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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美人恩难消
千璃对宝剑的认知并不高，他的全部心思还在墨轩刚才说的消息上，话锋转回正题：“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墨轩也不含糊了，直言道：“千君你和潘沛、陈章招惹了‘十常侍’程旷，本来因为这次潘沛的事情会牵连到你，我嘱托我师兄唐周去周旋一番，没想到袁本初竟也在朝堂之中帮你使力，两方使劲，又出了不少钱财，潘沛出事，牵连陈章被免，你反而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千璃瞪大了眼睛，失声道：“先生所言不虚？”
墨轩依旧平静，点头，“属实。”
“我到底得到什么好处？”千璃不可置信，这太梦幻了吧，简直是坐过山车一样。
墨轩道：“程旷收了钱，也处理了潘沛和陈章，最后做了妥协，可还是要求把你调离真定，几经周折，你被任命为九门县县尉，也算是提升了。”
“什么？我反获得了提擢？”千璃只觉得这一连串的信息在考验他的智商，这可能么？
墨轩目光深沉，“千君你确实获得了提升，以你的才干，提升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反而要提醒你的就是这个事情，我说的大祸临头，不是说程修，而是你这次的提升。”
千璃眼神一闪，听出来墨轩话里有话，“我一直认为先生是个清明君子，为什么话说一半？”
墨轩道，“千君等到上任那日便知晓，墨轩前来，更多是不舍千君离去，想必这县中百姓黔首们，也是舍不得千君的。”
千璃并没追问，他慢慢了解墨轩的性格，他想说了，你不问也说，他不想说，你问了也白问。
“那前些时日，我出城剿匪归来时，那百姓传唱的儿歌？还有谣传我是真龙降世的传言，可都是先生所为？”
墨轩目光凝视着天边血红的晚霞，轻道：“千君是个好官，但要知道，好些事情，除了干的好，也好讲的好……”
千璃哑然，这墨轩真的是一个极好的幕僚人才啊，可惜……
“先生早些休息吧，我们明日就回县。”千璃转身离开。
背后的墨轩深深的看着千璃的背影，目不转睛。
……
夜晚降临，千璃坐在屋内，还在暗暗思索墨轩所说的事情。
根据千璃对墨轩的了解，他应该不似撒谎之人，可信度很大。
千璃琢磨过来，袁本初之所以帮他，大概是因为何甬在其中起了作用。
如若提擢成九门县县尉，这是好事啊，为何墨轩眼神里却透露出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难道九门有什么问题么？
小玉此时端着一个大盆，颤颤巍巍的往千璃身边过来。
千璃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抬眼，“你干嘛呢？”
小玉“哎哟，哎呦”的喊着，“给姑爷倒洗脚水啊。”
千璃笑了，起身接过大木盆，“分量这么重，你小心扭到你的小蛮腰了。”
小玉却死活不放手，“这种粗活姑爷不能动，一定要让我做。”
千璃一把夺过来，“瞎说什么呢，来，到我身边来。”
却不知小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千璃和坐在远处正在刺绣的楚青衣愕然看向小玉。
千璃放下木盆，抱小玉抱在怀里，哄着：“小玉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小玉抽泣着，结结巴巴的说着：“姑……姑爷你……都是因为小玉没伺候好姑爷，才让姑爷喜欢上别的女子，小姐天天烦恼，小玉也难过，小玉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以后姑爷回来，小玉……唔……小玉一定好好伺候姑爷……你别不要我们……”
千璃心疼的要命，真是作孽啊，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了，情债对于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来说，也是件辛苦事啊。
轻声哄着：“哪有的事情，下午已经和你家小姐都约好啦，过了年，我们就成亲，把青衣和你天天带在身边，我去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吧。”
小玉泪眼婆娑，眼泪鼻涕擦了一把，瞪大眼睛，“姑爷没骗小玉吧。”
千璃把小玉抱到腿上，细心的擦着眼泪，“姑爷什么时候骗过青衣，什么时候又骗过小玉了？看看，嘴唇撅得都能挂瓶子了。”
说着用手在小玉的鼻子上刮了两下，冰凉冰凉的……
小玉被千璃逗破涕为笑，还忍不住抽着，“那姑爷一定要答应小玉，别丢下小姐和我。”
“是是是，丢下谁，也不会丢下你们的。”千璃轻轻拍了拍小玉的窄臀。
小玉垂着头，耳根都烧起来了，“姑爷，那我伺候你洗脚吧。”
千璃摇摇头，“得了，去伺候你家小姐吧，姑爷没那么金贵，洗完脚就上床休息了。”
楚青衣抬手，跟小玉招了招手，“过来吧，傻丫头，千郎下午已经和我都讲清楚了，没事啦。”
小玉乖乖的过去，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千璃，似乎生怕千璃突然不见了似的。
千璃戏谑笑道：“晚上我要和你家小姐一起睡的，你也来吧，省的担心我不见了。”
小玉双手捂脸，羞的扑进楚青衣怀里，“小姐，小姐，我是不是太丢脸了？”
小可爱的模样逗的楚青衣和千璃都笑了。
……
次日，楚青衣一早起来，给千璃整理衣衫，拿着香囊塞进千璃怀中，看着迷人的夫郎，抱了又抱，就是不舍。
千璃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着他的青衣，告诉她：“这一生一世，都不会不要她，而且只有她才是他的正妻，等着他回来迎娶她，共度花烛之夜……”
带着有些难过的心情，和赵云、墨轩一起回到县里。
临别，千璃还是再次诚挚的邀请墨轩来帮自己，“先生，既然你觉得我有治世之能，何不和我一起呢？”
墨轩洒然而笑，“我现在到千君麾下，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不如我们都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前行，相互印证，那时，许是千君到我麾下效力也说不定了。”
千璃诚恳道：“我并不忧虑先生给我带来麻烦，只盼先生能和我一起改变着让人绝望的天下。”
墨轩目光坚定，“我坚信我的路，因此我会一直走下去，即便……有一天这条路并不见得走的远，可我告诉了世人，这是一条路……”
千璃看着墨轩离去的身影，沉思良久。
接下来的数日里，并没有任何变化，千璃依然早晚训练，没有停歇。
所有人看到千璃都这么镇定，原本些微的慌乱也慢慢散去，知道千君心中自有定数。
其实千璃能确定墨轩所说的话，应该是有他的消息来源，是可信的，然而朝廷上的事情，没有最终定下来，什么可能都有。
所以他并没有先通告大家，只是还当不知道这件事情，按部就班的忙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