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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原阳子的话说得隐晦,可意思再明确不过:想要人,你还不够资格,你师傅来还差不多。光明菩萨虽然还未证得佛祖果位,但在三界内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可被原阳子这般轻视,光明菩萨心里倍感屈辱。
怪不得每个跟原阳子接触过的佛门子弟,对原阳子都咒骂不已。原阳子说话时面目和气,但处处绵里藏针,总会在不经意间将你蔑视得体无完肤,是谁都觉得气愤。
可就算光明菩萨强心中再怎么不忿,也不敢在原阳子面前摆脸色,毕竟两人实力悬殊,若为了一时之气,逞强出手,自取其辱的还是自己。即使自己师傅这种神通无量,无法无天的角色,可面对原阳子,只怕也不敢说能稳胜原阳子一头。
原阳子话已到此,光明菩萨知道再纠缠下去,对自己毫无益处,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说道:“今日之事,我会向师傅完完整整地禀告,那小僧就此告辞。”
目送光明菩萨离开后没过多久,孤寂道人终于苏醒过来。
孤寂道人看到荣真元君,顿时记起昏迷前的事情,然后失声痛哭。荣真元君见弟弟这般伤心痛苦,心里也不好受,不断轻声地安慰。
可孤寂道人此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哪里能听得进荣真元君的劝慰之言。孤寂道人每回想一次狐狸和师傅惨死的场景,就感到一种心如刀割的痛苦,对光明菩萨的恨意就会增上一分。到了最后,痛苦和仇恨完全占据着孤寂道人的心神,孤寂道人彻底失了理智,突然冲出万秀山,驾云而起,直奔西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报仇,报仇”。
见到弟弟面容扭曲,凶神恶煞的模样,荣真元君心里大惊,急忙阻拦。可孤寂道人毕竟是其弟弟,荣真元君深怕意外伤到他,因此动手时小心翼翼,也没使出全力,最终没能拦下,让孤寂道人冲出了万秀山。
看到孤寂道人驾云离开,竟然直奔西方,荣真元君大急,急忙找到原阳子,恳请原阳子师叔能出手相助。
原阳子也没拒绝,不过片刻便追上了孤寂道人,并将其拦了下来。看到孤寂道人双眼无神,形态癫狂的模样后,原阳子皱了皱眉道:“你弟弟因为悲痛过度,已经走火入魔,迷失心智了。”
荣真元君心中又慌又急又忧,突然跪拜道:“弟子斗胆,恳请师叔能施以援手,救救我弟弟。”
原阳子答道:“你可否想过,我此刻若救了他,就是在害他。”
荣真元君听后不解,说道:“师侄愚钝,不明师叔意思,望师叔明示。”
“他此刻若醒来,会做何事?”
“去西牛贺洲找光明菩萨报仇。”说完后,荣真元君终于有些恍然。
“不错。那你能否让你弟弟放弃复仇的心思?”
荣真元君脸色发苦,摇了摇头,答道:“不能”。荣真元君也知道,孤寂道人若去了西牛贺洲,肯定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样的结局,自己是万万不想看到的。
见事情有些棘手,荣真元君顿时变得愁眉苦脸。可抬头一见师叔原阳子依旧一副淡然风清的神态,眼神不由一亮,问道:“师叔的意思是?”
“我打算削了他胸中五气,毁了他元神,废了他道基,将其斩为凡人,然后镇压在北荒。”原阳子淡淡答道。
听到师叔的话后,荣真元君吓得惊呼出声,问道:“师叔,我弟弟犯了何错,为何要这般惩罚他?”
“你莫紧张。且听我说,这样一来能暂时绝了他复仇的心思,保得住他的性命;二来,能打磨其道心。若他能念头不动,哀乐不发,自然能再次修行。若他依旧执迷不悟,妄动无名,那就让他在此寿终正寝吧。”
荣真元君心神一惊,正要出口拒绝。可突然想到原阳子智慧通达的创文,赶紧收住了嘴,开始认真思考师叔的办法。即使荣真元君在感情很难接受,可仔细一揣摩,却又不得不承认,师叔的计策当真是极好。
犹豫了少许时间后,荣真元君突然问道:“在此期间,光明菩萨若要来杀我弟弟,那该怎么办?”
“光明菩萨即使知道你弟弟的消息,他师傅也不会允许来此寻仇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荣真元君听后,心神一松,须臾后,再次问道:“那我弟弟何时能出来?”
“等他道心有成,金仙机缘到来时,自然会有人救他出来。”
荣真元君心中忧虑尽释,顿时喜上眉梢,道:“还请师叔施法。”
原阳子带着荣真元君来到飞熊山,选了一座隐蔽山洞,便将孤寂道人镇压了。十几个元会之后,云水四仙无意发现这座山洞,以为这是上古仙人遗留的洞府,于是用尽所有手段,最后终于破开了阵法,把孤寂道人放了出来。
徐紫阳没想到孤寂道人经历如此坎坷波折,所以在听完孤寂道人的生平后,心里也是唏嘘不已,感慨良多,到了最后此事竟然与自己也有了关系。除了港爱一声世事无常外,徐紫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正值二人沉默之时,远方忽然有两道红芒划过天际,朝着二人的方向飞来。红芒还未落下,就听到一道杀意腾腾的声音滚滚而来:“哪个是徐紫阳?”
孤寂道人听到这来意不善的声音后,脸色古怪地看着徐紫阳,似乎在好奇徐紫阳又招惹了哪位人物。徐紫阳被孤寂道人看得尴尬,心中也是郁闷至极,怎么短短一天时间,接二连三有人找自己麻烦。
可看到红光如同风驰电挚般速度后,徐紫阳神色郑重,答道:“贫道便是徐紫阳,前方道友还请报上身份。”
徐紫阳话音刚落,两道红芒已经落在二人面前。当徐紫阳看清楚其中一人的容貌后,暗叫一声不好,那人赫然是不久前才被杀得仓皇败逃的青丹道人。而青丹道人此时正站在一位鹰鼻鹞眼的道人旁边,一副宫恭敬安顺的姿态。徐紫阳一看,便知这人十有八九是青丹道人的师门长辈。
道人头顶一朵祥云,祥云四周隐隐有金光闪耀,这人竟是一名金仙。徐紫阳心中大叫一声完了,刚刚杀了归火派吊眉道人和四名三代弟子,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道人眼放凶光地打量着徐紫阳,当看到徐紫阳旁边还有一道人,而且还是一金仙时,不由大吃一惊,言语谨慎地问道:“归火派炼气士观明道人稽首。敢问道友如何称呼?仙居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