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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之后，高湛有些为难的对刘昊东小声道：“这下可就不好办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女杀手真是鬼娃娃金子光晴的话，想要制服她，可就不是光靠人数就能取胜的了，我带的这群人，恐怕一点用也没有。再加上日本鬼舍成员一向喜欢结伴行动，鬼娃娃一定还有其他帮手，想抓她，更是难上加难。除非...”
说到这里，高湛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刘昊东。
在高湛看来，刘昊东的战斗力比鬼娃娃更加恐怖，如果有他帮忙的话，要抓鬼娃娃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好说，必要的时候，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刘昊东立刻明白了高湛的意思。
“我先谢过昊东兄弟！”高湛一脸感激。
“别！”刘昊东看着高湛的表情，摆摆手道，“男人之间，不适合煽情，还是免了吧。”
“哈哈哈...”高湛快意大笑。
刘昊东直接提议道：“咱们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不如直接去见见这位当事人。”
高湛闻言，立刻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朝着浮生一梦赶去。
王海峰从刚刚看了视频之后，就开始一言不发。
原本，刘昊东以为王海峰是认识练芙瑛的，并且他应该还很清楚杀手就是练芙瑛母女俩，所以，他才会提前向北华军区请求支援。
当他在视屏中看到杀手的时候，他也确实叫出了“秋水”二字。
这进一步证明了刘昊东的猜测。
只是，让刘昊东不解的是，王海峰难道分辨不出练芙瑛母女俩吗？
视屏里出现的那个女杀手，单从眼睛上来看，明显不是年过半百的练芙瑛。
难道王海峰只认识练芙瑛，并不认识练芙瑛的女儿？
刘昊东有种预感，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
当刘昊东一行人赶到浮生一梦大门外的时候，才发现，浮生一梦门边的墙壁上虽然悬挂着“休业”的告示牌，大门却是敞开着的，好像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欢迎他们的到来。
刘昊东等人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寂静。
这是刘昊东进来之后的第一感受。
好像偌大的会所里连一个活物也不存在，只有看不见的冰冷空气和摸不着的孤独时间。
可是，远处的舞台上，明明有着一个跳跃的身影。
她的身姿婀娜，步履轻盈，此刻正背对着众人，翩翩起舞。
她光着双脚，每一次的跳跃，脚趾和舞台之间的碰撞都好像是在击鼓一般富有节奏感，却又没有一丝声响。
众人走的近了，才能看清她偶尔的回眸，脸上蒙着面纱，一双眼睛清澈如泉。
王海峰突然就像是见了鬼一样，一双腿不听使唤的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直到身子撞在桌椅上，他才止住了后退的脚步，嘴里却仍然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脸上满是难掩的惊慌之色。
舞台上的女子缓缓地收身，在一个连续的旋转之后，停下了舞步。
她依旧背对着刘昊东等人，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深深地望了一眼王海峰之后，转身向幕后走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之后，练芙瑛就从幕后重新回到了舞台，换了身衣服，也摘掉了面纱。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刘昊东等人，笑脸盈盈的开口道：“呦，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警察都来我这里打发时间了。”
此刻，王海峰的眼睛虽然望着舞台，视线却不在练芙瑛的身上，而是一直盯着舞台上的幕布，好像他能透过幕布看到其他东西一样。
高湛则直接望向练芙瑛，问道：“你就是秋水夫人？”
“正是。”练芙瑛笑着回道。
她的目光从台下的每一个人身上滑过，唯独越过了王海峰，仿佛在她的眼中，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今天北华市发生了多起杀人案件，我接到举报，有人说是你干的，所以我想问问你，今天一整天，你都在哪里干了什么？”高湛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练芙瑛听完高湛的话，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不慌不忙的从舞台上走下来，走到刘昊东和沐婉婷等人的面前，笑眼迷离，轻启朱唇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里，根本没有离开过，要说谁可以给我作证的话...呵呵...这两位不都可以吗？他们俩可是在这里陪了我整整一个晚上。”
高湛闻言，眼神探寻的望向刘昊东。
刘昊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开口说话。
反倒是沐婉婷迟疑道：“我...我今天晚上确实在这里，练姐一直也在...”
高湛听了沐婉婷的话，看着刘昊东的表情，知道练芙瑛所说都是实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王海峰猛地扑向练芙瑛，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练芙瑛脸上挂着冷笑，并没有反抗。
王海峰把练芙瑛摁倒在地，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像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什么答案一样。
高湛刚一发现王海峰的动作，就准备出手制止，但被刘昊东给拦了下来。
练芙瑛是何等的身手，如果她不想让王海峰靠近的话，王海峰根本没有半点儿机会。
现在，王海峰得手了，只能说明练芙瑛根本就没打算躲闪。
她不反抗，就那么躺在地上，任凭王海峰骑在她身上，掐着她的脖子，一言不发，像个断线的木偶。
她的视线依旧避过王海峰，望向一旁，似乎不愿让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逗留片刻。
“你个疯子！看着我！你看着我！”王海峰居高临下的冲着练芙瑛吼叫。
练芙瑛终于撇过头来，冷笑着望向坐在她身上的人，单手往上一托，直接把王海峰给举到了半空中，然后猛地一甩手臂，把他甩落在地，滑出十几米远。
练芙瑛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王海峰身前，垂眉望着他，用冰冷的声音说道：“二十七年了，你终于主动开口跟我说话了！”
说着，她蹲下身，伸手抚摸着王海峰的脸，温柔道：“王海峰，这二十七年，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那样对我？二十七年前，你说你永远不想再看到我，可是，现在你还不是主动来见我了？”
话音刚落，她又像是被蛇咬了一样，猛地将摸在王海峰脸上的手抽了回来，恶狠狠地咒骂道：“你个没心肝的！你该死！”
音落，她竟是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了王海峰的脸上，打的他口鼻出血，连牙齿都吐出了两颗。