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斯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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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斯人往事

    景离伸手回拥住容子奕,嗔道:“既是心里不舒服,又何苦说这许多气话。”抬眼望住容子奕,她撇撇嘴,道:“那些话我只当没听过,你也只当没说过罢。”

    容子奕不答话,只深深看住景离。

    一种别样的情愫在二人相凝望着的眼神中游走,两张脸微不可测地默默靠近。正待要四唇相接时,景离却忽然按住容子奕的心口,打住了这一个呼之欲出的吻,道:“方才府医说了,你不可再动心绪。”感受一番指尖传来的跳动,她接着道:“它好像……跳的有些快。”

    容子奕捉住景离按在自己心口的手,同时脸庞向前一凑,轻轻在景离唇上吻了一下,道:“只这一下,不妨事。”

    景离羞得往容子奕怀里一扑,面上泛起一片甜蜜笑意。

    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柔软娇妍,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梨花香味,容子奕恐怕自己如此下去意志不坚,便开口道:“殿下可愿意与我说说你与乐公子过往之事。”

    景离一怔,环着容子奕的手臂僵了一僵,道:“为何想听这?”

    容子奕伸手抚一抚景离的头顶的发丝,道:“殿下无需多虑,我只是想知道了解殿下的事罢了。”

    景离仰脸望住容子奕道:“你果真想听?”

    容子奕望住她,道:“殿下的事,我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得知。”弯起手指用指节拂过景离的耳畔,他补一句道:“怎么,小殿下怕我听了会醋,再说气话?”

    “你刚才是在吃醋?”景离饶有兴致地看一回容子奕,道:“我竟不晓得,你也会吃醋。”容子奕其实少有什么浓烈的情感表达,景离对他的心意如何亦总是拿不准。如今听容子奕自认吃醋,景离真真受用的很。啧啧一番,她抿出个邪邪的笑容,勾起容子奕的下巴道:“原来天下第一才子吃起醋来,竟是这个模样。”

    被景离这样打趣,容子奕很有几分羞窘,一时竟无言以对。

    再次见着容子奕被自己调戏时露出的失措模样,景离断定了刚刚容子奕的狂浪模样皆是毒物作用下的伪装,忽而有些心安。“秋郎还是这般经不得逗弄。”景离笑道。

    容子奕反抗道:“小殿下还要逗弄小生到几时,方肯好好儿说话?”

    景离定定望住容子奕,道:“妾。”

    容子奕初初一愣,很快了明了景离的意思,意识到这是个似曾相识的对话,便只佯装不知。

    景离此回却不按上回的套路,直截了当道:“上回明明已改了自称的,怎的还想耍赖。”

    容子奕自知拗不过这小殿下,唯有道:“殿下还要逗弄妾到几时,方肯好好儿说话?”

    景离听得心满意足,翻过身从容子奕的怀中脱出,换个以手支颐的姿势,缓缓将前事道来:“你通读过大凰国历,当知乐氏一门世代辅佐凰国女帝,曾出八朝丞相三任皇后。到了眼下乐丞相这一代,乐氏便只得二子,长子便是意之,小些的唤作乐意辰。他二人自小便被帝母有意接入宫中与众皇子们同吃同住,一则为叫帝母贴身观察为未来储君择一后,二则二人也可与未来的帝位承继者培养感情。意之的秉性沉稳周全,意辰则个性活泼换了,帝母本属意意之为后位之选,欲配给当今陛下为妃,恰好年岁也相当。可是……”景离顿一顿,咬一咬唇,斟酌了一番用词,接着道:“可是,因为我幼时一句任性的言语,帝母便将他许了我。”

    “殿下照实说便是,不必刻意回避。”容子奕看出景离话语间的谨慎,撩一撩她的额发,道: “我猜想,以小殿下的个性,当不是向先帝宣称意欲继承帝位吧?”

    景离歪头道:“那我若是不小心说了什么叫你不中听的,你可不许醋。”

    容子奕微微颔首,做个请的手势。

    认真打量了一番容子奕确认他没有要醋的迹象,景离方放心说下去,道:“小时候帝母最宠我,我也素来肆意妄为的很。听说乐氏兄弟两个以后是要嫁给皇女的,我便向帝母去求,要他二人长大以后都给我做王妃。”

    容子奕没想到景离平日里对西院中各位公子很不热衷的模样,幼时竟是如此“风流”,不由一笑。

    景离扁着嘴剐一眼容子奕,道:“秋郎怎的笑我,如此我不说了。”

    容子奕敛了神色,道:“不笑了,不笑了,小殿下接着说罢。”

    景离于是接着道:“后来我便遭了桂花糕一事,自此晓得了纵是贵为皇女,亦难在这宫中生存。好在……”她顿住话头,不自觉地看一眼容子奕。

    容子奕体贴道:“好在有乐公子处处回护你。”

    景离“嗯”一声,垂下目点点头,神情变得凝重,道:“意之不过长我四岁,又是聚焦着万千视线的乐氏之子,若我身为嫡皇女过的亦不平安,他又如何能过得安稳?较之回护,我二人之间更多的不过是温暖与依扶罢了。宫中是非多,人情却少。须知生于帝王家便注定不得那寻常人家里的父母姊妹亲情,平日相伴最多的侍从亦不过是出于利益的忠诚。只要有更多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这忠诚便顷刻瓦解,甚至乎会调转头成为伤害我的利器。”她眸色一软,道:“只有意之,他是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也是唯一可让我付与真心之人。”

    景离虽已是顾忌着容子奕、斟酌着遣词说话,可容子奕听罢心里却仍是酸麻苦痛不已。他有此感并非只因嫉妒,更因他愈听便愈晓得乐意之与景离之间多年的情义并非他所能相比。或许孩童时的戏言当不得真,或许景离心中对自己确实有爱,可他二人这些年的依扶早已使他们将彼此渗入灵魂与骨髓,成为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使今日景离对容子奕乃是真心爱慕的,容子奕自认也无法介入他二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