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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重重压着我乱蹬的双腿,再将我的手禁锢在沙发边缘与我的身体中间,这个人渣双手捧着我的脸,唇随即凑过来作势就要贴上我的唇。
气到极点,我反而冷静下来,我不躲不闪,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张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死个人,就亲上来。”
动作稍稍有所迟缓,张代的眼眸里有邪恶的笑意浮游:“快活死,总归是我喜欢的死法。”
把心一横,我将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一些,对上张代的眼眸,轻描淡写:“你随意快活,反正你快活完,你或者我,总得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
神情没有哪怕一丝的异动,张代的双眸里似乎全然被欲望弥散,他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你别以为你说上几句狠话,我就会怕了你。”
我轻笑:“我到底说的是不是狠话,你试试就知道了。”
对话间,我的左手因为张代动作的迟滞,得以抽了出来,我越过沙发的边缘朝着刚刚被他摔在一旁的包包里面摸索了一下,将里面那把我这一年时常带着防身的小钢刀抽了出来。
用手顶着将刀出鞘,我将它在张代的面前比划了一下:“我忽然觉得,等你快活完了再死人,不太好玩。不如我们玩点刺激的,你敢在我身体里面冲撞一下,我就敢捅你一下,你可以试试,我们谁比谁更狠。”
刚刚还有光亮的眼眸,瞬间变得比黑夜还暗,张代的嘴角抽了抽,他突兀冷冷一笑:“光听你说,我就觉得很刺激。既然你那么喜欢刺激,好,我配合你,满足你。”
手从我的脸上游弋着摸索到我的锁骨处,再抓住我的衣领,张代粗暴一拽,最上面的一枚扣子随即绷掉线,跳到我的脸上再滑落在地,发出浅浅的轻微撞击声。
可这个声音,就像是锋芒般刺入我的骨骼缝隙中,让我顿觉屈辱。
一想到张代这个人渣,身边已然有别的女人,却三番四次的对我动手动脚,他是不是认为我唐二就那么贱,即使与他离了婚,我仍然无法控制我内心对他的渴望?
他分明是把我当婊.子!
所有的憎恶和恨意涌汇成河,各种繁复的情绪交织着让我变得疯狂,我想都没想就将刀尖抵在他的耳垂下风,咬牙切齿:“我倒是想看看,是你那根瘦巴巴的豆芽菜有力,还是我手里面的刀子够猛!”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迟滞,张代的手飞快游弋着抓住我的裤头,粗鲁地往下褪,他的眼里似乎淬着火:“有本事,你就扎我!狠狠地扎死我!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见是张代完全对被我用刀子抵着这事不感冒,我当机立断下将刀子抽回:“我确实没扎你的本事,但我可以扎我自己!我今天要死在这里,你张代就是杀人犯!”
说话间我手起手落,那刀尖就要挑着我的肉,我讨厌血液喷溅出来的场景,那会让我很容易回忆起我大出血流掉孩子的那一晚,于是我闭上了眼睛。
我明明是用力狠狠扎下,可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带我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张代的手臂上,破了一块皮,有涔涔的鲜血,不断地冒出来。
即使我刚刚如此暴躁着说我要捅他,可当他的身体里面有血液涌出来,我完全被眼前的状况惊住,怔滞片刻才将手上的刀子扔掉。
随着哐当的一声,张代枉顾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漠然地瞥了一眼那把刀子,再冷淡扫我一眼,他的嘴角上挂着一丝情绪不明的笑意:“怎么就把刀子扔了,拿起来,继续捅我啊。”
眼看着他手臂上那摊鲜红越聚越多,我的心里面一阵阵的发慌,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里有没有医药箱?!”
张代的眼眸里面,再次有雾气缭绕,他轻笑:“怎么的,怕我死了,你唐二会成为杀人犯,再也不能风流快活,到处去勾搭男人?”
此刻,我可悲地发现,即使我憎恶他痛恨他,我仍然无法成为薄情狠心的人,看着他因为我的缘故带着血淋淋的伤口我一阵阵的胸闷气短,内心兵荒马乱成一片,我自动自觉忽略掉他所有尖酸刻薄的奚落,冷着嗓子冲他低吼:“我问你有没有医药箱,别给我扯一堆废话!”
不知道到底是我的气势如虹,把张代这个****玩意暂时镇住了,还是他确实痛得要死要活,彻底装逼不下去了,他呲了呲牙,倒是顺当地指了指一个方向:“那边抽屉里。”
疾疾将药箱翻出来,我将它打开翻了翻,先是将里面的碘酒拿出来,又用脚勾着把垃圾桶弄过来,我面无表情扫了张代一眼:“手,抬起来。”
我以为他多牛逼呢,估计是痛糊涂了,张代倒是没有拽兮兮的欠揍了,他循着我的话就将他的猪蹄伸到了我面前来。
没打算弄点棉花啥的给他整个精细,我直接拿着装碘酒的瓶子,对着张代手臂上的伤口一阵倾洒。
脸瞬间变得煞白,不过算这个孙子能忍,他居然没有唧唧哼哼一声。
可看到他没有鬼叫鬼叫的,我又觉得不爽了。
把云南白药给撒上去之后,我漠然扫他一眼:“我用纱布给你包一下,手再伸过来一些。”
像我这种平常没少跟那些拿肉眼看着都显得吃力的小电阻电容小磁珠打交道的人,又怎么会是个手重的人。
可在此刻,我走的就是粗鲁的路线!
有多大劲使出多大劲,我死命拉扯着那薄薄的纱带,一次又一次地从张代的手臂上掠过,看到他痛得咬紧牙关,我的内心涌起了一阵阵恶毒的快感。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即使我有所不舍,伤口还是包扎好了。
然而,这个空间里的气氛,却像是走进了死胡同似的,沉寂得满满是怪异。
僵持了差不多三四分钟,张代可能以为他端着一张无情的脸,显得极致迷人吧,反正他冷淡而傲慢,一副本上帝大度放过你的姿态,说:“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瞅着这个贱人,才两天不到就隔三差五的给我制造了好几次的绊子,我觉得在这样下去,就算博朗给我一个月加十万块的工资,我有没有命去花,还是个未知数。
迟缓着思索一阵,我:“张总,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气场,确实是不太相符,强行凑在一起合作,只会两败俱伤。不然这样,回头我跟公司申请,让换个工程师过来跟你对接TK901的项目….”
真特么的没礼貌,张代冷冽扫我一眼,他打断我:“大有和博朗签署合同时,有同时附签保密协议,你想换人可以,你可以看看博朗愿意不愿意为你的一时任性,支付巨额的赔偿款。”
我彻底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的那个密保协议,我知道。我刚刚一回来深圳这边,陈诚就让法务部的同事拿给了我,我还在上面画押了。
我刚刚能说出那么无脑的话来,完全是被张代这个孙子弄得脑袋发昏,一时之间忘了。
意气索然,我知道再与他僵持下去,只会是我以贻笑大方收场,我敛眉:“既然张总提到了协议,那我就顺道与张总探讨一下,在博联与大有集团签署的关于TK901项目合作协议里,第五条附议细则里面有阐明,甲乙双方该为推进项目的进程而通力合作,如有任何一方因可抗力因素导致项目滞停不前,则需要承担相应责任。”
嘴角全是傲慢横陈,张代斜视着我:“你把这个条款细则背出来,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语气淡淡:“张总,我是这个项目的领队,若然我三番两次往外面跑,自然放在项目上的时间就会相应减少,有些重点核心部分,也未必能盯梢到位。所以我希望,在这个项目进展期间,若然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烦请张总你不要再约谈我。协议的条款只起到约束作用,但还是靠我们人为的,自觉一些。”
嘴角往上挑了挑,张代的眼梢里面全是傲慢:“怎么安排时间,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你还没有牛到让我这个客户去配合你时间的程度。”
卧槽,他踏马的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虽然说得隐晦,可我已经暗示得那么明显,暗示他要想好好合作就别没事找抽给我找茬,他踏马的倒好,秀得一脸的优越感!
更是意气阑珊,我觉得再与他废话下去,今天就算是白混工资了,于是我站起来:“张总,如果没有工作的事要谈,我先走了。”
喉结动了动,张代的眉头皱起一些,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最终说的是:“要滚快滚,看到你这张脸就烦!”
我快走到门口处,他在后面又添了几句:“以后张大有再找你,你去见他之前,给我发个微信说一下。”
怕挑起个话茬又扯淡个没完没了,我当作没听见迅速用手把着门柄就要将门拽开。
不想这个人渣沫沫的废话还真多,他见我不回应又在我身后鬼叫鬼叫:“唐二!”
靠靠靠,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从他的嘴里面冒出我的名字来,把我的名字都特么的喊脏了!
继续装聋作哑,我急急扯开门,走出去就径直重重摔上,终于将他所有的声音与气息完全挡住,再也无法带给我任何心波跌宕。
然而当我走进电梯里,当我将自己藏身于狭迫的小空间里,我的眼神有些涣散定在指示灯上,回忆的潮水翻涌着快要将我淹没。
有些焉巴巴从电梯里出来,我颓颓地朝自己那辆小破车走去,才走没几步,忽然有串高跟鞋跟拍打着地面发出来的清脆,由远及近均匀落在我耳际。
我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扫了一眼,竟是看到夏莱,她正冲着我走来。
一年不见,她的状态越来越好,那光洁如瓷的皮肤焕发着比以前更艳光四射的神采,她里面套着一件浅色修身连衣裙,再搭配个长拖尾的红色外套,这些装扮既把她的美好身材展露无疑,也让她看起来分外的大气时尚。
亭亭站在我的面前,夏莱一如既往的热情:“唐二啊。我刚刚大老远的看到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一年不见,你更漂亮了啊,站你面前我自惭形秽啊。”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明白,即使夏莱对我再诸多热情,可她并没有满意我这个出身与张家不在同一个层次上面的弟媳妇,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张代值得更好的。
而我给她留下的诟病,大抵也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张代和张大有这两父子和好的路上渐行渐远。
她真的其实没有多认同我,她所有面对着我的热情,多半数来自于张代急急与我闪婚这种事实的妥协。
只是我,在与张代婚姻续存的期间,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纳她这番虚假的迂回。
以前被夏莱夸我好看,我首先会觉得有些尴尬和别扭,毕竟被一个长得比自己要好看得多的人,昧着良心赞美自己长得正点,这多少有点怪异,可经过这时间的反复沉沦,我已经能安然接下她这种不动声色的虚情假意,然后给她丢掷一些东西回去。
安之若素,我淡淡笑:“谢谢,但你才是真的好看,我相形见绌。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夏莱你不必太谦虚。”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应了她这一茬,再不动声色地反驳一二,夏莱的脸上有浅浅淡淡的尴尬盘旋着,但她很快恢复如常,摆一副叙旧的姿态:“唐二,这一年多的,你到哪里去了哇?你一直都没联系我呢,我本来想找你的,可又怕打扰到你。”
不想与她说得太细,我简单应:“工作的原因,换到了别的城市。”
谁知道,夏莱突兀径直上前一步,她作势就想拉住我的手。
我早早就说过,除了戴秋娟,我还真的不太习惯被同样性别的人拉拉扯扯,以前被夏莱挽过胳膊,我不适却拼命忍耐着,现在我已然没有忍耐的理由。
往后退半步,我故作用手撩头发,躲开了夏莱的手。
脸上有些讪讪然,夏莱自找台阶道:“唐二,你是不是赶时间啊?”
我也不愿再与张代身边的人,在私底下有过多纠缠,夏莱这个台阶我也喜欢顺着往下爬,我说:“对的,有些急事要去处理。”
欲言又止,夏莱挤出一个笑来:“哎,唐二不然咱们加个微信吧,回头微信上聊。”
大脑拼命旋转着,我正要酝酿一个恰当完美得不让彼此尴尬的借口,夏莱已经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她的微信,她看着我,半认真半玩笑的说:“唐二,你应该不会因为和张代那混小子离婚的事,不愿意再搭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