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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逍知道,想要走近她,任重而道远,现在的她,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爱赖着他了,这令他欣慰,又无奈,但他不急,失去的领地,总能慢慢的收回来。麺魗芈伤
前提是,先将她收回到自己身边。
重点是:重得她的信任。
这个过程,不能一步登天,必须蚀食,绝不能操之过。
这丫头,太难缠,逼急了,只会逃跑珂。
他微微一笑,轻轻捻着手指,女子肌肤上的细腻感觉,叫人心神荡漾——唉,以后总有亲近的时候,他很想跟小时候一样,将她搂在怀里……
他收了收神:
“我都听说了,狂生司靖已经接下国师惨死一案,我也知道司靖破案时,你喜欢往里面参一脚。这些年,你养成了一种奇怪的习惯,喜欢钻研各种疑难问题。已经成为一个怪癖。囟”
他对她的事,就是这么的了如直掌,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凝睇着这一张温润的脸孔,他同样在巡视她,目光温温淡淡,极温柔,却让她觉得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无处藏掩:
“秦逍,你对我还真是了解的透彻。比五年前越发的了解我。”
话外的意思,秦逍懂,遂敛起笑道:
“沁儿,因为在意,才想了解。以前,我就是了解你不够,你就像一本梵经,不能浅浅的读,必须深入细致、反复的推敲,用心来研究。我想了解你,并不是想来掌控你,左右的你,而是希望更好的理解你。我不会干涉你的事。若想干涉,也不会等到现在。你能独挡一面,领袖人群,这很好,我替你高兴。”
他将他的立场,将他所猜测到的她的想法,很理智的,全宣之于众。
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
他说过的:他的所作所为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他就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
今天,他会解释,就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代表的是:这人真的真的很在乎她。
云沁脸微微一烫,觉得自己有的想法有些龌龊了。
这是自小关心自己的人,五年前,他在她离开以后,仍在暗中关注她,那几乎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儿。
若真将她弃之不顾了,那代表的就是他对她不过如此,反过来,则说明他是真的真的对她上了心,才于暗中看着她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在必要的时候扶上一把,而且,还没让她知道,不居功。
她想到自己在南燕时候,那几笔大生意,每每谈的那么顺利,原因何在?
云中阁本身的名头响,是一个事,有人在背后撑腰,也是一个事吧!
“对不起,我不该猜忌你!在这个世上,除了母亲,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她微微一笑,神情是坦诚的,就像水晶一样的明亮。
他的笑容因为她的话,而柔软起来,就像那夜色里那一层铺满大地的月光,将整个世界裹着,无所躲藏:
“还好,良心没有被叼走,还知道我对你好!”
“那当然,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记得牢牢的,切切的,我的原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俏皮眨眨眼。
“嗯,真乖!”
这种含笑的语气,啧,秒杀她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真真是叫人怀念。
她不觉轻轻笑了,恍若之五年的时间跳跃并不存在似的。
下一刻,她的额头被他轻轻弹了一下,他的习惯性动作,而她忍不住扶头:
“呀,好疼!”
这一回,他也了笑,那眼神也似跌落到了那几乎像幻境一般的过去中去,他唏嘘了一声:“终于又能看到你调皮的小动作,漂亮的笑容——真好!”
“是,挺好!”
这是由衷的话。
“沁儿,既然知道我对你好,听我一句好不好?”
“你说!”
他陪着她绕来绕去说了这么,终于提到关键事上了。
秦逍的眼色也跟着正了正:
“我知道,你现在在怀王府。”
“嗯!”
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
“我也知道,慕容瑶的母亲和师父叫人给萧远藏了起来!”
“嗯!”
她点头,这事,他绝对不可能不知道。
“而你在想法子救她们!”
“是!”
她点头,他这么了解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她的想法。
“现在,听我一句,离开怀王府!”
他没有再迂回,直接提出了这个要求,接着又补充强调了一句:
“太危险了。这里是西楚,不是南燕,一旦玩出火,很难收场!既然这一次你被他们掳了出来,就借这个机会脱掉怀王妃这个身份。救人的事,我来想办法。”
神情是严肃的,表明了他对现实形势的一种看法。
话中满满皆是关切之意,紧张之情,她哪能听不出来。
“这事……秦逍,我不能答应你。现在还不到我离开怀王府的时候。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她的回答令他温润的俊眉耸了起来,那是极不赞同的表现,想说,忍住,暗琢磨了一下,又道:
“你是不是还别有目的?”
“唉!”
她笑,叹:“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你这奇公子,名不虚传!”
“别打马虎眼!”
“我哪有?”
“说重点!”
“好!”
她笑应,说:“听说过琥珀灵玉和千年玉灵芝吗?”
秦逍是何等的人物,慧眼识天下时势,知天文地理,识世间奇珍异宝,哪会不知,立刻反问道:
“怎么?这两样稀罕物现在落在怀王手上?我记得之前,你的人暗中曾与东越第一家梅氏打过交道,是不是就是为这两件东西?后来,还死伤过不少人!最后,是你和司靖出面替他们解的围。”
这事,闹的挺大,外头传的也复杂,秦逍肯定也是关注过——只不过,外头的人以为她与司靖出现在那里,是凑巧为他们查案,全不知道她是冲那两个物件去的。秦逍却知道,足见他的消息面是何等的广了。
“嗯,梅家差点灭族,不过,这事,与我云中阁无关。我告诉你,那东西,原本我和梅家主谈好的,替她办一件事,她就拱手相送的,不料中间出了岔子,梅家出了内哄,梅家一夜间全府上下集体中毒,幸好我赶的及时,发现的早,才保了他们的命。可惜老家主,还是不幸过世了。两件宝物也被盗。新家主继任后,请我与司靖帮忙追查真凶。我们查了半个月,把那内奸逼了出来,后,那内奸仓皇而逃,等我们追上时,已经断气,两件东西就此失去了踪迹。不过去年的时候,司靖在无意间听说了它们的去向,据说是被西楚一守将得去献给了怀王。那守将是怀王的人。这件事,外头的人,知道的没几人!”
但看秦逍的表情,就能明白,这件事,怀王把它瞒的很紧,她突然好奇,萧缙想寻两件东西来做什么?
难道他身边也有身染不治之症的人吗?
“哦,你要这两个东西来做什么?再说了,即便想要得到了它们,也不必以身犯险。这世上,再好的东西,都不及你重要。你这样做,真有点胡闹。”
他轻轻责了一句,依旧难以苟同。
浓浓的关切,令她抿嘴一笑:
“是的,原本不必这么做,这不,正好遇上瑶儿的事。既然老天安排了这个机会让我进去探看探看,你说,我能不进去吗?至于用途,我想送给母亲作寿礼。”
一听到后半句,秦逍也是一怔,问:
“燕八夫人的身体怎么了?”
“母亲身体不怎么好,年轻的时候中过毒,早些年,一到阴雨天就咳,那玉,贴身带着,可以延年益寿,那灵芝可以怯毒。不管有用没用,那总归是我的心思。而且,多半是有用的,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梅家家传之宝!所以,这两件东西,我一定要拿到手。”
所有一切心血,她不为别的,只为尽一份孝心,以弥补离母亲膝前五年之久的遗憾。
秦逍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也清楚她与她母亲之间的情谊是何等的深厚,所以,他会懂。
“你一定要坚持?”
他皱眉。
“嗯!我云沁要办的事,要么不办,要办就一定要办好,办到底,这叫有始有终。”
她的语气表示了那样一种决定。
以前,她在面前,所表现的就像是一个不知事情轻与重的孩子,不愿让外人知道她的智慧和独特,现在,这个男人在暗处已经看到她不为外人所知的一面,从此以后,她会大大方方的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嗯,你的脾气,我已经见识过了!”
他点头。
“所以,你不必劝我!”
“劝也没劝!”
他轻叹,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对!”
她露齿笑。
“好,那我不劝。但是……”
他强调,指着她秀气的鼻尖:
“你给我牢牢记住一件事!”
她笑着将他的手指挪开:
“喂,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这件事,能办好就办好了出来,若是没办好,便叫人给戳穿了身份,你的处境变危险了,就立刻放弃行动,马上离开!”
他认真的叮嘱,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因为关心,才显示了那样一种特定的表情。
云沁这辈子,吃软不吃硬,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谁对她恶,她若回击,定不留情。
他的紧张,她能感觉到,心头陡然一暖——这人,与她身边的人,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是很懂以心暖心的那种。
这样的好意,这样的亲人,她抗拒不了:
“一定的,我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中!”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女子!”
他忽一笑,侧着眼,说:“不知是谁小的时候赖皮的说过:女子者,可反复无常也!”
她莞然而笑:“童言无忌。现在不可同日而喻了。”
“嗯,也对,堂堂阁主要是朝令夕改,这云中阁就等着散架了……唉,好了,我还有事,得赶回洛城去了。自己办事小心点。瞧啊,我们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
秦逍往外头探看一番,不知不觉,这日头啊,渐渐快正了。
“好,那以后有时间现再聚!嗯,我听得囡囡在外头磨蹭着想进了呢!”
想到囡囡,她把那事给记起来了:
“对了,以后,别在囡囡面前乱说话!”
两道明晃晃的眼神瞟了过来,似笑非笑:“这个父亲,我当定了!”
白衣那么一飘,已去数步之远,那坚定的语气,叫云沁没来由的跳了又跳,觉得这一次,自己是真的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喂……”
“喂也没用,我喜欢囡囡叫我爹爹……那奶声奶声的味道,真是叫我打心眼里喜欢。”
“那也不行!”
她急叫,追过去:“你这叫作弊。怎么可以利用小孩子!”
她不想让囡囡受到伤害。
“我没有利用,是真心喜欢。囡囡也喜欢我。我们这叫你情我愿,你的反对无效!”
门已经开,囡囡抱着她的小彩球,怔怔的站在门口,阿渊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练功,司靖正指点他如何把招式的精要表现出来,明月和明霞一个在篱笆外杀鸡,一个在拣着青菜。
这边就像一处无争的村庄,但她知道园子外,一些卫士藏身于林子深处,就近做着护卫事宜。
秦逍的心腹段仁倚在园从外的萄葡架前,一双精锐的目光四下打探着这一处隐居的好地方,笑的闲闲——他们这种人,一天到晚,处于绷紧状态,很难有这种闲适的时间。
看到他们出来,一个个将目光投了过来,神情各异。
囡囡第一个欢呼的跑过来,却没有直接撞进云沁的怀里,而是站定在了秦逍脸上,仰着那小小的美的像小仙女似的精致脸蛋,大大的水灵的眼,带希望,带疑惑,那么一扫,想叫又没叫,闷闷的转而看向云沁,轻轻的问:
“娘亲,真不是爹爹啊……”
云沁想严正的告诉他不是,不想那个男人抢先一步将小人儿抱了起来了,往孩子的额头亲了一下,很慈爱的扔出一句:
“当然是了!囡囡,我告诉你,娘亲呢,正在生爹爹的气,所以不肯承认,这么漂亮的小囡囡,怎么可能不是爹爹的宝贝?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你呢,一定爹爹说服娘亲,早早的回家,以后,我们一家子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靠,这死小子,又来误导她的女儿,云沁顿时脸一黑,再也不客,咬牙,上去抢人:
“秦逍……”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啊!
他避开了那强盗之手,退开一步,笑的冲囡囡眨眨眼,小声的对小人儿说:
“瞧瞧,娘亲是不是很凶?”
囡囡骨碌碌转着那纯净如水晶似的眼,又好奇的张望了一下母亲,却挣扎着要下来了,而且,还退到了母亲身后,神情认真的道:
“娘亲才不凶呢!娘亲只会对大坏蛋发脾气!你惹娘亲生气,咱们划地断交!”
眼神是那么的依恋,但语气却是无比的同仇敌慨,言行不一,复杂之极,在一个小小孩童身上奇怪的体现了出来,令秦逍一呆:同盟轻易就倒戈了!
云沁呢,顿时眉开眼笑,伸手,一把将女儿抱起:
“囡囡,好样的,忠心可嘉,替娘长脸了。”
“那是,囡囡永远是娘亲的小棉袄。”
囡囡收起对于秦逍的某种肖想,回头狠狠的扑住云沁,直往她脖子里拱,在她眼里啊,母亲才是最最重要的。
秦逍失笑,并没有因为没能取得囡囡的同盟而失望,只叹了一声,斜睨她:
“还真像你小时候那德性。”
狗腿极了。
“啧,我的女儿,当然像我了!别以为你秦五公子长的帅,就很吃香,咱们母女从来外貌协会的成员……”
云沁极为得意,脸皮堪皮城墙,自动忽视囡囡刚才看到人家帅哥那馋涎的小样儿。
秦逍又笑,很想问什么是外貌协会,怎么五年不见,这丫头的用词总是那么生僻,想了想,眼见得天色也不早,不再多问:
“行了,你就别吹了!我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
说着,凑过去将囡囡的小脸给转过来,一大一小对视着:
“囡囡,我真是爹爹,以后,等爹爹风风光光把你娘亲娶进门去,你就能明白了……”
“喂,你还说!秦逍……”
云沁气的想打人了。
秦逍低一笑,心情愉快的很,挥挥手,转身,却没有往园门外去,而是向司靖走进。
园前的槐树下,树影是斑驳,穿着藏青色锦袍人司靖,浓眉大眼,国字脸,身如青松,屹立花坛边上,含笑看着这个慢慢走近他,那个传说中的公子秦,他们主子的未婚夫。
虽然,这五年,他们曾很多次遇上,也曾多次因为某些因由而交涉。司靖知道他和主子的关系,就不知道那时的他,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如今看来,他对他们是什么都了解的。
“司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秦逍微笑若清风,清雅似月。
“是,又见面了!”
“听说司先生在查西楚的皇家事?”
“嗯,五公子消息真是灵通。司某才接了那案子,您就能耳闻了!”
“这只能说国师一案,太牵动人心!”
“司某也是这么认为的!”
“相信有司先生过手,这案子很快能结!”
“五公子客气。”
“不过,皇家的事,容易惹祸,司先生查案子时,注意一些,小心卷进去就抽不得身,我家沁儿做事,爱刺激,常常剑走偏锋,所以,我想提醒一句,玩归玩,注意安全是必须的!办案期间,这云庄还是尽量少来。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小云歌的安全,很重要。”
这是一句好心的忠告,没有任何恶意。
“多谢五公子提醒!司靖记下了!”
“不客气。秦逍还有要事在身,你们忙,我先告辞了!小段,走……”
优雅的一欠礼,举止雍容的往园门外而去,段仁应声跟了出去。
司靖目送,看着两道伟岸的身影穿过竹园,走向桃林外,他们的马远远的驻在果林口,那边也有人在戒备。
“娘亲,他真不是爹爹?”
沉寂中,囡囡勾着云沁的脖子,对着母亲那张娇美的脸蛋,再度不死心的追问。
“不是!你爹爹比他神气威武多了,你瞧瞧,那位,就一小白脸,整一软脚蟹似,哪够格做咱们囡囡爹爹?你说是不是?咱们绝对不能被人家的臭皮囊给迷惑了。娘亲告诉你哈,有句话叫住绣花枕头一包草。好看不中用!”
云沁把某人贬了一个一文不值。
向她走过来的司靖脚下打了一个趔趄,失态的差点就摔倒:
堂堂秦五公子在人家眼里只是一个小白脸,软脚蟹?
咳咳咳,主子,你的眼界儿,真是高!
要是五公子听到,也不知会不会把那峭立鼻子给气歪。
“娘亲,你是说伯伯是绣包枕头?”
“嘘,别跟伯伯说,伯伯不喜欢听真话的……听到了会很伤心!”
司靖嘴角直抽,为了重新在囡囡心里竖立起自己无人比齐的地位,某人也开始吭蒙拐骗,不过,他觉得这样做挺好。
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就得从这个孩子身上,征服了孩子,就等于打下了半壁江山,也难怪她这么紧张——她很清楚自己的弱点。
再加上,她对秦逍原就有罪恶感,要是孩子彻底喜欢上秦逍,不断的替秦逍说好话,保不定最后,她还真有可能回去做秦家的媳妇——
司靖知道:秦逍这人,绝对是一个擅于攻心的人,一旦他对某人展开了攻势,这世上,无人能避免沦陷。
除非发生天大的事,令云沁对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信任,就此决裂,否则,谁都不能动摇秦逍在她心里的位置——
十几年的守护和真心,是他最大的筹码。
而后来发生的事,令司靖明白:
秦逍是她躲不开的劫,萧缙则是她命里注定的殇。
***
此刻,林子外,秦逍顿住了上马的动作,那刚刚还温润清亮的眼神,此刻变如墨汁一般,翻着别人看不懂的汹涌波涛,就连多年跟随的段仁也有点摸不着底,看得有点心惊肉跳,不知道爷到底在想着什么心事。
这时,秦逍转头,冲段仁勾了勾手指。
“爷,怎么了?”
段仁放下手上的马缰,走过去。
秦逍没有马上说话,望着天汪汪的天,天气真好,心情也好,只是有些疑团忽然就冒了出来,好像有些事,是被他忽略了的,而且,可能是致命的忽略:
“现在开始,派一支人马,查燕娘。”
他简单干脆的吐出一个命令,令段仁有点摸不着头脑。
可他没问,主子的心思,不是他们这些下属难以揣测的,他利索的答应了一句:
“是!”
秦逍翻身上了马——据他以前的调查所知,这燕娘身份挺简单,怎么可能会中了那些必须用到千雪玉灵芝方能保命的绝症?
“爷,现在去哪?”
秦逍看了看天:“去别庄,我师父应该快到了……”
那稳婆安置在别庄的密室。
段仁抬头看了看主子,扬了扬手,将其他人先行,待四周无人,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
“爷,您真想把那男孩找回来么?只怕会是一个大麻烦。杀,您下不了手,留,又遗祸无穷!”
秦逍沉默,不说话。
段仁知道,爷心里很苦很苦——七小姐,爷自小带着长大的人,爷在她身上花尽的心血,最后却白白便宜了别人。
任何男人都受不了戴绿帽子,何况是爷。
可爷将一切都包容了,并且还对她着了魔——若小时候的引领和接近,是因为肩上所担负的责任,那么,现在的他,赔进的是一颗心——
但愿,七小姐别再辜负他。
***
“案卷看了吗?”
坐定在厅室内,云沁将囡囡回房做功课,囡囡皱了皱耷拉的眉,也不知阿渊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那孩子顿时眉开眼笑的奔了出去,明霞跟在屁股后面,看着这两个孩子,直笑。
“还没看到,尸首还在解剖。暂时,我不能插~进去研究。太后和摄政王的意思,是今天下午,一齐先去太极洞府看看解剖的结果,然后,让我正式参予进去和他们一起研究案情。怎么,阿云也有兴趣?”
司靖笑着问,那是一种哥哥式的语气,表面上主从的关系,但他看待云沁,一直就是这样一种眼光。
“有点!”云沁想了想,心下全是对这件事的好奇,思量了一下,说:“要不,待会儿我跟你去看看?”
“你也去?”
“嗯!”
“不回怀王府了么?你可不知道,现如今整个洛城都乱了,一队队的人马都在搜寻被掳的王妃。阿云,这戏码,你打算如何收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