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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灯光如探照灯一般,特别强烈,我一下子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可就在此时,我感觉到从门口冲进来几个人,凶神恶煞,手拿电棍,对着我就是一阵暴打猛戳,我来不及反抗,就被打倒在地。
疼痛难忍,那高压电棍让我全身没一点力量,眼睁睁地看着被打却无力反抗。
我瘫软在地,几个人见我已毫无反抗之力,一把将我提起来,将我身上的衣服剥开。
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此人正是陈少军,他手上拿着一条鞭子,对我嘿嘿一笑,说梁田,老子不打打你,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说罢,他举起手上的鞭子,狰狞地看向我,挥舞着皮鞭向我抽来,“叭…叭….”几声,这货真是用了力在抽打,我忍不住惨叫,身上皮开肉绽,道道深深的血痕伴着刺痛让我几近昏过去……
打了十多下,看着我全身血痕,他满意地笑了,说,梁田,老子劝你一句,乖乖收拾东西滚,不然,你婆娘不仅要被别人搞了,你的小命也保不准会上西天。
我狠狠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吐出一口血,含混地说,老子小命没你们值钱,所以,老子只要拖上你们一个人就值了,有种你就把老子打死……
陈少军挥脚向我踢过来,骂道:你嘴硬是吧,老子看你有多硬,有多硬……
踢了几脚,他停下来,示意几个男子将我扔在地上,然后到门口招呼了一声,叫那个拿着相机的男子进来,男子惊恐地看着我,拍了好几张照片。
男子显然没见过如此场面,拍了十多张,拉着陈少军走到门口,小声说,陈部长,这未免太狠了吧,可千万不能出人命啊。
我本想孤注一掷,抓住那照相的人,以他为人质,把事情闹大,可想想罗雪,我还是忍了,我突然间想要是我真被开除了,我只能到其他厂去找工作,那样的话,我就见不到她了,就像昨天在医院她说的那样,我真的想看到她,我担心她会出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依旧牵挂的是她。
那两人走后,陈少军回到房间,说,梁田,你看到了,上面的人让我打你,还要拍照,老子也是不得已哈,要记仇可别记我的仇。
我冷哼一声,他又说,梁田,你该明白你得罪的是什么人,老子打你打得越狠,越是保护你。你休息一下,喝点水,把衣服给老子穿好,你的岗位已调整了,九点之前到二车间上班,负责搬运。
搬运是专门负责生产线需要的物品上线和半成品出线,是最苦最累的活。而且这个工作没有计件,只有两百块奖金由主任进行分配,所以比我之前的工作挣钱少得多。
这种事一般都是才来的新工人做的,一年以上的人都没人会安排到这里。
到了二车间,我才发现,我负责的这条线竟然是沈华那条线,这让我很不爽,我估计她一定会特别刁难我,我不知道会挨她多少吼、多少骂。
我过来时,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全是冷漠,吩咐我跟唐大力一起做。
唐大力也是四川人,很矮,估计还不到一米五,短小粗干,长得丑陋,厂里人讥笑地叫他唐大郎,他从不生气,只是笑笑。
厂里本来是不招他的,几年前春节期间招工困难时,他才有机会进厂,因为他听话努力,厂里就把他留下了。
所以,他一直只能在这个最累最苦的岗位上上班,也没人考虑他会不会升职,该不该涨薪,但他似乎很满足,也从来没听过他抱怨什么。
唐大力很少与人交流,似乎已忘记了怎么说话,整整一上午,他带着我教我怎么做,只是用手势,最多有几次说了个嗯字。
这事也没啥技术要领,很快我就可以独立操作了,但因为今天那顿打挨得实在太惨,所以我拖着伤痛的身子上料的时候,只能拿很少一点。
他皱着眉头,以为我故意偷懒,提示我一次要多拿些。我冷冷地吼道,老子就只拿这点,怎么啦?
他顿时不敢多说话,不想线上的沈华却听到我的吼声,她跑过来,手叉在腰间,指着我骂道:梁田,你tama打人的时候不是力大无比吗,你拿这点料好意思吗,你看看大力,一次拿你两三倍这么多,再这样故意偷懒,老娘让主任扣你钱……
她这一招,我早有准备,说沈华,你有什么毒招狠招尽管用,可现在,老子只拿这么多,你咋的吧。
周围有两三个人带着微笑看热闹,沈华觉得丢了面子,一下子恼羞成怒,抓起一块料就打在我身上,那料是块厚厚的硬纸板,一侧正砸在我伤口处,我“啊……”一声轻呼,剧烈的痛让我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冷汗大滴大滴流出来……
我狠狠地瞪她一眼,痛苦地转过身,走到一边去。
她显然没想到我竟然有如此反应,不解地跑过去捡起那块纸板看了很久,以为纸板上有什么异样,可一直也没找到纸板上有什么问题。
中午吃饭,我端着餐盘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不想沈华端起餐盘走过来,坐在我对面。
我没理她,可她却问:梁田,你挺会演戏嘛,我不就轻轻扔了个东西过来嘛,凭你那能耐,不会让不过吧,而且就算让不过,会打成那样吗?你那个样子,装给谁看啊。
我不想理她,脸色冰冷,没说话。几口将饭吃完,出了餐厅,坐在绿化带边上抽烟,我的目光看向一车间方向,我想看看罗雪今天会不会来上班。
一支烟没抽完,沈华却出来了,她站到我面前,说梁田,别以为我和小雪欠你啥了,这五年,小雪对你有多好,你比我清楚,走到今天是你不知道珍惜,是你咎由自取,你怪不了我们。所以,你既然在我线上,就得服我管,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这女人全tama强词夺理,可我知道她就是这种人,五年了,哪次都是这样,就因为她是罗雪的表姐,所以我不敢得罪她。
可今天,我没有必要对她客气,但我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我站起来,阴沉着脸,冷漠地对着她的脸吐出一口烟圈,口中说道:滚。
她被呛得一串咳嗽,眼泪差点流出来,大怒,伸手过来一把抓我衣领,口中吼道,你…你个混蛋。
我不屑与她打架,转身一让,可全身的疼痛和早上高压电棍让我行动没了以前的敏捷,她一下子抓住我的衣服,我一拉扯,衣服一下子被拉开一截,上半身露出来,上半身上手指般大的血痕纵横交错,恐怖地展现在她面前。
“啊…….”她惊恐地叫了一声,目光紧紧盯着我,僵住了。
我冷漠地拉上衣服拉链,缓缓走到另外一边。
她再也没过来,整个下午,她都远远地离开我这边,更没过来指责我。
下班后,在厂门口遇到了吴宽和刘科,刘科一脸同情地说,梁哥,走,我和吴宽陪你喝几杯。
吴宽说,是啊,梁田,我们也没想到,你和嫂子会闹成这个样子,我和刘科也帮不了你啥忙,只能陪你喝个酒,解解闷。
刘科小声说,哥,我和吴宽商量了,今天我们先去喝酒,喝完酒我们一起去找厂妹,你直接操李倩,那女人没罗雪漂亮,可N子却是巨无霸啊,全厂第一不为过。
我诧异地看着他们,吴宽可是有名的铁公鸡,刘科虽然比吴宽大方,可拿这么多钱出来玩也不会吧。
我说,谁出钱啊?
吴宽嘿嘿一笑,说,喝酒的钱这次就刘科买单吧,找厂妹刘科负责联络,我们各给各的。
我一巴掌打他头上,说,老子以为你们给我包了呢。
吴宽脸一红,说梁田,你不是不知道,我比你年龄大,你两口子结婚五年了,现在都tama玩腻了想离婚了,老子还没结婚呢,让我存点钱,先把媳妇结了,以后我一定请你。
我本想骂他,想想这货平时就这张臭嘴,也懒得和他计较。
我对他们的安排没一点兴趣,而且全身疼得早就没法忍受,硬撑着才过了这一天,早就想躺在床上了,说算了吧,酒我也不喝了,以后再说。
两人陪我往小区走,我问,我和罗雪的事厂里怎么传的。
刘科说我和罗雪闹离婚这事厂里好多人都知道了,大家传的版本有几个,最流行的一个是我去找厂妹玩被警察抓住了,所以罗雪和我离婚。
我说还有吗?
吴宽说了另外一个版本,是因为罗雪现在出名了,还有厂里的领导追她,所以她和我闹离婚,是为了和厂领导交往。
刘科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抽着烟,考虑了好久,现在罗雪处处陷阱,处处危险,如果说我们离了,她其实就失去了一层保护。
于是我说我和罗雪没有离婚,我们是吵架,主要原因是我,就这些。
这个黑锅我真是背定了。
吴宽说没离啊,那就好,说实话,嫂子以前对我和刘科都有恩,梁哥,我们今天找你喝酒,其实也是想说说你,嫂子为人多好啊,你离什么啊离,唉,还去嫖,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挥挥手,说,别说啦,老子还不要你们教训我,有个事你们记清楚了,现在我到二车间,没办法保护罗雪,可现在厂里肯定有人不怀好意,你们帮我保护好罗雪,要是她出啥事了,我们的哥们情义从此也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