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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文可思那晚上被李金豹骚扰,终日以泪洗面,哀伤不已,身心疲惫。但是,生怕受到批评,只有拖着身体上工。
文敬辞从大队回来,把事情的经过与妻子李金娇一说,李金娇伤心一阵,暗自考虑合适的人选。几日来,由于整顿劳动纪律、净化社员的思想,文敬辞和文光祖频繁被批斗,全家人陷入无尽的悲戚之中。
为了防止李金豹的再次袭击,文敬辞把文可思的窗户用石头砌上,封堵起来。
这样下午上工回家,吃了晚饭,文可思就把自己栓在房间里,与妹妹一同度过惊心的夜晚。
再说李金豹在李冰佑的唆使下,果然去找媒人说媒,只是人们看见李金豹就像躲避土匪一样,因此没有人肯出面为他说媒。这样,几天来,李金豹也未曾进行骚扰活动。
胡天健心中牵挂着文可思,可是也不能去找她,心中很不畅快。
来到初升大队,胡天健先是在大队里询问任务完成的情况,丁南香说,情况比较好,只是四项工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有点难,自己一个学生,怎么上门做思想工作,不知道怎么说,想听胡天健指导。
这个也是个问题。工作开展的仓促,自己只是各处口头布置,没有形成文件,难免有执行中的偏差。
四个老师,两个去张贴大字报了,两个在写批评榜和大字报。看见胡天健来了,一齐礼貌招呼,微笑欢迎。听见丁南香求教,也来凑热闹,说是要胡天健指导工作。
再不说,人家就会说你没有水平。胡天健笑笑,说:“也不能说指导,就是大家一起交流。昨天我已经把基本的意思说了,丁南香同学说不知道怎么说,我想,上门教育贫下中农,主要的是要突出旧社会的苦难,再就是说,集体不强大,无产阶级专政就会削弱。无产阶级专政一削弱,地主阶级就会卷土重来,把以前被瓜分的土地要回去。这样,广大贫下中农就会再次沦落为受苦的人,重新受罪。”
“原来这样,你不早说,”丁南香插话说,“我说现在是新社会,教育他们热爱新社会,将来会进入共产主义,过上无限幸福的生活。他们听了,反而问我将来什么时候进入共产主义,吃的饱,吃的好,搞的我不知所措……”
农民关心的是自己的肚子,你说未来看不见的东西他们自然是不合作的。只有吓唬他们说地主要起来,他们感到害怕,才会惊吓住控制自己的行为。
胡天健暗笑了一回,说:“第三,要说明再次犯错,就会站到五类分子一边,就会受到批斗。第四,说话时候要有礼貌,不能有训斥的口吻,要让贫下中农有亲切感……”
几个人感叹胡天健的口才和文化。
两个老师又叫胡天健看批评榜和大字报。
胡天健拿起批评榜一看,上面黑大字标题,中间人名则是红字,很醒目。
“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胡天健小声念到,“毛主席教导我们,凡是敌人赞成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接着,就是怎么全国人民积极拥护合作社,一小撮阶级敌人搞破坏之类的话。下面,就写着人的名字,名字后面写着玉米的颗数。按照先地主、后富农,再上中农,再后面,就是贫下中农。多的写在前面,少的写在后面。这显然是一张张贴在大队的批评榜。
胡天健看了,都是按照自己的安排写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题目头没有火药味道,软绵绵的,没有杀伤力。
胡天健望两个老师,笑说:“这个张贴在大队部是可以的,张贴在外面的,我看题目头就改为《击退阶级敌人的猖狂进攻!》,你们看怎么样?”
两个老师连连叫好,丁南香则是拍手称赞,说这语气就像是毛主席叫说的。
胡天健暗笑了一回,在三人的请求下,又看了看大字报。
整天嘴巴说破,脑子想晕,脚板走烂,胡天健心里惦念着文可思,随便看看,说:“嗯,内容不错,不过,这题目不太响亮。我想,就改为《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你们看怎么样?”
一个老师听了,连忙说:“好,好名字,我这就改……”
“改就不必了,下张再改,这张就这样了。”胡天健制止。
这老师表示遵照胡天健的指示。
下午,天下起了小雨。晚上,罗义江说要是明天还下雨就要组织开全大队群众大会,批斗几个偷盗玉米的富农,还有几个偷盗大豆的社员。说是要让全体社员参加,更好地教育群众。
下雨了,看护工作不能放松,阶级敌人会在最我们麻痹大意的时候进行破坏活动。胡天健告诫学生们坚守岗位,自己也到主要的地点巡逻。
好久没有回家了,胡天健很想回家看看,只是怕人说自己关心自己比关心他人为重,因此也不回家。丁南香要求与胡天健一起巡逻,胡天健心想趁这雨夜偷偷去看看文可思,推辞说自己很疲惫,上半夜睡觉,下半夜巡逻,叫丁南香上半夜巡逻,下半夜睡觉。丁南香也无话可说,依据胡天健的意思办了。
午夜十分,丁南香从外面巡逻回来。对胡天健说,自己刚刚巡逻回来,可以睡觉一会再去。胡天健说,地点那么多,自己不去恐怕走不完。再说,突击队员们冒雨站岗,自己身为队长,也应该给人不怕吃苦的印象,鼓励队员们坚守岗位。
这样一说,丁南香心里不高兴,只有翘着嘴巴答应了。胡天健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出发了。
首先要去的,当然是文可思家。
根据印象,文可思家是没有狗的,听说原来有一只狗,后来,人民群众说地主阶级不能养狗,就把文可思家的狗打死吃了。
其时,文可思一家人都睡觉了,胡天健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哪间房是文可思的,一时间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