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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可思跟在周升狗的后面指点。
自己不上就不好了,胡天健冲到周升狗的前面,说:“我带头。”
文可思也不说话,跟在胡天健的后面。
走了三十米的样子,文可思说:“胡天健,到了。”
胡天健站定,回头,问:“这里?”
“嗯,这里就是了。”
“哪里有墓碑?”胡天健举目望去,灌木密集,不见所谓的墓碑。
文可思转身,手里拉着一灌木树枝,向上走去。胡天健紧跟着上去。其他的人也跟着上。
上了十米的样子,面前的灌木就少了,高大的松树多起了。看去,稀疏稀疏的,视线很好。
“那里有一个!”李新苗突然叫了起来。
众人按照李新苗的手势看去,一个墓碑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卧在一颗松树的根下,上面,掩盖着厚厚的松树针叶。
“这里也有一个……”曹阳也叫。
“这里有一个……”王明星也叫。
“这里有……”“那里有……”……
一时间,都发现了古墓墓碑。
胡天健走过到文可思指出的墓碑前,扒开针叶,一块青灰色的石灰石石碑歪歪地竖立在山表上。胡天健蹲下身子,看墓碑前面的字。
中间一行,字体大,宋体。笔迹清晰,字体工整:张公清照大人之墓。
两边,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比较小,看不是很清楚。
不能欣赏了,胡天健招呼大家:“嗯,先把这个弄起来。”
几个学生跃跃欲试,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胡天健说:“我们几个人抓住石碑的上面,往下板。”
李新苗自告奋勇上前,说:“我来。”
两人板着石碑,用力,可是石碑丝纹不动。
周升狗说:“两同学,我来试试。”
胡天健让开,周升狗一上来,双脚扒开,猛然用力。那石碑慢慢倒过来。最后,石碑反着倒在地上。
“呵呵,好,多谢多谢。”胡天健笑说。
几个人把石碑抬到来时的路边,又去找石碑。
有的石碑埋藏的深,板不起来,有的则是倒在地上,很容易弄起来。
弄了五个,胡天健看见文可思也在帮忙,心疼说:“文可思,你现在回家吧,把我们都带到了,不用再劳动你了。”
“我不回,等你们一起回。”
莫非她不愿意与周升狗一起走?胡天健说:“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帮集体做些事情是应该的。”想起与周升狗单独走在密密的树林中、山路上,文可思就觉得别扭。
“那,你也不要动手,——听说你还没有吃饭呢,——就坐在一边休息。”
“嗯,好,好,就让文可思坐在一边休息。”周升狗接话笑说,“她两天没有吃饭呢。”
“真的没有吃饭?病了?就不要劳动了,坐着吧。”李新苗附和说。
文可思也不坐,也不说话,红着脸站着。
又弄了几块石板,胡天健望望天,说:“嗯,大概中午吃饭了,大家肚子饿了没有?”
“嗯,是饿了。”王明星说。
“我们今天上午就这样,下午再来。”
胡天健下达收工的指令,几个人就一同回家。
胡天健让其他的人走在前面,自己走在后面。时不时向后望,生怕有鬼怪突然出现。
山林中,放眼望去,忽明忽暗,深不可测,若有若无,声音疾速,静动不定,令人生出莫名的惧怕。
这边,罗义江查看了四个小队的粮仓,发现小队长多与胡映田交代的差不多。老鼠吃的比较严重,加上晒干的自然减少,斤两少了不少。管理漏洞的存在,各个队长贪污的情况很普遍。
按照这样的情况,真实的数字是很不乐观的。这次要在大队核算统一分粮食,如果没有其他的大队多,自己就难堪了。乡政府那里,也要上缴,下面,社员也想多分量。这两个方面都要应付好。
听说丁祥福的口吻,自己干不好,支书的位置就危险了。这边,李金豹扬言揭发自己。这次万一晚稻表现不好,问题就大了。
因此,罗义江心情很不好,中午回家后,吃饭都没有胃口。
胡天健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到哪里吃饭。按理来说,是应该回学校吃的。但是想起自己与罗义江的交情,再说回学校说不远也有十几里路,因此,还是想找罗义江。
说什么也是为了乡政府养猪,下来做事情,找大队招待也错不了哪里去。
所以,胡天健下山后,与文可思分别,就往罗义江家里来。
罗义江见到胡天健来了,多少有点意外,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
罗义江叫妻子重新煮饭,把胡天健叫到房间里。几个同学则是坐在堂屋里等。
“胡天健,你看见文可思了?”罗义江坐在床上,胡天健站在床边。
胡天健一进来,就欣赏里面的陈设。除了家具比较新以外,被子也是新的。特别发现床前有两双新胶鞋。罗义江一问,胡天健就没有时间欣赏了:“嗯,文可思带我们去中影山了。”
“恐怕我们的计划会落空呢。”
“怎么会,罗支书,我正想与你商量这件事情呢。”
“怎么商量?有什么办法把李金豹引出来?”
“文可思不是回门么?回娘家三天后就回去。”
“文可思什么时候回荒山?”
“听说是明天吧。”
“上次文可思出嫁,你也不在家里,李金豹都不知道。听说后来知道了,假装病了回家,赶到文可思家,文可思就已经走了。——我们原先计划就这样完了。”
“嗯,上次我没在家,文可思也没想办法通知,错过了机会。”
“这也难怪,文可思一个闺女,成分又不好,怎么好去通知李金豹的。”罗义江语气中充满了失望,“要是你在家里,就好想办法让李金豹知道了。现在,文可思都已经出嫁了,是别人的妻子了,再告诉李金豹,恐怕也没什么作用。”
“罗支书,我觉得还是有办法的。你想,李金豹这人脾气大,脑子也不好使用,我们设法让他接近文可思,再用挑拨的话激励他,应该可以让他发狂。”
罗义江低头,对于胡天健的话不是很相信。一个孩子,对于人的行为还不熟悉。李金豹虽然凶恶,但是,他也不傻,叫他去杀人,意味着自己也要死,他会去么?既然他说了,就让他说完,看他有什么好办法:“那你说,现在咋办?”
“明天文可思回娘家,就会从山脚下走的。您让李金豹跟我去山上搬弄石碑,这样,我就可以让他见到文可思。一边,我怂恿他去找文可思丈夫周升狗的麻烦,文可思那边也怂恿,两边一挑拨,势必打起来。这样一来,最好把周升狗打死。”
“嗯,你这样说也是个办法。叫李金豹去帮助你们搬石碑问题不大,我布置下就行了。只是你的布置要严密。”
“嗯,这个我当然会尽力的。”
“哎,胡天健,这个李金豹不完,我的日子难过。”突然,罗义江冒出一句话。
呵呵,好笑,自己是想把文可思霸占了,所以算计李金豹,没有想到,罗义江这么憎恨李金豹。
“怎么?李金豹又有什么罪行了?”胡天健小笑问。
罗义江心里也很想找人说说自己的苦水,只是没有合适的人,胡天健这孩子,自己蛮欣赏的,可毕竟终归是孩子,说了也没用。再说,也不知道他到底贴心自己否,也不敢说。
“呵呵,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罗义江讪笑。
“最近又要分粮食了吧?罗支书。”胡天健问。
大概这罗义江苦闷,大多与粮食有关。
“嗯,是要分粮食了。晚稻要集中到大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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