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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一瞬间有种脱力的感觉, 差点顺着墙壁就滑坐了下来, 刚才那一刹那, 他以为自己要和商丘亲在一起了, 现在心跳还非常快。
商丘在旁边打电/话,谢一就靠着墙粗喘气, 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摸得应该是商丘的嘴唇,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商丘的身材虽然高大, 但是嘴唇竟然莫名其妙的柔/软, 很温柔的触觉,让人欲罢不能。
谢一的指尖有些哆嗦, 轻轻/颤/抖了两下, 赶紧把手放下,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学/生,害怕被抓包一样。
谢一松了口气, 但是心中又隐隐约约有些遗憾,所以商丘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到底也没有尝到……
谢一这么想着,“咚!”一下脸都红透了,仿佛能滴下血来, 连忙使劲摇了摇头,自己遗憾个大头鬼啊!
商丘接着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艾米的小秘/书, 小秘/书的声音很甜美, 不过听起来有些着急,说:“先生,您看到我们经理了么?”
商丘听到这个,皱了皱眉,说:“没有,她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小秘/书更着急了,说:“这……这可怎么办?经理不见了,一会儿还有演讲,马上就要开始了。”
谢一隐约听见讲电/话的声音,连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怎么了?”
商丘将手/机的声音改成了外放,小秘/书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刚才还跟着经理,经理让我陪着她换衣服,后来……后来孙助理就过来了,说是有份文件需要给经理签字,我就先出去了。”
孙助理过来的时候,经理已经换好了衣服,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小秘/书就到房间外面站着等,等经理签好文件。
“不过……不过我在门外面,听见里面好像有……有吵架的声音。”
谢一奇怪的说:“吵架?”
小秘/书说:“对啊,就是吵架,我也很奇怪,虽然经理平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是孙助理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你们也看到了,经理把咖啡泼到孙助理头上,孙助理都笑呵呵的没脾气的,怎么可能和经理吵架。”
谢一心想,那不是没脾气好么,你没看到那个孙助理偷偷咬牙切齿的么?只不过孙助理显然是你们经理养的小白脸儿,所以不敢发脾气,一直在克制自己。
秘/书又说:“里面吵得很凶,我就敲门问问,还被经理给骂了,不过之后很快孙助理就出来了,脸色很难看就走了,我进去的时候,经理还在看文件,可能是因为文件有什么问题,脸色也不好看。然后经理让我给她弄杯咖啡来,我就出去叫咖啡了,回去的时候……回去的时候就不见经理的人了!”
艾米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哪里都找不到。
小秘/书着急的说:“现在怎么办?演讲一会儿就开始了,这次的慈善晚宴不能有错儿的,这下糟糕了。”
谢一让小秘/书别着急,他们马上去一趟艾米的房间,去看看情况,让小秘/书在那里等着。
很快两人挂了电/话,就准备坐电梯往酒店楼上走。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谢一站在电梯里,突然有那么一点点尴尬,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是商丘竟然一点儿尴尬也没有,仿佛刚才的壁咚不是他做的一样,面色坦然,十分淡漠,不过侧头看了一眼谢一,淡淡的说:“酒醒了?”
谢一干笑了一声,说:“啊……是啊,差不多。”
商丘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谢一真是尴尬的要死了,自己竟然撒酒疯,追着商丘闻他是什么味道,这不是变/态么?!太变/态了……
电梯里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谢一都要抓耳挠腮了,这才听见“叮——!!”一声,电梯终于到了楼层,谢一赶紧蹦起来就要走,不过电梯门还没有完全打开,谢一和商丘两个人身材也不纤细,出电梯门的时候就撞在了一起。
谢一的肩膀碰到了商丘,顿时感觉一股电流顺着肩膀猛地蔓延上来,一下袭上脑袋顶和尾椎骨,被电的一个激灵,连忙侧身闪开。
商丘见他快速闪开,只是挑了挑眉,谢一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好像有点失礼,就算不失礼也特别失态,连忙装作扶住电梯门,不让电梯关门的绅士动作,尴尬的对商丘又笑了笑。
商丘并没有说什么,走下电梯,随即没头没脑的说:“你说得对。”
“啊?”
谢一有些迷茫,说:“我刚才说什么了么?”
商丘看着他,不吝惜的笑了笑,那笑容透露着一些温柔,还有点神秘的深沉,嗓音低沉的说:“你的香气,类似于马卡龙的甜味……让人兴/奋。”
他说着,迈开大步就离开了。
谢一:“……”
马、马卡龙!?
不对不对,重点明明是兴/奋!
兴/奋……
谢一迷茫的心想,为什么吃马卡龙会兴/奋?谁能告诉自己?
谢一迷茫了一阵,见商丘快没影儿了,赶紧追上去,也不敢问商丘为什么吃马卡龙会兴/奋,只好跟着商丘往前走,两个人到了艾米的房间门口,小秘/书已经在等了。
小秘/书非常焦急,一直在看手/机的时间,见到他们差点哭出来,跑过来说:“两位先生,经理现在还没出现,手/机也打不通,一直打不通,马上就要演讲了,这可怎么办?”
谢一说:“你问过孙助理了么?”
小秘/书点头说:“问过了问过了,孙助理说他离开之后也没见到经理。”
商丘没说话,直接走进了艾米的房间,房间里井井有条,不知道艾米是自己走掉的,还是被人掳走的,因为房间里根本没有打抖挣扎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
商丘在房间里转了两圈,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只杯子,那只杯子上有一个很鲜明的口红印记,显然是艾米曾经用过的。
商丘把杯子握在手里,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感知艾米的气息,谢一知道商丘的感知能力比一般人都敏锐,连忙屏住呼吸站在旁边,等着商丘把杯子放下之后,才连忙说:“怎么样?”
商丘没说话,却摇了摇头。
谢一有些迷茫,是没事儿,还是什么意思?
小秘/书的手/机响了,她的表情要哭似的,说:“来了来了,主办方来催了,我去接个电/话。”
她说着就跑出房间接电/话,商丘这才说:“这房间里,没有任何艾米的气息,水杯上也没有。”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意思?”
商丘说:“只有两个可能……”
他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指,说:“一种可能是艾米从来没在这个房间呆过,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抹杀了艾米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气息。”
谢一听到这两种可能性,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的,连忙说:“秘/书一直守在外面,艾米不可能没在这个房间呆过,那……”
商丘脸色有些发沉,说:“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咱们就碰到了道上的‘朋友’。”
抹杀掉艾米气息的人,和商丘一样,都是“道儿”上的人,商丘无法感知艾米的气息,也就不知道艾米遇到了什么,是危险,还是临时有事自己走掉的。
不过如果是抹杀气息,那多半就是危险了。
秘/书接了电/话很快进来了,着急的说:“我要先去应付一下主办方,两位先生如果有经理的消息,给我打电/话就好。”
她说着,又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谢一看着助理急匆匆的背影,心想着当着助理也真心不容易。
商丘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艾米的气息抹杀的很干净,根本没有可利/用的东西。
就在商丘要离开的时候,谢一突然说:“等等……你看这个。”
他说着,突然蹲下来,从角落的沙发下面拽出一张纸来,A4纸大小,上面有很多字,看起来像是文件一类。
谢一将那张纸交给商丘,说:“快试试,这上面有没有艾米的气息。”
商丘把文件捏在手里,眯了眯眼睛,摇头说:“没有,这上面只有你和孙助理的气息。”
孙助理?
刚才小秘/书也说,孙助理拿着文件过来给艾米签字,这可能就是孙助理拿的文件。
谢一一听没什么用,顿时有些泄气,就要把文件扔在一边,却在这个时候,商丘“啪!”一声就握住了谢一的手腕。
谢一吓了一大跳,睁大了眼睛看着商丘,他的手腕被桎梏着,包裹/着偏高的体温,谢一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后遗症,总之有些敏/感,被商丘抓着直哆嗦,说:“怎……怎怎怎么了?”
商丘只是从他手上将文件又拿了过来,浏览着上面的文/字,脸色发沉,说:“你看。”
谢一赶紧凑过去看文件,虽然只是一个文件的其中一页,不过谢一还是看懂了,毕竟他也是小职员,并不只是开食堂的。
文件上写到了城郊的游乐园。
商丘脸色阴沉的说:“艾米的公/司,是城郊游乐园的股东。”
谢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也就是说艾米是游乐园的老板之一,那为什么艾米要装作不认识游乐园的人?还有,之前她还装作不会说中文,没办法和游乐园的人沟通。”
商丘眯着眼睛,说:“艾米是游乐园的股东,她的未婚夫死在了游乐园里,而且艾米还曾经说过谎。”
商丘说着,谢一突然脑袋里一闪,连忙说:“还有!还有……你还记得晚上咱们遇到的那个小/鬼么,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那个!”
商丘看向谢一,谢一连忙说:“那个小/鬼也和游乐园有关系,那时候电视新闻正在报道游乐园的失踪案/件,那个小男孩是在游乐园里失踪的……”
商丘沉声说:“而且那个小/鬼和康志死的时候都被开膛破肚,掏走了器官。”
康志的死,还有那个小/鬼都和游乐园有关系,而且死法一致,艾米又是游乐园的隐藏股东,谢一的脑子开始有些浆糊了。
商丘冷声说:“这不是巧合。”
他说着,招手说:“我们走。”
谢一赶紧跟着商丘出了房间,慈善晚宴已经开始了,毕北正在台上讲话,秘/书还在团团转的寻找艾米。
商丘看了一眼会场,带着谢一就走出了酒店,两个人打了车,直接回了深夜食堂。
商丘说:“我需要查一查游乐园到底有什么问题。”
谢一也觉得这的确需要查一查,康志是个渣男,间接害死了冯莹,也算是死有余辜,但是那小/鬼,看起来十岁左右,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也没有招谁惹谁,看这样子也被开膛破肚了。
两个人坐出租车到了深夜食堂,深夜食堂早就开门营业了,阿良在里面忙碌着,食堂里的新伙计青骨也跟着忙碌着,看起来今天的上座率也不错。
商丘和谢一走进去,阿良听到风铃/声,刚要招呼客人,看到是老板和商大哥进来了,连忙吃惊的笑着说:“老板,你今天好帅啊!”
谢一和商丘还穿着西装,直接从酒店回来的,因为非常焦急,所以根本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青骨一蹦一跳的跑过来,笑眯眯的说:“咦,你们穿成这样,去领证儿了么?”
阿良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憨厚的傻笑着,说:“领什么证儿?食堂的卫生许可证要换新的了么?”
青骨笑眯眯的说:“当然是结婚证啦!”
阿良一听,有些懵,然后诧异的看着谢一和商丘,眼睛里全都是“原来是这样”的光芒。
谢一顿时都无奈了,连忙翻了个白眼,说:“青骨瞎说的。”
阿良傻笑了两声,说:“我先去干活儿了。”
他说着,赶紧就去给客人点餐了。
青骨则是笑眯眯的,仍然打趣的看着谢一,把谢一看的直发毛,顿时想到了那黑/暗的休息室,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
青骨笑着说:“啊呀,谢一你脸怎么红了!你是不是被这个人/面/兽/心的人给非礼了?”
谢一说:“你别瞎说。”
青骨拍着手,说:“谢一你别不信我啊,我跟你说,你身上的香气对于鬼魅和修行者来说,就是一剂猛药啊!”
谢一迷茫的说:“啊?猛药?”
青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春/药!春/药懂了吗,加强版!”
谢一:“……”什么鬼?
谢一虽然很不屑青骨的说法,不过莫名其妙脸上有些发烧,心里想着,难道真是这样?之前聂小倩第一次见到自己,也要和自己修燕好来着。
谢一偷偷的打量了商丘一眼,不过商丘脸上表情很镇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还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冷漠。
商丘反而瞥斜了一眼青骨,青骨说:“你可别否认啊,说/谎是小狗儿!”
商丘倒是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看起来你的灵力恢复的不错。”
他这么一说,青骨脸上顿时荡起了一股笑容,甜的谢一都要长蛀牙了,不只是甜/蜜,还有一种魅惑,差点晃瞎了谢一的眼睛,旁边的男性食客们全都看着青骨,那眼神儿如/狼/似/虎的。
谢一差点忘了,青骨可是吸人精气的小妖精……
青骨笑眯眯的说:“啊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谢一说:“看出来什么?”
商丘虽然没说话,抱着臂一脸冷漠,不过抬了抬下巴,示意谢一去看。
谢一顺着商丘的目光,转头去看,只是看到了正在忙碌着擦桌子的阿良,其他没有什么。
谢一还是很迷茫,又转头看了一眼笑的十分甜/蜜的青骨,更加迷茫了,不过眼睛一闪,竟然看到青骨的脖颈上有个红色的,很暧昧的痕迹。
那妥妥的是吻痕!
谢一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使劲看着青骨,然后又回头去看阿良,压低声音说:“你……你不会真的把阿良怎么了吧!?才一个晚上!”
青骨嘟起自己粉嘟嘟的嘴唇,耷/拉着大眼尾,脸上全是无辜和无害,看起来就像是个纯情的美少年一样,可怜巴巴地说:“谢大哥,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呢……明明是井大哥对我怎么样了。”
谢一的眼珠子真的要掉出来了,说:“到底……到底怎么样了?”
青骨笑着说:“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交往,然后……上/床啦!”
青骨说的很轻/松,又可怜兮兮的补充说:“井大哥好凶的,好像也没什么经验,起初弄得我好疼呢,嗯——不过后来蛮舒服的。”
谢一一点儿也不想听这个,青骨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和谢一分享着阿良到底是怎么“凶猛”,听得谢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商丘站在一边,很淡定的说:“既然你们已经上/床了,你吸了不少精气吧?”
青骨说:“才没有,我只是吸了一点点!”
商丘也不跟他废话,说:“把我们调换回来。”
青骨有些发愁,说:“现在还不行,我昨天可是克制了,只吸了一点点,阴魂还很虚弱,你们不能这么不体恤劳动力啊。”
谢一说:“那还要等多久才能对换我们?”
青骨想了想,竖/起两根手指,在嘴边晃了晃,笑眯眯的看着谢一。
谢一迷茫的说:“二?什么意思?”
青骨笑着说:“再等我和井大哥上两次床。”
谢一:“……”为什么有人会把上/床挂在嘴边上!太羞耻了好么!
不过谢一看了看,好像觉得羞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青骨一脸雀跃,仿佛已经忍不住了,而商丘则是一脸淡定,说:“尽快。”
谢一心想,等等,什么叫尽快啊!
青骨笑着说:“我也想尽快,你们放心好啦。”
商丘要去查游乐场的事情,还有艾米的事情,谢一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就钻进了厨房,想起之前答应给商丘做马卡龙,于是就琢磨琢磨怎么做马卡龙。
不过谢一琢磨着,突然想起商丘的话来,商丘说自己的味道就和马卡龙一样,而且让人兴/奋……
谢一顿时满脸通红,马卡龙也做不下去了,这让他以后怎么直视马卡龙啊!
闭店的时候青骨还是跟着阿良走了,两个人也是神速,竟然就开始交往了,青骨一定要和阿良十指相扣,两个人还有二十厘米的最萌很高差,青骨身材纤细,阿良则是身材高大,站在一起其实莫名的挺登对的。
青骨还在撒娇,说:“井大哥,我腿好酸,你背我好不好?”
阿良自然二话不说就蹲下来,将青骨背在了背上,然后跟谢一商丘告别,背着青骨准备回家去了。
谢一还听到青骨在说:“井大哥,我们回去做嘛,做嘛。”
阿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你……你昨天受伤了,还是别做了。”
青骨一点儿也不害臊,说:“不要不要,做嘛,井大哥弄得我好舒服,我喜欢。”
谢一都听不下去了,赶紧跟着商丘回去。
小野猫们还守着鬼屋的工作人员小张,果然比聂小倩靠谱多了,他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聂小倩也刚回来,而且还醉醺醺,穿着奇装异服。
聂小倩看到他们,笑着说:“诶哈哈,你们回来了哇!我刚刚参加了灶王爷的Pаrty!你不知道,灶王爷的餐厅刚刚升级为米其林三星餐厅,搞了好大一个Pаrty!好吃的都免/费,嗝!”
灶王爷?
还米其林三星?
聂小倩说着,直接趴在门口就要睡,谢一连忙说:“嘿,醒醒了,进屋再睡。”
聂小倩这才爬起来,说:“哦哦。”
她说着就要跟着商丘和谢一进屋,商丘一个淡淡的眼刀看过去,聂小倩立刻就爬回谢一那四十平米的小屋去了。
谢一叹了口气,果然猫都比聂小倩靠谱。
两个人进了门,小张还没有休息,见到他们非常激动,说:“你们终于回来了!”
商丘走进去,从柜子里把猫粮拿出来,还有好几个罐头,又弄了个水盆,那些小猫咪知道商丘要犒劳他们,立刻排着队甩着小尾巴,井然有序的跑过来,“喵喵”叫着吃猫粮。
商丘犒劳了小猫咪,这才坐下来,对小张说:“关于游乐园,我们想知道一些事情。”
小张当然是知无不言,就等着他们发问,不过商丘问起艾米的时候,小张也一脸迷茫,说:“什么?那闹/事儿的外国人是我们的股东?这……这我从来没听说过。”
商丘说:“你要帮我们打听些事情。”
小张立刻答应下来,毕竟现在他可把商丘奉若神明了。
商丘让小张明天去调/查游乐园的事情,他是内部人员,应该比较好下手,今天也晚了,大家就各自去睡觉了。
因为昨天就没睡好,今天大家都困了,谢一洗了澡,倒在床/上就要睡觉,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床铺有些塌陷,是商丘也洗完了,躺上/床来,然后关闭了夜灯。
一瞬间,夜灯“咔嚓”一声关闭,谢一顿时清/醒起来,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脑子里只回荡着青骨的话,自己的香味儿对于商丘来说,是加强版的……
谢一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又翻了个身,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一会儿又翻了个身,平均两分钟翻个身。
旁边的商丘一直没动,却突然说:“睡不着?”
谢一吓得一个激灵,立刻说:“没没没……睡着了!”
商丘也翻了个身,面对着谢一侧躺着,黑/暗中传来商丘低沉的笑声,带着一丝丝磁性,怎么听怎么苏。
谢一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缝上,睡着了还说话!
谢一正懊恼着,商丘低声说:“快睡吧。”
那嗓音真是好听,比任何催眠的曲子都有用,谢一感觉自己被蛊惑了一样,点了点头,真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半分钟,就沉沉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商丘却没有闭上眼睛,目光深沉的盯着谢一,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谢一的脸颊。
第二天小张去游乐园查看情况,谢一和商丘为了确保小张的安全,也跟着去了游乐园。
两个大男人买了电子卡,一起进了游乐园,这感觉还挺奇怪的,现在是夏末,马上就要到学/生开学的时候了,游乐园也迎来了一个小高峰,很多大人带着小孩子来最后的疯狂,还有一些大学/生情/侣们。
谢一和商丘两个人格外突兀,尤其他们长得还都不错,回头率就更大了。
小张去打探情况,谢一和商丘也不能干等着,谢一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放不开,想要玩玩娱乐项目,但是又不好意思。
商丘似乎看出他的意思了,抬起手来,说:“我们去那边看看。”
两个人并排往前走,前面还有卖气球和鲜花的,好多男人买花和气球送给女朋友。
商丘见他一直看,就说:“喜欢?”
谢一连忙说:“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挺新鲜的,一个大男人拿着气球多奇怪。”
谢一没要,商丘也就没过去,两个人往前走,什么旋转木马、小飞象之类的太儿童了,两个大男人不好乘坐,不过那边有个类似于翻滚过山车的项目,看起来特别刺/激,谢一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试一把。
商丘就跟着谢一,两个人过去排队,因为时间还早,这个项目又太刺/激了,所以没多少人排队,没一会儿商丘和谢一就排上了对,两个人正好坐在第一排。
谢一有些紧张,他第一次玩这个,毕竟谢一从小没有父母,亲戚也不愿意收养他,自然没有人带着他来游乐园,这还是谢一的第一次。
谢一紧张的深吸了两口,很快四周的光线暗下来,模仿着高科技的声音开始倒数。
“噌——!!!”的一声,飞车一下冲了出去,顺着轨道,一开始就制/造了两个急转,失重的感觉,眩晕的感觉,俯冲的感觉……
“嗡——!!!”一声,谢一顿时感觉自己脑袋一片空白,那种腾空而起,又立刻俯冲的感觉,让他脑子里一下炸起了烟花,全身都在哆嗦,但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兴/奋的谢一手脚发/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却能看到一只金乌,猛地振翅直冲云霄,裂开雪白的云层,不断的向上冲去……
“嗬!!!”
飞车终于停了下来,旁边都是惊叫的声音,谢一却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从那种幻境中拔了出来。
“谢一!谢一?”
谢一听到有人叫自己,这才回了神,发现商丘正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
商丘连忙伸手去扶他,感觉谢一的手臂和躯体都在打颤,不停的颤/抖,谢一也感觉自己身/体发软,走不动路似的。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跑过来查看情况了,问他们用不用叫医护人员过来。
谢一觉得丢人丢大了,赶紧摇头,这一摇头又有些头晕,脸色顿时白了下来,商丘挎扶着他,说:“没事,我带我朋友去那边休息一下就好了。”
商丘扶着谢一走出人群,谢一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实在丢人,自己第一次来游乐园,竟然就被围观了。
商丘让他在游乐园的长椅上坐下来,现在正好有花车游/街,很多人都围在道路两边观看,商丘和谢一就坐在长椅上,坐在那些兴/奋的人群后面。
商丘拍了拍自己的腿,说:“躺下来休息会儿,你的脸色不好看。”
谢一本想坚持一下,毕竟自己是个大男人,做个飞车就晕了,听起来有点丢人,但是他看了一眼商丘的腿,又有些忍不住想要躺下去。
商丘扶着他,动作温柔小心,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谢一躺下去,顿时感觉很舒服。
商丘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说:“闭眼,休息。”
谢一点了点头,果然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疲惫,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在做梦,梦境飘忽不定,有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那感觉就好像是商丘的手掌。
谢一能感觉出那种体温,就好像商丘……
“明天我就要走了。”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伴随着温柔的抚/摸,谢一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摆脱不了那种迷茫,他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保重自己。”
他说着,竟然稍稍低下了头,吻在了谢一的嘴角上,谢一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他看清楚了那个人,一头长发,穿着黑色的袍子,长得和商丘一模一样……
温柔的亲/吻落在嘴角,谢一本该很惊讶的,但是他却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挽住了那人的脖颈,然后迎上了自己的嘴唇。
黑衣男人低声笑了一下,说:“小一好主动。”
谢一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脏跳得好快,两个人依偎着,仿佛是最了解对方的爱人,黑衣男人紧紧搂着他,说:“若有工夫,我会去看你的。”
谢一终于开口了,嗓音有些不受控/制,说:“恐怕都没什么工夫,射师大人不是很忙么?”
那黑衣男人低笑着,嗓音格外温柔,说:“为了你,一定会有。”
谢一也笑了一声,似乎是因为对方温柔的情话,伸手托住黑衣男人的手掌,慢慢托起来,放在嘴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笑着说:“给你留个印记……”
“嗬!!!”
谢一明明在做梦,突然抽/了一口冷气,额头上全都是冷汗,猛地就清/醒了过来。
“谢一?怎么了?”
谢一睁开眼睛,原来他还躺在商丘的腿上,花车还没有走远,他只是稍微迷瞪了一小会儿。
谢一握住自己的手,手臂颤/抖,嘴里嘶着气,有些沙哑艰难的说:“手……手……”
商丘连忙低头去看谢一的手,谢一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隔绝了一切的光线,不过一直在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很痛苦。
谢一感觉掌心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他想要摘掉手套去看看。
商丘连忙按住他的手,说:“别动,不能见光,忍一下。”
谢一额头上都是冷汗,虽然他顶着商丘的躯壳有些日子了,但是从来没有掌心疼过,这还是第一次,非常难忍,仿佛灼烧……
好像烙印……
商丘扶着他,谢一一直在哆嗦,过了大约十分钟,那种难以忍耐的灼烧疼痛这才缓解过去,谢一好像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已经没什么力气,靠在商丘身上粗喘着。
谢一没想到,自己只是玩了个飞车,竟然有这么多后遗症,先是眩晕无力,现在还手疼,看起来自己不该耍帅玩飞车的,早知道就去玩小飞象了。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商丘的电/话就响了,是小张打来的,小张的声音有些慌张,说:“我……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谢一一听,也顾不得难受了,赶紧跟商丘去和小张碰头。
小张急匆匆的走过来,脸色有些发白,把几张纸交给了他们,说:“你们快看看这个。”
商丘把纸张拿过来,展开来看,上面写的是一份明细,看起来像是列了一个表格,有时间日期,还有人名。
康志和那个小/鬼的名字都在上面,而且就在表格的最下方位置,日期很新鲜,这个表格上还有很多其他人的名字。
商丘脸色很难看,谢一快速的浏览着,他不知道这些时间日期有什么玄机,但是他敢肯定,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毕竟康志和小/鬼的名字都在上面。
谢一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说:“这个……这不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失踪人口案么?那个女教/师出去旅游,后来就失联了,一直没找到,微博上转发特别多。”
商丘听谢一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了,小张说:“所以这到底是什么表格?”
商丘脸色阴霾的说:“是一份任务表格。”
“任务?!”
谢一和小张都有些吃惊,因为他们很难想象,表格上的死人,和任务有什么关联?
商丘点着表格上的日期,说:“这些日期虽然看似凌/乱,没什么关联,但是你们放大看看,每个月必有四个人名。”
谢一顺着商丘指的去看,果然如此……
7月1日,7月4日,7月18日,7月25日
8月8日,8月19日,8月26日,8月27日
看似没什么关联,但是每个月必有四次日期出现。
商丘说:“这是一份任务,死亡名单。”
这么听起来有些可怕,但是不得不说,这表格上面的人,可能都已经死了。
商丘又说:“而且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个名单上的人,大多数是女性,当然还有孩子。”
小张说:“为什么是女性?”
谢一喃喃的说:“因为方便下手,反/抗能力相对低。”
小张吃惊的说:“这……这……拐卖人口么?”
商丘说:“不对。”
谢一突然抬头来,说:“是……器官!”
商丘点了点头,说:“恐怕如此。”
小张都听得懵了,器官?什么器官?
商丘说:“还记得康志么?他被人开膛破肚,内脏和眼睛都被取走了。”
而且当时商丘也说过,凶手是个有专/业医学知识的人,并不是愤怒杀/人,取走器官的手法非常专/业。
还有那个小孩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小/鬼也是开膛破肚,拖着白花花的肠子,说明小/鬼死的时候很惨。
小张脸色苍白,颤/抖地说:“他们不会在抓人卖器官吧?!”
商丘将那张纸收起来,说:“游乐园你不能呆下去了,回家去吧。”
小张也不敢呆下去了,如果游乐园真的暗地里掳劫女性和孩子贩卖器官,那这就是个屠宰场。
小张赶紧就离开了游乐园,商丘也带着谢一离开。
谢一说:“现在怎么办?如果游乐园真的做了这种事情,艾米这个幕后股东,肯定脱不开关系。”
商丘说:“所以咱们现在要查一查艾米。”
商丘给小秘/书打了一个电/话,想询问艾米的事情,不过小秘/书的电/话打了没人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谢一说:“不如咱们打给毕北吧?他不是和艾米有商业往来么?”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把名片递给商丘,商丘就拨通了毕北的电/话,毕北很快就接了电/话,笑着说:“喂?”
毕北听说他们打听艾米,说:“你们不知道啊?不用找了,艾米死了。”
谢一也听见了毕北的声音,惊讶的说:“什么!死了!?”
毕北被谢一这一嗓门喊得耳朵直嗡嗡,说:“对啊,死了,千真万确,今天晚上还要开追/悼会。”
商丘一听,皱了皱眉,说:“我们想去。”
毕北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去追/悼会呢,正好我不想去,那请柬给你们了。”
毕北说一会儿就让人把请柬送过来,商丘挂了电/话,谢一有些迷茫,说:“刚查出点眉目,艾米竟然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凶手?”
商丘说:“不一定,没准反水了,毕竟要做这种事情,不是艾米一个人能完成的。”
谢一点头说:“也对,那和艾米反水的人是谁?”
商丘摇头说:“去追/悼会打听打听。”
毕北的效率很高,把请柬给了他们,下午两个人就去了追/悼会。
艾米身价不低,因此追/悼会非常隆重,很多人都会去参加,公/司的下属,还有一些合作伙伴全都会到会场,说不定游乐园的人也会派代/表过去,那这个代/表就相当可疑了。
谢一和商丘到了追/悼会,正式的还没有开始,都说婚宴和丧宴是网络人脉的最好机会,的确如此,来的人不少,毕竟都要给死人面子。
两个人走进去,很快就看到了艾米公/司的人,因为他们也去过艾米的公/司,多少能认出一些管理人员来。
小秘/书站在门口,眼睛红彤彤的,情绪非常萎靡,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旁边是孙助理。
身为艾米包/养的小鲜肉的孙助理,反而没有旁边的小秘/书情绪萎靡,孙助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不觉得悲伤,正跟人寒暄着,看起来想要抓/住这个网络人脉的好机会。
商丘和谢一走过去,小秘/书就认出了他们,上来给他们作登记,做一些手续之类的。
小秘/书眼睛红彤彤的,还在哭,谢一正好想要打听一下,于是递给了她一张餐巾纸,说:“快擦擦。”
小秘/书谢过谢一,把餐巾纸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不过因为她没有照镜子,所以擦的不是很干净,脸上有职业妆,眼线哭的有些模糊。
谢一又拿出一张纸巾,给小秘/书擦了擦眼线,小秘/书更不好意思了,连忙说:“谢谢、谢谢你……”
商丘在一边抱臂看着,那小秘/书脸颊红彤彤的,谢一动作温柔体贴,小秘/书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赧然,还有些心动的样子。
商丘状似不经意的咳嗽了一声,谢一连忙问:“你们经理这是怎么了?当时不还好好儿的么?”
一说起这个,小秘/书就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谢一怕她哭得晕过去,就扶着小秘/书到旁边休息,追/悼会上哭的人肯定不会少,小秘/书也不算是突兀。
商丘看到谢一扶着小秘/书走过去,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跟过去,转头看向孙助理,眯了眯眼睛,说:“我去那边看看。”
谢一见商丘要走,连忙站起来小声说:“你去干什么?”
商丘说:“去套套孙助理的话。”
孙助理是艾米的小鲜肉,康志死了第二天艾米就在和孙助理约会,看起来关系不同寻常,再者就是艾米对孙助理很暴躁,基本没给什么男人的尊严,孙助理看似不生气,其实是有些怀恨在心的,所以商丘怀疑孙助理也有原因。
谢一连忙拽住他,说:“等等,我们要分头行动么?可是……可是秘/书那边我应付不过来啊。”
商丘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谢一,说:“我倒觉得你应付的挺好?”
谢一:“……”
商丘说完就走了,谢一望着商丘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怎么觉得商丘方才说话的口气……酸丢丢的?
肯定是错觉。
谢一见商丘走了,赶紧又坐回去,跟小秘/书打探消息。
谢一问起艾米是怎么死的,小秘/书又哭的不行,连忙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一直没找到经理,慈善晚宴的发言都是搪塞过去的,我很着急,公/司的人也不知道经理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后来……”
后来小秘/书回了公/司,整个公/司大楼找了一遍,仍然没有人,小秘/书不死心,去了一趟艾米的公寓,还是没有人。
小秘/书又说:“就在我找不到人的时候,经理的家政打来了电/话。”
艾米在市中心有个复式,上次谢一去过,其实她还在郊区有个别墅,周六日去休息度假用的,她平时不过去,有家政定期打扫。
那天晚上家政打算去打扫,结果进了门之后,发现艾米的卧室门被锁上了,打不开没办法打扫,于是家政就给小秘/书打了电/话。
小秘/书有艾米的家里的备用钥匙,毕竟艾米有的时候很忙,需要什么东西都会让小秘/书去拿,有的时候也会让小秘/书当家政,洗衣服整理房间什么的,有个钥匙比较方便。
小秘/书哭着说:“我就开车去了经理的别墅,我和家政把卧室的门打开,呜呜……经理就在里面,躺在床/上,已经死了!肚子都破了,床/上都是血!”
她说着,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哭泣,看起来受了惊吓,毕竟那种场面,谁不会受惊吓。
谢一想要安慰她一下,不过他虽然是妇女之友,但是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只好拍了拍小秘/书的肩膀。
结果小秘/书就一头扎了过来,窝在谢一怀里,谢一顿时扎着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抬头,好死不死的正好和远处商丘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商丘在打探孙助理的事情,不过从远处投来了幽幽的目光,谢一顿时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赶紧举起自己的手以示清/白,示意他根本没碰小秘/书。
小秘/书哭的很伤心,受了惊吓,瑟瑟发/抖的说:“太……太可怕了!!经理虽然平时暴躁了点,脾气不是太好,但是她……她到底是个好人,出手也很大方,工作不出错的话,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骂人,经理怎么就……谁这么狠心,把她的肚子都剖开了!而且……而且经理怎么从酒店就回了别墅去?”
谢一安慰了一下小秘/书,小秘/书这才感觉自己失礼,连忙从谢一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拽了拽自己的裙摆,说:“真不好意思。”
谢一摇手说:“没事没事,你也别太伤心了。”
小秘/书点点头,谢一又说:“那……除了你,还有谁有你们经理的备用钥匙么?”
小秘/书说:“有啊,孙助理也有。”
谢一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孙助理正在人群中攀谈,可以说孙助理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悲伤,反而志得意满。
孙助理和人攀谈着,转身就离开了,往别的地方走,商丘立刻跟上去,谢一眼看着商丘跟着孙助理要离开,但是自己还要问小秘/书情况,毕竟刚刚问出了一点儿眉目。
“嘟嘟!”
谢一的手/机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商丘来的短信,很简练,上面就四个字——保持联/系。
谢一连忙抬头去看,商丘已经走到了追/悼会的门口,马上要跟着孙助理出去,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谢一,抬起手来晃了晃手/机。
谢一看着他的动作,莫名觉得特别苏,而且稍微安心了一些,点了点头,很快商丘就出了追/悼会的大厅。
谢一连忙又询问小秘/书情况,小秘/书说:“我和孙助理都有经理的备用钥匙,毕竟我们的职务其实差不多,孙助理比我入职早一些,是前辈。”
小秘/书说,因为经理的工作很忙,孙助理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小秘/书和孙助理是一人一半平分工作的。
谢一感觉自己不会套话,不过必须硬着头皮套话,说:“孙助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小秘/书没有什么怀疑,说:“孙助理很厉害,他是我的前辈,平时工作都井井有条的,而且孙助理学历很高,本硕连读,是学医的高材生,而且还是海归呢!”
谢一脑子里“嗡!”的一下,说:“学医的?”
小秘/书点头说:“对,孙助理是学医的,学历是我们这些秘/书助理里面最高的,所以好多医药的投资,经理全都交给孙助理去投资,不像我,就会洗洗衣服……”
谢一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小秘/书又说:“听说孙助理在校的导师也很厉害,是个外科的泰山北斗,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公/司当助理,可能是因为经理出手大方,工/资高吧。”
“外科……”
孙助理不只是医生,而且还是外科医生,谢一更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谢一立刻站起来,吓了小秘/书一跳,说:“怎……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么?”
谢一连忙摇手说:“不是,那个……我突然想去洗手间。”
小秘/书笑了笑,说:“这边儿,我带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
谢一说:“我自己过去就行,你歇会儿。”
小秘/书点了点头,谢一赶紧朝着洗手间的房间走过去,拐了个弯之后立刻从后门走出了追/悼会的大厅。
殡/仪/馆很大,谢一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商丘,也不知道商丘跟/踪孙助理怎么样了,这么看来孙助理很可能是杀死康志的凶手,和艾米反水的人,谢一怕冒然打给商丘,会坏了商丘的事儿。
谢一只好拿出手/机给商丘发了一个短信——孙助理是学医的,他可能是凶手,你小心!
谢一刚把短信发出去,就听到“叮铃铃”的声音,电/话就冲进来了,不过不是商丘的电/话,而是小秘/书的电/话。
谢一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手里传出“呼呼呼”的声音,似乎在急速的奔跑着,随即是小秘/书惊恐的嗓音:“救命!!救救我——救我——”
谢一听到她呼救,连忙说:“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小秘/书急促的说:“我……我在二楼!我刚才哭的头晕想去休息室,但是突然有人要杀我!”
谢一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孙助理。
小秘/书说:“他还在追我!救我!求你救救我!!他手里有刀!啊——!我看到……看到他了,是……是孙助理……他为什么要杀我?!”
谢一听到小秘/书的惊呼声,连忙说:“不要慌!不要慌!你躲起来,快躲起来,我就在一层,马上过去!”
小秘/书哭着说:“快来!我在二楼的化妆间,求你快来……我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就在外面走,马上就要过来了,啊!!!!”
小秘/书突然惊叫了一声,随即手/机里的声音就断了。
谢一吃了一惊,连忙查看手/机,通话结束了,再打也打不通。
谢一急出了一脸的汗,连忙冲进楼梯间,同时拨打商丘的电/话,商丘很快就把电/话接通了,说:“喂?”
谢一的声音很急促,说:“商丘!孙助理是凶手!他是医学专/业毕业的,他要杀掉艾米的秘/书,我现在过去,就在二楼的化妆间……”
商丘皱了皱眉,说:“停下,谢一!”
只是商丘却没有听到谢一回话,手/机里的声音立刻就断了,再打过去竟然打不通。
商丘你看着手中的手/机,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某位千金小/姐攀谈的孙助理,烦躁的“草”的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调头冲进楼梯间,他的动作迅猛的仿佛一只猎豹……
谢一正在给商丘打电/话,但是进入楼梯间之后,信号好像不太好,手/机顿时就断了,他压根没有听见商丘说什么。
谢一匆忙冲上二楼,一眼就看到了化妆间,那是个死人化妆用的,毕竟要办追/悼会,需要体体面面的。
谢一跑过去,一把拧开大门,里面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
“咔嚓”一声,似乎有黑影在动,谢一立刻戒备上,就听到小秘/书的声音说:“是谁?”
谢一听到小秘/书的声音,连忙说:“是我,没事了。”
小秘/书这才从角落跑出来,她满脸都是泪痕,冲过来扑倒谢一怀里,哭着说:“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他要杀我灭/口!谢一哥!”
谢一搂着小秘/书,轻轻拍她的后背,想要安慰一下受惊的小秘/书,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这里,如果孙助理找到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谢一听到小秘/书的话,顿时身/体一僵,随即有些震/惊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谢一……”
谢一和商丘互换了身/体,而驱魔网站上都是商丘的资料,艾米找到他们的时候也以为谢一就是商丘,所以谢一只好冒充商丘帮忙,小秘/书不可能知道自己才是谢一……
小秘/书依偎在他怀里,突然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但是那笑容一点儿也不柔/弱,反而阴森森的,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的狞笑。
小秘/书幽幽的说:“我当然知道。”
谢一猛地想要推开小秘/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小秘/书手里有东西,两个人离得很近。
“嘶!”
谢一感觉有东西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低头一看,手腕上有一个很小的红点,甚至没有出/血,随即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黑。
谢一牟足了最后的力气,想要逃跑,他立刻调头就跑,只是他根本跑不动,“嘭!!!”一声巨响,直接摔倒在地上,头磕到了化妆间的门框,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谢一!!”
商丘快速从楼梯间冲出来,来到谢一所说的化妆间,但是化妆间里根本没有人,地上倒是掉了一只手/机,手/机摔碎了,屏幕裂开,那是谢一的手/机……
商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氤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霾,仿佛马上就会下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商丘接起电/话,对方是青骨。
青骨说:“商丘,你让我查那个姓孙的小白脸儿,我没查出什么特别的,不过有个人倒是挺特别的,就是那个秘/书。”
商丘眯了眯眼睛,青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说:“这个秘/书,三年/前就应该已经去世了,死因是尿毒症,没有肾移植的供体。”
商丘的呼吸有些粗重,第一次有些紊乱,脸上露/出一些狠戾,声音却很平静,说:“我知道了。”
青骨虽然听出商丘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挂了电/话,继续看店。
“嘭!!”一声。
深夜食堂的大门被推开了,商丘一身黑色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脸色不善,一脸的阴霾。
青骨看到商丘走进来,说:“诶,你回来的真快,谢一呢?”
商丘听他提起谢一,脸色更是难看。
青骨虽然平时活泼俏皮,但是并不是不会看脸色的人,眯了眯眼睛,说:“谢一有危险?”
商丘没有回答他这个,嗓音低沉的说:“马上把我和谢一对换过来,现在。”
谢一脑子里晕乎乎的,感觉天地都在旋转,眼前金星乱冒,他吸了一口气,闻到一股潮/湿腐臭的奇怪味道,呛得他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你醒了?”
温柔的女人嗓音在谢一耳边回荡着,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是那个小秘/书。
“嗬!!”
谢一抽/了一口冷气,猛地向后挫,戒备的看着对方。
他一动,身上就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谢一都不用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被铁链子绑在后背,根本不能动弹。
小秘/书站在他面前,温柔的笑了笑,四周是个黑气的房间,类似于地/下室,潮/湿阴暗,还有一股恶臭的血/腥味儿。
谢一侧头一看,顿时嗓子滚动,差点吐出来,怪不得有腐臭的血/腥味儿,因为谢一旁边躺着一个开膛破肚的小孩子,就是那天游乐园失踪的小孩,器官已经被摘除了,白花花的肠子流了满地。
谢一皱着眉,恶狠狠的看着那小秘/书,说:“你干的!?你还是人吗!?”
那秘/书笑了笑,并没有否认,那种很无所谓的态度简直要激怒谢一。
小秘/书轻轻挽着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我本来挺喜欢你的,你看,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你自己凑上来的,非要自己凑上了!你查到了什么?”
谢一眯着眼睛看着那小秘/书,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根本活动不了,他轻微的挣扎了一下,试了试绑在自己手腕上的锁扣。
谢一心中十分紧张,现在看来,他上当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小秘/书,才是真正的凶手。
谢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从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
小秘/书说:“哦?是么,我怎么没觉得。”
谢一冷眼看着小秘/书,脑子里飞快的转,观察了一下昏暗的四周,很冷静的说:“你打电/话给商丘,说经理不见了,还特意强调在经理失踪之前,孙助理去找过她,而且大吵了一架,你从一开始就在误导人。”
小秘/书不只是误导了这一点,就在刚才,她还在误导谢一,告诉谢一孙助理是学医的,而且是外科医生,再加上之前摘除器官的手法是医学专/业的手法,这些种种迹象都指向孙助理。
还有艾米的未婚夫康志死掉之后,艾米就和孙助理出去约会,还买了辆豪车,所以谢一的目光很自然的就停留在孙助理身上,觉得他不对劲儿。
谢一说:“但是我们都忘了,你才是最方便下手的人。”
慈善晚宴的那天,只有小秘/书跟着艾米去换衣服,孙助理吵架之后就走了,剩下了艾米和小秘/书,小秘/书说艾米让她去买咖啡。
“但是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再有就是,你还有艾米家里的备用钥匙,是你把人杀了,开膛破肚,然后放回别墅去。”
小秘/书笑了笑,听着谢一的话,完全没有什么波动,仿佛就听了一个小故事,随即拍着手,发出“啪啪啪”的掌声,说:“说得真好,真动听,想必你也查出来了。”
谢一说:“是你和艾米合谋掳劫落单的游乐园游客,然后摘掉器官去卖?”
小秘/书笑了笑,说:“合谋?说的太难听了。”
谢一说:“你这是承认了。”
小秘/书说:“我可是在造福,为什么不敢承认?”
谢一冷笑了一声,说:“造福?你是个变/态吧?!”
小秘/书并不生气,又笑了笑,说:“你这么说我,真是不应该,你根本不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谢一看了一眼倒在旁边的小孩尸体,说:“我根本不想了解你这种变/态。”
小秘/书说:“我告诉你,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造福病人!真正需要帮助的病人!”
小秘/书说着,眼神闪着光芒,和她平日娇/弱的模样一点儿也不一样,兴/奋的说:“你看,我在造福病人,你知道么,在三年/前,我就是这么一个需要帮助的病人,我得了重病,尿毒症……肾功能开始衰竭,我才二十多岁,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儿,我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绝症!连我的主治大夫都要放弃我!医生说了,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换肾!我有钱,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拿来换肾,但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样的社/会,太残酷了,太冷酷!我没有家人,不是直系亲属没办法换肾,需要排队等供体!审核很繁琐,可我等不了了,没时间再等了!一个肾,一个肾啊,一直等,就那么一直等,等到我不行了,我死了!!”
谢一看着她,小秘/书的脸开始扭曲,表情狰狞,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声音沙哑,喋喋的笑着,仿佛是鬼故事里的女巫,说:“我就那么死了,死在大家的冷酷之中!!不过好在后来有人帮我,我又复活了,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发誓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
小秘/书的话还没说完,谢一已经忍不住低喝道:“住嘴吧你!帮助病人?你就摘掉活人的器官?!你就是个变/态,心理畸形,彻彻底底!”
小秘/书开始动了卖器官的念头,但是她只是一个小秘/书,没有太多的势力,所以小秘/书找到了艾米。
艾米家里很有钱,势力不小,倒卖器官非常暴利,在小秘/书的撺掇下,艾米动了歪念头,果然上钩了,和小秘/书合作,用游乐场当做掩护,抓一些落单的游客、女性、小孩,或者干脆是走丢的外地人,这些人反/抗力很弱,不容易闹出事情。
他们赚了一大笔钱,发了大财。
不过后来……
小秘/书狰狞的笑着说:“后来康志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不过是个小职员,你说康志怎么攀上艾米的,艾米身为一个千金小/姐,真的看上了康志的样貌?公主爱上了穷小子,可能吗?”
谢一脑子里一闪,惊讶的说:“康志发现了你们倒卖器官的事情?”
小秘/书点了点头,说:“对,他发现了,但是他没有揭/发,你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圣母,康志提出要和艾米结婚的要求,并且敲诈了一大笔钱。”
原来康志并非是艾米的真爱,也的确如此,艾米在公/司里还包/养着孙助理,怎么可能真爱一个穷小子?
康志贪心不足,艾米已经答应他结婚了,但是康志还想要再敲诈一笔,这把艾米惹急了,最后艾米打算直接做掉康志。
康志的确没有去过鬼屋,只是艾米制/造混乱罢了,在鬼屋闹鬼之前,其实康志已经死掉了。
谢一说:“那艾米呢?你怎么把合伙人也给做掉了?”
小秘/书冷笑一声,说:“什么合伙人,我都说过了,我跟她不一样,她是为了钱,而我呢……我是为了造福那些可怜人,我不是为了钱,钱对我来说,太过庸俗了……艾米害怕了,她赚够了钱,就是个孬种!说半夜三更有小孩子拖着肠子来找她索命,她害怕了,不想干了!”
谢一说:“原来如此,你的老板不想干了,而你还想继续,所以你把艾米杀了。”
小秘/书说:“不,那不叫杀,艾米死有余辜,她并不是个好人,我只是了结了她,用她的器官帮助了苦命的人。”
谢一听着小秘/书这些话,就好像传销洗/脑似的,皱眉说:“你这个疯/子。”
小秘/书喋喋的笑着,说:“我不是疯/子,恰恰相反,你们才是,不,你们也不是疯/子,你们只是活在这世上最麻木的人,最可怜的人!好在……你遇到了我,我会把你的器官也摘下来,用你的器官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你放心好了,你死的很高尚!”
谢一见她一步步走过来,心跳一下就飙了上去,自己也会像那个小孩子一样,被开膛破肚,白花花的肠子流/出来,被掏空所有的器官……
谢一的心跳很快,额头上冒出冷汗,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快,就在小秘/书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谢一突然冷静下来,压/制了自己的呼吸,说:“你不会杀我,起码不是现在。”
小秘/书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随即说:“为什么?”
谢一看着小秘/书,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如果你要杀我,早就一刀解决了,为什么说这么多话?还要把我带出来,费这么多事儿。”
小秘/书笑了起来,低头看着被绑住手的谢一,说:“你很聪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一直在查我的事情,我也不想对你怎么样的。”
小秘/书半弯下腰来,脸色狰狞的说:“谢一……把金羽翼交出来!”
谢一一怔,心脏“梆梆”猛跳了两下,随即镇定下来,笑了笑,说:“原来你想要金羽翼?让我猜猜,你刚才说你三年/前得了尿毒症,现在却又活过来了……让你活过来的人是谁?”
小秘/书冷着脸,额角青筋直蹦,说:“你不需要知道!”
谢一看着她,试探的说:“你是那个什么大蓬仙人的教/徒?”
小秘/书眯着眼睛,说:“我说过了,不需要你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金羽翼放在哪里了!”
谢一说:“自然在最安全的地方。”
小秘/书冷笑着,突然从旁边肮/脏的桌子上抽/出一把手术刀,捏着刀柄,用刀背轻轻的剐蹭谢一的脸颊,说:“你最好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你执意不说,我就直接杀了你,取了你的器官,然后去你家里找,要不然就是去你公/司找,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一心脏狂跳,冰凉的手术刀贴着他的脸颊,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滑/下来,滑/到他的胸口位置,随即小秘/书的手微微用/力,谢一已经能感觉到,手术刀的尖端扎在自己的身上,一使劲划开了衣服,冰凉的贴着胸口,微微的刺痛感让谢一无法淡定,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也变得快速起来。
小秘/书笑眯眯的说:“怎么?害怕了……告诉我,金羽翼在哪里,如果不说,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哈哈哈哈——”一串笑声突然从后背冲过来,一瞬间猛的有一个黑影砸在了小秘/书的背心上。
“啊!!”
小秘/书猛地被砸的一窜,扑倒在地上,瞬间鼻血长流,谢一立刻从地上跳起来。
其实他刚才呼吸加快,并不单纯因为手术刀扎在他的胸口上,而是因为小秘/书的背后,静悄悄的出现了一只小/鬼。
是那个死掉的孩子的阴魂,满身是血,开膛破肚,肠子流在地上,眼眶也淌着血,那种可怕血/腥的模样一下吓到了谢一。
小/鬼突然跑出来,一下撞在秘/书的背心上,秘/书根本没有防备,谢一猛地跳起来,那小/鬼拿起旁边的手术刀,快速冲过来,“啪嚓!!!”一声巨响,直接把谢一的锁链给砍断了。
谢一的双手还有锁链,不过已经可以分开,立马就地一滚,快速跃起就要跑。
小秘/书大喊了一声,也从地上爬起来,她磕得不轻,鼻子人中和嘴巴的地方都是血,糊了一片,看起来十分狼狈,跳起来去抓谢一。
谢一一个箭步冲到门边,不过突然注意到那小/鬼,小/鬼没有要跑的意思,看着自己的尸首,就趴在一边,似乎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两只眼睛流/出/血/泪,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哭声,好似悲鸣一般。
谢一听着那哭声,心里猛地被一拧,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再也跑不动了,咬了咬牙,立刻调转回来,冲到小孩子的尸首面前,也不管那尸首腐烂血/腥,连忙双手一抄,直接将小孩子抱了起来,对旁边的小/鬼说:“跟我走!”
小/鬼看到谢一抱着自己的尸体,睁大眼睛看着谢一,连忙跟着谢一往外跑。
小秘/书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立刻愤怒的大吼着,说:“谢一!!谢一!”
谢一抱着小/鬼的尸体,带着小/鬼快速往外跑,就在他一个箭步要冲出门的时候,手腕上的锁链忽然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小/鬼把他的锁链斩断了,不用再辛苦的把双手背在身后,不过因为没有钥匙,链子还缠在谢一的手腕上。
“啪!”一声,锁链突然绷直,明明没有人拽着锁链,巨大的力道阻拦了向前冲的谢一。
“嗬——”
谢一被猛地一拽,“嘭!!”一声倒在地上,怀里的小孩尸体也摔在了地上。
砍断的锁链绷直,好像有巨大的力气,拽着谢一不断的往后去,谢一的胳膊差点给拽断了,不管怎么使劲坠着,就是没有办法。
小秘/书“哈哈”大笑起来,她手上捏着一根桃木树枝,树枝发着黑色的光芒,狰狞的注视着谢一,说:“你要去哪里!你要逃去哪里?!!”
谢一咒骂了一声:“妈/的,见鬼了!”
谢一拼命去拽锁链,锁链缠在手上,怎么也拽不开,拖拽着他向后去,眼看就要被小秘/书追上。
小/鬼皱着眉,叫了一声,立刻也冲回去,冲着小秘/书就扑过去,似乎要和小秘/书拼命,谢一吓了一跳。
“嘭!!!”一声,小秘/书手中的桃木枝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好像非常厉害,小/鬼冲过去,一下就被小秘/书打开,滚出好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谢一呼吸都屏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她甩在一边的小/鬼,小秘/书已经大步走过来,狞笑着说:“谢一,金羽翼在哪里?!让你逃跑!!”
她说着,“嗖!!!”一声将手术刀猛地扎下,冲着谢一的手掌扎下去。
谢一抽/了一冷气,反应快速,使劲一缩手臂,冰凉的手术刀没有扎穿谢一的手掌,不过“嘶啦”一声,将谢一的黑色皮手套给划坏了,手心里破了一些,流/出/血来。
小秘/书见一下没有扎中,立刻怒吼着又要把手术刀扎下来,不过就在这一霎那,小秘/书的动作顿住了。
谢一的黑色皮手套被划破,露/出下面的手掌来,他现在顶的是商丘的躯壳,商丘的手心里有一个金羽翼的烙印,金色的羽翼烙印在黑/暗中竟然散发出金灿灿的火彩,仿佛是一颗宝石……
小秘/书震/惊的看着谢一手心里的金羽翼,立刻兴/奋的大叫着:“金羽翼!是金羽翼!!”
她说着,扑过来,疯狂的按住谢一,谢一手腕上的锁链拖拽着他,迫使谢一仰倒在地上,小秘/书将他按在地上,抓着他的胳膊,激动的握着手术刀,就要将谢一的手掌割下来。
小秘/书狰狞的笑着说:“金羽翼!是金羽翼!我马上就得到了!哈哈哈……我要你的手!我要你的手!”
冰凉的手术刀割在谢一的手腕上,谢一感觉一阵剧痛,刀刃已经割了进去,疼得他痉/挛起来,嗓子里发出“嗬……”的抽气声,不停的哆嗦着,额头冒出冷汗。
“啊……”
一刹那,谢一睁大眼睛,低吼了一声,掌心中的金羽翼烙印猛地绽放出剧烈的金色光芒,几乎能让人暴盲。
小秘/书被那金色的光芒刺得不得不闭上眼睛,只是短短的两秒时间,等小秘/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
那一身黑色的年轻人仍然躺在地上,他的双手被锁链缠绕着,手腕的地方还有些流/血,手术刀卡在他的肉中,然而在下一刻,那黑衣服的年轻人猛地张/开双眼。
他的双眼冷酷,仿佛是深不见的寒潭,手腕快速的一翻,一把握住小秘/书的手术刀,双手一合一弯,“嗡——”一声,那手术刀竟然一下就被掰弯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轻笑了一声,说:“你要谁的手?”
小秘/书吓得眼神闪烁,猛地后退了一步,说:“你……你不是谢一,你是谁!?”
商丘一跃,直接从地上翻身而起,“滴答滴答”的血迹顺着手腕流下来,落在地上,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只是冷冷的说:“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