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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姬家村外的小溪溯流而上,穿过一大片阴影斑驳的桦树林,溪水一反常态的在上游变得宽阔起来。
姜润儿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着路,小姑娘的心情还沉浸在十来天前的那场婚礼上,不时回头瞅瞅我和姬诺一,终于忍不住问道:“诺一姐,你俩啥时候洞房啊!”
这个问题让我蛋蛋一紧,赶紧把脸挑开。姬诺一对付小女孩自然不在话下,嘿嘿冷笑两声道:“小妮子怀春了吧,看我不告诉姜伯说你想男人了!”
姜润儿立刻噘着嘴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桃花印居然对这么小的女孩都能接收到信号,我暗骂了自己一声“人渣”,赶紧默默地退开两步。
香奈儿立刻把姜润儿拉开,解释道:“润儿来跟姐姐玩,香君他正在练一种传承,不能近女色的。”
润儿同情心泛滥,将怀里的小土狗递了过来,歪着头道:“那巫家哥哥好可怜哦,要不润儿让小汪陪着你吧。”
黑色的中华田园犬一靠近,我立刻把自己升级成了“禽兽”,叹息道:“拿走吧,母狗也不能靠近的。”
姜家庄和姬家村之间不太远,穿过树林之后就是一道小河尖。河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比较开阔的内湾,一个戴着草帽的渔翁全神贯注的盯着水面上的浮漂。
听到脚步渔翁转过了头。我这才发现是姜家的姜文武,之前在姬家也见了好几次,说起来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他冲我抱抱拳,指了指鱼竿旁边的草垫子,示意我先坐下来。
给我倒了一杯清茶之后,姜文武又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里的浮漂,把我冷落在一旁。
我搞不明白他想做什么,疑惑的看向姜润儿,发现她也是一脸茫然。喊了他两声没搭理我之后,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的蹲在旁边看他钓鱼。
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姜文武从最开始和我打过招呼之后,就一直就没再搭理我,当然鱼也没见钓起来半条。胖头最先扛不住寂寞,挽起裤脚就下河摸螃蟹去了。韩地球也在附近转悠了两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拎着一兜子瓜果红薯。
而我昨天晚上和姬老爷子他们,切磋了一下麻将的修为,直到今天凌晨才结束。所以这会困得慌,若不是旁边有人不时扶我一把,估计都快一头栽到河里去了。
浮漂像是丢进了大水缸一般纹丝不动,姜文武钓着之意在渔不在鱼,一语不发老神在在。等天色渐暗,这家伙直接把鱼竿塞我手里,道:“家主爱喝鱼汤,今日收获不佳,你总不能空着手上门吧?等啥时候钓到鱼再来吧。”
就在我握着鱼竿口瞪目呆的时候,姜文武己转身飞奔着离开。
胖头一把抢过鱼竿,笑道:“我来,钓鱼我专业!”
他顺手在河边挖了条蚯蚓,把鱼钩拉上来换饵,立刻叫了起来:“被坑了!”
一根细长的鱼线下面,就是一根笔直的绣花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可这样的鱼钩真能钓上鱼?我们全都看向了姜润儿,等着她的解释。
润儿急红了脸,连比带划的解释到:“其实……其实我们从小都是这么钓鱼的呢!”
胖头气呼呼的把鱼竿往她手里一塞:“来,给胖爷钓一条看看!”
润儿操起鱼竿把线丢到水里,顺手扯动了两下,片刻功夫一条巴掌大小的鱼儿就被扯了上来。
所有人全傻了,挨个拿着鱼竿试了一遍,结果别说鱼了,送虾米都没见到半只。
姬诺一倒是没试,掩嘴轻笑道:“太公钓鱼是姜家的传承,咱们可学不来。”
传承?钓鱼?见我有些轻视。润儿一扬竿,鱼线在草丛里扫了一圈,那根直钩上就穿满了的花脚蚊子。
难道说这是姜家压根就不想见我,然后随便找点破事来刁难?我把担心告诉了众人,润儿立刻跺脚道:“我找太爷爷去!”
不大一会儿,姜润儿小跑回来,嘟囔着小嘴道:“哼,奇怪了,今天庄子里的人见着我就跑,好不容易逮着四伯,他本来啥也不肯说,最后纠缠不过才偷偷告诉我,只有狄哥用针钩钓到鱼了,这件事才算是有解。”
知道润儿己经尽力了,我拍了拍润儿的肩膀道:“没事,不过是一个考验罢了。”
胖头一拍脑袋,哈哈笑道:“有了,把这怪异的直钩掰弯不就成了么!”
见我也露出了赞同的神情,姬诺一犹豫片刻,出声制止道:“姜家伯伯们人都挺不错,肯定不会是故意刁难我们。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么安排肯定有其他的意思,我想要不咱们再试试?”
说话间天已经黑了下来,韩地球点燃了一堆篝火,将摘来的红薯土豆塞进了火堆,片刻之后火堆里就传来了香甜的气息。姬诺一更是让人宰杀了鸡和羊,架在火上就烧烤起来。
我拿着鱼竿在水边枯坐,一直想不明白姜润儿到底是怎么用直钩钓着鱼的。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传承,所以我也没出声问她。
“这金针银线天地钩既是一门心法,也是一门武技,可这是我们姜家的不传之秘”,姜润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不远处坐下,支着脑袋愁眉苦脸道:“可是要是不告诉狄哥哥,你可是永远都别想从河里钓起鱼来。说还是不说呢?可真是愁死我了。”
我自然不会去逼问一个小姑娘,开解道:“没事的润儿,你不用自责,其实哥已经很感谢你了。”
润儿光着脚丫子荡漾着溪水,顺手从我手里要过去鱼竿,再三强调道:“我这可不是教你哦,这是润儿在练功,对的……嗯……就是在练功。”
我感激的看了小丫头一眼,她扬手就将鱼钩抛入了水中,虽然天色已暗看不见浮漂,但润儿握着鱼竿的手轻轻抖动了两下,一条巴掌大小的鱼儿就被扯到了岸上。
将鱼儿一把抓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却诧异的发现鱼儿竟然真的将这无饵直钩吞进了肚子里。
姜润儿扬起小脑袋,自然自语道:“这鱼具浑身上下全都是宝贝,鱼竿是从笋尖破土开始就得浇灌女儿泪,只有长出了全是血红色的泪斑竹子,这才能用来制作鱼竿。而这鱼线也全是用特殊的蛛丝做成,就连鱼钩,也是天外陨铁做成的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