲情的好戏,让你好对汪晓东的人品失望透顶,也让你跟他彻底撕逼到决裂。我爱他,我有什么做不出来是不是。”
我瞳孔睁大一些:“你不是这种人。”
眼泪再一次从眼眶里面奔腾出来,胡林似乎想拼命将自己的嘴角往上扬,但她屡屡失败了,她最终只得砸了砸嘴:“你才与我见上两面,你就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与汪晓东同床共枕几百个日夜,他却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他刚刚会给我甩脸子,会再次不留余地羞辱我,并非是因为他真的在乎我一个贱货,到底还要不要勾在他的身上刮他的钱,他就是认为,我故意跑到你的面前演,我故意在你的面前抹黑他,他是气急败坏,才作出这样的反击。”
再一次感觉到词穷,我无力道:“胡林,你别想太多了。”
用手重重地刮着眼窝子,将那些奔腾着的眼泪狠狠地抹掉,胡林用红肿的眼睛扫我一眼:“我当初就是想得太少,才有今天的悲惨下场。唐二,你是个好姑娘,我祝你一生免于流离浪荡,生活幸福美满。”
丢下这么让我感觉很是怪异的话,胡林径直朝前走。
她走得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她纤瘦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场暴雨扑打过的蝴蝶一般。
有好几次,我想上前去拽住她,但我反复踌躇却找不到立场,在我的纠结拉锯里,胡林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
心里面像是硌着一块大石,我有些郁郁寡欢揣着个报告去给叶医生看,她扫了我一眼,说让我等到抽血的结果出来,再一起拿给她作判断。
眼看着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拿到抽血结果,我穿过消毒水味浓郁,又重新变回熙熙攘攘的走廊,想到旁边的商场随便走走打发时间。
但从医院走向商场那段路,我再细细回味胡林最后那番话,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担心她会不会想不开啥的,纠结之下,我再次拨了汪晓东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汪晓东语气里满满不善:“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你打过来给我,是想度化我吗?如果是,我劝你省省吧,我汪晓东踏马的就是一个禽兽,我完全是没救了,你别白费力气。”
枉顾他的揶揄,我开门见山:“刚刚胡林的情绪有点不太对….”
不耐烦地打断我,汪晓东冷冷说:“她要死要活,关我屁事。”
停了停,汪晓东说话更狠:“她死了更好,像她这样没脸没皮的脏货,少一个,地球的负担就轻一点。”
差点被他气得吐血,我懒得再跟他哔哔:“你把她电话给我一下,我打给她。”
汪晓东声音里全是冷冽:“我删了,没有!”
我直接急眼了:“汪晓东,你这个****,胡林她要真的想不开,出点什么事,你别踏马的后悔!她现在是两条人命!”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我觉得我也是个****!我明明知道汪晓东这个渣渣,一直在叫嚣着让胡林打胎的啊!
果然,不出我意料,汪晓东骂骂咧咧起来:“艹,那****女人没打胎?她揣着球跑了?靠靠靠,看我怎么收拾她!”
不等我说话,汪晓东把电话挂了!
我再打过去,不管响多少声,他都没有再接电话。
总觉得自己因为担忧,给胡林带来了新的麻烦,我辗转难安,再也没有心情在商场瞎逛逛,而是找了个喝奶茶的小店坐下。
在我坐立难安将近半个小时后,有个陌生的号码,忽然给我打了过来。
我预感到是胡林,急急接起,还真的是。
胡林的声音,已经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唐二,对吧?汪晓东把你的电话给到我的。”
我忙不迭:“是。我很抱歉….”
声音徐徐,胡林打断我:“没事,汪晓东没找我麻烦。他只是打过来,凶神恶煞让我一定要去打掉宝宝。我听他说你打电话骂他,我就要了你电话。”
一阵阵的凌乱,我握着话筒:“我….”
又是打断我,胡林说:“你放心,我拎得清。我知道你怕我寻死觅活,才想要找我。你今天为我仗义执言做的一切,这算我胡林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你不用担心我要去找死,我真的没有勇气去死的,我要真的要去死,估计这会儿,我只能托梦给你了。”
真的感觉愧不敢当,我砸了砸嘴:“我是给你添乱了,你还要说你欠我人情,你让我情何以堪。”
突兀的,胡林透过话筒撒下一串清脆的笑声:“那你就当你让我有机会,再听听汪晓东的声音吧。他的声音其实挺平常,但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男中音。就冲这条,我就欠你一个特大号的人情,反正我会找机会还给你。”
我一脸黑线。
胡林语中带笑:“我手机快没钱了,得省着点,就这样吧。”
把手机放回桌面上一阵,我又抓起来,将胡林的电话存进了通讯录里。
见胡林的状态,不是糟糕到真的要要死要活的样,我把悬起来的心揣回肚子里,掐着时间喝完那杯柠檬水,回到医院时间刚好。
把刚刚从机器里打出来的热乎乎的验血检查单加上B超单,我趁着叶医生叫号的空档溜进去,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塞给她看了。
看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叶医生对着忐忑不已的我说:“张太太,就结果来看,你吃的中药有见效,这次你的卵泡发育挺好,按B超监测单来看,你这两天就会有排卵,多安排几次,看看运气吧。”
被这个可以说是从天而降的好消息,震的心砰砰跳,我从医院的停车场开车出来,面对着车水马龙塞成一团的道路,竟然没有一丝的焦躁,反而哼起了歌来。
怀揣着特别欢欣的心情,我一回到家里就赶紧给张代打电话。
似乎挺忙的,铃声差不多响完了,张代才接起来。
我不等他说话,就开始像只麻雀似的:“张代张代,我给你说个事啊,我今天去看叶医生了,她说我吃的中药有效呢!她说我这两天会排卵呢!是正常的卵泡哦,她的意思是我说不定能怀上小孩呢!”
静默地听我说完,张代的声音沉沉传来:“唐小二,我正在开会。”
虽然自己上来的兴致,被张代这些话浇熄,我还是表示理解:“哦,那你先忙吧。”
含糊地嗯了一声,张代把电话挂了。
百无聊赖下,我只得去看工具书解闷。
因为张代不回来吃饭,我一个人懒得开火,七点多的时候我在外面吃了个快餐,又在小区里面晃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正要回家洗澡,郑世明忽然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我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就忙不迭接了起来,不想却是柠柠打来找我,她说她们幼儿园有个演话剧的活动,她想邀请我做搭档。
说实在的,就柠柠而言,她这么信赖打来找我帮忙,我是不会拒绝的。
可想到张代对郑世明的介意,而柠柠是郑世明的女儿,我若然去帮忙,那自然会在私底下跟郑世明有所接触。
为了避嫌,我不得不硬着心肠,说我最近忙,腾不开空来。
真的特别懂事,被我婉拒,柠柠没有一点点委屈的样子,她转而跟我说起她在幼儿园的趣事,还在电话里面给我唱了她新学会的儿歌。
挺喜欢柠柠这个小女孩儿,我足足跟她聊了十几分钟,才挂掉电话,回家洗澡。
从浴室里面出来,我晾干脚,正要爬上.床,我听到楼下有开门的响动声,我连忙跑下楼去拉开了灯。
在玄关处换上拖鞋,张代再抬起眼帘看我,他咋咋呼呼的:“大美女,地板那么凉,你怎么不穿鞋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踮了踮脚,嘿嘿笑:“跑得太急,忘了。”
走到我的身边来,张代随手脱下西装扔在沙发上,他将他脚下的鞋子腾出来:“先穿我的。”
蹬着张代大了好几号的鞋子,我与他一前一后上到卧室。
十几分钟后,张代带着水雾从卧室里面出来,他站在那里晾了晾,再爬到床上用手环绕我:“你今天去医院了?”
我点头,又赶紧将我放在床头那两个检查报告递给他看:“喏,你看。”
张代抓着看的时候,我把叶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将报告单放到一边去,张代的手突兀换上我的腰,将我往他身上一扣,他的吻从鼻翼一路往下落:“那我们要谨遵医嘱。”
应接不暇,我懵逼:“啥?”
吻更热情似火,张代的声音沉下几个调,带着浓浓的蛊惑:“造孩子。”
反应过来,我一想到这次不仅仅是为欲望驱使,而是为创造一个新生命,我的激情很快澎湃倾泻出来,我急躁,主动用手勾上张代的脖子,不知害臊的,咬着唇轻声说:“从后面来,这样可以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