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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长,魏猛虽然天资极差,但是只要您肯点拨,定能让他超凡脱俗,不同凡响,请道长网开一面,收了魏猛吧!”白灵槐的脸对着地面,刚刚她爬来爬去并没有怨恨之心,当年黄石为了试验张良,搞了个“张良拾履”,易仙翁是个悟了大道的人,考验她也是在所难免,只要能让魏猛拜他为师,再让她爬几圈又如何呢?
白灵槐当然不是为了魏猛能悟道,但是魏猛变厉害了,和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如果魏猛和自己学道,以魏猛的资质,只怕要几年才能有所作为,而和这样一个大能学习,魏猛很快就可以领悟真谛,这样她就可以早点和魏猛分开了。
可没想到,钱收了,自己也被他戏耍了,可人家把门一关,不收魏猛,这样白灵槐想到了一个冷笑话:说有一只企鹅,他的家离北极熊家特别远,要走20年才能到。有一天,企鹅在家里呆着特别无聊,准备去找北极熊玩,于是他出门了,可是走到路的一半的时候发现自己家的煤气忘记关了,于是企鹅又走回家去关煤气.关了煤气以后,企鹅再次出发去找北极熊,企鹅走到北极熊的家就敲门说:“北极熊北极熊,企鹅找你玩来了!”结果北极熊连门都没开就对外面喊一句:“我不玩!”
“白老太太,你先起身,我问你几个问题。”易仙翁没有回应白灵槐,而且选择岔开话题。
白灵槐还想继续恳请,可她的身体完全不听她的,慢慢地飘起来,坐在沙发上,易仙翁坐在她的旁边,从茶几底下掏出了个酒杯,倒了两杯白酒:“我这没有别的,只有酒,请白老太太不要介意!”
“道长客气了!”白灵槐看了着地上跪着的魏猛,此时的魏猛左边的身体已经接近透明,而右边的身体更加的红,似乎都能感到灼热感,魏猛的两眼紧闭着,身体一动不动。
“易道长,还是请饶了魏猛吧,他没有什么道家的根基,只怕受不得阴阳二气。”
易仙翁就好像没听见白灵槐说什么一样,讲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道:“白老太太,魏猛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夜叉皮呢?”
“这夜叉皮不是魏猛的,而是他……”白灵槐朝着门口一指,可刚刚还在门口说话的黄大力,此时却没了踪影:“是黄大力的,黄大力是真武大帝派来看守我的黄巾力士,也是出了岔子,神力给了魏猛,龟蛇二将军便给他飞天夜叉皮,不想借给魏猛打篮球,被魏猛穿在里面,就此便成了这个样子。”
“我倒是听说天地间曾经有一太监修炼邪法,成了开天辟地唯一一个由人变成夜叉的,被真武大帝收去,但是他身上的夜叉皮为何受了佛荫,而且还非一日呢?”别人看了魏猛身上是纹身,可在易仙翁看来,那就是夜叉皮披在魏猛的身上,在夜叉皮上泛着佛光,这明显是受过佛荫。
什么是佛荫?那就是这件夜叉皮或者是这张夜叉皮的主人生前在佛陀面前听过经,而且还非一日。通过邪法,实用小孩脑髓而由人修炼成的飞天夜叉,被真武大帝派人剥了皮,又怎么会把他送到佛陀的地方听经呢?佛陀怎么会为这样妖邪讲经呢?
夜叉本是恶鬼,一心向佛,做了佛陀的护法,能听经是理所应当的,而夜叉一族的皮即使被剥下来,也不能和人的合二为一,就好像制皮一样,鳄鱼的皮是无法植给人的,而魏猛身上的夜叉皮很魏猛结合得很好,很明显就是那个由人修炼成夜叉的夜叉皮无疑,可这又回到了开始,他怎么可能受到佛荫呢?
“这个小妖实在不知。我看到他身上的佛陀标识,我也很奇怪。”
“那他背后的基督印又是怎么回事?”
“今日在教堂,我们为了阻止基督教的死神绑走一个老太太的阴魂,和他争斗的时候,死神的长镰刀刺穿了魏猛的肩头,死神走后,他的后背就有了基督印。”
“你们用什么打败的死神?”
“不是我们打败的,是魏猛有一枚被主祝福过的硬币掉出来,死神就跑了!”
易仙翁听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小子的运气着实太好,这么巧的事情也能遇到。”
此时的白灵槐盯着魏猛,因为魏猛的身体已经不在地上而是在空中,魏猛就像个气球悬浮在空中,他的左边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就像水晶一样,在他左边身体里,含□着一个“卍”字,而他的右边身子完全被红色的火焰包裹着,在火焰里竖着一柄黑色的杖,但是他的头是完全正常的,没有任何的变化,魏猛面无表情,两眼也松弛地闭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白灵槐用手捂着嘴,一千多年,莫说是亲眼所见,就是在书上也没有见过如此的情形,她不敢想象魏猛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怕是比她受到的水火之刑还要难熬。
白灵槐慌忙地附在地上:“易道长,请饶了魏猛。再继续下去,他会死的。”
“是不是他死了,你也会死?”
“是。请道长开恩。”
“如果他死了,你不会死,你还能和他解除魂混的束缚?你还会为他求情吗?”
“这……”白灵槐迟疑了一下,她为魏猛求情是因为魏猛死了她就会死吗?好像自己刚刚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只是看到魏猛受苦,本能地不忍,虽然和魏猛相处时间不长,可自己已经把魏猛当成了自己人,甚至是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如果不是易仙翁提醒,她在刚刚的一刹那都忘记了魏猛死她也会死这件事情。
“你很爱他?”易仙翁又问道。
“不。”白灵槐毫不犹豫地答道,虽然魏猛对她很好,有时候还做出了“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行为,可是白灵槐知道,魏猛不是她的意中人,魏猛是个莽夫,而且有时候还很猥琐,做起事情有时候还没有底线,她喜欢的是梁山伯,如果需要在现实中选择,那就是易水寒,绝不是魏猛。
“哦!”白灵槐的回答让易仙翁的脸上升起了一丝失望,他看到白灵槐如此地为魏猛求情,为魏猛能拜师爬来爬去,他本以为白灵槐和魏猛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呢,可他没有想到白灵槐回答地如此的坚决。
白灵槐看到了易仙翁脸上的失望,心不由地一动:“难道易仙翁希望自己和魏猛是恋人关系?不然他为什么会失望?”眼见了魏猛的身体在空中开始旋转,白灵槐突然抬起头,对着易仙翁:“易道长,我骗了你。我就是魏猛的女人,他就是我男人。如果必须有一个人为您儿子被打负责,我请你饶了魏猛,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易仙翁的眼睛一亮,他仔细地大量着白灵槐的表情,白灵槐表现地很决绝,不像是在撒谎。
“你真的愿意为了他而死去你的生命?你要知道,你现在只是三魂,如果你死了,那就是魂飞湮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呃……”白灵槐低下头,她再次犹豫了,易仙翁说的是事实,如果她死了,那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魂飞湮灭,易仙翁会杀了她吗?他真的可以让两个魂混的人只死一个而两一个不死吗?刚刚他脸上的失望是什么意思呢?
“你现在还愿意为了他而死吗?”易仙翁追问了一句。
“我愿意!”白灵槐坚定地说着,她抬起头,笑着看着易仙翁,她所以笑是想掩饰她内心的紧张,她是在赌博,赌的就是刚刚易仙翁脸上的那一丝失望。
“那我就成全你了!易仙翁的两手合十,轻轻拍了一下,白灵槐的身体就朝着魏猛飞过去,和空中的魏猛撞在一起。
白灵槐心里大叫:完了,赌输了。
白灵槐的身体和魏猛的身体撞个结结实实,撞过还不止,两个人就像两个碰碰车,不断地在空中对撞,每一次碰撞,白灵槐都感觉从魏猛的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和一股冷气,泾渭分明又螺旋着进入她的附体里,不断地在她身体里蔓延扩散,白灵槐想叫,可是她什么也喊不出来,而她的右边身体冰冷,冰冷到她的身体发白,变得犹如冰雕一样透明,她的左边边身体却是火热,火热到她的身体发红,变得犹如烧红的铁器。
魏猛和白灵槐在空中对撞了四十九下才停下,而此时的魏猛和白灵槐都闭着眼,在空中呈现莲花座,只是魏猛左边透明右边火烧,而白灵槐和他恰恰相反。
“念《黄庭经》!”易仙翁就像没事人一样,自己倒酒自己喝,对着空着的魏猛和白灵槐说道。
也不知道,白灵槐就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想,一段段七言经文从她口中颂出: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是为黄庭曰内篇,琴心三叠舞胎仙,九气映明出霄间,神盖童子生紫烟。是曰玉书可精研,咏之万过升三天,千灾以消百病痊,不惮虎狼之凶残,亦以却老年永延。”
魏猛也如白灵槐一样,开始他比白灵槐稍慢一些,可很快,他竟与白灵槐同步起来,好像两个声部一样。他根本不需要想什么,或者他什么都不想,那些经文就会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随着经文不断的吟诵,两个人的身体也有了变化,魏猛被一团淡紫色的光笼罩着,而白灵槐被一团淡青色的光笼罩着。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经文好像整个天地回响。
两个人的光也越来越耀眼,光芒好像在整个三界闪耀。
皇城夜总会的屋顶天台,李哪吒跨在一辆哈雷摩托上,朝四道街的方向望着,嘴里轻声念着:“好奇怪的妖气啊。”
双山县高中的楼顶,柳三先生朝四道街的方向望着,他冰冷的脸上此刻满是欢喜,嘴里轻声念着:“好奇怪的妖气啊!一百二十三年了,终于等到了。”
当最后一句“大道荡荡心勿烦,吾言毕矣勿妄传。”颂完,魏猛和白灵槐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就在这时候,一股雾气从魏猛后背的“卍”字中心喷出,白雾向下飘动落在旁边一缸风水鱼的鱼缸上,顷刻间,鱼缸完全冻住了。
也就在这时候,一股红雾从魏猛后背那个“X”与“Y”的结合图形中间喷出,红雾向上飘动跑到了棚顶上,顷刻间,水泥的棚顶变被烧穿个巴掌大的洞。
随着白雾和红雾的喷尽,魏猛和白灵槐的身体恢复了正常,两个人的身体慢慢地舒展开,就像水中的两条鱼一样,在空中头尾相连做着阴阳鱼的旋转,旋转了几圈以后,魏猛在左,白灵槐在右,两个人面对着面,完全地贴在了一起。
魏猛慢慢睁开眼睛,刚才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好像去了一片辽阔的草原,那风轻轻的吹着,那阳光暖暖地照着,还有几只鸟儿在快乐地歌唱,他想放生歌唱,歌唱这美好的生活,恰在这个时候,白灵槐出现了,拿着拐杖照着他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吓得他从美梦中惊醒。可他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居然悬浮在空中,而且还和白灵槐嘴对着嘴,他“啊”的一声,身体从空中跌落倒地上。
白灵槐慢慢睁开眼睛,刚才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好像坐在一个小院里,拿着一本《西厢记》正看得出神,易水寒走了过来,和她吟诗作对,情到浓时,易水寒将她拦在怀里,她也就半推半就地投入了易水寒的怀抱,易水寒低下头,双□唇亲吻着她的双□唇,她闭着眼睛沉浸在甜蜜中,可吻的感觉让她觉得越来越熟悉,好像在玉门山下,她用口水救魏猛的时候,魏猛就是如此亲她的,她忙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悬浮在空中,真的和魏猛嘴对着嘴,她“啊”的一声,身体从空中跌落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