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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还跪在大殿上不知思索什么,寒清掌门和莫心师叔则扶着玉虚回到了清雎殿。
寂寥无人的大殿上甚是清冷,莫久,叶舒早已感知不到身体上的麻木。对未来,他感觉一片茫然和无奈。舞萱笙的牵连和羁绊终究是他难以跨过的一道坎。现实撕扯着他,欲要将他撕成两半不肯罢休。
责任这种东西,有时还真是令人无以抉择。
“待我离去后,你们二人游去的时间尽量往后延迟一些。定要保住那孩子不被误入歧途。”来到清雎殿,玉虚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他离去的后事给交代好。叶舒,依旧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心事。
玉虚能看出来,那个魔教的丫头在叶舒心里占据的地位不少,保不准以后会顺应着内心离开金圣山。
“师兄,你何必执着于非要将金圣山掌门的位置交于他?我金圣山比他合适的人大有人在。”莫心师叔甚是不满的再次劝说道。越发的觉得叶舒配不上掌门这个位置。多少弟子都羡慕不来的位置,师兄还威逼利诱将掌门之位塞给他。
玉虚道长微微叹气道:“这一切都皆是天命,要记住一定不能让他再下山。否则怕是会再天下大乱。”自从玉虚道长第一次见到叶舒时就知道,他是一个命运多舛之人。成则福泽天下,败则祸害众生。当玉虚将叶舒带到金圣山时,就已经决定了要让他走上正道。
“我与莫心定然谨记师兄教诲,不让叶舒误入歧途。”寒清掌门开口道。玉虚道长如此做也定有他的道理。
此处,莫心师叔地位最低,寒清都没什么意见,他又怎好咄咄逼人。所有的话也只能暂时压抑在内心了。
金圣山山下,魔教一行人带着已经昏厥的舞萱笙正往前走。
“凡柒,快别往前赶路了。教主她身体快吃不消了。”一路照顾舞萱笙的薛宁芷朝着面前的人喊道。
凡柒连忙把头扭过来,路上抢来的轿子也被迫停了下来。“教主怎么样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薛宁芷紧抓着舞萱笙的手,为她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道:“必须尽快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对了,再找一个稳婆过来。”舞萱笙的身体很是虚弱,母体不济也多多少少给胎儿造成了影响。眼下看来她疑似是要小产。
凡柒无措的派人到前面查探一下是否有人家,又派了一队人去找稳婆。而他在轿外急的焦头烂额的。可这女人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只能全靠媳妇儿了。
“快,再抓紧点步伐。”外面风雪交加,众人合力将轿子抬到了一个农家里面。薛宁芷将碍眼的人全都轰了出来。屋内仅留下产婆。
“这,这肚子里的胎儿都七月大了,要是小产了,恐怕连大人也都保不住了。”舞萱笙身下早被血迹沾湿了。红艳的喜服遮挡下才不见得有多恐怖,这将外衣脱下后,才显得如此骇人。就连帮人生产半辈子的稳婆都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薛宁芷紧紧攥着她无力的小手,瞧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急的在寒冬之际都沾湿了衣襟。
“不管孩子怎么样,一定要保住她。”
话刚说完,就察觉到了手心中攥着的小手有了明显的挣扎。连连瞧向她。果真舞萱笙睁开了那双眸子。她还紧锁着眉头:“薛姐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儿。保住他。”
如果让她从自己和孩子之间有个选择的话,她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孩子。这个孩子她想了两世、念了两世。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孩子。你不想要命了?”薛宁芷真是被她的傻气气到了。
“不管如何,先...先保住孩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孩子可以再要,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就连稳婆都劝道。眼下这情况恐怕就连大人都不一定熬过来,更何况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舞萱笙却嘲讽般的勾起嘴角:“薛姐姐,叶舒失手伤了他敬爱的师傅,他定然会因为愧疚留在金圣山,怕是这辈子我们都不会有结果了。”他们之间的牵绊也只有这个孩子了。
薛宁芷如今无比同情她,在她看来身为帝王家的孩子原本就是不幸的,她凭借自己的力量躲避了出生,却依旧是躲不过身份和制度。为什么爱情就不能是纯粹的,非要牵扯着众多条条框框。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尽我的所能帮你保住这个孩子。”不仅是身为魔教一员,很是身为一个母亲。
“多谢。”舞萱笙很是欣慰和感激。她知道薛宁芷定然明白自己的感受。因为她有着跟自己同样的命运。只是她比自己幸运。
薛宁芷定下了浮躁的心,一字一句的朝稳婆说道:“大的小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
稳婆吓得手都颤抖不已。这么有难度的事情,不是再要她的命吗。迫于外面一群人的威严,稳婆也只能试试。
风雨交加,一处微弱的灯火中传来声声痛苦的惨叫声,喊得令人肝颤。这喊声直到了天昏昏凉才罢休。
“姑娘,我,我尽力了。”稳婆将还未清理的胎儿递给薛宁芷。床上的人早已昏死过去了。薛宁芷紧盯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胎儿,手心中冒着汗水。这,是个死胎?
颤抖着双手将青紫的胎儿接过来,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多期待这时候会有奇迹出现。手指凑上脖颈间细细的查探着是否有脉搏。
“娘子,教主怎么样了?”门外的凡柒很是焦急的询问着。怎么突然间安静了。既没有叫声更没有婴儿的哭喊声。
“娘子~”凡柒咚咚的瞧着门,陈年老旧的房门吱呀吱呀的响着。
薛宁芷也被叫醒了,麻利的用一块软布将他包裹上,就朝稳婆交代道;“照顾好她,不管她醒后问什么都不要回应。”抱着胎儿走到门口,将门口挂着的狐裘取下披在他身上,这才开口说道:“凡柒,孩子出生太过虚弱怕是...”
凡柒在门那边也僵住了身子,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护法...有人来袭。砰~”过来传信的人蓦然倒在了地上,留下的还有一道耀眼的血迹。凡柒顺势抽出了腰间的利剑。朝着门内的薛宁芷喊道:“娘子,待在屋里别出来。”
举刀就砍下了冲过来的一个黑衣人,愤然挑眉,这黑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谁的人?
门外是刀剑相碰的声音,门内也是不太太平。薛宁芷抱着孩子甚是焦急。他们魔教从百年前就有人记恨,莫不是今日金圣山上的人吧。那些自称为正义的人干这种勾当,她也早有耳闻。可没有想到会如此乘人之危。
薛宁芷也顾暇不得,抱着孩子就往里屋走。舞萱笙还在里面。刚踏进里屋,便瞧见了一个黑衣人将一把刀架在了稳婆脖子上。见到薛宁芷进来了,眼神中尽是谑笑,手中动作行云流水般,割破了稳婆的脖子。鲜血溅到了地上和床上。
黑衣人将沾满血迹的刀架在了床上昏睡中的舞萱笙脖子上。
薛宁芷冷下了脸开口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黑衣人显然对薛宁芷没有兴趣,自顾自的瞧着床上的舞萱笙。
“她就是叶舒最在乎的人?”竟然不是因为她是魔教教主才这么做的,叶舒最在乎的人,莫非是冲着叶舒来的。
薛宁芷似乎想要将他看透般,缓缓试探道;“你这是想要抓住她来要挟叶舒。”
“你倒是个聪慧之人。我此次想来并不想针对你们魔教,只是恰巧她是那个人罢了。你放心,我的目标只是金圣山,如果金圣山配合,她就不会有事。”黑衣人意犹未尽的瞧着床上的舞萱笙。而后很是轻浮的撩起一缕墨发,放在鼻子上细细的嗅着:“不愧是舞国国主,就是如此的迷人。”
薛宁芷忍下了杀人的冲动,对他嘲讽的开口:“你以为挟持她就能威胁到叶舒了?昨日的事你是不清楚吗?”
黑衣人果然僵持住了,放下她的墨发,正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薛宁芷:“哦?什么事是我不清楚的?”
“昨晚金圣山上,因为她的缘故,玉虚道长死了。你觉得一个金圣山罪人还如何让他们乖乖就范?”薛宁芷的表情不像是编造的谎言。但昨夜他明明控制了舞萱萱,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什么她没有通知自己?
直到安插在山脚下的人发现了魔教将舞萱笙带走,这才马不停蹄的想要将她追回,免得再错失一个大好的机会。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缓兵之计呢?”眼前的黑衣人还真是不好糊弄,薛宁芷挑挑眉道:“外面随便抓住一个人,他们都知道。”
“小美人,玉虚那老头真的死了?”黑衣人玩弄的笑着,看着悠悠醒来的舞萱笙,手中的刀并没有从舞萱笙脖子上移开。
舞萱笙恍惚的睁开眼睛,巡视了一周,便大约知道了什么事情。她虚弱的点点头。
“啧啧~这可怎么办呢?你在我这儿就没什么价值了。”手中的刀慢慢靠近着她。杀意也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