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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诧异的看着我道,“你神经兮兮的鬼叫什么?”
这真是奇怪了!我盯着身后看了半响,“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
老五这货不依不饶的逼问我:“我刚才明明听见你在叫谁,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我怕说出来这货会说我一惊一乍的,反正又不确定,免得他也跟着疑神疑鬼的了,于是就跟他说道:“我真是眼花了。”
老五这才没问我了,我们赶紧跟了上去,沿着溪流往上走。我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总感觉在身后什么地方总有人盯着我似得,我也开始特别留意周围的环境,我不知道刚才到底是眼花,还是真的看见鬼了。
走了一会,老五看我不对劲,就问我:“哎,你老是看来看去的到底在看什么?”
“我就随便看看,这儿风景不错!”我说。
从小河一路走上来,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前方有一块空旷的区域,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小镇。
他二叔突然就停了下来,说道:“前头就是梼杌镇了,你们去嘛,我在这儿等你们。”
我有些吃惊道:“您不过去看看?”
他二叔皱着眉头道:“我就不去了,强娃的爸以前就喊我们莫去梼杌镇,既然你们想去,就早点去看看,我们还要赶着回去,看着天也不早咯,等哈再下雨就真没法子去咯。”
他二叔真是个胆小鬼,死活都不跟我们去,于是我们三个又继续往前走,很快就看见两排矮矮的毛草房,墙是用泥巴砌成的。那些房子周围都长满了杂草,就像是没人居住一般,我真想不通这么落后的地方,张小强的父亲会在这里做什么生意?
黄土房,碎石地。不过我们一个人也没看见,“先在镇上找一找,当年你爸不是在这镇上做过生意吗?肯定会有人认识他的!”我说。
我们三个分开寻找,看能不能遇上一个人问问张胜天的下落。梼杌镇没多大,大概只有二三十户,在山顶的房子不多,绝大多数都集中在一起的,找了几户人家,都是空荡荡的,连老鼠都没看见一只,就连家具和土炕上都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完全不像是有人的痕迹。
我心里开始没底了,这到底是什么镇,怎么看不见一个人?就在我刚走出一户人家时,忽然听见张小强的尖叫,我连忙顺着声跑去,他正连滚带爬的从一户人家出来,看见我跑过来:“锤子,屋里有个死人!他全身都已经干瘪,胸前一个大窟窿,躺在地上!”
看见他这样,我心里也有点慌起来:“不会吧!那……那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看起来好像没人!要是有人应该不会让个死人留在屋里了。”
张小强弱弱的不说话,看来来这找他爸,是没希望了。不知怎么地,我鬼使神差的往那屋子看了一眼,昏暗的窗户上居然有一个身影,稀疏的头发,双眼深深的凹陷,全身黑不溜秋,肚子上有一个大窟窿,他嘴巴张合了两下好像要说话般。
我头皮一下就麻了,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再看,之后什么也没有。一定是眼花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快步的和张小强走。
找到老五的时候,他正绕着一间小院看,见我们来了,他笑道:“这小院挺干净的,看来这里面应该是有人的吧!”
我冷冷的说:“快走吧!我看这梼杌镇上肯定是没人了,我看了好几间屋,灰层都堆满了,刚才张小强还看见死人了。”
“我看你是没找到,怎么会没人呢?你看那小院里还有一只鞋呢!那鞋上沾着稀泥巴,肯定是最近才沾上的啊!”
我顺着老五手指的方向,确实是有一只皮鞋,还开了好大一条口子。突然张小强冲进院子,将那只鞋捡了起来,激动的说:“这是老头子的鞋!”
老五张大了嘴巴,“啊?!不会吧!真的假的?”
张小强上下翻看着那只已经张了大口的皮鞋,越来越激动,“是,不会错,老头子都穿这个牌子的鞋,而且又正是他穿的码子。我敢肯定,我爸肯定来过。”
我和老五都跑了过去,瞟了一眼那鞋子上的牌子OHNLOBB(法国奢侈品牌HERMES),张小强说得没错,这牌子的皮鞋是这农村里的人穿不起的。
我们都没说话,张小强激动完之后,我们都意识到,表情都变得异常凝重起来。他爸连鞋都顾不上了,情况恐怕不容乐观了。
张小强什么也没说,像丢了魂一样,跑到小院外面朝着四周大喊:“老头子!老头子!!”老五看了我一眼:“他爸的事,看来对他打击很大啊!”
我心里面也很沉重,不知该怎么接话,如果他爸真出了什么事,这多少跟我有点关系,我可能会愧疚一生的。
我和老五也跟着大喊着。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落了下来。张小强不顾磅礴大雨,还是围着小院四周转圈,越走越远。
老五跑进小院躲雨,“张小强,下雨了,先进来。”我一边喊一边向张小强跑了过去。
而他并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疾步如风,我快步追上前去,将张小强拉了回来。
他一进小院里,就把我的手甩开了,木然的望着一边,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心情不好,也没跟他计较。
随后他独自走进屋里去避风。我尴尬的看了老五一眼,苦笑着耸耸肩。这外面确实风很大,我和老五也跟着朝屋里走了进去。
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二叔是带了伞,可他死活不进来,这么大的雨,我们要走到他哪儿,还得十几二十分钟呢,那不淋个落汤鸡才怪。
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万一他二叔走了,我们还找不到路回去呢:“看这雨应该要下一阵,要不我们冒雨走吧,不然天黑了我们又找不着路,那就更不好了。”
老五打了个哆嗦:“等等看吧,这突然来的大雨,说不定等下就不落了,这要是出去,还不得个个进医院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